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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影重现
幽冥獓雌兽带着浓烈的杀意扑向苏枕星,那双猩红的眼眸中满是残忍与狂暴。陆玄穹虽心急如焚,却被雄兽死死缠住,无法瞬息而至。织星揽月绡在刚才那一波冲击下已出现细微裂痕,显然无法再次保苏枕星全身而退。
陆玄穹的眼前浮现出那天苏枕星灵气逆行、衣衫沾满鲜血的画面,心中一紧。不行,他绝不能让这个情景再现!
电光火石间,他从储物袋中祭出一团雪白灵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苏枕星处射去。那灵物遇风瞬息身躯暴涨,化作一道白光,发出清越的鸣叫,与幽冥獓正面冲撞!
“轰!”
一声巨大的闷响传来,幽冥獓与那灵物同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当幽冥獓雌兽摇晃着站起身时,陆玄穹已至它面前。此时的陆玄穹眼中寒光凛冽,周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霜陨剑毫不犹豫直取雌兽要害,剑光如电,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雌兽来不及二次进攻,便被杀红了眼的陆玄穹一击毙命!剑尖精准地刺入它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
陆玄穹并未停歇,回转身又利落地砍下雄獓的一只前爪。同伴被击杀加上失去前爪带来的剧痛,让雄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之姿,妖力澎湃如潮,整个山谷为之震颤。
然而面对此刻如杀神一般的陆玄穹,雄兽也仅仅支撑了三个回合便轰然倒地,被陆玄穹一剑砍下头颅。
战斗结束,山谷中一片狼藉,两头元婴期妖兽的尸体横陈在地,鲜血染红了土地。
但苏枕星对面前的战斗却置若罔闻。她慢慢走到那雪白的灵物旁边,颤抖着手抚上它雪白的皮毛,轻轻唤了一声:“雪球...”
倒在地上重伤不起的,正是当初她去青冥山为母亲采摘清灵草时,偶然与她结成契约的星纹灵狐。它额间的晶石忽明忽暗地闪烁,仿佛正在回应苏枕星的呼唤。刚才陡然变大的身躯因为身负重伤,慢慢缩小变成巴掌大的一团,雪白的毛发被鲜血染红,显得格外刺目。
苏枕星快速掏出储物袋里最好的灵药,小心翼翼地喂进灵狐的嘴里,然后把它轻轻抱起来,感受着它微弱的心跳,心如刀绞。
她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向陆玄穹:“你是否欠我一个解释?”
苏枕星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但是陆玄穹知道此时的她定然怀着极大的失望与伤心。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见苏枕星已经祭出玄霜剑,将灵狐紧紧抱在怀中,转身御剑离去。那决绝的背影,像是一把利刃刺入陆玄穹的心口。
——————
苏枕星御剑飞回自己在宗门外门的木屋,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将灵狐放在松软的蒲团上,右手搭在它额头,以神识探查它的伤势。灵狐伤得不轻,虽不致命,但以她目前的修为能力,确实难以让它快速痊愈。
她凝视着灵狐额间那枚忽明忽暗的晶石,心中涌起无数疑问。陆玄穹对她的感情来得突兀,她并不质疑其中的真挚,但他是否早就认识她?那些莫名的熟悉感,他行事的风范,说话的语气,战斗时凌厉的眼神,都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荒唐的猜想在她心中浮现,却又被她迅速否定。不可能,绝无可能。
暮色渐浓,屋内只剩下灵狐微弱的呼吸声。苏枕星轻抚着雪球柔软的皮毛,心中的疑问如潮水般涌来。陆玄穹究竟还隐瞒了多少事情?为何他总给她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她刚才以神识探查,发现灵狐并未与人缔结契约,但是为什么灵狐在陆玄穹那里,他却从未提起过。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木屋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身墨色劲装的陆玄穹站在门外,衣袂上还沾着方才战斗留下的血迹,神情复杂。
“枕星,我来还你一个解释。”
陆玄穹站在门外,神情落寞,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中此刻盛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月光透过门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平添了几分寂寥。
苏枕星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神复杂难辨。屋内只有灵狐微弱的呼吸声,和两人之间几乎凝滞的空气。
良久,陆玄穹终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清晰:"其实,我既是你的师父墨寒声。"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苏枕星耳畔。她双目圆睁,连呼吸都忘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师父墨寒声的尸身是她亲手所葬,他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她还历历在目。那个总是严苛教导她的老人,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年轻俊朗的元婴大修士陆玄穹?
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师父战斗时露出非迟暮老人的凌冽眼神,陆玄穹指导她修炼时与师父如出一辙的方式,那些似曾相识的小动作...一切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却让她更加难以置信。
陆玄穹上前一步,神情恳切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你能否暂时随我回天枢峰,你所有的问题我都会如实告知。"
苏枕星沉默良久,目光在陆玄穹脸上细细打量,仿佛要透过这张英俊的容颜,找到那个曾经谆谆教导她的老人的影子。终于,她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她没有与陆玄穹共御一剑,而是独自祭出玄霜剑,将灵狐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雪球在她怀里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苏枕星轻柔地抚摸着它的皮毛,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前方的陆玄穹。
月色下,两道剑光一前一后划过夜空,朝着天枢峰的方向而去。夜风拂过苏枕星的脸颊,却吹不散她心中的万千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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