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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曲更牵情思长牡丹亭半隐春色深
贾雨村忙回礼,“原来是牧斋兄,久仰清名,晚生湖州贾化,字时飞,号雨村。”
池月在一旁悄悄打量着钱谦益,心下啧啧称奇。
这位前科的探花虽年过半百,但眉宇间依稀可见年轻时候如何容貌卓绝,更兼着言辞从容安定,举止儒雅出尘,当真是一表人才,前男友无数的大美女柳如是最后花落他家,也不算亏。
池月暗搓搓想,据说钱谦益仕沧干的第一件大好事就是撰写孝庒下嫁多尔袞诏书,这才遭到历代皇帝恨,也不知真假。
她有些遗憾,她大概率活不过他,无法求证了。
钱谦益惊奇地上下打量贾雨村,“原来是你!《闺苑》写的十分好,风骨独具,我特找人用簪花小楷抄了,以供清赏。今日相逢,有缘,有缘!不知这位小友是?”他冲徐霞客道。
徐霞客咧嘴笑笑,爽朗抱拳,“晚生徐弘祖,字振之,号霞客。”
钱谦益抚掌大笑,“原来是江阴徐氏!久闻贤侄性好游历,足迹遍及宇内。听说还写了本笔记?不知有幸观看否。”
徐霞客谦逊道,“尚在润色增补,粗陋不堪。晚生亦久仰先生文坛泰斗之名,只恨无缘拜会。素闻先生乃海内藏书巨擘,寒舍万书楼中倒也有些尘封的珍本善册,若蒙不弃,何妨移步小住几日?咱们品茗论史,把酒言欢,岂非人生快事!”
钱谦益大笑,“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小友相邀,那便叨扰了!”
贾雨村和钱谦益俱是天子门生,言谈更是契合。众人索性找了处酒楼,杯盏交错间,贾雨村才知钱谦益此行专为访顾山红豆树而来。
徐霞客不知用了什么门路,果然取了些红豆来,盛在精巧的织锦小盒里。
贾雨村接过打开,杏色绸缎衬底上,十颗红豆殷红如血,粒粒浑圆饱满。他赞道,“竟比上等的红珊瑚还要鲜亮润泽。”
说着便递给池月,“过几日到了苏州,寻个金匠铺子,你喜欢什么时新样式,让他们打了来。”
徐霞客将另一只锦盒递向钱谦益,“区区薄礼,带回去给府上女眷赏玩,万勿推辞。”
钱谦益十分推辞,“初次相见,如此厚赠,如何使得!听闻顾山红豆一颗难求,价值数金,品相上佳的更是早早被人定下。好意兄心领了,请老弟收回。”
徐霞客道,“老兄太见外!岂不闻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咱们虽是初相识,可如此意气相投,一生能遇几人?弟虽一介布衣,也仰慕风雅,能结识先生这等江南文宗,求之不得!再推辞我就恼了。”
钱谦益只得收下,问贾雨村道,“老弟也去苏州府?我也正欲去见一故人,咱们不妨同路,也可稍解旅途寂寞。霞客兄,你爱游历,不如一同去苏州游玩几天?”
徐霞客抚掌大笑,“苏州我十分爱,那咱们就一道同行!”
在徐府又逗留两日,几人同行去苏州,一路上诗酒酬和,十分畅快。路过常熟,钱谦益邀他们去家中暂住,几人又逗留两天。
钱氏在当地是诗书仕宦大族,钱谦益家宅位于鹿苑奚浦,庭院花木繁茂,曲廊香谢临水傍山,主楼荣木楼峥嵘崔巍,实在是难得的读书养性所在。
贾雨村携着池月坐在湖石边的茂树下,枝头红艳艳的豆荚半开半合,露出里面玛瑙般的籽粒。这里的红豆虽不及顾山所产硕大圆润,却胜在满树朱实,垂珠坠玉,累累垂垂的可爱。
池月仰头游目欣赏,赞叹道,“好景,连我这样的粗人都想作诗了。”
贾雨村微笑,将她额边碎发拂了拂,“回到湖州,咱们也建这么个园子,你爱风雨连廊和湖池假山,咱们就多建些,你说好不好?”
池月喜滋滋的应了,“多种些藤蔓花朵,最好是荼蘼蔷薇之类,爬满廊架,香喷喷的。那些光长叶子不开花的,我不喜欢。”
贾雨村微笑,“好。不要芷兰蘅芜。”
他顺嘴说到蘅芜,让她有些刺挠,“不许提蘅芜。”
贾雨村眼神怜爱,语气却调侃,“遵命,夫人。”
池月冷哼,“我就烦装逼的。”
贾雨村没想明白不开花的植物如何就装逼了,但也没问,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若真计较,他就成大呆了。
晚间小酌,钱谦益道,“雨村兄龙章凤姿,才学斐然,来常熟,不可不见钱老先生。”
贾雨村想了想,笑道,“可是前监察御史钱岱钱秀峰?”
