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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
故里离开之后并未回宫,她想要单独安静几日,于是带着送给陆泽的发冠出了长瀛,不知所踪。她将陆泽和她的头发绕在一起,放在怀里的小包里,片刻不离。误打误撞地来到槐序,她找了个破旧的小院住着,久而久之,那个地方倒有了些人情味。
刚到时故里在看四处空旷落寞,便寻了一棵小树种在门前,想来夏天能遮阳冬日能避风,像是守着她似的。想到这,她无声地笑了笑,苦楚都快要从眼里溢出来。她有什么错?陆泽有什么错?聿衍,终究是个过去式了,下次再见时,怕是分外眼红罢。
而聿衍这几日过得与他们大不相同,他夺回月结有功,赏兵予银,而月结也还是由他保管,毕竟这物什惹来的祸事不少,断不能让皇帝冒这个风险,但是那坐在高位的皇帝,全然不知自己被利用了还在那连连夸赞聿衍。韵节也派了许多手下暗中找寻公主的下落,但都无果。
这日,聿衍兴致一来,便喝了些小酒,有些醉意。他偏倒着走到一间屋子了便没了声响。那屋子平日里无人进出,说是里面供奉着聿衍的母亲,也就是韵节的漓妃。
聿衍走到房内就跪下了,他手中拿着一壶酒,被他哐当一下砸在地上,碎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酒水顺着平整的地面淌着,打湿了聿衍的衣摆。
“母亲,你看见了吗?我在一步一步走啊。”他狂笑起来,“好戏才刚刚开始,母亲,想必你也是很支持孩儿的吧?”
他又站起身来,掀翻了桌上的贡品:“您总是一声不吭的,活该您到死也得不到那皇帝的垂怜。”他顿了顿,又靠着桌倒下去,正好压坏了一个破旧的风筝,他干脆拔剑将那风筝毁了,风筝的碎片散落在空中,伸手想要抓住一片,却是怎么也抓不着,“可笑!真是可笑!”
“您就看着吧,看着我如何让他们分崩离析,痛不欲生。”他抓住漓妃的牌位,死死地抓住,“到那时,我们娘俩,就可以再见到了吧。”
他一人走出那间屋子,没人知道他的想法,他的计划。
聿衍是恨故里的,更恨韵节,所以,他想要这些人都为他母亲的死付出代价。大概是过了太久吧,他已经忘了温情,难以做回那个有血有肉的聿衍来了。他的仇恨埋在心里,深根发芽,无法抑制。但这次看到故里哭得那么绝望,有那么一瞬,他居然想收手了。
而迟渊和容浔一直呆在清风派,不曾离开半分。现在正是此派最艰难的时期,容浔再走,恐怕世上就真的没有清风派了,他师父知道了,估计得被气回来。
既然都说明了心意,迟渊这几天便缠着容浔不放手,闹得容浔在一群小师弟面前尴尬得不行,迟渊知他这时脸薄,当然,这人肯定有脸皮厚到时候,面孔多着呢。实在是闲得无趣,而容浔整天在教导小师弟们练武,又没闲工夫理他,他伤虽然没好,但也能到处跑动,简直比容浔还要有活力,容浔有时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装的。
迟渊看着眼下安静下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告诉容浔他下山办些事才回来。容浔也没有理由拦他,也不能跟着他一起去,也就点头淡淡回应。
“这么冷淡?是舍不得我吗?”迟渊凑到容浔面前,趁容浔没注意拍了拍他的腰,后者差点没再刺他个几剑“要我不去也行,你得嘬我一口。”他指指自己的脸,很是期待。
“嘬你?我还下不去口。快滚,少了你我才清静。”容浔冷漠道。
迟渊一脸失望地看了看容浔,其实他知道容浔不会做出这些事,也就是说着玩的。其实这几日也歇息够了,该面对的风雨血腥还是得面对,沉溺于美好只会让人失去所有。
所以迟渊还是转身离开了,只是刚走不远,他就收敛了笑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那本就锋利的双眼更是显得骇人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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