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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白云云走到门口,用古怪的语言在老奶奶耳边嘀咕些什么。
紧跟着,老奶奶蹑手蹑脚地走到姜田身边,用苍老的手摸了摸她脑袋。
惊得姜田一颤。
毛也牵着姜田的手,给她说:“没事。”
但也很疑惑这老奶奶的举动,看向白云云,准备要说话的时候,奶奶已经开口了。
说完后,白云云问:“意思是,姜田是巫咸养的巫女?你确定是巫家寨的那个巫咸吗?”
姜田说,巫咸有很多,但养育她的就是这个巫咸:“是的,会古灼之术的那个。”
白云云倒吸一口凉气,不仅如此,在场的其他几人也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毛也的父母俩,看儿子的眼神更心疼了,不知道这段时间接触了什么人,竟然和‘古灼之术’扯上了关系。
老奶奶板着脸,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白云云微微蹙额,略微为难:“毛也,恐怕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毛也:“什么意思?”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只要他讲了事情起因经过,她们就可以帮他。
白云云:“再直接一点,奶奶希望你们可以离开。”
毛也给气笑了:“白云云,你这说话不算数啊。”
气极结舌,姜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白云云:“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我说的是你们几人离开,并不包括姜田。”
语出,众人一惊,尤其是毛也和慕容林师徒二人。
能救自然是好,可是又要分离?
白云云看出了毛也突然的失落与不舍,又想起当日在船上他拼了命也要跳下去救姜田的模样,于心不忍:“这是为了你们好。”
毛也望着垂着眸的姜田,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白云云:“虽然你没说,但是我们知道,现在姜田的处境很艰难,巫家寨的人都在找她是不是?她是巫咸养的巫女,就算有什么事,她也会因为还有利益不会丧命,但你们其他人就不同了,巫家寨的人没那么善良,会放过你们。”
“况且树大招风,你们这么多人带着姜田,生怕巫家寨的人找不着她?”
毛也听懂了这番话,也有这顾虑,但他也不想。谁会知道事情就这么巧,七埠簪和姜田的事撞在了一起。
如果仅仅是普通失踪案就算了,关键抢走七埠簪的人是辛已亥,并且还和梁一静扯上关系。
这一场仗,退缩不得。
毛也将实情讲了出来,白云云转告给老奶奶之后,她表情更凝重了。
片刻,老奶奶又在白云云耳边低语。毛也在一旁看她们神情,只见白云云表情松和许多,接着她平淡地说:“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留你和姜田两人在这,其他人必须离开。”
毛也闻言,豁然一笑。
而慕容林和叮当也是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他了。
毛也爸爸不太放心:“可是七埠簪。”心疼地看了眼疲惫的毛霆,“还有一静,这怎么算?”
毛也看了眼妈妈,她会意,对丈夫说:“我相信儿子可以解决的。他不是说了吗,是巫女抢走的,只要把这小姑娘的事儿搞定了,七埠簪不就是回来了吗?”
毛霆突然捂着嘴,埋头抽噎起来。
毛也捏了捏他的肩头:“哥。”
夫妻俩也是心酸,却不知如何安慰。
马上就要结婚,可新娘子却出了事儿,留下一滩血就消失了,搁谁也会崩溃。
毛也把母亲叫了出去,小声说:“妈,刚才我没有明说,其实梁一静没有事。你回去告诉哥,她没有死。”
“什么?”
“其实那天抢走七埠簪的巫女,和梁一静是一伙的。”
言外之意就是,梁一静也是巫咸养的巫女。
毛也妈妈沉思良久:“我明白了。”
——————
尚未恢复记忆,慕容林和叮当对毛也姜田没多深的感情,正好又有机会能不跟他们一起冒险,那可是心里乐坏了。
表面和毛也称兄道弟,不舍分别,但一转头,立马欢笑。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毛也和姜田。
把他们都送走后,毛也进屋,心疼地望着呆呆坐在木椅上的姜田,她的长发开始变卷,甚至脱落。
一路上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讲话,眼睛垂着。
戴着帽,把衣袖拉得很长,企图能遮住手。
刚进屋子,一阵阴风飘过,木头做的门‘砰——’地一下关了。
木屋里,光线立马黯淡。
只见,驼背佝偻的老太缓缓起身,常年未修剪的指甲划过脸颊,硬生生地把脸上的皮扯了下来。
毛也目瞪口呆,那张脸皮果真沾着血带着肉被撕了下来,白色的帽子下是血淋漓的肉。
接着,老太腾空漂浮在悬梁下,脚尖指着地,背渐渐挺直,白帽一扔,毛也看见她仰起了头,诡异地发出尖叫声。
她身上的衣服突然炸裂开,散落在地上,全身裸露地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白云云就用布披在她身上。
毛也连忙别过头。
可脑海里仍是刚才她裸的一面,形态姣好,完全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婆的身体,而且她好像有了张脸……
不过那张脸,以及她的皮肤都烧坏了,是狰狞丑陋的疤。
脸稍微好一些,还能大体看出长相,可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
只是那张脸,未免有些熟悉。
“是你?”
