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入局
梁韫闻言抿着唇,冷眼瞪着她。
溪明偷偷瞄了梁韫一眼,梁韫将头向左边转了一个不明显的角度,轻抬了下巴,示意溪明解围。
梁韫将攥着手帕的左手,松了松,溪明深吸了口气,说了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不已。
“这是我阿兄的帕子,是…是…信物…”溪明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梁韫闻言神情呆滞了几秒,打断溪明道:“你住口。”
仓辛和侍女将这短短一句话,在颅内反复思考,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番话,他们还从未见识过活的断袖,也许不是,可能只是故人的遗物。
二人试图理解,侍女木讷问道:“是何信物…”
“这你还不懂吗?定情!定情信物啊!”溪明焦急地继续提醒他们。
梁韫眼中没了光,心如死灰侧过了头,明天西赆就会人人皆知,有个断袖,在他们城主的后宫某个帐篷中躺了几天。
侍女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语气突变:“哦,你的伤今天用过药后就能基本恢复,明天就随我去面见城主。”
“…”梁韫侧着头一言不发。
侍女有些不放心:“你喜欢男人的话,会不会也喜欢…喜欢…”
“不会。”
梁韫斩钉截铁阻止她继续说些让梁韫头大的话下去。
溪明见状连忙送客:“忙走,不送。”
临走前,侍女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继续问问他真的不会喜欢他们城主吧,仓辛叹了口气:“梁哥只喜欢一人,和你只喜欢城主一个道理。”
侍女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还是得多注意下这个有龙阳之好的异乡人。
待这二人走后,溪明小跑上前,傻笑着安抚梁韫:“梁哥,你担心我哥不会知道的。”
?
梁韫皱眉不解看向他:“我有说我怕他知道吗?让你救我,没让你插刀。”
“这不是挺管用的吗?”溪明乖巧端着药给他。
“方法有用,下次别说了。”梁韫将一碗药一饮而尽,咽下去,苦味却从脸上跑出来了,他苦着脸,把空碗递过去。
“对了,东西呢?”溪明好奇地想知道梁韫把“情报”藏哪了。
“吞了。”
!溪明差点没拿住碗,他连忙问道:“噫,脏死了!什么感觉?我给你探下脉。”
帕子中原本藏着收集来的风沙,这几天溪明想了很多办法要抓住藏在空中细微的法力,这些法力只在城外有,自从进了城后,空气中的气味和温度和室外截然不同,植物就是最好的证明。
于是梁韫把自己的钱袋给了溪明,这钱袋本就是乾坤袋,才能收集到了一些沙砾般的法术,梁韫在被中接过袋子,刚打开袋子,这玩意就飞了出来,情急之下,只能自己硬抗了。
“所以你就吸光了?”溪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那现在感觉怎么样?”溪明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没感觉。”梁韫正运转着体内的法力,没察觉有何不对劲。
另日,梁韫觉得自己的背已然好了大半,他刚打算唤溪明,喉咙干干的,他喝了几口水后,声音出不来,感觉干哑。
溪明听见梁韫的动机,也从垫子上坐了起来,他揉了揉脑袋,睡眼惺忪说道:“早,梁哥。”
梁韫本想回他,却□□咳声抢先一步,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比划道:说不出话。
“!”
溪明连忙坐起来,给梁韫再倒了杯水,示意他全部喝下去。梁韫连续喝了三杯水,喉咙中还是觉得干涸。
溪明将手贴上梁韫喉咙,稍稍施了个法:“现在呢?”
“咳咳…好了不少…”
溪明若有所思:“估计还是和量以及时间有关。”
梁韫:“仓辛曾跟我说过,他阿娘得了尘肺病,像是西赆常见的病症。”
“可怪就怪在,他阿娘有大夫照看,却越病越严重,倒真是这城主见死不救吗?”
梁韫也觉得怎么都讲不通,前几日还听那侍女唤他少主:“仓辛确实很奇怪,你这几天有和他说上话吗?”
溪明听到仓辛现在就想起他那缄默不语的窝囊样,嘁了一声:“人家现在可是少主了,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了。”
“气话少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梁韫无奈摇了摇头道。
溪明倒希望仓辛就站在门口听到他这番话,“梁哥你忘了当初是谁急得每天要去找国师,顺道拉上你冒这个险,现在好了,他有了娘忘了我们。”溪明小脾气上来后,一个劲地说个不停。
“好了,这不是也没能帮他把国师请来吗。”梁韫已经更衣完毕,他走到溪明面前,微微弯下腰,在溪明脑门轻轻弹了一下。
溪明瘪嘴,负手别过脸去。
恰在此时,侍女也准时赶来,带他们去主殿。
“随我来。”
梁韫和溪明跟在侍女身后,原本是绿洲的景象,却消失不见了,侍女口中念念有词,手腕上同时出现了与阿不阿吉手上相似的符文。
踏在脚下的沙地此时如浪潮般,开始起伏,梁韫像是踩在了淤泥中,沙地一个劲地向下陷,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另一层。
梁韫抬头看着,并没有沙子的痕迹,而此时他却站在绣有西赆专有的图腾地毯上,地毯两侧站了数名侍女都是遮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光洁的双脚。
梁韫顺着前方望去,这才看到坐没坐相的罗布那及正和侍女玩的正欢,旁边还坐着仓辛,穿着不同以往的服饰,大抵是少主特供吧,梁韫这么想着。
“城主,人已带到。”
梁韫闻言礼貌予以一礼:“久闻西赆城主大名,在下梁韫,见过城主。”
溪明也乖巧行礼,偷偷瞄了一眼罗布那及,果真是无礼,有客在此都能如此目中无人,怪不得他那位兄弟也好不到哪里去。
梁韫见罗布那及没反应,便重行了一遍礼:“见过城主。”
罗布那及这才不耐烦抬了抬手,示意趴他胸前的侍女起身,他扬起下巴语气不善:“我好像没请你们来我西赆吧,你们算我哪门子的客人?”
