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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村结局(大战前夕)
在转眼看看身后,经过长时间的体力战斗,谢窦章已经逐渐有些力不从心,但还是在尽力的奋战抵抗。
蒋蔓生将视线从目前的战况上转开,看向身后文适的地方,看到香火已经快要燃烧完,心中不免一紧。
墙壁上的画流溢着光,通身乃至周围,它已经跳脱出了墙面上古板的灰色色调,文适目不转睛的看着壁画,瞳孔在上面流连忘返,仿佛两直眼睛看都看不完。
左边画像上的人栩栩如生,眉眼间温宇的神情仿佛在透过对面的文适看向更加广阔的地方,手中拿着的玉葫芦也是色泽鲜亮,有着玉的淳白与通透;再观右边画像上的佛像,丹红的皮肤上是一双怒视万物的双眼,张大的嘴里裸露出两颗尖锐修长的獠牙,手中拿着的银器似泛寒光。
“咚——”一记闷厚的钟声敲响,正在厮杀的村民们似乎有些分心了。
“咚——”又是一声,这次的响声似乎让村民们停止了行动。
谢窦章再次反倒一名村民,但是他却没有再爬起来攻击,谢窦章收了手,和刚好转头查看情况的岑常安面面相觑。
直到第三次钟声的响起,蒋蔓生感觉到催不及防的眩晕,随即眼前一黑,晕倒在地,在倒地闭眼的瞬间,他看见了其余的同伴和纷纷坠落。
脑中的影像就像是一幕幕电影,在播放着电影,里面出现的地方有些眼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村子。
而这个电影所讲述的是一个立世于战乱的村子,他们隐居于山内,尽管外面再怎么战火连天,这个村子的村民始终都是在这里安然度日,这里年年风调雨顺,大丰收更是家常便饭,而这全部都得亏于村中供奉的神像——双面弥罗。
它立身于祠堂中,正所谓双面,它有着两面的形象,而这两面的形象与性格则是完全相反,一面是面带慈悲像,温润玉白,他是心怀慈悲,救济苍生的;另一面是面带红猩的怒态,双眼瞪得眼皮外翻,扯开的嘴巴露出尖利的牙,双手皆握着武器,左边叫混元铁棍,铁棍的最上头绑着红绳;右边叫钝云刀,粗长的木棍上是一把修利的像斧头一样的大刀,它是斩妖除魔,镇压鬼神的。
村民们也不知道这个神像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要将他一直供奉下去,这已经成为他们代代相传的传统,他们供奉着神,也一直被神所庇佑,能够在战火连天的时代中有一个避风港。
但是避风港也有被狂风席卷的一天,村中来了很多的土匪,他们烧杀抢掳无恶不作,侵略村中妇女,砍掉小孩的头颅,看着大人痛苦的表情以此为乐,村民们供奉的更加勤快了,但是始终不见成效,反而助长了土匪们的志气。
忍无可忍的村民不敢反抗土匪,所以将火发泄到了神像的身上,怪他没有显灵,怪他没有继续庇佑村子,他们依旧在供奉他,即使家粮被抢,却依然没有断了神像的香火,但是却没有见他逼退土匪的进攻。
越想越不心甘,村民砸碎了神像,将所有的火气和不敢发出的怒气全部都放在了砸神像身上,最后等冷静过来时,祠堂中已经没有了神像,只有一地的碎片,唯一完好的,就是神像的底座。
但是不知为何,在过了砸碎神像的一晚后,第二天不见土匪来,前去探勘的村民说看见那些土匪已经全部横死在了他们的营地,和距离他们营地不远的地方。
村民以为是神像显灵,纷纷愧疚不已,想要拼起神像,但是却不能将其完整复原,索性就只留下了神像的底座,等着哪天找到了好的工匠师傅,再将神像复原。
至此,怪事发生了,每晚天上都会出现红月亮,它在勾引,诱惑着人们看向它。然后第二天那个人就会归西,在不到五天的时间中,村民们全部死亡,但是又过了一日,村民们全部又复活了。
他们依旧每天洗衣做饭,耕作农活,供奉神像,但是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寿命似乎更长了,而供奉的对象也不再是神像本身,而是它的底座。
村中的黑夜异常的漫长,白天倒是短暂,在黑夜中很多动物,植物也都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一切都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但是又好像没有哪里彻底不一样。
到这里电影结束了,蒋蔓生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已经回笼,他悠悠转眼,用力撑着地起来,在脑中回想着刚刚晕倒时梦到的情景,其中的愤怒和悲伤,害怕和恐惧直到现在都还在他的胸腔中徘徊。
等彻底醒过来时,他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周围都是漆黑一片。
但是他记得在晕倒前明明是白天,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在他之后,同伴们都纷纷转醒,但看向周围的眼神无一不都是迷茫的。
“怎么回事?那些村民呢?”谢窦章撑力爬起来,看了看天又看了眼地上,发现天已经黑了,地上也没有村民的尸体,但是经过刚才看见的画面,他的脑仁现在都还感觉到一丝疼痛。
“你们刚才都看见了吗?”蒋蔓生走上前去,问道。
“嗯。”在身旁的岑常安应道。
蒋蔓生摸了摸额头,皱着眉头:“刚刚那是...?”
