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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
二十七年前,联盟国国会。会议室内三百多个座位座无虚席,坐着的所有人都西装革履,目光聚集在正站在讲坛上演讲的那名老者身上。那名老者大约六十来岁,两鬓已生华发,步态矫健、目光如炬,正慷慨激昂地做着演说:
我想在座的各位对这几十年来,肆虐全球的鼠疫二型病毒并不陌生。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成千上万的无辜市民死去,我们的内心是沉重的、悲伤的。但我们如今却束手无策,任凭事态发展,我们真的就什么也不能做了吗?绝不是,我们能做的还很多,我有一个计划,一个必须要向在座各位告知的计划。那就是,我想率领我旗下门生和全球杰出病毒学家开展一场史无前例的实验,我们将穷尽所有方法开发出针对鼠疫二型的特效药及疫苗,我们知道这场众人瞩目的实验有可能涉及人伦风险。但,我们就应当止步不前?从而放弃吗?我想不是,先生们、女士们,决定权在你们手上,我希望在座各位能通过我刚才提出的议案,因为你们要拯救的绝不仅仅是一个个单独生命,而是人类的未来,你们孩子的未来。谢谢!
老者说完躬身致谢,全场立刻响起雷鸣潮水般的鼓掌声,议案也如意料之中一般顺利通过。只不过当时对这场议案投出赞成票的议员们并不知道,这场所谓有可能涉及人伦风险的实验,其造成的后果远远不止如此简单。
会议结束后老者方才走出国会大门,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便从停在路边的豪车上走了下来,这男子径直走到老者身边,十分恭谦地说:“chris博士,我们老板想请你私下一聊,不知博士可否赏光?”老者皱了皱眉,嘟囔起来:“你们老板是谁?我们没什么可聊的。”“博士。”男子挡在chris博士身前,似乎十分执拗,“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想和您谈谈有关您实验的事,想必博士一定不会拒绝来自一名支持者要求畅谈的邀请。”“是这样?”老者立刻露出笑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无妨,你请带路”。
chris博士在男人的带领下抵达距离国会不远处的一幢摩天大楼,并在这幢大楼的某个秘密房间和联盟国某个大型企业的老板进行了会面。此时chris博士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男人,这个男人的背景十分复杂,他旗下的矿业集团垄断了全球所有稀有金属及贵重金属的探矿权和开采权,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为富有的三人之一。男人现年43岁,看起来温文尔雅,时常面带微笑,虽说富可敌国却十分平易近人。男人笑了笑,对博士说:“博士,我十分欣赏您的业绩,如果你需要话,我会在国会批准的经费之外,再给你一个亿。当然,我这次请你来这并不是仅仅是为经费的事。”说到这里,男人停了下来。chris博士看向对方,并不清楚这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当然他很诚实,甚至没有一句谎言。“是这样的。”男人和颜悦色一笑,继续往下说:“我有个儿子,体质很弱,我不希望他将来出现意外。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成功开发出疫苗,请让我的儿子进入第一批接种疫苗名单之列,我想我的这个请求并不过分?您觉得呢?”男人还是嘴角带笑,眼神却阴翳凶狠。chris博士并没有立刻回答,一时之间空气十分尴尬,而后,他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撑在会客桌上,双眼死死看定对方,只听他说:“威尔森先生,这当然没有问题”。
C区近海某孤岛,这座小岛面积并不太大,不过岛上却在短时间内修建了大批建筑用于实验。这座岛,也正是chris博士的议案在国会通过审议后,建立的实验基地。自从上次和全球矿业集团总裁威尔士见过面后,博士立刻发现了其中玄妙之处。有钱人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有钱没命花,既然那么多人害怕鼠疫二型,那么就肯定会有大批人愿意为一支有效疫苗支付高昂费用,说到底,威尔士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虽说chris博士在国会演讲中声称开发出疫苗后会将配方无偿向全球所有制药企业公开,不过那并代表着博士不可以在里面钻些空子。当然,博士并不是贪财之人想借机发财,只不过在议案通过国会审议进入实验阶段之后,由于反复遭遇各种失败造成预算出现严重缺口,以至于目前捉襟见肘,导致后续经费严重不足。虽说并不是不可以向国会进行追加申请,但如果按正常程序以现阶段所需费用来说恐怕再过一两年也并未必能审批下来,这种情况当然博士是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跟那些富豪财阀联系,或许可以游说获取资助。当时,出于此种考虑的博士,很快亲自或派出助手和众多富豪财阀取得联系,并以优先接种疫苗或获取治疗为诱饵,获取了大量资助。
实验开始后第一年,这一年中实验团队并没有取得什么突破性的成果,团队一直按照最初定下的实验方案进行反复实验,却由于鼠疫二型病毒变异实在太过复杂而反复遭遇失败,最终一无所获;实验开始后第二年,团队有人提出,如果无法在已经罹患鼠疫二型的病人身上取得成果,不如使用正常人进行实验,计划性的让正常人感染鼠疫二型,如有人能抵抗病毒并生存下来,可提取血清进行疫苗及特效药开发,不过此提议一经提出就遭遇众人反对以致搁浅;实验开始后第三年,依照最初定下之实验方案进行实验依旧反复遭遇失败,进行相应调整后,仍以失败告终;实验开后第四年,反复调整及修改,以失败告终;实验开始后第五年,在挫败情绪的蔓延之下,差点导致实验团队解散,最终无奈开始以正常人进行实验;实验开始后第六年,有计划性的选取各地几十名孤儿使其感染鼠疫二型,最终无一生还,实验团队再次笼罩在失败情绪之中;实验开始后第七年,再次于各地选取十名孤儿做最后一搏,有计划性地使所有儿童感染上鼠疫二型,奇迹般的是居然有一名儿童感染病毒后完全康复,以儿童姓名首字母HZ代表该名儿童,在之后各阶段实验中予以表示;实验开始后第八年,有计划性地让HZ感染变异后的三种鼠疫二型病毒,奇迹再次发生,HZ再次完全康复;实验开始后第九年,反复让HZ感染其余鼠疫二型变异病毒,HZ再次创造奇迹,完全康复;实验开始后第九年,利用HZ血清开发出第一批实验性疫苗,并进行小批量注射。
实验团队到此为止所进行的实验虽说看起来困难重重,不过最终却看似卓有成效地成功开发出疫苗,但是,所有的人在那时几乎都被喜悦之情蒙蔽,处在极度兴奋之中,根本未曾预料这之后将会招致何等惨痛后果,最终以致实验团队解散,所有成员被捕并处以极刑无一生还。但,时间之轴还在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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