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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下午四点的阳光,在胡马峰的山脊上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队伍沿着碎石路艰难攀爬,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渗着汗,呼吸也变得粗重。
尤春见拄着登山杖,手指依旧有些僵硬,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手腕上的抱璞玉轻轻发烫,像在无声地预警。
“前面有亮光!”队伍前方传来同学的惊呼。尤春见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坳里,隐约透出一片昏黄的光,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这时,陈阳从背包里掏出哨子,“嘀——嘀——”吹了两声,尖锐的哨声在山谷中回荡。
几秒钟后,那片亮光的方向,也回了两声哨响,一呼一应,在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清晰。
陈阳转过身,脸上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笑容,对着身后的学生们握拳打气:“同学们,坚持住!前面就是胡马峰的山民村落,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天色已经黑了,咱们今晚先在村里落脚——学校早就和村庄对接好了!吃完晚饭休整一下,咱们再继续向山顶出发,争取明天一早到达土神亭!”
“好!”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欢呼,疲惫仿佛被这即将到来的落脚点驱散了不少。
队伍加快了脚步,朝着那片亮光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村庄,天色越暗,原本还残留的一点余晖也彻底消失了,天空像被墨汁染过一样,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山间的风也变得阴冷起来,吹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不少同学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
“哇,好黑啊,有点吓人。”5班的一个女生小声说,下意识地往旁边同学的身边靠了靠。
几个胆子小的女生干脆手牵着手,紧紧跟在队伍中间,不敢四处张望。
“怕什么?有教官和导游在呢!”旁边一个大胆的男生故意扮了个鬼脸,压低声音怪叫了一声,吓得那几个女生尖叫起来。
“别闹!”林薇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都跟紧队伍,不许单独行动,也不许吓唬同学!这山里晚上视线不好,出了危险谁负责?”
那个男生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胡闹了。
尤春见四人走在队伍中后段,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周别搓了搓胳膊,小声说:“这地方怎么感觉阴深深的?明明是春天,却比冬天还冷,风里都带着股怪味。”
邓淇鱼点点头,眉头紧锁:“我也觉得怪怪的。你们看,村口的那些老房子,墙皮都剥落了,看着像废弃了很久的样子,可越往里面走,房子反而越新,像是刚翻新过没多久,太不协调了。”
尤春见目光扫过那些新旧交替的房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里既然是旅游景点,按说应该很热闹,可咱们一路走来,除了咱们的队伍,连个村民的影子都没看到。虽然学校说对接过,安全有保障,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的命得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千万不能大意。”
“嗯!”周别和邓淇鱼异口同声地应道。
旁边的纪杙正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探测仪,手指在上面轻轻按动着,屏幕上的数值不停跳动,却总是在某个区间反复卡帧。
“附近的空气质量显示良好,没有异常的污染物,”纪杙皱着眉,语气凝重,“但探测仪一直卡帧,信号很不稳定,根本无法获取准确的环境数据。看来这里的磁场或者某种能量干扰很强,咱们一定要小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走散。”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村庄深处传来,越来越近。
众人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手里举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那是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土布褂子,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亮,透着一股常年生活在山里的沉稳。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手里也都提着煤油灯,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有些诡异。
“是杜村长吧?我们是香山中学的研学队伍,提前和您联系过!”陈阳立刻走上前,笑着打招呼。
那个老人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却有力:“我是杜晏才,是这个村的村长。一路辛苦了,快进村里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学生们,在尤春见手腕上的抱璞玉上停顿了一瞬,又很快移开,仿佛只是无意一瞥。
尤春见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腕。
纪杙也注意到了村长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往尤春见身边靠了靠,探测仪依旧握在手里,屏幕上的卡帧越来越频繁。
周别和邓淇鱼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这个村庄,这个村长,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已经悄然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山风呼啸着穿过村庄,吹得煤油灯的火焰不停晃动,明明灭灭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一场未知的危险,似乎正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慢慢酝酿。
队伍踏入胡马村的瞬间,喧嚣与暖意扑面而来。
青石板路被月光映得泛白,两侧是白墙黛瓦的新农舍,墙根下却立着刻满古老纹路的石碾,红灯笼在屋檐下轻轻晃动,将村民们的笑脸染得通红。
孩子们举着风车在巷口奔跑,老人们坐在门槛上摇着蒲扇,空气中弥漫着烤红薯的甜香和柴火的烟火气,明明是陌生的村庄,却透着种奇异的亲切感。
“哇,这里好热闹!”邓淇鱼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拉着尤春见的胳膊,“你看那墙上的剪纸,好精致!”
