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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陌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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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集市赠君短刀,赴军营初现危机


      “殿下,郭侍郎传信说禹王因为纵容属下当街行凶而被陛下关在府中思过呢”
      “怎么个当街行凶?竟让父皇如此愤怒”
      “听说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打了对方几拳”
      “禹王去青楼?比咱殿下去都新鲜!”
      慕北玦闻言脸一黑“滚!”
      谢长戈嘻嘻一笑,“我错了,就是禹王去,您也不可能去!”
      “谢将军错了!不是禹王,是禹王的属下!”
      “哦?他属下去青楼,打了人家几拳,禹王就被禁足了?这也太搞笑了吧”
      “是啊,不过我听说上次阙州之事,有传言说禹王才是幕后主使,也不知怎么传到陛下耳中,传的跟真的似的...”
      “什么叫跟真的是的,它就是真的!”谢长戈插嘴
      崔裕笑了笑,“谢将军怎么老爱信这没证据的事。”
      “你别老打岔行不,本王听个消息还得把你的部分删掉!”慕北玦心情好,也没骂他,谢长戈也闭嘴了。
      “陛下估计是信了那事儿,这才找个由头罚了禹王。这禹王在阙州害咱们不轻,如今得到应有的惩罚也算老天有眼。”
      “这算什么惩罚!”
      慕北玦白了谢长戈一眼,他讪讪闭嘴了
      “前阵子希瑞的商队不是遇到些冒充北狄的商人吗?”
      “是,殿下,是禹王的人,他还真厉害,跟到塔西卡去了。”
      “他这么想跟北狄人合作,那便让父皇也知道知道这事儿吧”
      “殿下英明,不过殿下也该考虑下我们的大业了。”
      “是啊,殿下,崔裕说的对,咱们可等了十年了,饶是我耐心这样好的,也不免有些焦躁”。慕北玦和崔裕同时看了谢长戈一眼,没说话,可那眼神在异口同声地说,你耐心好?那没差的了!
      “北狄右谷蠡王消息说左贤王要攻打凛州,或许可为殿下成就大业的一个契机”
      “怎么说?”
      “此战我军必胜!”
      “那是必须的!”
      崔裕看了谢长戈一眼,没搭理他,继续说,
      “殿下若能生擒左贤王,可借献俘之机带朔风军入皇城,到时,命郭渠等人配合,迅速控制皇宫,到时以清君侧为名除去禹王,殿下便是这天下之主。”
      谢长戈听着眼前亮了起来,
      “真有你的,崔裕”
      “殿下,左贤王能不能生擒都无所谓,只是个由头。”
      “好,不过在此之前,本王需要先解决掉一些蛀虫!对了,上次传信给呼延怀礼,让他拖延左贤王一阵子,他怎么说?”
      “殿下,他说最近北狄王在调查他,他不敢有太多动作,只能祝殿下一切顺利。”
      “呵!本王当然会一切顺利,通知郭渠,做好准备,三月之内,大业可成!”

      作为驻守凛州的武威大将军,慕北玦成婚,与士卒同庆,婚后,还是要继续工作。回来当日,严伶便告诉他郑怀素背地里讲他坏话,他便找来陈拓询问,可陈拓居然告诉了他另一件令人气愤的事情,
      “殿下,近日天气渐冷,士卒多有生冻疮,甚至,有几人冻死。”
      新婚第二天他撇下娇滴滴的新娘,来到冰冷寒凉的军营,入耳的却是这样一条爆炸性的信息,不由得让他大怒:“为何如此,往年可没有此类事情发生!”
      “殿下息怒,属下发现冻死者衣服有统一针脚,检查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冬季棉衣夹层掺入芦花。”
      “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没”?
      “殿下恕罪,属下正在查。”
      “本王不在这段日子,玄鳞卫很闲在啊,”慕北玦深邃冰冷的眼神,让嘴角勾起的那名不副实的一抹笑变得阴森森的,格外吓人,
      陈拓是他的玄鳞卫首领,不仅连郑怀素之事都没拦下,而且还出现了如今这冬衣的问题,这让他怀疑,有人趁他不在,上班摸鱼。
      “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属下定将懈怠散漫之人严惩。”
      慕北玦突然想起了山白的事情,嘱咐道,
      “你去仔细排查一下,确保手下都是可信之人。”
      陈拓也心头一凛,领命退下。