还没有说完,岑常安就接住了他的话:“应该是在这个村中所发生的一切。”
“那我们是怎么看到的?”文适有些虚弱的发出声音问道。
没有人回应她,沉默的时间中,大家像是还沉浸在刚才看见的画面里。
“应该是他想让我们看见的。”蒋蔓生在黑夜中沉声说道。
几人转眼看向壁画,现在它是在整片夜色中唯一警醒的画面,它身上流露出的光辉似有开破寂夜的样子。
“谢谢你们。”远方传来沉厚又温和的嗓音,回荡在祠堂内,传进耳朵中。
“你是双面弥罗?”蒋蔓生看向天空,在向他问话,紧接着,他又问道:“我才来这里的时候,让我离开的也是你吗?”
“是我,孩子。”四周都是回答他的声音,蒋蔓生分不清这个声响究竟来自何方。
声音没有结束,他不缓不急的继续说道:“刚才的影像是因为我的影响,我的能力有限,保护不了他们受到的侵略。”
“我一直都在镇压着一座恶佛,它无名无姓,无实体,出自乱葬岗万人坟,集万人坟所有冤死枉死横死的魂魄合为一体,可乱人心智,诱惑人自动走向死亡,所以我将它封进我的底座中进行镇压。”
“但是很遗憾,我的能力有限,无法在保佑了村子的风调雨顺和镇压多年的魔物下,还能再去干涉那些侵略者的进入。”
“这座恶佛压住我很多年,它在逐渐消逝掉我的力量,我也能感觉到,我的力量正在衰落...”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整个祠堂中都流淌着难以言喻的寂静。
“那我们要怎样才能消除恶佛?”蒋蔓生主动出声打破了沉寂的空间,他抬头,看向无边的黑夜,询问道。
远方再次传来空灵般的声音,他回道:“尽管这里已经被破坏,但是我仍在用我的力量压制着它,所以白天是正常的,但是由于我的神力正在减退,所以白日很短,黑夜很长。”
“现在我将你们送到黑夜来,你们能够见到它,也能和他对抗。”寂寥无声的黑夜中,悠慢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中。
抬头看天的姿势保持久了,蒋蔓生觉得脖子有些酸痛,于是低下头,刚想问问怎样与恶佛做对抗,而对方就像是知道他的问题。
“去壁画上拿上我的武器吧,我有三个武器,玉葫芦,混元铁棍和钝云刀,你们需要互相配合,玉葫芦可以保佑你们不受伤害,而混元铁棍和钝云刀则是可以消亡恶佛。”
听完这段话,蒋蔓生低着的头侧首,看向墙画的位置,和神像一样闪烁着的还有它手上的武器。
它们身后有着丝丝缕缕的光柱,混合在了一起,释放出眼前的三个武器。
“拿玉葫芦的人能够同时攻击吗?”谢窦章站在玉葫芦的面前,凝视着它,问道。
蒋蔓生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思考一瞬后回答道:“不知道,要不你试试他是哪种保护的机制呢?”
谢窦章狐疑的看了一眼蒋蔓生,很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但是思忖片刻,他还是壮着胆子,将手抚上葫芦的玉体。
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中,沁凉的触感直达手掌,他握住了玉葫芦,将它取下。
在玉葫芦周围围绕着的银白光辉此刻随着谢窦章的动作移动到他身上,他现在被笼罩住,周身都是通白的,在夜幕下格外突出。
蒋蔓生好奇的将手碰上,才发现自己根本触摸不到谢窦章的身体,他的手指被隔离在了外面。
“现在咱们只有这三个武器,但是已经知道有一个人能在保护自身的同时,还能进攻,另一个人可能没有保护措施。”他收回手指,郑重的看向面前的同伴。
蒋蔓生再次望向不见繁星的浓夜,神色中带着忧愁:“咱们得有两个人,一个人同时拿着玉葫芦和混元铁棍,一个人拿着钝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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