尤春见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见家家户户的窗纸上都贴着红色剪纸,图案多是松枝和骏马,透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队伍按照林薇的指令,排成四方形坐在村中央的空地上,面前的长桌上摆满了吃食——红瓤的西瓜、金黄的玉米、酸甜的野果,还有刚出锅的糖糕,冒着热气。
同学们纷纷拿起食物,说说笑笑,清脆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就在这时,杜晏才领着陈阳和林薇走了进来,站在空地中央。
陈阳拿起话筒,笑着说道:“各位同学们,这位就是刚才在村口迎接我们的杜晏才村长!大家刚才在村口应该看到大门上的符文了吧?那上面写的就是‘胡马村’三个字!现在,就让杜村长给我们讲讲这座充满人情味的村庄的故事!”
话音刚落,全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阳和林薇走到观众席坐下,杜晏才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一口地道的北京话响起,声音洪亮又带着几分沙哑:“各位同学,欢迎来到胡马村!咱们这‘胡马’两个字,可不是随便取的,这里面的寓意深着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学生,带着几分神秘:“从前啊,这地方可不是现在这样,全是荒草,连块像样的地皮都没有。我的祖先们当年逃荒到这里,随身就带了几块饼,在这儿呆了几天几夜,眼看就要弹尽粮绝了。你们说说,要是换成你们,这时候会干嘛?”
“等死呗!”一个调皮的男生喊道,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不对!应该再找别的地方!”另一个女生立刻反驳,“不能坐以待毙!”
杜晏才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慢悠悠地说:“你们说的都不对。真正的绝境,往往藏着生机。”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不少同学都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认真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他们吃完最后一块饼,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位踏马使者路过这里。”杜晏才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讲故事的腔调,“那使者骑着一匹黑马,穿着青色的袍子,看着我祖先们可怜,就决定留下来帮他们。他没说太多话,只告诉了我祖先一个字——‘松’。”
“松?”有同学立刻举手,“村长,为什么是松字啊?难道是让他们种松树吗?”
“对啊对啊,松树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当饭吃!”旁边的同学也跟着附和。
杜晏才笑了笑,点头道:“这位同学说到点子上了!我祖先们也是聪明,一听就明白了,那使者是让他们种松树。你们可别小瞧这松树,耐冻耐旱,扎下根来就能挡风固沙。我祖先们就靠着种松树,一点点把这片荒地变成了绿洲,后来又有游客来玩,他们就做些小买卖,卖卖山货、讲讲故事,日子慢慢就红火起来了,才有了现在的胡马村。”
“那那位使者呢?他后来怎么样了?”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好奇地问。
杜晏才的目光柔和了些,语气也慢了下来:“那位使者看着村子越来越好了,又有很多逃荒的人来这里安家落户,就准备离开。我祖先们三番五次请求他留下,他都不肯。”
他喝了口水,接着又说:“最后临走的时候,赠与了我祖先一袋土壤,说只要把这土壤撒在地里,庄稼就会丰收,村民就会平安。我祖先问他名字,他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一个‘胡’字,骑着黑马就走了,真是踏马而来,留土而去啊!”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为了纪念这位恩人,我们就把村子取名为‘胡马村’,把这座山叫做‘胡马峰’。”
故事讲完,全场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声。
“这个使者也太神秘了吧!话这么少!”
“那袋土壤肯定是宝贝!不然怎么能让庄稼丰收呢?”
“我觉得这个使者可能是神仙!专门来救苦救难的!”
尤春见四人坐在人群中,也低声讨论起来。
周别啃着玉米,含糊不清地说:“你们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吗?总觉得有点玄乎。”
邓淇鱼点点头:“那个使者留下的‘胡’字,还有那袋土壤,总觉得和土神有关。周老不是说胡马峰是土神栖居之地吗?”
纪杙皱着眉,若有所思:“‘松’字不仅指松树,松树四季常青,象征着坚韧,或许还有更深的含义。而且那袋土壤,很可能就是土神的恩赐,和我们要找的阴玉说不定也有关系。”
尤春见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抱璞玉,玉石没有任何反应,可她心里却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杜村长不简单,他讲的故事里,肯定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那个踏马使者,也许就是土神的化身。”
就在这时,杜晏才拍了拍手,笑着说:“好了同学们,故事就讲到这里,大家快尝尝我们村里的特色零食,一会儿还有精彩的话剧表演,讲的就是我们村庄和土神的羁绊!”
