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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宋修清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顾知时的手搭在他的后颈，有些发痒。
宋修清：“你是不是刚拿了薯片？”
顾知时：“……”
宋修清：“难怪我觉得痒。”
顾知时哭笑不得。
暧昧气息瞬间一扫而空。
顾知时收回手，给宋修清看：“我用左手拿薯片，放你脖子上的是右手。”
直播打断了两人对话，主持人的声音传来：“现在颁发的，是年度单曲。获奖人是——”
“梁斯！”
全场掌声雷动。
梁斯虽签约日本分公司，但作品在国内同步发行，况且宋修清写的是首华语歌。
聚光灯下，梁斯从容上台，接过奖杯，笑着：“非常高兴能得到大家的喜爱，这首歌能获奖，我觉得最该站在这里的人是shaw。shaw，谢谢你！”
掌声再次哗然。
主持人：“哎呀，又是shaw？我真的很好奇他究竟是谁？”
梁斯挑眉：“这个嘛……”
伴随着他的停顿，屏幕上，弹幕拥挤，疯狂刷屏。
【哥！求你了！要是你不说他是谁，我今年都睡不着！】
【我猜一定是哪个大佬披马甲出来浪】
【加一。能让梁斯唱，肯定是大佬】
【aa公司旗下可多巨佬，快说到底是谁！！！】
【shaw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再藏了】
……
主持人：“我先问问，是哪个大佬的马甲吗？”
梁斯秒答：“当然不是。”
他笑着：“百分之百纯新人。”
【！！！！！】
【我靠！神中神！新人出道半年血洗音乐界这是什么爽文剧情？】
【严格意义上，不到半年】
【我是shaw的狗！！！！！】
【我只有一个问题，shaw为什么这么神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说不定是个丑八怪】
【又不是偶像，管他好不好看，反正我已经被他的才华折服了】
【shaw你已经一个月没出新歌了是有什么心事吗？我会一直盯着你盯着你盯着你……】
……
梁斯：“丑八怪？”
宋清晏坐在台下，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心声和梁斯——
“他是个又好看，又温柔，又有才华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shaw。亲一口。这是什么？shaw。亲一口。这是什么？shaw。亲一口。】
【天哪，老天爷给不给我们普通人一条活路了】
【我听说shaw就在国内aa子公司工作……我一定要看他】
【！别啊，这是私生饭了】
【咳，这个工作交给狗仔就可以了】
【咳，有照片给我一张，不干别的】
【咳，我最喜欢这种害羞的帅哥，有声音给我一份，不干别的】
……
顾知时：“……”
画风不对啊。
弹幕越说越过分，越说越奇怪，顾知时无奈，决心明天就加强安保，绝对不让照片声音外流。
他余光瞥见宋修清发红耳尖，忽然一乐。
顾知时：“咳，人就在我边上，不干别的。真的好吗？”
宋修清：“……”
顾知时骤然靠近，原本就近的距离更是差一步就负数。
他笑着打量宋修清：“这是shaw。”
“让我来……亲一口？”
宋修清顿时从锁骨爆红到耳尖，洋洋洒洒一整片。
弹幕说说也就算了，反正都是戏言，不知道是男是女，是长是少，可、可知时哥也——
太过分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被他吸引，可还要这样玩。
而且……
宋修清向后微仰，拉开一段距离。
而且他也有暗恋对象。
宋修清深呼吸几下，认真地：“我是直男。而且知时哥，不是我说你，好几次了，既然有了暗恋对象，就不该这样对别人。起码得保持距离。”
“虽然我是直男，但……你喜欢的是男性，虽然我们是朋友，但这样的距离也过了。要是被他知道，他也会不高兴。”
顾知时：“……”
小嘴叭叭的，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直男？
直男就不能喜欢男人吗？
顾知时微笑：“好的。”
两人光顾着玩，直播放了什么，弹幕说了什么，完全没看。
现在回过神一瞧，轮到最佳单曲的颁奖了。
原怀舟一出现，带着shaw写的词曲，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我发现帅哥是不是只和帅哥玩，shaw写的曲子怎么都给帅哥】
【等等，我发现了华点】
【？】
【和shaw一起创作这首曲子的Julian Gu……】
【是AA的董事啊！！！】
【听不懂】
【简单来说，Julian Gu是世界最大音乐发行公司之一的AA的董事，身份超级牛，懂？】
【！我靠shaw来头不小】
【难怪连原怀舟都能联系上，让他唱这首歌】
