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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耀辉拍卖行的鎏金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王晓冰指尖轻抚着刚拍得的帝王绿玉镯。翡翠在灯光下泛着幽深的绿芒，像一泓凝固的湖水缠绕在她纤细的腕间。
"晓冰姐，这镯子真衬您。"助理林雅捧着拍卖目录，目光忍不住在那抹翠色上流连。三千万的玉镯就这样随意地戴在手上，她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王晓冰轻笑，腕间的翡翠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深浅不一的绿光："努力工作，面包会有的。"她顿了顿，"不过有些面包，是出生时没有就永远不会有的。"
加长林肯在雨幕中平稳行驶，车窗外的霓虹被雨水晕染成模糊的光斑。王晓冰望着窗外，想起末世前那些为一块面包争得头破血流的日子。现在她随手一挥就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命运有时就是这样讽刺。
"王总，镇江地产的宴会请柬。"林雅从公文包取出烫金信封，"伍家这次把宴会设在云顶花园，据说请了法国米其林三星的主厨。"
王晓冰接过请柬，指甲上的裸色甲油在烫金字体上投下浅浅阴影。她记得伍嘉成，那个总喜欢在拍卖会上和她竞价的地产大亨。这次宴会，怕又是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
雨丝在云顶花园的玻璃穹顶上蜿蜒流淌，折射出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王晓冰一袭黑裙踏入宴会厅时，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那件Givenchy高定礼服像第二层皮肤般贴合在她身上，露背设计勾勒出完美的脊柱线条，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肌肤比厅内任何一件珠宝都要夺目。
"王小姐，久仰。"伍嘉成快步迎上来，眼角余光却瞥向入口处。王晓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谢骁正挽着一位红裙女子走进来，那女人胸前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却衬得她整个人像棵过分装饰的圣诞树。
伍嘉成的太阳穴跳了跳。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今晚要出事。
"爸，我来招待王小姐吧。"一个清朗的男声插了进来。伍游生不知何时站在了王晓冰身侧，年轻俊朗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他今天特意穿了深蓝色西装，衬衣领口别着一枚低调的蓝宝石领针，整个人像刚从时尚杂志走出来的模特。
王晓冰挑眉，接过伍游生递来的香槟。年轻人指尖相触的瞬间，她感受到对方刻意停留的温热。有趣，她想。
宴会厅另一端，谭蓉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她本以为凭借新晋影后的头衔和Dior高定的红裙足以成为焦点，可那个黑衣女人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走一般。更让她心惊的是谢骁的反应——从王晓冰出现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再没离开过那个身影。
"谢总..."谭蓉娇声唤道，涂着丹蔻的手指刚要搭上谢骁的手臂，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伍游生正俯身在王晓冰耳边说着什么，惹得她掩唇轻笑。年轻人眼里毫不掩饰的倾慕让谢骁眯起了眼睛。他记得这个伍家小少爷，圈里有名的花花公子，换女友比换车还勤。
"王小姐对赛车也有研究？"伍游生眼睛亮晶晶的，"我在南山新开了条赛道，改天可以..."
"伍少爷。"谢骁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像一柄出鞘的刀划破暧昧的空气，"上次听说你父亲在为你物色联姻对象？"
伍游生笑容僵在脸上。王晓冰却笑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气泡在杯壁上炸开细小的破裂声："谢总今天女伴很漂亮。"她目光扫过不远处僵立的谭蓉，"新晋影后？眼光不错。"
谢骁眸色一沉。他当然听得出这话里的讽刺——谭蓉确实是他找来故意气王晓冰的，可现在这局面完全脱离了掌控。更让他恼火的是，王晓冰看起来毫不在意。
"姐姐喜欢赛车的话，我车库里有辆新到的LaFerrari。"伍游生突然凑近，年轻的气息扑面而来，"红色，和姐姐的唇色很配。"
王晓冰红唇微扬。年轻人莽撞的直球倒是新鲜，比谢骁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可爱多了。她故意让伍游生帮她取下肩头并不存在的落发，余光瞥见谢骁握杯的手指已经泛白。
"王小姐。"伍嘉成适时出现，打破了逐渐凝固的气氛，"拍卖行那边刚送来您拍下的翡翠鉴定证书，要不要去看看？"
王晓冰颔首，离开前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伍游生的领针。年轻人耳尖立刻红了，像只得到奖励的大型犬。谢骁盯着这一幕，杯中酒液晃出危险的弧度。
宴会厅外的露台上，夜风裹挟着雨后的清新扑面而来。王晓冰倚在栏杆上，帝王绿玉镯在月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身后脚步声接近，她没有回头。
"我以为你会生气。"谢骁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王晓冰轻笑："为什么生气？"她转身，黑裙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因为谢总带了女伴？还是因为..."她向前一步，指尖点在谢骁胸口，"你吃醋了？"
谢骁抓住她的手腕，翡翠的凉意渗入掌心："你知道我为什么带她来。"
"知道啊。"王晓冰凑近，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但谢骁，你是不是忘了——"她的声音骤然冷下来，"最先越界的人是你。"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水珠打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谢骁突然意识到，在这场游戏里，王晓冰早已立于不败之地。她可以随时抽身，而他却越陷越深。
宴会厅内，伍游生望着露台上模糊的身影，仰头灌下一整杯威士忌。谭蓉站在角落里，手中的香槟早已没了气泡，就像她精心设计的登场一样，变得索然无味。
而在所有人视线之外，王晓冰腕间的玉镯泛起一丝诡异的绿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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