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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
封言提着食盒进来的时候,看见有花绛鸢在桌前雕刻着一只皮影小人。
“绛鸢。”
“啊?”她显然是刚注意到他的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皮影,“你来了。”
“嗯,我听说你最近总想吃甜食,就做了一些对脾胃好的山药糕和甜汤过来。”他把食盒放在凳子上,“现在有空吃吗?”
“有,有。”有花绛鸢连忙把桌子收拾好。
“你前几日在给老家主做安神药包,现在又是在给谁做皮影?”
“不是,不是在给谁做的,就是快一年没刻过了,有些生疏,练练手。我还没问人家要不要呢……”有花绛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总感觉封言好像对她的皮影小人有点意见。
“哦。”他把那些吃的都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在桌上,“趁热,尝尝这个山药糕,我在上面加了越橘酱。”
“好。”有花绛鸢夹了一块尝了尝,“好吃。”
“那就好。”
“封言。”
“嗯?”
她顿了顿:“你觉得我雕的皮影怎么样?”
“很好啊,绛鸢技艺精湛,刻的皮影都栩栩如生。”
“那……如果送你一件,你会想要吗?”
封言明显默了默,开口道:“是送我的?”
“嗯。我知道你善木工,对皮影应该也有许多研究,如果你瞧不上,也没关系。你上次送了我一只木雕小狗,但我不会做木雕,观赏类手工品,我比较擅长的,只有这个。我就是,也想送你个礼物……”
“好啊,我很期待。”
他方才还以为她又要雕皮影送给别人,心里还难受了一阵。倒不是说他有多想要她也送他一件皮影,只是,之前她雕过皮影讨龙裴棋开心,还是在向他退婚的那一日。
有花绛鸢听了,放了心,脸上也挂上了笑:“那等我再练练手,就给你雕一件,一定是独一无二的一件,和市面上的都不一样。”
“好。那我更要期待了。”
“那倒也不要太期待……万一搞砸了就不好了……”有花绛鸢夹了一块山药糕给封言,“你也吃。”
封言盯着那山药糕看了会:“我没多带碗。”
“嗯……”她把筷子放下,擦了擦手,拿了一块给他,“给。”
封言思考了一下,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山药糕。有花绛鸢指尖触到他的唇,后知后觉耳朵有点热了,一下把山药糕塞到他手里去。
“我以为你要喂我。”
“你的手沾到越橘酱了。”她答非所问,拿了个帕子给他,“快擦擦。”
“好。”封言没忍住笑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我沾到越橘酱了。”
“哦。”
封言一口吞下那块山药糕,擦完手,又捻了个净手诀。
“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很热吗?”
有花绛鸢睨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有一点。”
“倒是挺坦诚的。”
“嗯。”
有花绛鸢无言以对,又把那碗甜汤拿出来,尝了一口:“好喝。”
“那,和上次那个比,你更喜欢哪个?”
“都喜欢,上次那个奶香味浓郁,这次这个也很好喝啊,不能对比,都不一样的好喝。”
封言听了,心情很好:“我还怕你不喜欢红豆汤。”
“不会啊,我不怎么挑食。红豆和薏米,都不是我排斥的,而且很少有人能把红豆汤熬的这么漂亮,说实话,你要是我的厨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跑的。”
“只是刚好我做的东西合你的胃口罢了。”
“那必然是你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了解。”有花绛鸢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厨子。”
封言挑了挑眉:“封某很是受用。”
她与他相视一笑,就又喝起汤来了。
他看着她,看了她一阵子:“啊对了,你不是要雕皮影吗?或许可以教教我?”
“可以啊。”
“好,那先谢过师父了。”
“好的好的,好徒弟。”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就这般一直往来相处,也算是互帮互助。他帮她疗伤,她为他种药草。
某日,有花绛鸢算算日子,已十五日未见到封言,她决定要去找他。至于为什么是十五日,因为她觉着十五日刚好半个月,应该可以算是很久没见。倒也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要找他帮忙治疗,也不是因为封言可能要犯烈蚀症,封言这些日子死马当作活马医,坚持服了好些日子的九成品龙鸢草枯萎体做药引熬的汤药,还是有一些好转的,只是见效相较封时的惧日症没那么明显。她想去见他,单纯是因为想见他。
她这些日子总和封言在一块,封言要是一段日子没见到她,相见时就会坦坦荡荡说想她,她觉着自己也不能示弱,她现在也想他了,也得空了,也要光明正大去见他。
有花绛鸢去了封府,一路畅通无阻,封府的人都认得她,也知道她是家主即将成婚的对象,只是她路走到一半就撞上了个人,那人一身粉色斗篷,不是封时,又是谁?
“嫂子!”
“怎么了?”
有花绛鸢知道,这丫头必然遇到了点事,不然不会这么火急火燎,连个人也没带就要冲出来。封时平时就算再怎么不拘小节,行事向来也是有规有矩,不疾不徐。她猜想,是封言出了什么事,不然封时遇到了其他事,应该先去找自家兄长,而不是自己。
“我正要去找你呢!快随我来!”封时拉住有花绛鸢的手,往前走去,“姐姐,这事很不妙!相信我的直觉!”
封时此刻跟个专捉老鼠的猫一样,似乎就要立刻跳起来惩恶扬善。
“是怎么了?封言出了什么事吗?”看封时此刻跟个小捕快似的架势,有花绛鸢猜测道,“他欺负人了?”
“什么欺负人?是有人可能要欺负你啦!要是兄长要欺负你,我先一拳头打在他脸上!”
“欺负我?什么啊?”
有花绛鸢不明所以:“你慢些走,别摔了。”
“绛鸢姐姐,家主不急奴婢急啊!”
“你慢慢来,说说发生什么了?”
封时这才停下脚步,凑到有花绛鸢耳边小声说:“姐姐知道柳语蓁吗?”
“你是说松镇镇主府上的三小姐?”
“对!姐姐可知她喜欢兄长?”
“应该是知道的。”
“她来了!原先,她是准备在过年的时候跟着她父亲一起来的,但是她母亲不让她来,她这次是好不容易寻了个借口来的。如此倔强,必定是下定了决心!”
“你怎么知道?”
“我偷听的……”
“偷听?”
“自听小厮说,她跟她父亲进了府,我就立刻去偷听了。听了半天,听到了这些。她自己和兄长承认了她是寻了个借口来找他,我还听松镇镇主说,她有意要嫁与兄长!这怎么能行呢!”
“你兄长作何表态?”
“他先是夸了那柳三小姐一通,然后拒绝了她。但是那柳三小姐突然晕倒了,我怀疑她是想借机拖延回去的时间,再为自己的婚事搏一搏。姐姐,你快去瞧瞧吧!”
封时是个一夫一妻无侧室制拥护者,自然见不得有人想做她兄长的侧室,这是和她的观念相悖的。即使这想做她兄长侧室的女子看上去有些本事,但她已经认定了有花绛鸢做她的嫂子,便容不下旁人了。再者,她觉得柳语蓁生得好看,家世也好,还有些本事,干什么要自降身价去选择当别人的侧室,如果真要嫁人,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当他正妻不好吗?正妻享有的权利比侧室大得多,和丈夫是平起平坐的,她一个完全有能力过得好的女子,干什么要亏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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