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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笼”犹如地狱,发出阵阵恶魔般的狂笑。
宋曲珩双手紧握着铁栏杆,猩红的双眼瞪着瑟瑟发抖的于嵊。
于嵊怎么也想不明白,宋曲珩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按理来说,边竹最多是跟他讲了小说的情节,可小说的情节并没有完整出现,宋曲珩就算听过,也不该带有如此强烈的恨意。
他的恨意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于嵊害怕地低着头,小声问:“为什么会是这样?你还没有经历那些事,你不该恨我,到目前为止,你不是一次屈辱都没承受吗?”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会是最后的赢家,我会把顾夜良狠狠踩在脚底。”
“不可能的……”
宋曲珩太过自信,于嵊隐隐感到不安。
宋曲珩累了,不想跟他继续兜圈子,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尽快找到边竹。
“你以为是边竹挡了顾夜良的路?不,你搞错对象了,一直以来主导者是我。”宋曲珩阴沉地低笑,宛如蛰伏在王位的雄狮,“边竹的出现,是为了让我重生,我们已经改变了结局。”
此话一出,于嵊再也绷不住,“所以我操控不了你……原来是这样……”
于嵊感到一阵寒意,紧紧抱着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他自欺欺人,这个世界的剧情早就不受他控制了,就算是作者,也扭转不了局势。
宋曲珩是重生的,有了自己独立的人格,所以他无法支配他。
故事已然在悄悄改变,现在的主角已经变成了宋曲珩和边竹,他们拥有主角光环,顾夜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主角。
“那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一滴、两滴、三滴眼泪落在金属地板上,于嵊后悔了,如果他不死死抓着顾夜良不放,如果他一开始就站宋曲珩这边,如果他不穿书,如果他不跟读者作对写死宋曲珩,如果他不写这本书……
如果从一开始没有创造宋曲珩就好了。
宋曲珩冷哼一声,“你出现的唯一作用,就是解我的心头恨。”
“我还有机会吗?”于嵊泪眼婆娑看向宋曲珩,“我知道顾夜良把边竹带去哪里了,我告诉你,你能放过我吗?”
这是于嵊唯一的筹码,但宋曲珩拒绝了。
“地址你必须说,放过你,不可能。”
“你不是喜欢边竹吗?难道他的命没有我的命值钱?”
“你觉得没有你,我会找不到他吗?”
于嵊冷静下来,“如果你能找到他,就不会浪费这么长时间跟我套话。”
宋曲珩不语,他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套出顾夜良的位置,可他也不会因此饶过于嵊。
“行,我不求你放过我,但是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找顾夜良?我大概是死在你手上,死之前我想再看他一眼。”
“成交。”
宋曲珩安排了四个保镖监视于嵊,将他五花大绑带出别墅。
悍马的旁边停了一辆特斯拉和一辆迈巴赫,赵年绪和席任翎靠在自己车旁。
两人看到宋曲珩押着于嵊出来,知道于嵊愿意说出顾夜良的位置。
席任翎说:“我们跟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宋曲珩默许了,车钥匙丢给一个保镖,自己上了悍马的副驾,闭眼小憩。
三辆车和暗地里另外十辆车来到于嵊所说的钢厂,席任翎吩咐人进去找,找了一小时一无所获。
最后所有人在钢厂大门集合,得到的结论是:这里根本没有人来过。
于嵊听闻这个消息,大惊失色,“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宋曲珩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因为顾夜良从来没有相信过你。”
宋曲珩说的是实话,正因为是实话,彻底击溃了于嵊最后的心理防线。
于嵊不想承认,继续粉饰太平,“顾夜良只是……只是做事谨慎,我没在他身边,他当然……”
后面的话他无法说下去,他骗不了自己,并且他的腰后抵着一把刀。
宋曲珩拿着随身携带的美工刀,刀片的尖刺破了于嵊的衣服,“既然你不知道,留着你也没用了。”
刀片推入皮肤一厘米,血珠渗出来滴在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赵年绪握着宋曲珩的手腕,将美工刀抽出来扔在地上,席任翎双臂夹着宋曲珩把他往后拽。
“冷静!”
宋曲珩双目无神看着身边两人,伸出手,“刀给我。”
“不要冲动杀人,算我求你了。”赵年绪的哀求,得到的依然是宋曲珩的沉默。
良久,宋曲珩终于开口说话,“杀个人而已,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呢?”
“啪!”