钱谦益大笑,“正是他!算来我叫他一声祖叔。这可是位妙人,性情疏阔,极好声乐,我常与他聚饮。贤弟虽无意仕途,然世事如棋,将来如何,谁又能料定?未雨绸缪,方是长久之计。钱公在士林官场人脉深广,威望素著。那刘保便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若早得结识,刘保那厮如何敢弹劾老弟!”
贾雨村知道钱谦益是为他将来谋划,轻轻谢过,“弟已无心仕途。若为这个,倒不如不去拜访了。”
钱谦益迂回道,“钱监察倾毕生精力建水吾园,小景环池而构,错落有致,妙在巧借虞山之姿,入园成画,水光山色共徘徊,堪称绝品。咱们游园遣兴,一同去赏玩一番,如何?”
见贾雨村面色犹豫,他热络道,“我已告知祖叔,他十分欢喜,让我明日一定要带你们来,还要老弟带上家眷,不要见外。他家女乐精雅,明儿排全套《牡丹亭》,以助酒兴。”
钱谦益提到看戏,贾雨村心下一动,娇娇十分爱此书,何妨带她去看看。
听说去水吾园,徐霞客最爱逛,自然满口答应,“听说钱老先生的私家昆班女乐,由申相国家中的沈娘娘教戏,最是精绝。”
申相国便是刚故去的首辅申时行,有明一代,最擅长踢皮球,和稀泥,是鼎鼎有名的裱糊匠。
贾雨村几人到时,钱岱亲自出来迎接,引着众人穿过重重□□,步入临水的殿春榭。
钱岱年逾古稀,精神矍铄,说话声音洪亮有力,大略保养得当,丝毫不见被酒色淘虚的模样。
一路行来,但见片石假山依偎着碧荷清池,草木纵横葳蕤。穿过一道名为“静溪”的水廊,远处虞山如黛,尽收眼底。云山亭与殿春榭以曲折的水廊相连,向南行至一艘临水的石舫,草书镌刻的“似舫”二字古朴苍劲。
人立舫头,可见水廊高低起伏,宛转贴水而行,嘉树繁花映入澄波,虚实相生,意境之美,足胜画卷,徐霞客赞道,“我也游过许多园子,此廊之妙,实为海内孤本。”
贾雨村亦颔首道,“借山入园,融天光水色于一处。从大处着眼,深究借转,这园子也费心神了。”
钱岱面有得色,捻须笑道,“此园确是老夫数年心血,若说用心,是真的用心,一草一木皆亲自擘画,未假人之手。”
仕宦之家蓄养女乐佐宴乃常事,钱岱的昆班声名远播。水榭花亭之上,早有数十名妙龄美姬或坐或立,调弦试音。丝竹之声隔着粼粼水波传来,音圆韵足,恍若天籁,摇曳生情,直入心扉。
挹翠亭建在殿春榭,陈置酒馔丰美,众人落座,钱岱回头吩咐婢女,“将九娘请来,就说我有贵客,请她不拘什么乐器带了来,奏唱一曲。”
徐霞客算了算,问道,“这沈娘子得有六十余岁?”
钱岱笑,“六十有三,我从申相府上请她过来那年,她已五十八岁。我恐她年长体乏,不过请她教习几个女孩子,她不辞辛苦,编曲作舞,真真是殚精竭虑。”
池月对这钱岱有些刮目相看。历来男子,尤其是文人雅士,从来钟爱年轻美貌女子,何况是家中女乐。听钱岱口气,对这沈九娘十分尊重。
俄而几位盛妆女子簇拥着一满头银丝的妇人缓缓行来,几人怀中均抱了乐器。
钱岱忙起身相迎,那沈九娘步履从容,颔首低眉,深深纳福道,“老身见过诸位贵客。”
贾雨村等人亦忙起身还礼。
沈九娘保养得宜,并不见老态,反而有种迟暮之美,再加上身段优雅,更添气质。
她落座后,微微前倾了身子问钱岱,“不知诸位贵客想听什么?”
