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饶寒枝

作者:春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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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反



      地牢内,潇堰奄奄一息,胸口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微微偏过头,就瞧见旁边的妁熳昏迷不醒倒睡在地上。

      自从那日后,他们被囚在这里已经好多天了,也不知道郡主如何了。

      夜半凉风刺骨,容也已经找了婗裳好几日了,他曾用命盘寻找她的气息,可皆寻不到她的妖气。

      想来应该是被隐匿了。

      守卫过于森严,如今就地牢没来过。

      一身黑衣的他偷偷摸摸来到地牢之中,他警惕得看着周围。

      三个守门的侍卫,其中有一个还在抱怨。

      “平哥,你说今晚玄策殿下和新帝谁败了?”圆脸侍卫问,说着还投进嘴里去几颗花生粒。其中又一个埋怨道:“你说咋们哥几个就为了守这两人,都没能出去看。”

      被称作平哥的年纪稍长些,对着圆脸侍卫道:“明天咱兄弟三个不就全知道了嘛,。”圆脸侍卫喝了一口酒答了句也是。

      接着他撇了一眼,抱怨的小侍卫,“想出去送死啊,可真有你的。”

      抱怨的小侍卫呵呵呵笑了几声。

      圆脸侍卫眼中带着疑惑,他压低声线凑到被称作平哥的侍卫耳边道:“若是玄策殿下赢了就好了。”

      闻言,平哥拉开两人的距离,眉头都差点拧成死结。他直言不讳道:“好?我倒是想听听,哪里好?”他蹙眉,“你当这新帝夺位的龙椅是凭空坐上去的?你以为没有那位的手笔吗?说白了两人大差不差。”

      不愧是是读过书的,圆脸侍卫被他一噎,瞬间没了声响。

      “平哥。”小侍卫握紧了手中的酒碗,“大殿下出逃,至今下落不明,你说无论是谁坐稳了这江山,手段皆是狠厉,若找到大殿下后会念及那一丝亲情吗?”

      平哥同样端起桌上的酒碗,仰着头将碗中的热酒一口气喝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衣襟。他喝完将碗放在了桌上,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他道:“你都知道手段是狠厉的,又怎会留下活口?留着争皇位吗?”他瞅了两人一眼,“如今这局势,我们皆是无根浮萍,命悬一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不知道吗?

      “小心脑袋搬家。”

      那个小侍卫摇了摇脑袋,想了想还是开口:“我相信鸾玉公主定能卷土重来。”

      “闭嘴。”平哥紧张地看了就看周围,手指敲了敲小侍卫的脑袋:“想活命,此话以后不可再说。”小侍卫的话倒是扰乱了思绪,他叹了一口气道:“如今陛下不知生死,皇后和众嫔妃被囚,鸾玉殿下生死未卜,远在燕云微州的三殿下,怕是还不知道京都早已变了天。即使知道,没有兵符在手,也做不了什么。”

      小侍卫追着问:“那昭德郡主呢?”

      圆脸侍卫也附和问:“怎么就像人间蒸发了?如今也只有这两人关在这。”说着,眼光还落下了潇堰、妁熳身上。

      感受到目光,潇堰心头一紧,急忙闭上眼。

      “我有一个表哥在郡主府当值。”他顿了顿,身音压得更低,“他说,昭德郡主怕是死了。”他抬头看了一下牢中的二人,接着说:“昭德郡主那般护短之人,若她还活着,凭她的性子,怎么会放任重伤的二人在这牢中?”

      “也对。” 小侍卫耸了耸肩,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没再搭话。

      “可惜了。”圆脸侍卫望着牢中那两道落寞的身影,心里暗叹。

      躲在暗处的容也,听得字字清晰,心瞬沉入谷底,下意识想要冲出去想,手腕却被身后的人死死攥住。他心下一惊,反手便要出招,回头才发现是任储,也才松了一口气,他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任储同样一袭黑衣,隐在黑暗之中,他环抱着双手,“还不是怕师兄乱来。”他瘪了瘪嘴,接着又说:“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打探消息,却一无所获。”他本是跟在容也身后,后来索性兵分两路打探。

      “不过。”他话锋一转,“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容也眼神一亮,真是着急,被急糊涂了,反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当务之急,先把牢里那两人救出来。”

      任储越过他,看过去:“三个小兵不足为惧。”说着他抽出了了自己的剑。

      “慢着。”容也刚刚听了那些言论后,摇了摇头道:“我看他们本性不坏,没必要置于死地。”说着,他修长的双指一绕,三人就瞬间昏死在地上。

      “走吧!”

