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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
朱氏明明就等着祁夏问出这句话,却表现得一副半推半就的模样说:“嗨,不就是李婶说什么你们本来就不是村里的人,发达了自然不会念着咱们这些乡亲。不过夏夏你放心,好歹也在一个村里住了这么久,我知道李婶是因为记恨当初的事,不会当真的,只是其他乡亲嘛……”
装,再装!明明是你自己追上来的,现在说一半留一半算怎么回事,无不无聊?
尽管祁夏心中对朱氏的不耐烦已经突破天际,可她还是亲热地挽着朱氏的胳膊问:“朱嫂嫂,乡亲们不会真信了李婶的话吧?”
“怎么会,李婶为什么那么说大家都清楚,只是要说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那肯定是我骗你。夏夏,你们从前摆摊卖的豆浆豆腐脑,不是启明他舅舅的吗?那些东西村里人没有就算了,可如今既然卖起了什么快餐,能用得上的瓜果蔬菜村里人自家都种了,怎么不和村里人买呢?左右都要花钱,何不卖大家个好,这样李婶的话也就没人真放在心上了。”
“这……”
祁夏揪着袖子细细思考,朱氏的话确实没什么毛病。村里人眼红这事祁夏他们不是没想过,若只是背地里眼红就算了,可冒出来个李桂香搅浑水,那情况可就不知道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了。
虽说在清溪村待的时间也就一年,但日后也不是永远不回来了,都是一个村的,关系可不能闹得太差。
想通之后,祁夏面带为难地看着朱氏说:“多谢朱嫂嫂提醒,不过实在不是我们不念着大家伙儿,为了保证新鲜,店里的食材都是当天采购的。每天来回跑实在是有些累,我回去问问阿娘,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轻松些。”
“诶!这才对嘛,你们想轻松些我也有法子,找个人在村里帮着收,白天再拉到县里去不就好了?”
“是哦,家里用的鸡蛋有不少就是阿娘拜托周婆婆在村里收的。朱嫂嫂,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记这事了,回去我就同阿娘说一说,她应该会答应的。”祁夏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说完之后就赶着要去割草,生怕家里的鸡饿坏了。
朱氏话才说到一半,没想到祁夏就这么挥挥手走了,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转了弯不见影子。再追上去说什么愿意帮他们在村里收菜,未免有些太上赶着,朱氏只好不情不愿地回了家,鼓动着春妮和祁夏说说好话。
赵美兰得知李桂香在村里散布谣言,气得好几天都没个好脸,导致祁夏都不敢跟她说什么找先生的事。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触霉头为好。
祁志远帮着卖完早餐就要去醉仙楼,受气的时间少。其他人可没这么幸运,连着几天都不敢乱说话,就怕自己是引爆炸弹的那一个。
直到祁夏偷偷向祁志远告了状,他才拉着赵美兰谈心,说什么这表明他们家是真好起来了,以前李桂香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又说生气是顺了她的意,安心把铺子做好才是正事,到时候生意红火心烦的是谁还不一定。
一套枕边风吹下来,赵美兰心里总算是舒坦多了。不过朱氏的话也有道理,所以又一次回村前,她让祁夏回去就跟周婆婆说帮着收菜的事。至于拉货嘛,随便找个有驴车的人家就行,给点钱比自家跑一趟方便多了。
哼,我念不念着村里人可不是你一张嘴说了就算的,看谁笑到最后!
祁夏一回村就去找了周婆婆,叮嘱每个菜每天只要五十斤,至于安排谁送货她自己定就行。
这时候各家园子种的菜都差不多,当季的瓜果蔬菜就那么几样,赵美兰每天都是根据食材决定菜品的,所以直接在集市买或收村里人的没什么差别。
留了钱之后,祁夏又带着卖绣品的钱往春妮那去,只是一进院子就被朱氏缠上了。
“夏夏,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问过了吗?”
“哦,我同阿娘说过了。阿娘说她只顾着方便,却没想到照顾同村的乡亲,实在是不该,所以之后店里的菜都让周婆婆收了找人拉过去。”
祁夏故意拍拍朱氏的手,感激道:“阿娘还让我谢谢嫂嫂你呢,我们虽是半道上留下来的,但也算是在清溪安家了。以后日子还长,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有能力自然要互相帮衬。要不是嫂嫂你同我说,我们都以为之前的事过去了,没想到李婶居然会说那样的话。”
“嗨,李婶她年纪大了,又一直被人捧着才过不去这道坎。村里的鸡蛋如今除了年纪小些的娃娃能吃,剩下的可都被你们家收去了。你们愿意帮衬乡亲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不会当真的。”
“嗯,我知道大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觉得我们是白眼狼,不过还是要谢谢嫂嫂。我同周婆婆说过了,每天收菜先紧着嫂嫂来,不够再收其他人家的。”
“真的?”朱氏喜出望外,没想到还能有这好事。
其实他们家菜地不大,可那些菜一家子吃不完,拿去卖分量又不多,一来一回太费时间不值当,这下可算是不用愁地里的菜该怎么办了。
“当然是真的,我和春妮姐好,嫂嫂又这么帮我们,这是应该的。”祁夏哄着朱氏,正想走却瞧见她耳朵上的银耳环,上面花纹的精细程度可不是货郎会卖的。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祁夏故意盯着朱氏耳朵问:“咦,嫂嫂这耳环我从前没见过,真好看。呀,怎么看着好像还是银的,是孟大哥送的吧?他对嫂嫂可真好。”
这银耳环朱氏戴上有两天了,自从唐绍安送过来之后,她往外跑的次数多了不少。
虽然已经听村里人夸了好几次,可她还是摸着耳垂摆手道:“这东西不是我家老孟送的,你还记得春妮救回来的唐公子吗?他前几天突然跑过来,说什么要感谢春妮的救命之恩,我们不收他还不让,就连大宝都得了一套文房四宝呢!”
