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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姐姐是个哑巴
“唉,又死了一个。”有两个身穿黑袍之人走来,肩上还搭着一个衣不蔽体的乞丐。
“今天怎么还在抓人?”黑袍甲拖了拖乞丐的胳膊,有些吃力地抱怨着,“笼子里已经有这么多了,听他们整日哀嚎,吵都快吵死了。”
“得了吧,”黑袍乙说,“你该庆幸现在还有得抓,否则哥几个都得搭进去。”
他们停在石门前,黑袍乙伸手转动了墙上的石灯机关。
“轰隆隆——”
厚重的石门缓缓上升,冷气瞬间灌了出来,里面有长条形的物品密密麻麻地堆积了一地,放眼望去,竟然全都是冰冻了的尸体。
“再说,反正他们也就嚎这么几天,等饿个几顿就清净了。快来搭把手。”黑袍乙双手抓住乞丐的两只脚,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将尸体抛进冰室里面。
“等一下!”黑袍甲大喊。
池婠和筱廷闪身隐蔽在石墙后面,两人对视一眼,均摆出了攻击的准备。
“嘿嘿嘿嘿,那个,哥……”黑袍甲猥琐地笑了,“这个女的能不能先让小弟享用享用?”
暗中犹如惊弓之鸟的池婠&筱廷:“……”
黑袍乙烦躁地说:“怎么不早说,石门都开了,冷得要死,你还硬得起来?”
“哥,刚才这不是太黑了嘛,现在才发现这女的长得还挺好看的。”黑袍甲嘿嘿地笑,“把门再关上就好了,哥,我尽快完事儿,行吗哥?”
“啧。”黑袍乙在一声声的“哥”里迷失了方向,很快便答应了,“那你快点儿,我在外面等你。”
“好嘞,谢谢哥!”黑袍甲笑得欢,而池婠的眉毛都要皱成蚯蚓了。
她与筱廷对视一眼,在黑袍乙快经过的时候,非常没有默契地出手,狠狠打在了筱廷抬起的手臂上。
筱廷捂着胳膊,眼泪都要疼出来了,还记得去捂住惊慌失措的黑袍甲的嘴巴,由池婠迅速、准确地手刀了黑袍甲。
解决掉黑袍甲,池婠像上了发条似的,跨步走到脱了裤子的黑袍乙身后,伸手将人转过来,将裤子塞他嘴里,朝他发起了断子绝孙腿,再反手将他打晕。
筱廷有瞬间的幻痛。
“池堡主,”筱廷走到池婠边上,满脸肉疼的样子,“你是有练过吗?”
池婠非常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
在上个荼蘼之宫的异世界里,天道伪装成游戏系统,给池婠的武力值点满了,在她进入荼蘼宫后,也还保持着日常练习。
但无论是先天的满武力值,还是后天的勤加操练,关于身体力量上的变化,在任务结束完便都消失了,只有系统给的奖励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每次进入异世界,系统会调整任务者身体的各项机能,成为不上不下的中间值,简单来说就是普通人。所以这么久以来,池婠既没有因为自己拥有力量而胡作非为,也没有因为身体有所拖累而放弃任务。
她记得打斗的招式,身体却没有基本功,所以——
池婠摇了摇头,正直地回答:“我是出于愤怒。”愤怒出大力,大力出奇迹。
筱廷义愤填膺地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便去扒黑袍人的衣服。
池婠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袍乙,因疼痛而缩成虾球,痛苦中依旧带着几分猥琐,她嘟囔了句:“还是打轻了。”
这种畜生,应该让他清醒地感受着痛苦。
“这些人与那乞儿一样,都是死后被扔在这里的。”筱廷走进冰室四处察看,翻过几具尸体,发现有的七窍流血,有的却毫发无损,地上还有拖曳的痕迹,他得出了结论,“他们在用民众试药。”
“可为何要冰冻起来?”
照理说,建造这样的冰室,需要耗费不少的人力物力,如果说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的话……
筱廷皱着眉,猜测道:“难道他们还用死人炼丹?”他们就不怕中毒吗?
池婠将人拖进冰室,打断了筱廷的自言自语:“能想出用活人炼丹就很丧心病狂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去探别的路。”
“说得也是。”筱廷搓着胳膊,跟着池婠出了冰室。
厚重的石门下落,冷气渐渐减小,池婠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生尘归尘,土归土的众生平等感——甭管生前的身世、财富、地位如何,死后全都躺在转头就能平视的地方。
“喂,前面两个。”粗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说你们俩呢,停下!”
筱廷扯了扯兜帽和黑袍,向池婠投以疑惑的目光,池婠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表示遮得很严实,然后两人慢悠悠地转到身后。
“大哥,有什么事儿吗?”筱廷躬起了身,夹着嗓子赔笑,而池婠默默在边上憋笑。
黑袍丙上下看了看他俩,他在这里当值有段时间了,虽然大家都穿着黑袍,但凭身高与走路的形态,便可以大致辨认出来,他问:“你们是谁,怎么没见老黑他们搬尸体?”
“大哥,是这样的,”筱廷笑道,“最近人手不足,我们是新来的,您叫我小楼就好。”
他凑近黑袍丙,压低了声音道:“黑哥他们有事儿忙呢,大哥,你懂的~”
“哈哈哈哈哈哈,老黑他们又偷懒。”黑袍丙大手拍着筱廷的背,将他拍得一个踉跄,黑袍丙朝池婠努努下巴,“这人呢,怎么不说话?”
