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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玦王者归来,朔风军军心大定
“报~北狄军在城下假传烬王已死的消息。”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谢长戈觉得有点累。
“不过是北狄人动摇我军心的诡计,不必理会!”
城外慕北玦与苏椋在云翊城不远处的小山发现北狄人已经在攻城,此时不能入城。他想起之前镇北侯挖掘的一条密道,密道口在城外的白桦林。
可城外有众多北狄骑兵在附近劫掠,要避过他们也不容易。
“王爷,若是被他们认出来你,就麻烦了”
“不可能认出本王”
“王爷可别太自信了,万一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椋今日怎如此谨慎了”
“王爷自己太草率,阿椋当然要为王爷安全找想”
噗嗤一声,他笑了,“好,那你说怎么办”
苏椋看了看不远处的村子,说道,
“依我之见,咱们换身衣服”
不一会儿,便见有两个美人走出一户院子,其中一个美人个儿贼高,身材平平,模样倒是很标志,如果看不到她耳边骇人的伤疤的话。
“你看,这衣服也太紧了”
那小美人噗嗤一笑,
“你还笑,不行不行,本王还是换了吧”
原来这便是要换装的慕北玦和苏椋了。
苏椋跟他说他这衣服目标太大,万一被发现可就不得了了。所以换身衣服,本来他们来到一户人家,里面人已经都被杀害了,可他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件男人的衣服。!在苏椋的怂恿下,他换上了套女装,想他慕北玦堂堂七尺男儿,竟如此憋屈,他发誓一定将林墨阳碎尸万段!
“低头,弯弯腰啊王爷,你太高了,可不像个女人。”
他怀疑苏椋是故意的。不过他还是照做了。
街上百姓的呼喊声,北狄人的马蹄声,嘈杂混乱,他们趁乱快速穿过村子。
可就在他们快要出村里时候,忽然一小队北狄人发现了步履匆匆的两人,截住他们。
一看是俩美人儿,几个北狄士兵笑着嘴里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语,不过看他们恶意的笑容,就知道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周围人少,慕北玦迅速解决几人,带着苏椋跑进了村外的白桦林。
“都怪这衣服,限制本王行动,不然早过来了”,慕北玦还在抱怨着。
“是是是,是我的错,王爷您找到入口了吗?”
“本王记得是在这里,怎不见了?”
这人,还说自己不会迷路,上次带她去梧城,也是非得死要面子,她叹了口气,跟着他继续找。
“阿椋,找到了。原来是被叶子盖住了,本王就说在这儿的呢。”
从北边的白桦林顺利进入密道。这条路近,以至于他们很快就到了城内。
但是,糟糕!,他忘记带自己的衣服了,这让他如何去军营!这一身儿往将士们面前一站,可让他老脸往哪搁!
他带苏椋走到军营门口,让苏椋出示了他的玉佩,让严伶来见他。
门口守卫禀报之后,不一会儿严伶便出现在苏椋面前,他恭敬地喊了声王妃,然后对着后面那个身材高大的“女子”背影,一脸疑惑,
“王爷?”他试探问道,
“去给本王找身衣服来!”
严伶的办事效率是极快的,慕北玦便换好衣服回来。
“王爷,谢将军已经安排妥当,只是林墨阳来闹事。”
慕北玦似乎早有预料,“嗯”了一声便直奔大帐。
慕北玦走进大帐的时候见谢长戈正负手立于大帐正中间,面前林墨阳亦是挺身而立。
帐门打开的刹那,谢长戈回头,恍然间有些恍惚,好像天降祥云,那人站在光晕里,宛如脚踏祥云的盖世英雄。他悬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了。
可林墨阳就不一样了,见到慕北玦的那一刻,像是遇见了鬼魂般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你...怎么会?”
”林将军见了本王可是太过激动,话都不会说了!”
鬼魂会走路,还会说话,声音响亮的震得自己耳膜生疼,林墨阳此时脑袋嗡嗡作响,这是真的,这不是在做梦,哪里有什么鬼魂,他没死,自己这么万无一失的局,他慕北玦都能活着回来,看来这是天意。自己败了,想到这里,他好像浑身力气被抽干,挺拔的身子瞬间蔫了下来。
“来人,林墨阳勾结北狄,谋害本王,给我关入大牢!”