姜田听见毛也诧异的反问,有所反动地皱了下眉。
如果不是毛也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一个普通的老太太变成一个被烧伤的黑发年轻女人。
更不相信,她竟然和当日在余厚发电脑文件夹里,照片上的女人,长相一样。
姜小海。
“怎么,你认识我?”她嗓音如千年老树干涸,比之前的还要难听,像喉咙中有痰咳不出。
毛也:“你是姜小海?”
她虽面不改色,但毛也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抖,要不然白云云怎么一直在她旁边安抚她。
姜小海:“你是怎么晓得的?”
毛也:“余厚发那里知道的。”
白云云:“余厚发?”看样子不认识。
姜小海忽然抓狂了,走到毛也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严肃认真地问:“谁是余厚发,你快说,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知道我的。”
毛也没有隐藏,爽快地交代清楚了。最后还反问了一句:“你没有死?白骨不是你?”
姜小海没有回答,意外地在流眼泪,嘴唇颤颤:“那么秦谷烟呢?她在哪里?”
一句‘死了’差点脱口而出,后来被毛也咽回肚子里。他清了清嗓子,特意调高音调:“你先救姜田,等她恢复正常了,我们会把所有事都给你说。”
姜小海一愣,抬眼看姜田,目光柔和:“也好,我还要很多事想同她说说,对了,她是叫姜田吧。”
闻言的姜田眉头一挑,心中难免疑惑。她能有什么事要同自己讲?
——————
蛇冢里,花阳成、梁一静、辛已亥和阿绿被巫定河关在铁笼里。而巫定河站在外面,冷视激动的三人。
他们极力反抗,几乎将整个铁笼摧毁,可是却没办法离开一步。
眼见巫定河就在一步之遥,但触碰不得。
垂着头,耸大的帽子遮住她的神情,由始至终她都很镇定,忽视他们的反斗,更没理会恼羞成怒的辛已亥的咒骂,以及阿绿的抽泣。
相比之下,梁一静和花阳成就要冷静许多。
既然冲不出去,那就算了。
花阳成安抚难过着急的阿绿,梁一静则是向巫定河凑近,发现她脚边是一小块的血迹。
再一看,她的手在流血。
梁一静惊呼:“小姐,你受伤了。”
梁一静担忧的语调吸引了花阳成的注意,他一看,蓦然愣住,旋即笑了出声,走到她面前,带着奚落的口吻说:“巫定河,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通透的人,毕竟你跟了巫咸这么久。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你也是个笨蛋!为了困住我们,宁愿牺牲自己,惹主上生气,犯得着吗?”
巫定河和巫咸是什么关系,巫家寨的人都不清楚,只是一贯地称她为‘小姐’,而只有她敢直呼巫咸大名,并且巫咸毫不在意。
巫定河对所有人都很好,唯独板着脸对巫咸,经常反抗他,似乎丝毫不忌惮自己中了‘古灼之术’,早已是巫咸的木偶与傀儡。
一般过分了,巫咸就会惩罚她,让她遭受‘古灼之术’疼痛,但同时,巫家寨上下所有巫师巫女都会陪她一起受折磨。
可又奇怪,因为巫咸不会对她生气,每次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
年长的巫家人都晓得,他对她的宠爱地步,到了要所有人陪她受罚,陪她痛苦,甚至给予她比其他人更多的自由,包括传授了她一种名叫‘隐灵’的巫术。
这种巫术是为了解决巫定河去执行任务时受到的危险,只要她用‘隐灵’,无论再处于下风,敌方都会立马停止对她的攻击,她可以逃跑。
但如果她没有即使回到巫家寨,那么她就会一点点流血致死,除非远在巫家寨那边的巫咸在替她治疗。
治疗的同时,巫咸没有任何神力,更无法了解他们所踪。
花阳成总算明白,为什么能捕捉他们行踪的巫咸并没有及时出手帮助,原来是巫定河利用‘隐灵’这个特性牵扯住了他。
巫定河:“要我放了你们可以,不过花阳成,你必须交出阿绿,原计划进行。”
花阳成瞳孔放大,深深地看了眼缩在床边,埋头因宝宝不在了而哭泣的阿绿。
花阳成放低了语气,乞求道:“巫定河,你放了我和阿绿一条生路行吗?”
巫定河冷笑:“放你们一条生路?那么谁放姜田一条生路?难道就是因为你对阿绿动了情,并且生下一个人蛇不是的蛋,就要牺牲姜田吗?”
花阳成眼眶红了:“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声音哽咽,“眼见马上就到‘凛雾’之夜,三年难遇一次,如果那天我们还没把蛇女找到,又是前功尽弃,那么这些年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是白费。”
“我说了,阿绿就是现成的蛇女。”
她说得很坚定,似乎非要阿绿不可。与此同时,花阳成眸光凝聚,压抑怒气,隐隐狠戾地说:“你确定么?”
巫定河见他这模样,不禁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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