“哦————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唐大哥竟是富家子弟,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好心有好报了。”
“谁说不是呢,唉,村里那些人一开始还乱传闲话,说春妮捡了个野男人。现在呢,知道唐公子有钱又巴巴地贴上去,陈大夫家可从没这么热闹过。”
“呵呵,是吗,也许大家就是好奇,图个一时新鲜。朱嫂嫂,我找春妮姐还有事呢,就不跟你聊了。”
“诶,你去吧。”
祁夏进屋之后,朱氏得意地摸着银耳环往回走:“什么好奇,救回来这么久也没见有人去看过,这会子倒好奇起来了。哎呀,小丫头就是单纯,这都看不出来。”
祁夏进了屋,确认朱氏不在院里后才放下心来。春妮见她一进门就盯着窗外,跟个小偷似的偷偷摸摸,忍不住问:“夏夏,你干什么呢?”
“没什么,这不是怕你的好嫂嫂偷听吗。”
祁夏放下篮子,从一堆针线下摸出荷包,轻轻放在桌上:“春妮姐,我这两个月没心思关注这边,也就收绣品的时候有空过来,没想到大家进步可真快。你知道这次拿过去的绣品一共卖了多少吗?”
“多少?”
祁夏将两个食指叠在一块,压低声音道:“整整十两!”
“这么多?”
“是啊,主要是那几个扇面,图案雅致不说,绣得又好,店主一看就瞧上了。店家还跟我定了,说下次有了新的直接拿过去,保证给个好价格。”说着,祁夏又叹起气来,“唉,大家都有进步,怎么我就学不会呢?”
春妮笑着点点她的额头,打趣道:“你又不用靠这手艺吃饭,学不会也没什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技多不压身嘛。哎呀,不说了不说了,你快先把钱收好,免得被你嫂嫂瞧见。”
祁夏又从篮子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春妮姐,我把三两银子换成铜钱了,本来想着这样好分,可我今天来了又觉得这东西太重,大家拿回去肯定会被发现,该想个法子才行。”
“这……你还是先带回去吧,银子就算了,这东西不好藏,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祁夏把东西塞回篮子用布盖好,“唉,以前大家技术不好要想着怎么提升,现在技艺提升能赚钱了又要想着怎么不被家里人发现,怎么赚点钱这么难。”
春妮拿着绣绷,一脸淡然地下针:“女子就是这样的,没出嫁的时候赚的钱要贴补家里。嫁人之后又有新的‘公家’,永远没有自己的那一份,不过这烦恼我看你是不会有的。”
“那是,我爸妈才不需要我尽这种本分和孝道。平日里洗衣做饭还不够,连这点子钱都想搜刮去,不就是想着姑娘以后总会是别人家的,趁着还没嫁出去多收一点本回来。说什么都是一家人,分家产的时候怎么没见给女儿留点。”
“所以呀,不管你们家赚没赚钱,咱们村也没几个姑娘能比得上你。好了不说这些,讲点高兴的。”
“什么高兴的?”
春妮故作神秘,晃着手里的针线说:“你们不是在找先生吗?我还真给你寻到一个,若是论学识那是绝对够的,只是……那先生与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
“夏夏,你知道韩夫子吗?”
“韩夫子?”祁夏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好像是听说有这么个人来着,“是从前在京城,这两年才回乡,现在县义学的教书的那个韩夫子吗?”
“没错!我想着你家小弟在义学读书,你应当知道才对。”
“可是韩夫子有义学的学生,哪有空教纪淮?”
“我只是问你知不知道,又没说给你找的先生就是他。”
“啊,那是谁?”
“是韩夫子的女儿,要是女子能科考,说不定她也能得个状元探花呢!”
“这么厉害?”
“那是,毕竟是韩夫子教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我?我当然不介意,可是这先生请来主要是教纪淮的,我是怕她不愿意。”
“不会的,我已经同韩小姐说过了,她好不容易有送上门的学生,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是地址,你要是决定了就去这上面的地方找她。”
祁夏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地址疑惑道:“春妮姐,你居然认识韩夫子的女儿,难怪说帮我留意,其实你早就想好了吧?”
“那你还真是看得起我,人家韩小姐是什么人,我哪能认识。是她前几天来村里,拉着小娃娃们问要不要跟她学识字。按理说这是好事,可村里人竟都对她避之不及,两天下来一个愿意跟她的学生都没有,我这才大着胆子上去问了问。”
“原来是这样,我回去和纪淮说说,他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俩就一起去看看。”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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