      任储点了点头。

      潇堰眼睁睁看着那三人倒在地上,他紧咬着牙,捂着伤口,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缓过来,两道黑影骤然从暗处出现。

      潇堰心头一凛,下意识退后一步,警惕地盯着。

      容也看清潇堰的容貌的瞬间,也是一愣。

      她的夫君在这!

      因为蒙着面,潇堰并看不清长相。

      “你们是谁?”他强忍着疼痛问,问时还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妁熳。

      任储走过去,手腕一转,牢门的铁锁已然落下,“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来救你们的。”

      容也身形挺拔的站在牢房外。

      潇堰眯着眼,却越发感觉这两人的气息熟悉。

      “你可真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任储看着潇堰的样子忍不住吐槽。潇堰听着这话微楞,他说的“妻子”是说妁熳吗?

      “多谢。”他没在意那句冒昧的话,反而忍着疼痛将妁熳从地上抱起。经这一动,受伤处的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好在穿的是暗色衣衫,并看不出来。

      容也还是看清了。

      见状,掏出怀中的瓷瓶,几步过去,递给了潇堰。“这药能救你二人的命。”

      潇堰腾出一只手,将瓷瓶收入怀中,点了点头。

      “师弟,你送他们出去吧。如今皇宫内守卫森严,两人受了重伤,恐怕难以脱身。”

      任储点头应下。

      容也又嘱咐道:“师弟你自己多加注意。”

      “你也是。”任储朝他点头。

      就在任储搀扶着潇堰离开时,他突然想起来,这两人的身形,气质,不就是婗裳郡主断傅弋手臂那日的人嘛,说来说去,那他二人便是玄阳妙观的人。

      ……
      ……

      容也再次踏入了郡主府内。他看着周围的一切,果然如任储所说,看似毫无一人,其实布下了邪恶阵法。

      他步子小心翼翼的走着,推门门轴转动的刹那,屋内寒气骤然汹涌,与屋外的气息交融,一瞬间化作万千细碎冰刃,向他直扑而来。

      容也瞳孔骤缩,足尖发力地向后退,侧身旋转之间,双手快速结成法印,金色的灵力挡住这万千碎冰。冰与屏障的交融,发出了“铛铛铛”的脆响声。

      他望着屋内翻涌的霜雾,心头狠狠一沉。如此寒冷,就算婗裳是妖,若真的被困在里面,还有命活吗?容也眼眶不受控制的泛起微红,眸子里的光越来淡。

      可下一秒,他暗淡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他嘴唇微动,背上的剑陡然出鞘,如流光一般悬在容也身前。

      剑身上灵光暴涨,剑意横扫间替容也开辟出一条路来,冰刃朝两旁而去。

      容也稳着步子朝前而去,冷意越发重,飞扬的发丝以及睫毛都染上了冰霜,脸颊被冻得毫无血色。

      他全然不顾冰霜带来的寒冷和痛意。

      巨大的冰雕映入眼帘,他目光死死锁在前方。晶莹剔透冰内,隐隐约约看见熟悉的轮廓。

      容也心猛地一空,恐慌攥紧了他的心脏。一道漏网的冰刃快速划过他的脸颊,带着一道血痕,滚烫的血珠才渗出,便在这极寒的一方天地中凝固,如冰晶死死黏在皮肤之上。

      容也失神间,浑然不觉脸上的刺痛感,他颤抖地手慢慢朝那巨大的冰雕摸去。指尖刚触碰到冰面,寒气如刺一般,顺着手掌钻入容也的四肢百骸,他紧皱着眉眼,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就连呼吸都带着霜花。

      “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你!”他紧闭眼,眉心处金色的纹路逐渐凸显,全身泛着火焰,灵力源源不断的向冰内的人传去,容也拼尽全力试图将这巨冰融化。

      燕云微州内

      大堂之内,烛火摇曳,三皇子一脸怒容。“没想到汴禧和汴玄策竟然这样狼子野心,为夺帝位,连起手来不惜残害至亲!”汴寅礼怒喝出声,猛地一拍案几。

      他转身看向身侧的汴鸾玉,眼底的怒火渐渐散他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眼底是化不开的心疼之色。这一刻,他反倒是有兄长的模样。

      可转瞬间,他脸上的神情就不安笼罩,语气沉沉,“只是·····我的兵力根本与之抗衡不了”。他实话实说,“自从来到这燕云微州,跟随着我的也不过数千将士,仅凭这点人,怕是难以敌众。”

      汴鸾玉闻言,神色未变,她缓缓将手掌摊开。一枚刻繁琐纹路的兵符,映入汴寅礼的眼中。

      汴寅礼看清瞬间,瞳孔骤缩,眼里被欢喜填满。他激动抓住汴鸾玉的手臂,高声道:“兵符!既然如此,我们即刻整兵攻入京都。”