同学们立刻欢呼起来,纷纷拿起桌上的零食,尤春见拿起一块糖糕,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弥漫开来。
她抬头看向村西头的方向,那里隐约有一座小小的亭,月光下,亭的屋顶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藏着无数秘密。
纪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低声说:“那应该就是土神亭。明天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去看看。”
尤春见点点头,心里明白,胡马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19:15分,胡马村的夜空被红灯笼染得暖意融融,长桌旁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着话剧开演。
尤春见四人围坐在角落,压低声音商量着后续的计划。
“等会儿队伍就要往山顶出发露营了,咱们得趁机去土神亭看看。”周别啃着最后一块玉米,抹了抹嘴,语气里满是期待,“说不定阴玉就藏在那儿!”
邓淇鱼点点头,手里把玩着相机:“我可以假装拍照,吸引其他同学的注意力,你们趁机去探查。”
她的眼神灵动,显然已经想好了对策。
纪杙皱了皱眉,语气沉稳:“不行,山顶人多眼杂,而且林教官看得严,单独行动太危险。不如等明天早上,借口看日出,再去土神亭。”
尤春见认同地点头,补充道:“纪杙说得对,安全第一。咱们先跟着队伍走,晚上露营时再观察情况,说不定能发现些线索。”
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总能在关键时刻稳住局面。
四人达成共识,刚要继续聊天,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锣鼓声响起。
只见几个穿着特色服饰的村民走了进来,有人牵着装饰华丽的道具马,马身上缀着五颜六色的绒球和流苏,还有人扛着简易的布景板,上面画着苍劲的松树和古朴的村庄,一看就知道话剧要开始了。
“哇,道具好精致!”邓淇鱼眼睛一亮,忍不住小声赞叹。
周别凑过来,笑着说:“这马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不知道等会儿演使者的人骑上去会不会掉下来。”
他的话引得邓淇鱼一阵轻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氛围十分融洽。
身边的纪杙则看向那些演员的服装,轻声给尤春见讲解:“他们穿的是改良后的京剧服饰,你看那件青色的褶子,上面缝的是京绣。京绣的针法很特别,用线细密,色彩艳丽,讲究‘平、光、齐、韵、和、顺、细、密’,你看这松枝的纹路,针脚细密,层次感极强,连松针的质感都绣出来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些村民很聪明,把京剧元素和当地的土神文化结合起来,通过话剧这种形式推广,既能让更多人了解他们的传统文化,又能吸引游客,获得经济收益,是一种很好的文化传播方式。”
纪杙讲解得条理清晰,语气沉稳,眼神里带着对传统文化的尊重与喜爱。
尤春见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点头回应,看着身边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心里满是敬佩——在他身边,总能学到很多新奇的知识,那种被耐心引导、认真对待的感觉,让她格外安心。
像是一个爱讲一个爱听。
“没想到京绣这么讲究。”尤春见小声感叹,指尖轻轻比划着,“小时候父母带我看过一次,没想到还能再次近距离看这么精致。”
“京绣是中国四大名绣之一,历史悠久,”纪杙耐心地补充,“最早是为宫廷服务的,后来才慢慢流传到民间,现在能在这儿看到,说明这些村民对传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做得很好。”
周别和邓淇鱼也凑了过来,周别挠了挠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我还以为就是普通的绣花呢,不过你也说的有道理啊,这些村民很聪明。”
邓淇鱼笑着说:“纪杙你懂得真多,以后要多给我们讲讲这些知识。”
纪杙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向舞台。
这时,舞台上的锣鼓声再次响起,话剧正式开始了。
演员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上台,道具马被牵到舞台中央,演使者的村民穿着青色的京绣服饰,腰束玉带,手持马鞭,身姿挺拔,仿佛真的是那位踏马而来的使者。
“使者赠土之后,先祖们皆以为其乃土神之化身,”台上的旁白声响起,声音浑厚,带着几分古朴的韵味,“土壤者,万物之母,大地之灵气所聚也。得此神土,如获甘霖,先祖们感恩戴德,遂决议修建土神亭,以供奉土神,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随着旁白,演员们开始表演修建土神亭的场景。
他们手持简易的工具,模仿着挖坑、砌墙、雕刻的动作,神情专注而虔诚。
很快,一座用布景板搭建的土神亭出现在舞台上,亭中央立着一尊巨大的土神像,神像面容威严,双手张开,仿佛在拥抱这片大地,尽显大地的厚重与威严。
