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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
推开雕花木门,简亦繁已经坐在餐桌前,正对着手机屏幕皱眉:“族长!我要气死了!盗墓组的装备损耗率又超标了!天天就知道找我要钱,我又不是散财童子,上哪儿给他们变出那么多钱来!”
夜穆云不紧不慢地在她身旁落座。简亦繁顺势一头栽在夜族长的肩膀上装死,那架势明显是在等夜穆云哄她。
夜穆云微微侧首,伸手帮她把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算作无言的安慰。
白皓云拉开椅子坐下:“资金调用超过预算10%需要写详细说明,让负责人来找我们,我听听那么多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有了族长撑腰,简亦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死而复生”。她从夜穆云肩上弹起来,举起筷子夹了一只虾,放到了叶知秋的盘子里——简大小姐才不会自己剥虾。
“我已经让他们写了。”花锦城永远是最后到的那个,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先舀了一碗汤,“最近勘探的墓普遍结构复杂,损耗在所难免,不过也不排除有人趁机捞油水。”
夜穆云正用筷尖挑着清蒸鲈鱼的细刺,优雅得像在拆解某种精密机关:“我看上个季度的财政核算,怎么训练场那边的损耗也提高了?”
叶知秋把剥好的虾放到简亦繁面前的骨瓷碟里,顺便抽了张纸巾擦手:“因为杀手组新来的那几个小孩儿……”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身手不错,就是纪律性差点,训练的时候把废弃厂房拆了三面墙。”
“规矩不能坏,再这么冒失就退回去。”白皓云夹了一筷子芦笋,笑了起来,“你们说,要是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传说中的夜凤家族族长每天都得写周报、审预算、开例会,会怎么想?”
简亦繁一歪头,左手无名指上的蒂芙尼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大概会觉得我们在开玩笑。”
叶知秋又给简亦繁盛了碗松茸鸡汤:“电影里的老大都是花钱如流水,哪像咱们,出门还得攒发票,不然根本没法报销。”
楼下传来隐约的汽笛声,与餐厅里碗筷碰撞的声响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烟火气。
这就是真实的夜凤家族——主营盗墓、杀手、卜卦三大业务,偶尔与异常现象部合作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家族产业分布在东方各地,却始终保持着低调的作风。
普通人想象中的地下组织老大,大概是警匪片里那些纹龙画虎、满口粗话的莽夫,每天的工作就是喝大酒吃大肉,有事了就大喊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道上混的则流传着许多近乎离奇的传说:有人说夜凤家族的杀手千里之外就能让人七窍流血而亡——实际上那不过是纳米级追踪器配合CheyTac M200狙击枪的效果;有人说他们的盗墓组连秦始皇陵都敢动——夜凤家族确实有骊山地宫的排水系统图纸,但那只是为了帮文物局做地质灾害评估;更有人说两位族长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魂飞魄散,连阎王爷来了都要避让三分——后一句倒不完全是传说,两位族长的生死还真不归生死簿管。
至于前一句……白皓云坚信这是对两位族长外貌的高度评价,每次听到这种传言都会不自觉地整理一下衣领;夜穆云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偶尔会在执行任务时故意戴一副墨镜。
可现实呢?