      汴鸾玉轻轻点头,眼神坚定。她道:“此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败了还是万劫不复。”

      汴寅礼重重颔首,他放缓语气,带着关切,“皇姐,你连日连夜赶路而来,今晚先好生歇息。”

      “剩下的事宜,交给我来处理便好。”

      “好。”

      建安三十年年,春。

      汴寅礼与汴鸾玉率军攻入京都,皇城陷入火海。皇城的夜像是被火光撕裂,护城水河面倒映着洁白的月色,宫墙下打打杀杀,传来凄厉嘶吼。

      大殿之上,三人对峙。

      汴寅礼身穿铠甲,执剑而对,“汴禧,你今日所作所为不拍被天下嗤笑吗?”

      汴禧抬眼,没想到这皇位才坐稳不久,他们二人倒是出现了。她眼里翻涌着疯狂,那兵符居然在汴寅礼手上,难怪她找了如此久,还是一无所获。

      “嗤笑?”她的笑声充斥在大殿内,“朕告诉你,有兵符又怎么样?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今日注定要死在朕的手上。”

      “简直是疯了!”汴寅礼怒喝出声,长剑横扫向汴禧而去。

      两人双剑相搏,剑光交错间,汴禧的剑寒光裹挟着凌厉的杀意。汴寅礼在此刻更胜一筹,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三皇兄,”汴禧剑锋一挑,开口。“朕早就疯了!”她眼底翻涌着疯狂与悲凉,声音嘶哑如裂帛,“你怎会懂朕的一生?这日子太苦了,苦到朕不得不疯!”

      汴鸾玉见汴寅礼被扰了心智,也加入了战斗之中。一人怎敌两人,汴禧的剑被打翻插在了柱子上。

      汴禧瞳孔骤缩。

      “收手吧!回头是岸!”汴寅礼剑锋凝住,架在她的脖颈之处。汴禧还伸过去了一点,吓得汴寅礼缩了缩,洁白的脖颈处还是有了一丝浅浅的血痕,她是真的疯了,不怕死!

      他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以前一直以为婗裳才是性情恶劣的那一个,如今看来是他错了。汴寅礼语气带着痛惜,“你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血缘是斩不断的!纵使你有千般错,我同皇姐会······”

      “闭嘴!”汴禧脸色骤沉,眼底瞬间被戾气填满。汴禧手腕一转,长剑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她猛地刺出,带着想要所有人必死的狠劲。

      “你跟朕谈这虚无缥缈的血缘?若这血缘真有用,朕今日何至于站在这里!”她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与不甘,“你们满口仁义道德,从来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指手画脚,何曾真正在意过朕的死活!”

      “朕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朕在你们眼里,不过是阴沟里苟活的老鼠罢了!”她手腕猛地加大力道,锋利的剑锋直指三皇子心口,汴禧眼中是濒临崩溃的疯狂。

      那剑上含着妖气,就在汴禧准本使用妖力屠杀全部人之际,婗裳与容也双双出现,打掉了她手中的妖力。

      汴禧定睛一看,淡然一笑,“躲了这么久才出来,你当真是叫朕好找啊,婗裳。”他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那冰怎么不给你冻死?”

      “汴禧拖你的福,那日你没杀死我,所以今日败的就是你。”婗裳一身素衣,手握长剑,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

      跟在后的容也面色从容的盯着身侧的婗裳,唇角还似有似无的勾着一抹笑意。

      “闭嘴。”汴禧双手张开,周身被戾气所笼罩,眼神带着毁天灭地的狠。

      “她想让所有人一起死在这里。”容也说到。

      婗裳回:“放心她没有这个本事,现在的她不是汴禧却又是汴禧。”

      阴风骤起,无数扭曲的魂魄从汴禧的身后缓缓探出头来,个个青面獠牙,面目狰狞,在场的人个个见了都是微愣,有几个小宫女还吓破胆晕了过去。

      汴禧头发凌乱,双目赤红,猛的发出一声怒吼。身后的恶魂像是听到命令一般,张牙舞爪携着腥臭的阴风和尖叫声,扑向众人。

      婗裳眼神一凝,转头看着容也,语气冷静又带着笃定。她道:“你的强项来了。”

      容也立马会意,婗裳随即上前,施展手中妖力,妖力形成屏障替他们挡住了这些恶魂。只见容也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指尖灵光流转,尽数被长剑吸收。

      清风微扬,容也发丝飞扬间,身形陡然腾空,稳稳立于悬空之中。他手握长剑长,朗声道:“血月引,朗乾坤,恶魂——诛之!”