      慕北玦军务虽忙,可仍然会忙中偷闲照顾一下苏椋,
      “阿椋,这几日我有些事处理,冷落你了。”
      “王爷军务要紧。”
      “你该闷了吧,走,带你出去逛逛。”
      “好啊!”
      “看把你高兴的”
      慕北玦将她鬓边一缕青丝别回狐裘风领,“外面风大”
      集市上,讨价还价的声,粗犷的吆喝声,驼铃的铃铛声,人声鼎沸,似乎只有喊出来才能确保对方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名身穿旧皮袄的汉子正在一个摊位前发出狂放朴实的笑声,几个巡逻的士兵正与摊主说说笑笑,而小商贩将刚刚烤好的肉串递给士兵,他们摆摆手径直离去。
      她停在一个西域商人的摊位前,指尖拂过缀着银铃的额饰,摊主立即捧出个鎏金匣子:“贵人好眼光,这绿松石璎珞是塔西卡王室流出的宝贝,缀着七颗波斯海珠,传说产自海底的鲛人族….”
      “喜欢吗”?
      “我向来不爱佩戴这些东西的。”
      “喜欢就留着”
      “留着做什么?”
      “阿椋不必给我省钱。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他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别得瑟。小心给小偷听了去”
      “真有人敢来,本王资助他开个铺子。”
      他转头对摊主说道:“老板,给我装起来。”
      “好嘞!”
      他往身上一摸,面色骤然一沉,“本王没带钱…”
      她低下头,好像忍不住了,小声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他敲了一下她的头顶。“本王不欺负人”。
      “你一会把这个送到王府,找严伶付银子。”
      “好嘞!小人一定送到!”小眼睛里投射出精明的打算。
      “你看这人,你啊,就等着狠狠被敲诈一笔吧”
      “我说了本王不缺钱”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何事”
      “你说会不会有人不付钱,冒充你的什么亲戚,让老板上你家要钱啊?”
      “你这小脑袋天天想什么呢,就不能盼我点儿好”他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哎呀”,她推开他的手。“好多话本子里这样讲呢”。
      “那能当真吗?没字据没证明,就让人拿东西走?你觉得哪个老板这么傻”!
      “也是,还是你精明。”
      “对了,刚刚那人好像说这璎珞是塔西卡王室流落民间的,檀郎你知道吗?”
      “不知”
      “你不知道还买,你不怕是个骗子!”
      “这是商贩惯用的伎俩,管他真假,阿椋喜欢便好!”
      她有些别扭地偏了偏头,
      “我何时喜欢了”
      “你这个小财迷”,他挠了挠她的脖子,“方才看到那绿松石,眼睛都要陷进去了,还不承认。”
      她有吗?有就有吧,不过没关系,她家王爷主打一个财大气粗!

      朝阳斜射在路旁的敦煌影灯上,羊皮绘制的走马灯,正投射出商队剪影 ,
      “葡萄血染金甲衣——”正坐在阳光里弹唱五弦的乐师忽而一段急挑,似驼铃撞碎了白熊关的积雪。
      “去那边看看”,他拉着她的手便走,
      嵌着孔雀石的短刀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走近一看,刀鞘上裹着的羚羊皮皮面用金线绣着焰形纹。护手处整块孔雀石被雕琢成盘蛇状,蛇眼里还嵌着两粒赤红的石榴石,贼亮贼亮的,
      小贩瞧了一眼身后的男子:“这位小姐,可是要送礼物?这柄孔雀石短刀可太衬这位侠士的气质了!这孔雀石乃是经验丰富的老工匠从整块矿山脉眼处切的,您瞧这纹路多周正!”说着,他拔出短刀,“再看这刀身,乃是精铁反复折叠锻打了足足七百层,在雪水中淬炼而成,您看这游动的纹路,每层都夹杂着漠北的陨铁碎,砍铜锁如切糕,而且,这刀可是专门请大师开过光的,能逢凶化吉!”
      他将刀鞘合上递给她。
      她将鞘猛然拔出,刀刃破空带着细微的蜂鸣,慕北玦连忙护住她的手:“当心!”
      刀刃在光下泛着青金石的冷光,老板所说七百层纹路宛如冰面裂痕,她不管开没开过光,只觉非常漂亮!
      “好刀!我要了!老板,多少银钱?”
      老板说了个价钱,她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豪迈的付钱走人。
      “宝刀送英雄!送给这位侠士!”她递上短刀,阳光在她眼里流淌成金河。
      “好,阿椋送的,本王一定随身携带!”