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夜凤家族,内部运作比上市公司还要规范。财务部的档案柜里存着整整齐齐的发票存根,按年份、部门分类编号;每个杀手在出任务之前要在申请表上写清楚时间地点人物,连用几颗子弹都要说明原因;每座古墓的勘探都要做好环境影响评估,还要附带文物保护方案。
而传说中杀人如麻的两位族长,此时正在为预算超支而发愁。
“新装备质量不错,但是报价太高了。”夜穆云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得让采购部再去谈谈。”
花锦城半开玩笑道:“实在不行就从盗墓组的勘探经费里扣,看他们还敢不敢再乱花钱。”
白皓云放下筷子时,墙上的挂钟指针正指向十二点四十分:“我俩回去眯一会儿。”
夜穆云也站了起来,随手把餐巾纸折成标准的方形放在桌上。
这个强迫症般的习惯让简亦繁撇了撇嘴——连这种细枝末节都要追求完美的人真是不可理喻。
从餐厅回到顶楼的休息室,刚好要走二十分钟。
倒不是因为有多远,而是因为这段路几乎成了“移动政务大厅”。两人刚跨出餐厅门槛,就能看见族人像刷新NPC一样,从各个角落闪现到族长身旁,眼里写满了“就耽误二位一分钟”的真诚谎言。
每个在此蹲守的族人都有一堆亟待解决的问题,两人边走边答,摆脱一路的围堵拦截,终于到达休息室。
厚重的隔音门将一切喧嚣隔绝在外,屋内只剩阳光与山风卷入的松香。
白皓云拉上窗帘,屋内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夜穆云已经躺在靠墙的小床上合上了眼,白皓云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侧,短暂地放松了心神。窗外的喜鹊也停止了聒噪,为两位族长让出这珍贵的二十分钟午睡时间。
这就是夜凤家族不为人知的日常——刀光剑影的江湖传说背后,是永远批不完的文件和开不完的会;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之下,是塞北高原上那栋小楼里,日复一日的琐碎与平凡。
两点三十分,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族长,罗晓萍已经到了,正在会客室等候。”年轻族人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隐约能听出几分紧张。
夜穆云轻轻一叩桌面:“请她进来。”
门被无声地推开,罗晓萍缓步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裙,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
见到白皓云和夜穆云,罗晓萍躬身行了一礼,声音低哑:“族长。”
白皓云放下手中的万宝龙钢笔,抬手一指墙边的椅子:“坐吧,看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罗晓萍扶着椅子把手慢慢坐下,声音几乎要被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盖过:“是关于我爸爸的事,他昨天过世了。我知道两位族长事务繁多,可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最后只能来求族长帮忙。”
夜穆云站起身,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节哀顺变。你若是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尽管说便是。”
罗晓萍双手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她盯着水面,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爸爸的身体一直很好,他从年轻时候就在种地,除了血压高,没什么大毛病,快六十岁的时候还能一口气扛几百斤的麻袋,但是大概两年以前,他一下子就老了很多……”
白皓云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你怀疑有人对你父亲动了手脚?”
他的语气依然沉稳,但嘴角那抹标志性的笑意已经消失。
当他不笑的时候,眉梢眼角带出的攻击性就格外明显,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避让。
罗晓萍缩了缩肩膀,话音变得犹豫不定:“我……我不确定。爸爸生前一直信一个叫‘圣舍教’的组织,说是能让人延年益寿。他每周都会去参加他们的集会,还捐了不少钱。我劝过他几次,但他根本不听,还说我不懂。”
“你查过这个组织吗?”话音响起的瞬间,一枚硬币凭空出现在夜穆云的手心,开始在空中游走。
罗晓萍摇了摇头,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枚硬币:“周围的人都说这个教没什么问题,他们传教也一向光明正大,我一时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前几天我回家的时候也留意过,家里和这个教有关的只有一本笔记,上面用拼音写着经文,我读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不像是普通宗教。”
白皓云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他盯着匕首锋利的刀刃,问道:“你觉得这件事可能涉及到神鬼之事?”
罗晓萍点了点头,一滴泪落下,在素色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是。如果只是普通的骗局,我也不会来麻烦族长。我总觉得,爸爸的死和这个圣舍教脱不了关系。而且……而且他去世前的几天,我总觉得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整个人都变得很不对劲,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办公室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罗晓萍压抑的抽泣声。
