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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推翻(一)
金属餐具发出悦耳的动静,西宁咽下食物,喝了口酒。“翡翠星那边出了点事。”
“什么?”林问。
“Y国扬城市有个叫碧水院的大院,是我们家名下的医疗企业在那边做活/体/实/验的地方。我看再这么下去,迟早被人曝光,还是趁着现在还没引起注意,快刀斩乱麻为好。”西宁直视林的眼睛:“你懂我意思吧?”
“当然。”
“这事解决了,那一整块房产就划到你名下。”
—
林什么也没带就前往扬城了,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她跟着导航绕了半天都没找到地儿,于是求助了一个靠着墙角扔石头的男生。“哥哥,碧水院怎么走呀?”
男生瞥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往前走50米再向右拐弯两次。”
“谢谢哥哥。”林弯起眼睛甜甜地笑。
“不谢。”男生闷声道。
甫一进门,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南木妈妈!南木妈妈!你家孩子怎么回事,啊!?把我儿子的眼睛弄成这样!!”
女人把她儿子拽到跟前,指着他用纱布包着的左眼。“往我儿子的眼药水里加粉笔灰,现在发炎了,医生说最少两个星期才能好,你说怎么办吧?!”
周遭探出不少吃瓜群众趴在阳台上看好戏。
被称作“南木妈妈”的那个女人,双手搭在前面,微弯着腰,畏畏缩缩中带着一丝歉意,她蠕动嘴唇:“抱歉,浩宇妈妈,医药费和后续的营养费用都由我出。”
“当然得你出!”女人伸出手指在空中戳戳点点。“我……”
“借过。”林拍开她的手,从被她们挡住的唯一一条小路穿过。
“嘿!你这死小孩怎么回事啊?!”对方说着就要动手去抓林的肩膀。
林冷冷地回头:“如果你想的话,我会让您的宝贝儿子永远失明。”
对方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孩子,说出这种话理应没有什么威慑力,但女人被狠狠镇住了,手僵在原地,不上不下。
林露出了仿佛面具一般的笑容:“开玩笑的。”说罢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外层看起来都是些比较正常的居民,越深入里面,越能发现其中的玄妙。起码林这种被拿来做过实验的人能一眼看出不同。
一个浑身长满脓疮烂疮的男人倒在她面前,又很快被拖走。
“还不错哦,我喜欢这里。”林优雅地鼓了两下掌。
管理员奉承:“是是是,大小姐喜欢就好。那,依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龙湾不是开发了一个新区么,把前边住的人都赶到那边去。以后整个大院都是‘病人’的了。”
“这、这样不会出问题吗?”管理员汗颜,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掩盖罪行吗?把掩人耳目的部分撤走,不堪入目的部分抬到明面上算怎么个事?
“父亲让我来,就是把这件事的处理权全权授予我,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你对我父亲的意思有什么意见吗?”林瞥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没有!”管理员急忙说。“都听您的!”
林离开前又碰见了给她指路的男生,对方身上脸上多了数十道红痕,一动不动,大概是在罚站。
“你是南木?”
男生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
南木点了点左边眼角,上面有一条见血的划痕。“他想用笔戳我的眼睛。”不过没有得逞。
“是么,但你不应该加粉笔灰,”林慢悠悠地来了个转折。“应该滴硫酸才对。”
“哗啦——”
一个瓷碗被扔出来,砸得四分五裂。
屋里传来男人粗声粗气的叫骂:“妈的,叫你站你就站,动一下会不会??死人啊?!滚回来给你老子我捶背!”
南木面无表情地抬脚。
林翻上了矮墙,细白的小腿直晃悠。“我讨厌你爸爸。”
南木停下。“是吗,我也讨厌他。”
“那我们要不要杀了他。”
“好啊。”
—
后来一向身体强健的西宁因为“突发心脏病”离世,修竹在家产继承厮杀中取得胜利,林就更加肆无忌惮无所畏惧地瞎搞。
以至于外界给碧水院封了个“疯人大院”的称号。
林对这个外号很不满意,将消息压了下去,并且让碧水院成为了市中心的一座“孤岛”。
南木并没有随着奶奶和父母搬走,他留了下来。
这个过程也是一波三折,龙湾那边针对有孩子的家庭有月度补贴,前提是要实地考察,确认监护人尽到了责任。
于是乎南木父亲就想用强硬手段带走南木,骗取补助。
出乎意料的是,南木平静地跟他走了,只不过走之前对着林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旁边的一位大叔愣住:“……不拦吗,小姐?”他都准备好叫保镖了。
“一心找死的人怎么拦得住呢?”林望着门口的方向,语调轻柔。
半年后,南木父亲酒驾出车祸身亡。他生前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是南木的奶奶。
同年,南木母亲跟她的情夫跑了。
南木为了照顾奶奶,没有选择回到碧水院,但跟林的联系一直没断,他在碧水院的屋子也保存着,不再有新人入住。
林想了想。“不过你怎么不杀母亲?我生母对我不好,我也把她杀了。”
“她还好,我没那么恨她。”南木摊手。“你养母,对你也不好吗?”
