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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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二)


      “你不是在寻找灯塔吗,这样吧我告诉你,其实我有自己的灯塔,但对于你来说没用。”男子用手抵在下颚思考片刻又继续答到。迎白在听到这句话时心头猛得一震看向了他,他感知到了这视线又继续说着。
      “嗯......我虽然不知道你灯塔的钥匙是什么,但我可以提出大致方向。去思考吧,要是不知道想什么的话去思考有知与无知吧,我也在想,不是说这个问题有多深奥也不是说这是入门,但我觉得当人思考时,会知晓关于自己的钥匙。”他觉得不够又说了一句。
      “多去思考自己,多去从经历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再去引发对自己的深思,再去思考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是从自己的喜好抽离还是从自己的行为处事抽离,那终究是你自己,无论是否丑陋与不堪,去承认时就已经具备了改变自己的能力。去旅行吧,去见证吧,去以自己思考吧。纸上得来终觉浅。”
      迎白别过了男人,准备去山脚下看看。
      她对着风前行,风为她带来了消息。
      倒是那时间绑架了人,也是那时间轻轻磨炼了人。那个人看着迎白又开始增加与他说闲话的时候,终于暗示着自己‘才尽’了。
      “你可以去一个地方,我推荐你去哦,那个人很厉害的,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人见了他应该都会对他敬佩的。至于我为什么希望你去看看是因为我认为见识过了最好,见识过了总比从未见过好。人啊,是要去打破无知的,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他又把手抵在下巴那里了,眼睛从看着迎白再到远方。
      “但是我对你有个请求:好的可以去尝试再思考为什么是好的,坏的呢要去思考为什么是坏的再看看自己有没有无意识的做过,因为没有人无过不是吗;自己见识总比在别人那听说好一点。”男人摸了摸鼻子,笑了笑然后看向迎白。
      星光闪烁着。他是星辰吗,他是风吗,他是梦吗,他让你看见希望了吗,他引着你通向洞口了吗,他让你看见幻想了吗,他不是星不是风不是梦,他就在这里存在着。
      你也算见识过了不是吗。
      如微尘般的人啊,
      如落叶般,如火光般,
      去往自己的世界。
      山连绵着云,向山的路途望去似乎是通往天上实际需要的却不是天而是山和云,云边有人,山路也有人。天在向黑暗走去也在去往光明。
      那夜一翻,月亮现了。冷风携着光抚在纸上,浅浅的映着一页的字:
      他去窗外看他看了好久的那颗星,夜空上除了它没有任何东西。它一直都这么亮着,只看得到它。他又觉得内心平和了。他看啊看却发现那颗星在闪。他试图找其他星,夜空又好似都看得到亮光再看一眼又没有。他又去望那颗星它不闪了它从未动过他看了好久好久,再看一眼它闪着绿光蓝光。他走了,带着说不上是什么的心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说那是假的却又不尽假,那是真却又不尽真。
      “我凝视着星辰,我们过于遥远它根本没必要知道也不在意我凝视它。我在意着它却又不在意它,我在意的只是星辰在夜里夺目的光,不是其他。”这是他与我的交谈中我印象最深的一句。
      从未见过活着的星光,用尽一生的仰望。
      又翻过一页:
      “若有一天你自详经历了人生艰辛,发现无人诉说也罢,却怕后面的日子依旧。对前面的日子释然,对后面的生活坦荡,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自己想做的事,那你还会选择活下去吗?”
      这是她对我说的话。她又道
      “我经历过家庭暴力,小时候我看过父亲手中紧握在空中的烟灰缸,和与母亲的争吵不休,哪怕那手中的东西从未打下去。我知道父亲为我买过的赛车但我记得深的还是四五岁时半夜醒来的我在门窗内对母亲的哭喊,因为我知道母亲就在几十米外的麻将馆内但她走时锁着的门窗阻止着我找她,我知道我妈妈在那时身上的压力我知道她也需要发泄,从那时我讨厌着把我一个人关着哪也去不成的地方。我知道我的妈妈很爱我想我可以自强不息。我的记忆里记不起我哥带我去要游乐园的快乐。比起从小跟人意识的不一样看的也跟人不一样在学校的孤立与二年级开始的放学后除了外婆家的禁止外出,我开始一个人关在一个人里了。随后的学习中我还是被孤立着拒绝社交着。在我小时候习惯一个人在家时,我希望着我不小心划伤的手指和止不住的血可以让我的母亲父亲哥哥担心问候时。我知道我吃得饱穿的暖有钱花,但我更在意的是被打时不能哭出声,没钥匙进门被叫到陌生人家玩到晚上待到父母回去的时间进屋然后在烂的瓷砖上跪到睡着但我记得在被那个阿姨带到她家里的那几个小时的快乐。但是她说:她希望我独立。在我青年求学的时候,五十几的她对我讲,她找了一个一天十二小时一个月三千多没有假期的工作,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为了我的学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么清楚;她途中的泪花并没有掉下来声音也没有丝毫哽咽,只是又说着。
      “就像我妈不解的那样她们并没有亏待过我,对我都是有求必应,然后她轻声无奈的说:我都讨厌你得很,我也讨厌我自己。我也不理解我为什么得了病,那使全部人都会痛苦的病,但当我意识到我很糟糕到不能再下去时,我求着她们带我去往医院,但仍然的无济于事。也许是从症断书下的那一刻起我才开始明白了我父母对我的爱,那我又该对谁恨呢,无论是小时候还是从那时他们关心我起我又能对谁发泄呢。不能去把以前的怨发泄在已改正的人身上。对吧?而且我现在活的好好的,我已经好了,不是吗?”她大抵是想喝酒的吧,我也说不出来。我只是那样坐着当一个听众就好了,我就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
      “你应该去寻找。人都应该去寻找。我是寻找不到就会面向死亡之人,但你是未寻到便已死,倒不如说所有人都是这样,我是有意识的去寻找而你从未意识到所以理所当然的茫然。所以去寻找吧,意识到总比从未知道好。”
      我想与她反驳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我也许也是寻不到便会面向死亡。
      死亡吗?