      长剑扫清所有恶魂之际,遭到反噬的汴禧捂着胸口退后几步,吐出大口黑血。

      容也速度如疾风般,手中握得剑,剑尖直指汴禧喉咙。

      见此,汴禧癫狂的大笑,此刻的她面目狰狞,嘴里还不断流出鲜血,耿砀赶忙将人扶在怀中。

      耿砀看着只是觉得心酸,他挡在了汴禧身前,语气坚定,带着不可磨灭的决心,“我不会叫你们伤害陛下的。”保护她,不止因为他的弟弟还在汴禧手中,还有其他情感。

      清醒的汴禧微愣是没想到自己身边还会有这样的傻子。

      这时,汴寅礼站出来,道:“死罪难逃,活罪难免,我同皇姐会留你一命,也会请清源道长斩断你修习妖术的根源,你好自为之吧!”

      闻言,容也来到汴禧跟前,手指触碰到她眉心时,一股黑气跑了出来,想要溜走,却被婗裳一剑斩杀。

      带着不甘与怨念消散与天地之间。

      “事到如今,你可知道自己错了吗?”汴鸾玉上前开口询问。“从前种种是我们忽略了你,抱歉了汴禧妹妹。”她是诚心说的这些话,就拿汴禧同三弟说的那番话来,汴禧同婗裳当年是真的无辜。

      “朕错了吗?”汴禧道,眼中还带着不甘,在听到那句妹妹时还时别过脸去。

      此时的汴禧看着更像正常人。

      她艰难站起身来,耿砀去扶,可汴禧还是将他推开,嘴硬开口:“如今我已经败了你不必这样。”

      耿砀急切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结局如何。”

      汴禧紧握着双拳,忽然压低声音,“在我身边?”她语气里淬着毒般的恶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对了,你那个天真的弟弟,早就被朕一剑刺穿了心脏。”

      耿砀浑身一震,瞳孔骤缩,握着剑柄的手瞬间泛白。

      此言一出,众人还是免不了担心。

      “哈哈哈哈哈。”汴禧仰头大笑,笑声凄厉又癫狂,“他死前居然还傻傻地信了朕的话,以为朕真会给他一条活路!”她凑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残忍道:“你放心,他死得极惨,痛苦地挣扎了许久才咽气。”

      就在汴禧要被带下去之时,一柄长剑刺穿了她的胸口。倒下之际,她看到的是耿砀的脸,口吐鲜血的同时,她扯出一抹笑意,眼里却带着后悔之意,“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被恶念蒙了双眼。”

      只有这样,耿砀才会对她死心,不被牵连。

      汴鸾玉踉跄跑过去,将汴禧抱在怀里,滚烫的鲜血不断往外涌,浸湿了汴鸾玉的手掌。

      汴禧哽咽着,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下,她道:“姐姐我错了。”她一字一句,“我想起来了,过往种种我全部想起来了,是我对不住你们。”咳嗽声连带着血不断从唇角溢出来。

      她艰难别过脸去,视线扫到被侍卫押着的耿砀,她气息微弱,断断续续的对汴鸾玉说:“放了……放了耿砀吧!”她青葱的指尖微微蜷缩,抓着汴鸾玉的衣袖。“该死的人是我,是我辜负了他的心意。”

      不远处的耿砀早已泪流满面,他望着那奄奄一息的身影,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汴鸾玉抱着汴禧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她心急缭乱,眼神看着婗裳,带着求助。

      “你不是向来争强,不肯认输的吗?”婗裳出声,带着一丝怅然,“怎么会死,汴禧?”

      汴禧闻言,艰难勾着一抹笑,“对不起了婗裳……我全部想起来了……”她目光涣散,“没想到,你我当年……是那般好,可那些…美好的记忆到底去了哪里?你我之间,又怎么会变成了仇恨?变成了仇敌?”

      “错的是汴易,不是你。”汴鸾玉身音带着颤抖,听到汴禧的“想起来”,她便瞬间了然。

      婗裳叹了一口气,道:“我原谅你了。”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了大殿上,容也紧随其后。

      汴禧的目光在听到那句话后得到了释然,眼也慢慢阖上了。

      “汴禧!”耿砀眼睁睁看着她没了气息。
      耿砀挣脱束缚,拿起长剑,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心口捅去。身体倒地时,他用尽所有力气抓汴禧的手指,眼中的泪水滴落,他缓慢道:“是我杀了你,我又怎么会独活?”他声音断断续续,“我恨你,不过是因为,你杀了我的弟弟啊。”

      耿砀猛得吐出一口血后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汴寅礼缓缓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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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2星期前 来自: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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