“还凑合。她对我的爱是她死去女儿的替代品,恨嘛倒是真心实意。”
上官姜对西宁的恨超越一切,即便是她最疼爱的宝贝女儿,一旦出现了和西宁相同的点,她就会强行矫正。
比如上官姜偶然发现林和西宁都是左撇子,她不准林用左手吃饭和写字,否则就会拿教尺挨个抽打林的每一根手指。
其实林左右都顺手,两只手使用的几率一半一半,但为了敷衍上官姜,不得不当了一段时间的“右撇子”。
南木听罢扯了扯嘴角:“你的家庭组成还真是复杂。”
“彼此彼此。”
—
人间喧闹,不适合阴沟里的生物久待。安德·卢森拐进了一条小巷,低头点了支烟,和一个人擦肩而过。
搜寻猎物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直到鲜血如注,卢森还自顾自往前走了两步,心想:看着倒不错,不然我……
“!!”
下一秒,他死死地捂住脖颈,大口大口地吐出血,甚至都来不及再往后看一下,就应声倒地。
又拐进来两人。
“老大。”“老大。”
叶裴林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用手帕擦掉刀上的血迹和指纹。“留个人打扫干净,另一个开你们公司的冷冻车把人运到滑雪场去。”
两人异口同声:“是!”
叶裴林一手插兜,信步离开,没人知道这一方角落蕴藏着怎样的秘密。
—
“Temptation研究所?”南慕沉吟道:“这不是你大哥家旗下的吗?”
“我怎么知道?”叶裴林莫名,她一向如此,随心所欲,什么都不上心。
“我倒是听金司提过,这个研究所之前干正经药物生意不温不火,不受重视,最近开始转战类毒品灰色地带了。”
“你说的迷/药他们现在也确实有卖,而且是自主研发出来的新款,以警方目前的技术,恐怕是检验不出来。”
叶裴林打了个响指,“正合我意。”
“……你要干嘛?”南慕警惕,饶是他这样心理承受能力强、底线低的人都经常被叶裴林一言不合就发疯的行事风格惊得不轻。
“帮你的好朋友收拾一个人。”从她嘴里说出的“收拾”非死即伤。
“行吧。”南慕又想起什么:“你下次杀了人别带回滑雪场,还分/尸塞冰柜里。”金司要知道了直接两眼一黑。
叶裴林做了个鬼脸:“我不仅分/尸我还乱抛,气死他,略略略。”说到这个,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很棒的想法。她使唤南慕:“快,把那谁……安德的脚刨出来。”
“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有恋足癖,要拿来收藏。”南慕边走边打趣。
“去你丫的。”叶裴林拿手边的纸巾砸他。
总之,叶裴林在南华去找赖大卫之前把迷/药送到了他手上。然后两人一起出发抵达远郊。
“我在薰衣草田等你。”就此分头行动。
南华往酒里下了迷药,然后又成功把赖大卫引到指定地点。赖大卫盯着身下香软的年轻肉/体,咧开嘴笑了。
笑容顿在了脸色,逐渐转为惊恐,脸色青白交加,但他没有丝毫力气挣脱索命的绳索。
一时间,田间地头充斥着南华的疯笑和叶裴林的轻笑。
叶裴林再一用力,勒紧手中的绳子,赖大卫渐渐没了生息。
“好了,轮到你了。”她嫌弃地把人往地上一丢,如同丢垃圾一样。
南华吭哧吭哧忙着分/尸的时候,叶裴林就躺在一旁,翘着腿数星星,没错,是躺着。
南华冷不丁开口:“我要把他埋玉米地里。”
“随你。”叶裴林将一个黑色袋子扔给他,“尸/块换一下。”
南华接过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双脚和几块看不出什么部位的尸体。“为什么?”
他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会被人发现,耍他们玩岂不是很有趣?”叶裴林恶劣地笑。
“对了,刚刚我跟他回家的路上被他老婆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吧,无所谓,花点钱就是了。”叶裴林坐起身。“我准备走了,你看着收拾收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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