“吾等乃大地之子,赖其滋养,受其庇护,”演员们齐声念道,声音洪亮,充满了敬畏,“每一寸土地,皆赋予无穷之价值;每一粒尘土,皆蕴含生命之力量。吾等当敬土神,爱大地,世代相传,生生不息。”
尤春见四人看得认真,纪杙轻声说:“这段台词写得很有深意,既体现了村民对土地的敬畏,也展现了他们对生命的尊重。”
尤春见点头,心里却想起了周老那本《四方镇——四神土神》,这本书周老视若珍宝,说里面记载了土神的起源和传说,是世间仅存的一本,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听到相关的故事。
舞台上的剧情继续推进,随着土神亭的建成,村民们开始推广土神文化,每天都有人到土神亭祭拜,祈求平安丰收。
演员们用生动的动作展现着村民们祭拜的场景,他们双手合十,神情肃穆,充满了虔诚。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变暗,背景音乐也变得阴森起来。“然好景不长,一日夜,村中百姓安然入睡,忽有不速之客悄然来袭。”
旁白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几分紧张,“其影似夜鹰,展翅若乌云蔽月;其声似夜鹰,啼鸣如鬼哭狼嚎,吓得村民人心惶惶,闭门不敢出。”
演员们模仿着村民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有的抱头鼠窜,有的紧闭门窗,神情惊恐,十分逼真。
台下的同学们也被剧情吸引,大气都不敢出。
“有一稚童,白日在村头放风筝,”旁白继续说道,“不料那夜鹰突然俯冲而下,利爪抓走风筝,稚童吓得哇哇大哭,从此再不敢出门玩耍。”
一个小演员穿着肚兜,模仿着小孩哭鼻子的样子,模样可爱又可怜,引得台下一阵唏嘘。
“此夜鹰扰村凡七日,怪哉,寻常夜鹰喜群鸣,此鹰却仅啼三声,且声息相隔,一日一啼。”旁白的声音越来越紧张,“第三声啼鸣之时,夜鹰携无尽恐惧侵袭村庄,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百姓皆以为末日将至。”
舞台上的演员们挥舞着布条,模仿着狂风的样子,演夜鹰的演员则张开双臂,做出凶猛的姿态,整个场景惊心动魄。
台下的同学们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舞台。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土神亭布景突然亮起一道金光,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舞台。
“危急关头,土神亭内的土神像骤然显灵,金光万丈,普照大地!”旁白的声音变得激昂,“夜鹰被金光所慑,昂首望去,只见土神双手张开,似在拥抱,又似在抚摸,其神情慈悲,其心意真诚,竟将夜鹰深深感动。”
演夜鹰的演员动作渐渐放缓,神情也从凶猛变得温顺,最后缓缓低下了头。
随着金光渐渐散去,舞台上的灯光恢复了正常,村民们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自此之后,夜鹰再未侵袭村庄,胡马村重归平静,百姓安居乐业,土神的庇佑也世代流传至今。”
旁白的声音带着几分欣慰,话剧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结束了。
台下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同学们纷纷叫好。
尤春见四人也鼓起掌来,周别笑着说:“这话剧演得真精彩,尤其是土神显灵那段,太震撼了!”
邓淇鱼点头:“是啊,把夜鹰的凶猛和土神的慈悲都演出来了,太生动了。”
纪杙若有所思:“这个故事里的夜鹰,会不会和影祟有关?还有土神显灵的金光,很像抱璞玉发光时的样子。”
尤春见也点头:“我也觉得,而且提到了《四方镇——四神土神》,这本书肯定藏着重要的线索,等回去一定要让周老仔细讲讲。”
锣鼓声渐歇,话剧落幕的掌声还在村中空地上回荡。
尤春见四人迅速收拾好桌上的杂物,将背包肩带调整至舒适位置,纪杙检查了探测仪的电量,周别把弹珠塞进裤兜,邓淇鱼则将相机挂在脖颈,镜头盖轻轻扣好。
“都带齐了吗?手电筒、充电宝、保暖外套,还有周老给的土神亭地图。”尤春见低头清点着背包,指尖触到冰凉的抱璞玉,玉石安静地贴着腕间,像是在无声回应。
纪杙点头,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探测仪信号还是不稳定,但基本功能能用,晚上露营时我多留意周围环境。”
周别拍了拍胸脯:“放心!有我在,绝对能护住你们,就算遇到夜鹰那样的东西,我也能扔石头把它打跑!”
邓淇鱼笑着推了他一把:“好嘛,还是小心点好。咱们跟着大部队走,别掉队,有情况及时沟通。”
林薇的哨声在夜色中响起,队伍迅速集合。
四人并肩站在队伍中后段,手电筒的光束在前方的山路上交织成网。
晚风带着山间的凉意吹过,夹杂着松针的清香,远处的土神亭在月光下隐约可见,像一座沉默的守护者。
“出发!”陈阳的声音响起,队伍缓缓向山顶挪动。
尤春见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星星寥寥,山路崎岖,可身边三人的身影格外坚定。
她握紧手腕上的抱璞玉,心里清楚,今夜的登山之路,不仅是前往露营地的征途,更是探寻真相的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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