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骤雨落
容也从怀中掏出两张符纸,施法间,两张符纸就这样融进了各自的体内。这两张符纸他专门为这个地方所研究。他脚踏入的那一瞬间,那种熟悉的灼烧感并没有出现。
他不想婗裳知道,他身上有太多被灼烧的痕迹。
“傅弋到底想做什么?竟然将她们引到此处。”婗裳心想,眼中是隐隐的冷色,“进去后万事小心。”她还不忘嘱托。
“好!”容也点了点头,率先进入,把婗裳护在了身后。
“你小心,此处过于凶险。”若是没那么复杂,她早就将玉镯拿了回来。
婗裳没想到就贴了张符纸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进来了,她眸子里闪过惊讶,随即眼神环顾全身,再抬头看了眼容也,发现他镇定自若,身体毫发无伤。
“容也,你这符纸可真厉害!”走路间,她还不由得赞叹。容也转头见她眨着明亮的眸子,眼底闪过喜色。
“到时候多给你点。”
“好。”
两人没在揪扯,绯红色的喜服在这若隐若现的地方到是别有一番风味,才走了一小段路,就见前面的人影。
那人影的怀中俨然抱的就是帧儿。
帧儿在他手上不哭不闹的玩着手指头,反倒是转头见到婗裳和容也时哭出了声,嘴里还断断续续含着‘娘亲’的词汇。
听到哭声,傅弋本就阴沉的脸此刻眉头也蹙在一起,侧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孩。
余光反倒是瞥见了背后的婗裳和容也。
“我还说怎么突然哭闹,原来是见到亲人。”他语气阴沉,此话一出,原本哭着的帧儿反而停止了哭泣,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面还含着刚刚的泪。
“傅弋,你到底想做什么?”婗裳此时面容透着冷意,她上前几步,“你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她语气中透着不快的情绪。
傅弋冷笑一声,慢慢抬起了眼,“婗裳真是别来无恙。”他转身将婗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叫我打搅了可真不好意思。”
他声音闷闷的,“你这婚,这辈子都结不成。”
“我们的事不劳你操心,赶快交出帧儿。”容也倒是不客气,直言道。
“你们如此重视这个孩子,我把她杀了,也是报我的断臂之仇了。”傅弋说这话的时候,剑眉一挑,眼眸幽暗。
当时他就想将这孩子斩杀了,可看到这孩子的眉眼,不知怎么他就想起许湘颜,也没下得去手。
闻言,婗裳嗤笑,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傅弋,你还是那样的天真。”她语调一转“说吧,将我引到此处要做什么。”
“你还是那样聪明。”他不可否认道。“不过引你到这的的并非我,我的目的只是杀了这个孩子而已。”
“今日你这个愿望恐怕实现不了。”婗裳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她知道若是傅弋真要杀了帧儿,是不可能在这里跟她掰扯这些废话。
“婗裳,原来你早就同这道士勾搭在一起了,这个孩子差不多都一岁多了吧!”他眸色晦暗,带着嘲讽的意味。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傅弋一言不发,他只觉得眼前的人说话能气死人。
“我看你能拿什么要挟我,我婗裳不是被要挟着长大的。”她似笑非笑,直直盯着傅弋。
“你不妨看看你怀中的是什么。”
闻言,傅弋低垂着眼,看向怀中,怀中的小孩早就变成了一个软枕头。
他气的一怒之下将软枕摔在地上。
“傅弋,你如此之蠢,还想用这招要挟阿裳。”
婗裳抬起手指,“新仇旧恨今天我们一起算。”开口的同时,手指指向了傅弋。
“道长就没想过,这孩子就是婗裳同别人生的贱种?”傅弋不择口段道,“长得和你哪里像?”
激将法?