钱岱笑,“随你。”
沈九娘接了琵琶,随手拨弹两下,正了正音,“近日读《严子陵垂钓七里滩》,十分喜欢。从前并未演习过,今儿唱几句,还请贵客们不要笑话。”
琵琶声起,初时铮铮如珠落玉盘,渐转激越,似金戈铁马。只听沈九娘启唇开腔,嗓音不复少女清亮,却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苍凉与洞明:
自开基起运,立国安邦,坐筹帏幄,竭力疆场。
百十万阵,三五千场,满身矢簇,遍体金疮,尸横草野,鸦啄人肠。
未曾立两行墨迹在史书中,却早卧一抔新土在邙山上。
咱人这富贵如蜗牛角半痕涎沫,功名似飞萤尾一点光芒……
歌声清越苍劲,咬字吐音滴溜婉转,情真意切。一曲终了,琵琶余韵袅袅,满座寂然,众人犹沉浸在那金戈铁马、功名尘土的空茫意境里,久久不能回神。
池月鼻尖发酸,眼眶微热。若是在现代,这位沈九娘,怕是要被奉为国宝级的艺术家了,难怪钱岱对她如此礼遇恭敬。
钱岱听到“未曾立两行墨迹在史书中,却早卧一抔新土在邙山上”,心下怆然,“还记得因大礼议被谪戍云南永昌卫的升庵先生?他的《历代史略十段锦词话》,就数临江仙脍炙人口,其实不如陈与义忆洛中旧游。”
座中有清客当即将两首词写了来,众人品评一番,都道陈与义这首幽沉婉绝,意韵深长,相比更佳。
杨慎想不到,一百年后,他的滚滚长江东逝水被用在《三国演义》卷首,再过了三百年,又被改编成电视剧主题曲,传播范围和影响力远超陈与义。
作品会因传播溢价,但终究会回归本质,流行度广并不能代表词作更佳。
钱岱又道,“说来开篇那首西江月也有句,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杨升庵一腔抱负,终老瘴疠之地。老夫年少时,何尝不想着定国安邦,死葬北邙?唉!”
这声唉,包含重重心事,他仰头灌酒,似有万千不甘。
贾雨村道,“我在苏州府见有别署茂苑野史氏,曾撰《东周列国志》,卷首开篇便用这首西江月,倒是极为妥帖。”
钱谦益抚掌大笑,“好一个茂苑野史氏!我竟不知老冯又取了这个别号,他这一身才学不去典籍倒可惜了!”
徐霞客奇道,“冯梦龙还写过野史?他的《情天宝鉴》十分畅销,尤其分情缘、情侠、情豪、情痴、情幻、情灵、情憾、情贞等等篇目,新奇别致。”
贾雨村笑道,“冯先生别号确实多,那《东周列国志》署江南詹詹外史评辑,这詹詹外史,定然是冯老无疑了。”
钱谦益大笑,“可不是!所谓狡兔三窟,老冯取这样多别号,可谓狡兔十窟!咱们此次上苏州,不可不去访他。”
贾雨村唏嘘,“数年未见,不知冯兄又有何新鲜妙作。”
那沈九娘又唱了段《王粲登楼》,转用三弦,浑厚低盈,倒真如王粲登楼时彷徨愁闷。
【你看我精神颜色捧瑶觞
你那里有和气春风满画堂
你这等人不明白冻饿在颜回巷
你看为官的列金钗十二行
你今生飘飘荡荡
便来世也则急急忙忙……】
沈九娘又闲坐片刻,告罪身体疲乏,钱岱忙让仆妇用小竹轿抬了她回去。
早有生旦妆扮好候场,沈九娘一下去,便有丝竹管弦悠悠扬扬穿花度水而来。
令人称奇的是,场上伶人并未浓墨重彩地大妆,也未着华丽戏服,皆作常服打扮。扮杜太守的穿着改制常服,陈最良则是一袭落拓青衫。饰演杜丽娘的小旦约莫十五六岁,容貌鲜妍,一身彩绣襦裙在花光水影间闪烁,竟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书卷清雅。
演到第十出惊梦,中场休息,小厮们有条不紊的换了布置,借着园中景,牡丹芍药繁花成片,绿柳荫荫垂香榭,果然春景暄暄。
及至小生唱【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贾雨村捂住她眼睛,“好看吗。”
池月看的津津有味,猛然被捂住眼睛,焦急的扒拉他手,“好看!别打扰我,哎呀好烦!”
贾雨村又是恼又是笑,“不好看。没你好看。”
池月登着脸羞红,“大庭广众,你闭嘴!”
贾雨村依旧捂着她眼睛,“看的这样入迷,你又害臊什么?”
