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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一百零一)十字坡,贫奢只在一步之间。计谋深,成败仅容一墙之隔
北青安侯国706年十月十二,这一日,是宣德皇太后的圣诞日。
但是弘昭殿下先以宣德皇太后年老体衰,神志不清,行事颠倒为由,再加上西南前线战事吃紧,国库空虚,便拒绝了大操大办其圣诞的大臣们的要求。
“据小太监们嘀咕,说宣德皇太后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臭骂弘昭殿下不孝,还说他克死了弘申王子和弘回王子,说自己早晚也会被弘昭殿下克死。”
采七趴在我寝宫里的圆桌上对我絮絮叨叨说着宫里最新流传的小道儿消息。
我一边在玉屏的帮助下穿上出宫的便服,一边笑着和采七打趣说:“采七,你可真是我宫里的小道儿消息扩散器,看不出来你认识的小太监宫女还不少。”
采七一听我的话,就洋洋得意地和我炫耀地盘点了起来她在宫里遍布各大宫内的“小眼线们”。
玉屏忽然转头叮嘱采七,“采七,你切记不要让青凡知道太多你和皇贵妃的事情,你们俩住在一个屋子里。你年纪又小,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你少和青凡说话,记住了吗?”
采七乖乖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随后,我便带着玉屏出宫,直奔十字坡青浦部大营。
十字坡青浦部大营原本是专门给弘回安置他的亲信的一个营地,和十字坡本营有一定的距离。
弘回死亡之后,此地变成了十字坡名义上的统领杜锋的常驻之地了。
我之所以说他是名义上的统领,是因为根据杜锋副手阿达和武试大会上十字坡众将帅对绿晚成的态度可以轻松看出,十字坡实际上已经不太认可杜锋这个统领了。
我掀开青浦部大营里由金丝绣花而成的奢贵门帘,见到杜锋正歇依靠在一个衣衫不整的美人怀里。
一见到我进了屋,杜锋立刻坐直了身子,然后起身对我说:“皇贵妃,您怎么来了?”
我朝杜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让不相干的人快一些离开房间。
杜锋便立刻赶走了那个女人。
我看着青浦部这个原本属于弘回的大本营里雪白的墙面上,煞有介事地挂着西南前线地地形图,北青安侯国的疆域地图还有皇城的地图。
我又注意到这间约莫可以坐下20余人的宽敞屋子里的所有家具,皆是上等的梨花木所制作而成。
我忽然想到了绿晚成的小屋。
绿晚成的小屋墙面是粗糙的沙石,小屋仅能容下约三四个人,勉强放下了一张破床和一个小小的他自己制作的粗木桌子加一个石灰沙石做的石头凳子,便是小屋的全部了。
绿晚成就在那么一个小小的房间内,一次次策划琢磨如何能最大效率地实现战争的胜利,如何能避免被众人打倒。
而同一时间的弘回和杜锋,却在温柔乡里东西难寻。
“皇贵妃,您来找杜某人有何时要吩咐吗?”杜锋大概是见我一直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打量着屋内奢华地内置,略微有些尴尬地又问了我一遍他的问题。
“嗯。”我随手拿起来桌子上上好的端砚砚台仔细观察了起来,“这是端砚是吗?”
我问杜锋。
杜锋的脸都涨红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没吭声。
“我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我说道。
杜锋这才点点头,“是,是之前弘回王爷留下的,杜某没曾敢乱动弘回王爷地遗物,就,就一直放在这里了。”
我轻声笑了起来。
“这端砚自古便是北青安侯国难得的上上等砚台,连弘昭殿下都是彦柏先帝赐给他,他才拥有了一块属于他的砚台。素日里更是舍不得常用,你小小的青浦部统领,竟然和弘昭殿下用上了同一层次的砚台,真是好大的能耐啊。”
杜锋听到我的话,立刻“扑腾”跪在了地上。
(一百零二)十字坡,贫奢只在一步之间。计谋深,成败仅容一墙之隔
“皇贵妃,这块砚台真的是弘回王子遗留之物,杜某睹物思人,日日为弘回王子的英年早逝而悲痛万分。”
杜锋说着竟然真的挤出来了两滴眼泪。
“杜锋,我听说你这个大统领位置最近坐的不太稳啊。”我放下端砚后装作不经意地对杜锋说。
杜锋跪在地上颤悠悠地趴伏着,也不吱声。
“有人和弘昭殿下密报了你在军营威望全无,周围全是一帮兵痞围绕,每日不务正业,惹得军中上下怨声载道。”
杜锋这才颤抖着声音对我说:“臣冤枉啊,皇贵妃,一定是有人嫉妒臣子蒙承皇恩浩荡,这才污蔑臣子。”
我也不搭理杜锋的狡辩,继续问他:“你知道单鹏的大统领干的不错这件事吗?”
杜锋低着头点点头。
我又问杜锋:“那你知道,单鹏和你一样,都并非是战功出身的吗?”
“臣下知道。”杜锋说道。
“你既然知道单鹏和你一样无战功且无显赫战绩,你知道他为何可以坐稳大统领的位置,而你却坐不稳吗?”
杜锋摇摇头。
“杜锋,弘昭殿下和我盯着你有一阵子了,你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我们也都知道了七七八八了,我这次来就是来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要听吗?”我问杜锋。
杜锋赶快趴地更低了一些,对我大声说:“皇贵妃肯指点迷津,杜锋此生感激不尽皇贵妃大恩。”
我笑了笑,对杜锋继续说:“我也不是只是想帮你,主要是因为你是弘回王子一手提拔起来的统领,虽然弘回王子不在了,但是不能给人留下话柄,说皇室成员任人唯亲,选亲不选贤。”
杜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儿地说:“是的,皇贵妃说得对。”
接着,我对杜锋说:“买官买到大统领之位的单鹏之所以可以坐得稳,因为他承诺每年可以承担百步坡1/4的军饷,不会打仗不要紧,能搞到银两也是真能耐,你明白了吗?”
杜锋顿了顿,才缓缓地说:“可,可是,可是臣下家并非单鹏巨富之家,无法承担,那个...”
我不等杜锋说完话,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问他:“我让你自行承担了吗?”
杜锋很显然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他疑惑地抬头看着我。
此刻我感觉我对他的愚笨程度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了。
“你想办法啊,筹集军费,现在西南战线吃紧,国库亏空,你坐在十字坡统领的位置上,不能打仗那你就得能筹钱,要不然你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啊?”
“哦,哦,想办法,我得想办法。”杜锋这才恍然大悟般的重新低下头。
玉屏为我掀开杜锋的奢华门帘,我俩一前一后走出了青浦部大营。
“皇贵妃。”玉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我问她。
“恕玉屏直言,杜锋出身普通,无家世可依仗,您硬要他筹措军饷,就是在逼着他抢百姓的口粮,您这样做容易造成百姓生活困难,国家统治不稳的...”
我抿嘴一笑。
“是啊,我知道的。”我笑着对玉屏说,“那等筹齐了军饷,我们再处理掉杜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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