【shaw嘿嘿shaw嘿嘿shaw嘿嘿shaw嘿嘿】
【有画面了……矜贵少爷呲溜】
【都闪开！shaw是我的！】
……
矜贵少爷？
宋修清失笑。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少爷。
镜头扫过原怀舟一张臭脸。
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江远也在这里，就算知道自己不会获奖，也还是来了。
金曲奖提名这首曲子，就是为了利用他的热度。
主持人在台上佯装惊讶。
“哎呀，这首也是shaw的曲子。怀舟，梁斯不乐意，你能不能透露点shaw的消息？”
原怀舟：“……”
妈的，顾知时给金曲奖投钱了吗？怎么一直扯那个shaw！？
他也曾找人打探那个shaw，但那家伙警惕得很，天天帽子口罩，和顾知时形影不离，啥消息都没有。
这能是江远男朋友？
这他妈是顾知时男朋友吧？
原怀舟疑心江远故意扯shaw挡他，为了试探，他故意接下这个曲子，就想着弄明白shaw是谁，和江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结果现在什么信息都没打听到，还成为了情敌的朋友……
更气了！
原怀舟的脸臭的可怕，不过他一向这幅表情，也没人觉得不对劲。
原怀舟：“那家伙成天带口罩，谁知道他是谁。有没有厉害点的狗仔？去江船楼下蹲点，拍到他正脸我给你一百万。”
现场爆发惊呼，弹幕成片刷屏。
屏幕前。
宋修清：“你说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说我不是江远男朋友，还来得及吗？”
顾知时：“……看来得加强安保了。”
主持人：“哈哈，怀舟真会开玩笑。好了，不乱扯别的了，让我们来看看最佳单曲最终花落谁家！”
没人管最佳单曲到底落在谁哪儿，都在谈论shaw和一百万。
宋修清真挚地：“你说我自拍一张发给他，能拿到一百万吗？”
顾知时：“……”
不爽。
顾知时：“两百万，发给我。”
宋修清难得感受霸总气息。
两百万说的跟两块似的。
不过他哪能要顾知时的钱，人都在面前，拍照两百万，握手难道五百万？
又不是开见面会。
宋修清干脆举起手机，咔嚓一声照了张两人合影发给顾知时。
照片拍得匆匆，甚至有些模糊。
但顾知时很喜欢。
或者说，只要有宋修清，他就喜欢。
——何况这张照片拍得特别好。
闪光灯和模糊让这张照片复古又温暖。
青年穿着睡衣，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比耶。他抿唇微笑着，眼睛弯弯，虽然克制，但无论是表情还是身体，都显出有安全感的放松。在他身后，是穿着同款毛绒绒睡衣的男人，配上脸上沉着表情，反差感十足。
如果不是不合适，顾知时甚至想当场把这张照片做屏保和头像。
散着香味的蛋糕还在面前晃。
宋修清笑着：“你出两百万，我出两百万，咱俩平了。”
顾知时：“……两百万，再来一张。”
宋修清一愣，随即笑着：“想拍照就直说，我会满足粉丝愿望的。”
两人嘻嘻哈哈举着手机合影，丝毫没注意到屏幕上进行着的最佳作曲人颁奖。
三提两中，最佳作曲人将会是谁，不言而喻。
江远起身，代替未到场的shaw领奖。
弹幕疯狂刷屏。
【shaw！！！！】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能有一天看到shaw来领奖吗？】
【先保证明年被提名再说吧】
【我觉得，要想知道shaw的身份，堵江远是不是更合适】
【江远和shaw是一个公司的，管他这那的，堵公司就是了】
……
宋清晏默默地看着江远接过奖杯，主持人呼喊shaw的名字，全场掌声献给未到场的那个人。
宋修清此刻在看吗？
他在想什么？
是会嘲笑我抛弃一切最终一无所获，还是在等未来某天真相大白？
灯光让他晃神。
宋清晏忽然发现，脑海里宋修清的身形竟有些模糊。
他想象不到，意气风发的宋修清。
宋修清从来都是紧绷的，退却的，内敛的。他被宋家人疏远，被同学朋友看低，似乎从来没有轻松的时刻。
宋修清，现在在笑吗？
如果在笑的话，又是什么样的呢？
宋清晏知道，自己或许再也不会有看到那天的机会了。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等宋清晏回过神，已是颁奖典礼结束的时刻。
颁奖地就在京市，宋家也是，宋清晏没必要住酒店。
况且明天还是周末，宋清晏和宋攸宁约好了，周末顺便回来，陪她玩一天。
四十分钟的车程，宋清晏在午夜之前到了家。
没人知道他回来。
管家为他开了门，宋清晏刚准备悄声上楼，就听许如愿的房间猛地爆发争吵——
“我说了，我要尽快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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