      他们刚准备去其他地方逛逛,却被突然出现的严伶打断了。严伶也不想,他是个合格的护卫,知道这时候不宜打扰,可军务更紧急,被骂就被骂吧。
      “何事?”
      “殿下,营地发生了军粮的问题。”
      他心下一惊,“好,本王去看看”
      “王爷军务要紧,我自己回去就行”。苏椋知道他有紧急的事情处理,便开口道,
      他还是让严伶送了苏椋回去。

      苏椋走在回去的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女孩的哭喊声。她疾步走过去,只见肉铺前一个老翁突然倒地不起。
      “爹,你怎么了?爹!你醒醒,肯定是你的肉有毒!爹,你醒醒”
      “哎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史家肉脯在这十年了,没出过问题,肯定是你爹有旧疾!”
      围观人群不停的指指点点,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上前拉起老者,双掌猛击其膈肌,嘴却没停下,嚷嚷着:“我这掌可要诊金十文!”待老者的肉块咳出,又顺手在其耳边捏了捏,老者才缓缓醒来。
      “爹,你醒了,太好了,谢谢恩人,谢谢!”
      只见那人已经摸走案板半斤猪腿骨,在女孩的感谢声中摆了摆手:“抵药费了,拿回去炒枸杞明目”。

      “哟,严大人!”
      “哦?陆医官,你为何在此”
      他讪讪一笑。“来买些东西,这位是?”他疑惑的眼神看向苏椋
      “这是王妃。”
      “哦。王妃,在下有礼。”他朝她恭敬的拱手。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白衣翩翩,发半白未束,一枚青竹簪发。眉如墨刀劈雪,眼尾微翘似笑非笑,浅琥珀的眸子看人时好像有三分醉态,直到看到腰间的药囊束带才让人想起他是个医官。
      “陆医官不必多礼。”
      “你买的什么?”
      “怎么,在下购置些私用物品。严大人也要管吗?”
      “陆医官向来离经叛道,谁知道你有没有通外敌”
      “严大人不信在下,大可让王爷把在下赶走。”
      “你!”
      “王妃殿下,在下还有事,告辞了。”

      “这陆医官医术很高明呢”
      “这厮分明是蛮横无理。以为自己医术了得,殿下离不开他似的,横什么横!”

      慕北玦到达军营的时候,正看到很多士兵在闹事。这让他想起了阙州赈灾时的场景,如出一辙的手法,就就没点新花样吗!

      “王爷克扣军粮,不让我们吃饱饭还怎么打仗!”
      “是啊,棉衣也不足量,怕是下一个冻死的就是你我了!”
      “冻不死也饿死啊!”
      “我们要见王爷!”
      “对!请王爷给我们一个说法!”
      “怎么回事!”
      “殿下,有人发现粮仓有一股腐烂的味道,经查才发现粮库底部全是发霉的谷壳。”
      “殿下,已有部分士兵出现哗变,宣称殿下克扣军粮,怕是有人故意引导….”
      “是谁说本王克扣军粮啊!”
      低沉而有威严的声音响起,竟是没人敢吭一声。
      “怎么不说话,给本王站出来!”
      大概是有个胆子大的:“王爷这粮仓显而易见…”
      那人站在最后排,想来不是个敢担事儿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挑拨是非的就是他!
      “怎么显而易见了,你!站过来,说清楚!”
      那人战战兢兢走上前,像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竟昂起头,振振有词:“王爷将腐烂的谷壳给我们吃,就没把我们当人…”
      剑,血,封喉,任话音在风中吹散。
      众人吓的倒退一步。
      “这么多年,本王何时克扣过军粮?”他大声喊道。
      没人敢吱声。
      “本王从士兵出身,同生死,共饮血,袍泽情深,相互信任。至今日,十年有余,何曾对你们有过亏待?本王承诺,你们不会饿肚子!
      腐谷的事本王自会查清。”剑入鞘,掠起一阵寒凉。

      “陈拓!让希瑞帮本王购置一批粮草。”
      “殿下…”
      “放心,舅舅最不缺钱,本王帮他花。”
      “粮草的事你去查清楚!”
      “是”
      “冬衣的事有眉目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禀殿下,还没有”
      “去查,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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