夜穆云伸手一挥,一叠便签纸从办公桌的收纳格飞到罗晓萍的手里:“把你家的地址留下,我们会尽快派人调查。”
罗晓萍的声音已经哽咽:“谢谢族长。”
她写下一行地址,将便签纸双手递给夜穆云,再次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夜穆云接过便签纸,垂眸看向那行歪七扭八的字——殷阳省崇义城解放南路祥和小区,四号楼二单元203室。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白皓云轻声说:“看来又是那些东西在作祟。”
在世人眼中,夜凤家族是个势力庞大的地下组织,坊间流传着各种绘声绘色的传闻,但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却三缄其口。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两件事:
一是他们和中央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人说夜凤家族是国安部的秘密行动组,专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也有人说他们掌握着足以颠覆政权的秘密,连高层都要忌惮三分。
二是他们的总部,不在纸醉金迷的申浦城,也不在龙蛇混杂的博罗区,而是设在塞北高原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里。有人说那里是龙脉所在,有人说地下藏着上古秘宝,甚至还有人说小城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风水局。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真相——比如盛安的朱雀家族,他们与夜凤家族说是同气连枝,却又有些特别之处;比如中央某些高层,他们的保险柜里锁着合作协议,最后一页的签名处赫然是夜穆云和白皓云的名字。
在官方绝密档案里,他们隶属于“异常现象调查与应对部”,为国家处理各类异常事件,用绝对的忠诚换取中央对他们那些“生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有些古墓里的东西,确实不该留在原地;有些人的命,也确实不该继续留着。
在地方上,他们与妖族联姻,与山神缔约,与更多普通人不知晓的力量往来。
这就是夜凤家族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游走于阴阳两界,周旋于人鬼神妖之间。
而至于为什么选择宁岚城当总部?这里不是什么龙脉所在,也没有惊天宝藏。
这里是夜凤家族第一任族长的故乡,仅此而已。
当年那两位族长从这座小城走出,带着一身莫测的本事,在乱世中为家族打下了根基。如今,夜凤家族的势力早已遍布整个东方,可他们的根,始终留在这里。
或许,这也是一种执念——无论走得多远,终究要回到开始的地方。
夜穆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鼠标,调出了各地分部负责人的名单:“殷阳的总负责人是谁来着?让他派人去调查吧。”
那枚硬币在她身侧盘旋,像一只忠实的宠物。
白皓云却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垂眸盯着手中的利刃。匕首的刃口泛着寒光,上面刻的云纹似乎也在跟着窗外的云影流动。
“这件事,”他终于开口,“我们应该亲自去看看。”
夜穆云一挑眉,黑曜石般的眸子直视着他:“理由?”
白皓云的目光投向窗外起伏的山峦:“直觉。”匕首在他指间完成一个翻转,稳稳停在掌心,“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夜穆云太清楚爱人的直觉了——那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是最可靠的武器。
不过,她还是更习惯用理性思维来分析事情。
硬币随着她的话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像是主人思维的具象化。
“如果圣舍教真的有能力让人急剧衰老,甚至操控生死,那这个组织的规模有多大?目的又是什么?”夜穆云伸手抓住硬币,“以及……天庭和地府有没有察觉他们的存在?所以我们确实有必要亲自走一趟。”
白皓云手里的匕首翻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跟头。他脸上的笑意扩散了几分:“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
夜穆云敲了敲桌上的文件,硬币在她掌心无声消融:“那我们得早点把工作处理完,免得耽误行程。亦繁那边……只能放她鸽子了。”
白皓云凌空一握,匕首在他指间碎成点点星光:“她会闹的。”
“总比出事强。”夜穆云拿起手机,给简亦繁发了条语音:【临时有急事,改天再补偿你。】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几乎是立刻,简亦繁的消息就接连不断地弹出来:
【又放我鸽子!】
【我要那个新出的CF小号!】
【黑色的!】
后面还跟着三个表情包,是一只头上喷火的猫猫。
夜穆云回了一个“好”字,就将手机调成静音反扣在桌上。
会见远道而来的罗晓萍后,白皓云和夜穆云便回到了每天下午的例行工作。
作为家族的核心掌权者,他们主管的“生意”是家族收入的主要来源,因此事务格外繁杂。从杀手任务的分配、情报网络的调度,到地下市场的交易审核,每一份文件都需要他们亲自过目。
族人们像过江之鲫一样涌入办公室,有的递上任务报告,有的请示行动方案,还有几个年轻族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等待族长对某次行动的失误做出裁决。偶尔,几个高层管事还会凑在一起开个简短的会,硬是把原本安静的办公室变成了喧闹的菜市场。
白皓云眼看着手边待签的文件已经堆成小山,终于站起身来。
