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浴室门开了，心仪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我在房间里，明显一怔。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床上熟睡的小人儿身上，眉眼瞬间柔软下来："睡啦？你可以回去了。"
　　暖黄的灯光下，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领口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这么大雨，今晚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她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最终点了点头："好，没有多余的床，你只能睡沙发。"
　　“好。”我点头。
　　她转身拿出吹风机准备吹头发，我上前一步接过：“我帮你。”
　　当我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时，她明显僵了一下，我看见她耳根微微发红。
　　这个发现让我心头一暖——这些微小而真实的反应，就像这本生活之书里，某些始终没有翻过去的页码。
　　"今天...谢谢你陪女儿。"她的声音混在嗡嗡的风声里。
　　我突然关掉吹风机，寂静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
　　"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我的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
　　她错愕地抬头，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不解。
　　"我是她爸爸！"这句话像刀子般划开我们之间最后的伪装。
　　是啊，在她心里，早就筑起一道墙，将我排除在她和孩子的生活之外，因为她觉得我不喜欢她，我不爱她......
　　岁月无声，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落脆弱的阴影，像是蝴蝶折断了翅膀。
　　暖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流淌，却照不进那双黯淡的眼睛。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我缓缓开口："我打算给晴晴转幼儿园......"
　　"好。"她不假思索地应道，如同往日温柔的顺从像刀子般扎进我心。
　　"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在幼儿园受委屈？"我的手指撩起她半干的发丝，动作不自觉地放轻，掌心传来她发丝的柔软触感。
　　"告诉你干什么？"她抬起头，眼神清澈得残忍，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又不关心，你不是不喜欢女儿？"
　　"谁告诉你我不喜欢女儿？"我猛地关掉吹风机，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转过身来，直视我的眼睛："喜欢你不闻不问？"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反问，一时语塞。
　　"不闻不问？你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忍得多痛苦？"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抵在柜台前，"我一再告诫自己克制，不要付出那么多感情，因为我怕我忍不住要把女儿抢过来......"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刺痛的小动物。
　　"到那时的话，"我一字一句地说，看着她眼中的水光越积越多，"你又该哭了。"
　　她仰起泪眼汪汪的小脸，眼神从震惊慢慢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某种小心翼翼的希冀上。
　　就在她愣愣望着我的瞬间，我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唔……不……“她呜咽着摇头，拳头捶在我胸口推搡，力道对我来说轻得像按摩。
　　我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瓣比记忆中更加柔软，身上带着茉莉花沐浴露的清香。
　　我能感觉到她由一开始的拒绝，逐渐变成了克制，却又不由自主地沉沦，最后干脆放纵自己，毕竟在她面前的是日思夜想的人啊。
　　我本想浅尝辄止，奈何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双方意乱情迷，直到呼吸不过来，我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她泛红的眼眶里盈满水光，嘴唇因为方才的厮磨而微微肿起，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水泽。
　　我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眼尾。
　　"知道留一个男人在家过夜有多危险吗? "我哑着嗓子问，声音里带着未褪的情.欲。
　　她仰起脸直视我的眼睛，目光清澈而坚定： "当然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啊……“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心底最深处的那把锁。
　　啊，我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叹： "你真是我的劫！”
　　窗外，雨声渐密，而怀中的温度却让我恍如置身梦境。
　　这一刻，我清醒明白，这份羁绊，注定要纠缠一生。
　　有时候，我觉得你的柔弱是一把攻向我的刀，让我不忍心伤害你，让我对你愧疚，让我心疼——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我爱你。
　　原来，我一直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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