待他终于松开手,场上生旦已转过牡丹亭、芍药栏,隐向湖山石后,只余一片茵茵碧草,落英缤纷。一阵风过,花瓣如雨纷扬。待那小旦再转出来时,只见她云鬟半偏,意态慵懒,衣衫微乱,春色暗藏。
池月悻悻然,心想钱岱真不够意思,演还不演全套。
正想着,钱岱在隔壁花槅木障中开口,“今日有女眷,这是改过的本子。”
在场男子咦了声,笑道,“改日再来看好的。”
趁着戏乐声起,池月悄悄侧过身,指尖在桌下轻轻勾了勾贾雨村的掌心,声音压得低低,带着一丝兴奋,“改日你也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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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昨天诗词射覆,被网友指出来出题错了hhh,连夜改了第10章,够秃头。因为又要符合情节,人物形象,还要谶以后情节,感觉比写三千字还费劲。
(对诗词感兴趣的可以玩玩这个游戏,我很爱双飞燕和这个hhh)
2.想科普一个时间点,明亡是1644年,但南京的南明也是明,岛上的郑氏也是明,南明人不称自己是南明人,是明人。我们现在为了便于区分,叫西汉东汉北宋南宋,但在当时只有汉和宋。
明的地盘一直在缩小,实亡于1683年(康熙22年)。从1644到1683,是两个政权并立存在的时代,可以粗暴理解为日月双悬。
不能因为人家明只管辖一个省,甚至一个市便不是一个王朝。
3.判断某人是哪朝人一个重要依据是本人情感认同。
红楼梦里人物显然情感更认同应天府时期(姽婳词最典型)
4.从古至今,只要站在高位从政,没有一个人不脏,这是位置使然。哪怕是历史上口碑极佳的贤臣名臣,我所说的脏,并不是做了恶事坏事才叫脏。贾雨村在原著所作所为,说实话,真不是事。
5.著园、蓄乐、赏梅、结社、斗牌,诸此种种,集中出现在一本书,有十分明显的时代特征,正是明末士人行乐画卷。
5.正史对应的是野史?
不是。
《隋书·经籍志》“史部”分为 13 类:
正史、古史、杂史、霸史、起居注、旧事、职官、仪注、刑法、杂传、地理、谱系、簿录
《四库全书》“史部”分为 15 类:
正史、编年、纪事本末、别史、杂史、诏令奏议、传记、史钞、载记、时令、地理、职官、政书、目录、史评
梳理发现,石头记里旧事【旧事凄凉不可闻,反复提及旧事真事】、刑法【贾赦邢夫人】
、谱系【若论荣国一支,却是同谱;与尊兄犹系同谱】、传记【为闺阁女子立传】等,和史书的定义重合。
这种反复提及的点,绝非偶然。再看下面:
①历来野史,皆蹈一辙,莫如我这不借此套者,反倒新奇别致,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
有朝代纪年+地舆邦国+以上内容,那就是史书了(虽然作者强调无朝代纪年地舆邦国,文本和脂批证明是有的。)
②姓甄,【甲戌眉批:真。后之甄宝玉亦借此音,后不注。】名费,【甲戌侧批:废。】字士隐。【甲戌侧批:托言将真事隐去也。】嫡妻封【甲戌侧批:风。因风俗来。】氏
石头记里夫妻名字有关联:贾赦邢夫人(刑法或刑罪),贾政王夫人(王政),贾宝玉薛宝钗(金玉),薛蟠香菱(菱花对雪),甄士隐和封氏同理也有关联。甄士隐家遥对贾家,那么作者绝不会胡写,随手一写。真事+风俗就是野史(发生的真事是历史,闾巷风俗、遗闻旧事的记录)
稗官者,采录【民俗民情】(注意这点)的小官也。
《汉书·文志》引如淳所说,“细米为稗,【街谈巷说,甚细碎之言也。】王者欲知【里巷风俗】,故立稗官,使称说之”。
第3回脂批:试思凡【稗官】写富贵字眼者,悉皆庄农进京之一流也。盖此时彼实未身经目睹,所言皆在情理之外焉。
第3回甲戌侧批:好极!【稗官】专用“腹隐五车书”者来看。
脂批这里已明确提出稗官。
十里街仁清巷(街谈巷说)
风俗【里巷风俗】
甄士隐【真事隐】
贾时飞(实非假话)
土俗人风【民俗民情】
封肃(风俗)
南直召祸之实病【历史真事,大事】
有正有闰【史学中的正统和非正统,华夷之辨】
综上,史书的含义很明显了(重合一两个点可以解释是巧合,巧合太多定有问题)
再者,小说家者流,稗官小说家是诸子百家之一,他们根据民风民俗进行创作,把民间的街谈巷语转化成文学作品。这些小说家的私人记录就是稗官野史。
是不是就是石头记。
回头再看戚蓼生序原文:【如春秋之有微词、史家之多曲笔。】
其殆【稗官野史中之盲左、腐迁乎?】【然吾谓作者有两意,读者当具一心。】
如雨天花,但闻香气,庶得【此书弦外音】乎?
戚蓼生、高鹗、蔡元培参加过国考,知识储备丰厚,和作者知识库差距小,自然更懂作者想表达什么。
综上,我认为这是披着世情小说、狭隘小说外衣的史书。
【再次强调,并非二十四史才叫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