席任翎不轻不重的巴掌落在宋曲珩脸上。
席任翎说:“从小到大都没打过你,这是第一次。你小时候再调皮,也不会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话。我知道你是因为边竹的事情处于崩溃边缘,但也不要因此失去人性,你应该也不想让边竹看到你这个样子。”
平时的宋曲珩性格再冷,脾气再大,在边竹面前永远是一副温柔乖顺的模样,从来不顾及身边是否有外人,可以随意在边竹面前撒娇。
席任翎明白,这样的宋曲珩才是真正放松的他,只有搬出边竹,才能让宋曲珩冷静。
席任翎叹了一声,“你冲动行事,日后陷入梦魇,睡不着的不止你一个,还有陪在你身边的爱人。”
宋曲珩卸了力气,边笑边哭,“你们都能心安理得地活着,可是我做不到……”
他不能告诉赵年绪或者席任翎,甚至不能告诉爸妈,他们存在的世界是假的,是虚构的。
除了边竹,没有人知道他笑容背后的痛苦。
“是我无能,我救了很多人,却救不了我的爱人,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也许我的小竹子已经死了。”
宋曲珩闭上眼,仰着头,将眼泪拦在眼眶,独自吞下苦楚。
如果边竹真的死了,他就让这个世界毁灭,反正只是一个虚构的世界,都死了,都给他的边竹陪葬。
席任翎的眉头深深锁着,跟赵年绪互换眼神: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我们得强行把他扛到车上,让他好好睡一觉。
得到讯息的赵年绪默默点头,安慰宋曲珩转移他的注意力,“曲珩,人一定能找回来的,相信我和席哥,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席任翎趁机走到宋曲珩身后,准备劈晕他,还没动手,一辆大众开到他们面前。
车上下来的人是席任翎派出去寻找边竹的人,那个人匆忙喊道:“老板!有消息了!”
宋曲珩推开席任翎,抓着那人的胳膊,急促地问:“在哪?人还活着吗?有没有受伤?”
“小珩,松开他让他慢慢说。”席任翎带着宋曲珩后退两步,“你说,人在哪儿?”
那人颤颤巍巍,“人没、没事,在、在南方建材市场后面的木材厂。”
宋曲珩快速回到悍马,打了个响指示意保镖开车,保镖准备启动车子,席任翎拦在车前。
席任翎拍拍车门,保镖按下车窗。
席任翎指着车外的于嵊,“这个人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翎哥,他交给你和年绪,暂时不要让他死了。”宋曲珩看了看席任翎,随后看向赵年绪,“抱歉,刚才是我太不冷静了。”
席任翎失笑,果然只有边竹能镇得住他。
“我也该跟你道歉,我不知道你痛苦的来源,没办法与你感同身受,不该随意指责你。”
宋曲珩缄默不语。
席任翎又问:“你准备一个人去吗?”
天空呈现藏青色的蓝调,秋季的薄雾沾湿宋曲珩的衣襟,深邃的目光看向车外两人。
他说:“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去冒险吗?”
除了成立绪穹那一次,他主动寻求过赵年绪和席任翎的帮助,后来的每一次,他都是独立思考,独自完成,直到赵年绪和席任翎主动提起要帮他。
但是这一次,他想再次主动寻求他们的帮助,因为现在的他不同了,他有伙伴们,不再像前世那样独自对抗顾夜良。
席任翎和赵年绪一口答应,三人简单商议,怕惊动顾夜良,明面上宋曲珩一个人去,席任翎和赵年绪则带人暗中埋伏。
悍马启动,还没开出去,赵年绪望向宋曲珩,“不要杀人。”
宋曲珩笑了笑,“知道了。”
南方建材市场地势低,两年前下了一场大雨,雨水将整个一楼淹没,那之后,这座建材市场搬空了,连带着后面的木材厂也搬走了。
木材厂堆积了许多被雨水泡腐烂的木材,虽然木材已经不潮湿,但是它们已然没有用武之地,像垃圾一样被人遗弃在这里。
抵达木材厂,太阳已经驱散了薄雾。
宋曲珩准备从木材厂后面食堂的小门进入,下车前,他的手伸向后座,后座的一个保镖拿出一张人皮面具给他。
来这里前,他让席任翎的人给了保镖王拜德的照片,他的保镖没有一个是吃素的,短时间内制作一张粗糙的人皮面具不在话下。
根据初步推测,顾夜良这边的人多数是上了年纪的,宋曲珩悄悄潜入,觉得这个推测是正确的,因为他顺利进入木材厂,没有一个人拦着他。
这期间,他碰到两个睡得迷迷糊糊起来撒尿的男人,他很自然地跟他们打了招呼,装成准备继续回去睡觉的样子。
这些跟随顾老爷子的旧人,无一不是散漫惯了的,没纪律没组织。
在木材厂找了一圈,宋曲珩最后来到一个较为狭小的房间,这里大概是工人们临时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里间,边竹双手被吊在房梁上,脚下有一把小椅子,堪堪能用脚尖吃力地垫着。
看到一张奇丑苍老的脸,边竹用力蹬小椅子,身体甩向靠近他的人,用脚踹他。
“你别过来!你们到底想怎样?烦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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