再不采取点措施,他俩就别想在明天出发前批完所有文件了。
趁着办公室内暂时没人,他走到门前,在门框某处轻轻一按。一块木牌从暗格中滑出,上面“今日暂停接待”六个烫金小字闪闪发光。门关上的瞬间,一位抱着文件的族人差点撞上门板。
“又挂免战牌了……”这位倒霉的族人看了看那块牌子,嘀咕道。
走廊上,其他等候汇报的族人见他空手而归,立刻心领神会,纷纷调转方向,朝着二当家的办公室杀去——这已经是总部的惯例了。每当这块乌木牌现身,所有需要族长批示的事务就会奔向花锦城的案头。
花锦城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就知道两位族长又闭门谢客了。
果然,没过多久,第一个抱着文件的族人就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把一沓任务明细递到他面前。花锦城伸手接过,认命地翻开第一页,仔细阅读起来。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办公楼里的族人陆续下班,只剩两人的身影在落地窗前交叠,挺直的脊背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夜穆云给一摞文件盖好章,开始走外出前的例行流程。她打开《族长外出报备表》,熟练地输入两人的名字和预计外出日期,然而,当光标停在第五栏的“外出事由”时,她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外出事由总不能写‘直觉’吧?”一整天的高强度工作让夜穆云的大脑几乎停摆,她索性转头看向白皓云,“你给编一个理由。”
白皓云正将两人的工作进度整理成表格,思考了三秒后笑道:“就说……去考察古玩市场?反正那边确实有几个地下交易点。”
“太假。”夜穆云抿了抿嘴,但还是输入了这个理由,“锦城看到肯定又要唠叨。”
“让他唠叨去。”白皓云将表格发送给花锦城,“反正每次我们编的理由他都不信,但流程总得走。
消息刚发出去不到三秒,花锦城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又临时出门?】后面还跟着一个翻白眼的表情符号,紧接着又追来一条:【记得开发票,不然别想走公账报销。】
夜穆云轻敲回车键,打印机发出嗡鸣,吐出一张还带着温度的表格。她拿起钢笔,在签名处流畅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下次让他来编理由。”把纸张递给白皓云时,她的指尖在纸面上轻轻一弹,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皓云接过表格,签下自己的名字,两人的名字并列,字迹是如出一辙的潇洒。
夜穆云等他搁下笔,立刻把一摞文件推到他手边:“盖章。”
白皓云伸长手臂,探向桌角的印章盒,那方白玉印章静静躺在黑丝绒衬布上,玄凤的翎羽纤毫毕现。旁边是夜穆云的墨玉印章,白凤昂首展翅,栩栩如生。
他翻开每份文件,在已经盖好的“夜穆云印”旁边,稳稳落下自己的“白皓云印”,两枚鲜红的印记并排而立,代表本份文件已经得到两位族长的双重确认。
当最后一份文件合上时,窗外的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城市。
白皓云合上笔记本电脑,伸了个懒腰:“差不多了,剩下的等回来再说吧。”
夜穆云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走吧,回去收拾行李。”
除非是特殊任务,需要轻装上阵,否则,两位族长还是习惯像普通人一样,带好出远门用的各类日常用品,借着出差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出门旅游。
她拿起手机时,看到了简亦繁的最后一条消息。照片里,精巧的黑色手袋在专柜灯光下泛着奢华的哑光,铂金搭扣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白皓云倾身凑近时,闻到了爱人发间淡淡的青草香气:“看来她已经帮我们选好赔罪礼了。”
夜穆云略一侧头,虚靠在白皓云的肩膀上:“要是你的直觉不准……”她敲了敲手机屏幕,“这笔钱就你来出。”
说罢,她直起身,走向办公室的门。
“这么有信心我会错?”白皓云走在爱人身后,关上了办公室的灯。黑暗中,他的指尖泛起幽蓝的光芒,门锁感应到灵力波动,自动锁合。
夜穆云按下电梯按钮:“三万八的包,你最好祈祷自己是对的。”
街上已经不复白日的喧闹。这座小城太过宁静,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晚上九点,正是大城市霓虹闪烁、人潮涌动的时刻,这里却已经掩住了一切喧嚣。街角的杂货店早早拉下了卷帘门,街上的行人已寥寥无几,只有几家饭店传来谈笑声。
两人走出办公楼,顶着有些强劲的晚风,走向停车场。
“想好这笔支出怎么安排了吗?”夜穆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自然地揽住了白皓云的手。
白皓云轻笑一声,顺势与夜穆云十指相扣。
“高经理前天还跟我抱怨,说我今年的消费额度连三分之一都没用到。”他顿了顿,故作苦恼地补充道,“不过……我本来想凑个整数再买一笔基金的。”
夜穆云斜睨了他一眼:“真是委屈白族长了。”
“为夜族长分忧,应该的。”白皓云欠身行了个绅士礼,得体的礼仪与他眼中温柔的笑意相得益彰。
当他直起身时,夜穆云已经松开他的手走向前方,但风送来了她的笑声——那种只在他面前才会流露的,发自内心的笑。
明天,尚有许多未知等待着他们,可能是一场普通的闹鬼事件,也可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而此刻,白皓云只希望自己的直觉真的不准——三万八的包到底谁来买单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那些可能正身处危险中的无辜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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