林墨阳是被拖走的,因为他一直处于懵的状态,都忘记了反抗,不过反抗当然也没什么用的!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谢长戈兴奋的疾步走到他身前,此时的他好像一个见到父母的孩子,终于有了依靠一般。额...这比喻貌似不太恰当,反正是与刚才威严赫赫的当众立誓的样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长戈,你辛苦了。”
刚才走过来的路上,严伶已经长话短说将这期间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可以说幸亏是谢长戈稳住军心,不然就这几个时辰,凛州便已经易主了。
这话倒让一向大大咧咧的谢长戈不好意思开玩笑了。
不过他现在担心白河城,继而正色道,
“你来了便好,这里交给你,我去白河城。”
慕北玦拍拍谢长戈肩膀,无言便是万言。
慕北玦安全回来,令军心大振。
“传令给李霖和苏霜,若无意外,留守千人驻关,其余人立即增援白河城。”
这是慕北玦回来第一道命令。
“沈渊在何处,本王不是叫他增援飞云关吗,怎还是让北狄入关了”
“殿下,沈将军接到军令便带了八千人前往,至今未回”,副将陈跃回答道。
“八千人还能凭空消失?去把人找来”。
慕北玦让冷青送苏椋回府,路上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陆青涯。
“陆医官,怎么如此行色匆匆
“我去伤兵营”。
她想了想,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受伤,她也是学过医术,虽然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好歹也能帮上忙。
“我同你去”
这些日子的接触,陆青涯发现苏椋不像是一般皇室的贵妇,虽然不清楚她的出身,可陆青涯觉得苏椋学习很认真,做事很仔细,值得信赖。本着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多救些人的原则,他是一点儿不跟她客气,
“走吧”
冷青却不干了,他一向做的多,思考少,他的任务是负责送苏椋回去,并保护她安全,他不能节外生枝。可苏椋决定的事情慕北玦也改变不了,他更不可能。眼瞅着人在他眼皮底下跑了。那也不行啊,他还得跟着去,不管怎样,他得负责苏椋的安全。
医官署里,苏椋蹲在药碾前,竹筐里堆着三七等药材,“止血散重在三七分量,金创膏贵在麻油熬制”,陆青涯的话在她耳边回响。是的,陆青涯只跟她交代了熬制的要领,人就跑没影儿了。
“止血散呢!还没熬好吗?”
“快了快了”
“在哪儿?”
“这里这里,秦医官,马上就好了。”
苏椋抬起头,手上的扇子却没停下,她脸上蹭出几个黑色的斑点,像个小花猫:
“秦医官,这几炉已经够时辰了,用什么盛放?”
“王妃?”秦医官好似吓了一跳,随即冲旁边的药童大喝道,
“你们在做什么,怎么能让王妃熬药呢!王妃,您快起来,让下官来”
“没事的,他们都在忙,我闲着也是闲着。”
她将药装好了交给药童。
“王妃,您身份尊贵,怎么能干这些活呢”
“这活怎么了,谁还没有个生病的时候,那不都得熬药吗?”
王爷还给她熬过药呢,她心里闪过。
“秦医官,我看到有很多的伤兵,他们都是为了王爷,为了昭国受伤,我能帮上忙,就做些。”
“王妃仁心,是伤病的福气。只是…”
“别这么说”
“医者眼里无贵贱,秦医官,你可世俗了,好了秦医官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秦医官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的,顾不上这么多,便应下了。
“好,王妃受累了!”
苏椋带了伤药来到伤病营,浓重的血腥气混着腐肉味道扑面而来,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惊呼溢出喉咙。医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伤兵,断臂的汉子正用牙撕扯染血的绷带,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啜泣——是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腹部裹着的麻布渗出黄红交加的脓血。她四处瞅了瞅,想找找陆青涯。发现满目鲜红,而那身扎眼的白正蹲在角落里为一个士兵剜腐肉。隔这么远她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忽然想到,陆青涯喜欢一袭白衣,莫非正是这个原因?人群中一眼便能找到他...
她刚提起脚步朝那边走过去,耳边想起了秦医官的声音。
“哎呦,王妃,刀剑无眼,这里不是您来的地方”
“秦医官,我来送药”
“王妃您放这里就好了,您赶紧回去吧,不然王爷该担心了。”
她也没跟他犟,只是应了一声,提着药去陆青涯那边。
她避开地上蜿蜒的血渍,裙裾上还是沾了暗红。帐外传来新的惨叫,两个伙头兵抬着个胸口中箭的小兵冲进来,那人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嗬嗬声,却抓着她的衣角留下五道血指印。
她看那小兵也就十几岁的年纪,突然想到慕北玦身上那道已经结痂了经年累月的疤痕,他初入军营似乎比这小孩还要小,受伤时是否也会这样无助的想要抓到些什么!
一位医官赶紧过去拽开那小兵的手,
“不得无礼!这是王妃!”
被一声怒斥拉回现实,她止住那医官,
“无妨”
她反而拍拍那少年的肩膀,“你会没事的。不要怕”
“王妃!”
“别磨蹭了,赶紧救人吧”
将箭头从皮肉中取出的过程她看着都疼。那小兵脸部皱成了核桃,手指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含着的木棍都咬裂了。
她忽然哼起父亲会吹响的那首曲子,此刻混着脓血滴落铜盆的声响,竟让少年在剧痛中昏沉睡去。待最后一道棉布缠好,少年掌心还攥着她衣角缀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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