容也轻笑两声,没想到这人这样幼稚。
“像不像,不是你这般卑鄙小人说的算。”说着容也声音也沉了下来,眼里的冷意越发浓重。
“你不配。”
婗裳喜服下的手指紧紧蜷缩着,心中的怒气在那句贱种后彻底爆发,一睁眼,手指松开的同时,一把长剑赫然出现在手。
“傅弋,你这样的人真该死。”眼眸微闪,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把长剑已然刺在了傅弋的胸口。
“你。”傅弋的眼中是难以置信,他向后退了几步。
婗裳一伸手,长剑像是有感应一般,直直回到婗裳手中。
剑脱离身体的时候,傅弋痛得用手捂住,尖端还带着的血,此时滑落在地上。
原来汴玄策当初说的,婗裳会使用妖法他是不信的,在她断他手臂那日,他也只不过是以为那新来的道姑教了她点鸡皮蒜毛的本事。
傅弋倒吸一口气,单手捂着胸口,语气依旧恶劣,“婗裳,你当真以为你们今天真的能逃出去。”他哈哈大笑。
“我现在确实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你们两条命换湘颜一条命,值了。”容也的眼神透着鄙夷,眼前这人好像就只会在这里说些废话,不过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婗裳神情微舒,完全不在乎傅弋那些话,她上前两步,开口质问傅弋,“傅弋帮你那人呢?如今只要我一抬手,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他眼神倔强,“我死必会带着你们。”傅弋笑得阴冷,“新婚之日便是你们的祭日。”
容也听着神情一瞬间变得冷峻,想上前,却被婗裳一伸手给拦住了。
她说:“你保护好帧儿,其他我来。”说罢,一抬手用妖术将容也与帧儿隔绝在一方天地。
“今天你们三人谁都保护不了谁。”傅弋眼眸漆黑,说这话出来事止不住的冷笑。
这一刻,婗裳也才知道,记忆中那个会温暖一笑,毫无顾忌的保护她们的那个少年早就在湘颜死时,或者更早的时候消失不见。
见到婗裳眸子里的情绪,他立马了然,嗤笑道,“婗裳,我们谁都不是曾经的模样了,现在的我想要你死,而你也只想要我死。”
傅弋踉踉跄跄忍着痛意,捡起地上的剑,同样直直对着婗裳。
“今日,就是你死在我手中。”他平静的表情立马收起,眼底一片寒光。就在他执剑冲向婗裳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用这个这把剑将请婗裳斩杀。
剑光如影,傅弋在剑上造诣确实神,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术法面前,不值一提。
伤痕越来越多,傅弋身体紧绷,手指紧握着剑柄,手指也因用力变得泛白,可眼中的杀意越来越多。
婗裳手中的剑,在这一刻挥舞得更加迅猛,本就受伤缺了一只手的傅弋在这一刻,脑子不知怎得变得迟缓。婗裳趁其不备,他剑被击落的同时,傅弋睁大了双眼,他跪在上,不可置信。
“你输了。”
“不,你得死了,你死了,我才能复活湘颜。”他嘴里一直低喃着。
婗裳俯视着他,神情一变,“湘颜的尸体呢?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她找了那么久,竟然就在傅弋手中,不得不说傅弋背后的人确实有点手段。
闻言,傅弋的情绪突然变得低端,“她是我的。”他冲着婗裳怒喊,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
往日那样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丞相大人,如今变成了这样。
“她是我的妻。”他说的很小声,“你为什么不去死!”他抬头,眼睛猩红。
婗裳觉得此时的傅弋似乎精神有点不正常,她莫名心酸。可一想到许湘颜,那种酸涩感就瞬间消失不见,就是因为他害得湘颜远离故土,也是他害得她红颜薄命,他该死!
萱莳任储寻来时,萱莳见到断臂的傅弋时,被吓了一跳,脚步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乍一看,那人不人不鬼的。
“师兄可有受伤?”任储立马将结界破除,容也长吸了一口气,他试了很久都没法破开,原来得靠外界的人才能破除。
容也看向周围,再疑惑看着他们二人,询问:“你们进来没有感到奇怪?没有什么灼烧感?”
任储萱莳相视一看,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想师兄怎么了。
“我无事,刚刚的结界是阿裳为了保护我和帧儿。”言罢,他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笑意盈盈朝萱莳张开小短手,似乎想要她抱。
容也将帧儿送进了萱莳的怀抱,他警惕的看着周遭,他出声道:“你二人先带着帧儿走,此处过于奇怪。”
“师兄,你……”任储上前一步。
容也拍了拍他的肩,“此刻,你得听师兄的。”
萱莳和任储再次相视一看,点了点头,没在强留。
萱莳抱着孩子,还不忘提醒,“师兄,你同她注意安全。”说着腾出一只手,将腰间的布袋绳子解开,递给了容也。她道:“里面有各种法宝。”这些是让去溶也她们以防万一。
容也微微颔首,将其收入怀中,却还不忘偏头嘱咐,“师弟照顾保护好她们二人,还有你自己。”
任储同样点了点头,“师兄,你小心行事,此处有一股邪恶之气。”
容也微微颔首,看着她们二人彻底消失的背影。他想,任储的感知很强,而且她们刚刚进来不需要任何法宝护身,更是说明此处有问题。
他走上前,在婗裳耳边将自己所有的疑惑告诉了她。
“说,你将我们引到此处是何目的。”就在婗裳说完这句话时,突然天旋地转起来,婗裳与容也相互搀扶着。
两人努力保持清醒,身体却像是被万重山压着一般,最后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同时,山川颠覆,日月颠倒。刚刚那地方的样子如今变得诡异而又安静,傅弋也消失不见。
可不知过了多久,婗裳率先清醒。她努力摇了摇脑袋,刚刚容也才同她说完就发生了这事。
果然刚刚的是幻境,此时才是真正的潮玄虚。
而傅弋的目的也不过是拖住他们,将他们带入真正的潮玄虚。
容也呢?婗裳环顾四周,不断寻找着,可她走朝前时,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面前。
婗裳还是被吓了一跳,“你是谁?”她警惕的望着那个人,不过细看之下,她并没有实体,反而像魂魄一样。
那人轻笑,“我就是你。”才说完就立马消失不见,等婗裳察觉她在背后时,还没来得及出手,那魂就钻进入了婗裳的身体内。
婗裳慢慢的抬起头,眼神变得不在清澈,笑意在眼底蔓延。反而在暗处看着同样醒过来的容也,以及他的一举一动。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