池婠低着头缩了缩身子,筱廷解释道:“她是……家中老二,患了重病,把嗓子病哑了,命苦得很。”筱廷说到这,叹了口气,虚虚抬起手假装抹泪。
池婠在兜帽之下连连点头。
黑袍丙“呵呵”了两声,道:“原是个小哑巴……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的便是嘴巴紧,你这妹子的福气恐怕还在后头呢!”
池婠抿着嘴,感觉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筱廷:“大哥,里面的人还在等着我们呢,您看……”
黑袍丙挥了挥手:“行了,今天忙碌点,你们记得各个牢笼都要看一遍,把尸体处理干净了。”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
几个拐弯后,池婠终于见到了筱廷口中描述的笼中之景。
室内分有左右两种笼子。左边笼子关着饿得瘦骨嶙峋之人,各个蓬头垢面,眼窝凹陷,还有的身上长了脓疮,散发着恶臭。
他们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借力靠在栏杆上,呜呜地叫着,偶尔动动手链脚链,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有的一动不动,似乎早就失去了生机。
右边笼子里的人则健康得多,看样子是刚抓进来的。他们脸色惨白,呆呆地望着对面,仿佛从中望见了遥远的自己,有几个还在呜呜地哭着。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一男子见到门口的两个黑袍人,拼命抓着笼子大喊,锁链噼啪地响。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池婠与筱廷,以为是来抓自己的,纷纷哭着喊着求饶。
“喊什么,喊什么!”黑袍丁拿着鞭子抽了几下笼子,嘴中骂骂咧咧道,“那是抓死人的,有你们什么事儿!都给老子安分点!”
然而他们已经听不进去了,锁链声与吵闹声顿时丛起,难分高下。
见场面即将失控,黑袍丁从笼中拖出了带头的男子,面目扭曲地甩着鞭子,将满腔的怒火全都撒在他身上,边打边喊:“我叫你喊,我叫你喊!”打到那男子奄奄一息了,现场也安静了。
“累死老子了。”他丢开鞭子,喘着气高声道:“都老实点,否则就是这个下场!”
这男的估计活不了了,黑袍丁扭头,想让池婠二人带走,却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他“啧”了一声,对着旁边的手下吩咐:“把他丢回去。”
池婠与筱廷继续往前走,看到了更多的笼子——
装着孕妇的,她们也是两极化,有的四肢瘦扁,有的四肢肿胀,脸上异常焦黄,分明是长期害了病的症状;
装着异性的,他们几乎是白身肉/体地交/媾着,不,那应该称之为交/配,毫无尊严、情爱可言,属于畜生之间,只为繁衍后代的“交/配”;
装着幼童的……
“姐姐,你怎么了?”有个小女孩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池婠问。
池婠抓着铁杆,很想说自己反胃想吐,可是听到小女孩的问询,她的余光瞄到地上有几滴水,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脸了。
“姐姐是个哑巴。”筱廷扶起池婠,帮她拉了拉帽子,接着朝小女孩指了指嘴巴,说,“生病了,嗓子很疼。”
“那姐姐要赶紧去治呀。”小女孩眨着眼安慰道,“治好了就不疼了。”
关幼童的地方没什么看守,估计是觉得小孩逃不掉,又没力气作妖,便只留下个看门的,将人手集中在其他的笼子了。
池婠无言点头,擦了眼泪站起身。
“对了哥哥,这个妹妹好像生病了,”小女孩拉住池婠的黑袍,指着角落更小的孩子说,“你们带她一起去看看大夫吧。”
筱廷抿着唇,心里有了预感,从腰间取下钥匙开门。
池婠蹲下摸了摸那孩子的手,是冰凉的。
“辛苦了。”在他们抱着孩子出去的时候,看守问候了句,比起其他趾高气昂的黑袍,他看管的这个笼子则轻松多了。
池婠与筱廷朝他点点头,沉默着离开了。
戴着兜帽,又要防止被认出,所以池婠二人基本上只能看到脚下的路,全靠耳朵来辨认前方有没有人。
通常的黑袍是要让着背尸黑袍的,然而这次的有所不同,来人的外袍是深紫色的。
池婠听到周围的黑袍称其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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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话有点多,可以忽略】这章昨天想了蛮久的,脑子里太杂了,草稿打了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列出已有的剧情,推断后面应该怎么进行,结果白天都没想出来,直到晚上才正式开了个头。
——
我对密室没有太多的想象力,只有光秃秃的几间房,就只好描写里面的人。本来担心受害人写得太详细,也许读者更想要将镜头对准施害人的画面,于是我翻看了之前筱廷视角的密室,他这个应该算得上是施害者画面更多,或者说,更加客观,我发现自己是可以写出来的,那么无需特别纠结了。
——
池婠在听筱廷说的时候,她还带着理性,能够说出自己的计划,现在她身临其境地去看见,去感受,到后面她终于哭了出来,实际上也是从理性到感性的变化过程。但理性和感性通常都是共同出现的,只是有某方偏多些,所以我增加了对甩鞭子的黑袍丁的描写,又描写了看守幼童笼子的黑袍人,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也能起到将池婠从感性拉回理性状态的作用。
——
今天写下来可以说一气呵成,昨天我还担心剧情进展太慢,没什么内容可写,可码着码着,体会到原来细节填充是这个感觉(描写多个人,也算细节吧?!)总之,因为有了灵感,我很开心。【想说的话有点多,可以忽略】
——
能够看到这里的读者,谢谢你们,我会继续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