梁韫反倒不怒:“是在下失礼,未能随您家少主前来问安。”他平静笑着,又将目光缓缓移至仓辛。
仓辛连忙辩解道:“城主恕罪,这二人是我的朋友,因为我的疏忽,失了待客之道。”
罗布那及闻言挑眉,转眼间就又换了张笑脸:“既是你朋友,那我也没理由为难他们了。”
“只是,我这西赆什么都没有,招待不周,想必二位也能理解的吧。”罗布那及笑着看向梁韫和溪明二人,言语中尽是不屑。
“我二人来此仅是为了和少主的约定,履行诺言后便会自觉离开。城主如此重信重诺,想必定能理解。”梁韫举止温文尔雅,没有被罗布那及的无礼扰乱分毫。
罗布那及心下觉着这人还着实有点意思:“为他阿娘治病而来,那你们现在便可离开,还没有一个人狂妄到在我面前能说自己可以医治上古遗留的病症。”
梁韫:“我可以理解城主这是讳疾忌医吗。”他的气势和罗布那及不分上下。
溪明见他梁哥果然英勇,明明对医术一窍不通还能如此自信。
“这么说你是医者?你躺了两天也没把自己治好,庸医吗?”罗布那及虽然没见到梁韫,但他早已对这两位“贵客”的到来了如指掌。
“医者不自医,何况谁说只有我是医者?”梁韫谦卑一退,将话抛给了溪明。
溪明被迫站了出来,他尬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罗布那及眼神一变,突然问道:“你叫什么?”
溪明毫无防备本想将自己的名字报上,仓辛这时却替他答道:“明!…”
“明?”罗布那及继续问下去。
“对!他的名字。”仓辛肯定道。
“姓呢?”
“齐明!”溪明迅速反应了一下,明白了仓辛的意思,他立刻补充道。
罗布那及闻言挑了挑眉,似乎没听过,就没继续追问下去了。
“梁韫,和…齐明是吧,给你们四天时间,如若束手无策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或者留下当奴隶。”罗布那及摆了摆手,就让侍从把他们带去仓辛他阿娘的住所,仓辛原本也想跟上去看一眼自己阿娘,可罗布那及依旧不准许他去见。
“在你继承我法力前都不准,你也先回去吧,阿不阿吉会监督你今日的学习。”说着他也要离开为四天后做准备了。
梁韫和溪明二人在路上都为刚才的谈话松了口气,他们已经料想了最坏的结果,还好梁韫猜准了这罗布那及不是一般的爱面子,四天只是个幌子,无论最后如何他都会想办法让自己找回面子,仓辛的救场就足够说明,罗布那及和仓辛的关系不是他们所看见的那般,见到仓辛他阿娘或许就能有其他的发现。
正在梁韫这么想着,他们竟然被带到了室外,梁韫衣服被黄沙和狂风吹得乱七八糟,溪明拉了下梁韫的衣服:需不需要出招?
梁韫摇了摇头,依旧跟着侍从,行了几里路,知道在距离主城外的一处巨石堆有被风蚀出数个窟窿后,瞧见了简陋的帐篷,支撑点早已埋在黄沙下,在风中堪堪立住。
侍从二话不说就将二人从沙坡上推下去,巨石堆像是得了召唤,给梁韫和溪明让出一条道后,二人滚了进去,梁韫起身拍了拍衣服,见侍从早已没了踪迹,他打算原路返回,谁知巨石堆竟然是个阵法,他瞬时间觉得自己的法力像是被抽空了,溪明也看出了端倪。
“梁哥别用法力,这个阵法你应该比我熟悉。”溪明神情顷刻间严肃了几分。
“!唤灵补阴!”梁韫突然意识到。
“恐怕不止。”溪明试图调转体内的法力,无果。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溪明悄悄握紧了拳头,他如若在刚才就出手也不至于,他们现在陷入杀阵。
“没事,仓辛他阿娘都在这待了几十年,一定有破阵之法!”梁韫拍了拍他脑袋,鼓励他道。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