      时间:立夏
      在平原的我遇到了一个人,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有的时候走路也是蹦蹦跳跳的,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一直这么开心又好像一直在寻找什么。
      “我想在遥远的山的那头,大声呼喊我喜欢她!可是山的那头不是她回声也传不到那去,我知道不可能啊,可是我的心已经是她的了!我想告诉她我能为她做多少,想听她的声音,想见她,哪怕是一眼一句话都好。我想要找到她,我知道我身无分文,但是我们有很多时间,我想与她长相厮守,想跟她有个家。就算,就算没有走到最后我也还是想她,会想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角,她的全部。我不会放弃寻找她,永远不会。”
      这只是我所能听清的其中一段之一,大概就是这位年轻人喜欢的姑娘没有回应他,他知道她喜欢他,所以要去找那个姑娘表明他的决心。不过我记得更清楚的是他说起他的那位姑娘时眼睛泛着光,手势不断变化,身体也跟着抖动。他不断的称赞着那位姑娘;似人间月,天上星,指引又吸引着他。
      他要往南边走去往沙漠中的雪地。他曾与那位姑娘约定过一起去往那里,他要去那里寻一寻。而我只能说;好好好,是是是,她最好了,你说的都对。这就是纯粹的爱恋啊。甜蜜又麻烦又带有莫名其妙的优越与自卑却让人乐此不疲,不过有人跟我说过让人怀念的只有那无忧无虑的环境深刻的只有那来之不易的感情的了。
      但在这事之后的某一天的旅途中我遇见了他说的那一位姑娘,她并没有寻找着高声呼喊,但我听那男孩说过他的那位心上人喜欢喝芒果味的汽水喜欢在路上端着喝然后另一只手便放在另一侧的裙摆上,然后他说她的裙摆在心情好的时候会是蕾丝边不好的时候便是朴素的,而我现在看到的这一位,便是提着芒果味的汽水,穿着朴素的裙子还有手上正高调拿着那写着男孩名字的信。反正以后不会有交集我好奇便问了问
      “那个,请问你认识一个男孩吗,非常的开朗说他的恋人独一无二世界第一好。”
      那位姑娘听到后眼神戏谑的看着我又带有一点严肃,停下来说道
      “你应该说的是我的那位傻子吧,请问有什么事吗?”她说完边轻笑一声。
      “没,我前面遇到他他说他要往南边走去沙漠里的雪地找您,但我在北方遇到了您感觉有些...诧异,看着他的名字然后有点好奇您是不是他的恋人,他口中如此完美的恋人是什么样的而已。”迎白扣了扣手指挠了挠头发有点不敢与对方对视。
      姑娘上下扫视来了我一眼边扶额边说然后说“那个傻子。”然后看着我说。
      “去我家里坐坐吧,你方便吗?”
      “啊?”虽说我只是路过小镇,但前面的打工刚结束,也不是不能留一点时间,反正旅店明天才到时间,多留一夜未尝不可,反正以后都不会在见了。
      那姑娘以为女孩是害羞便用家里的蛋糕与点心想留住女孩,毕竟以后估计都不会再见,她那傻子现在真实情况是如何她也需要了解。毕竟她知道恋爱中本人的言语大概率靠不住,还需要其他来证明与分析;这才是能保住双方的地位的旗帜。但她又知道在爱情中没有什么标准;但正常的唯一的标准就是平等,所以她为了让自己处于平等的地位需要更多的信息证明。
      她不是初恋的傻子,她见识了很多感情也经历了很多感情,究竟都以书信来往但足以带动她那认真投入的心,虽都以失败与遗憾告终,但她也懂得了她的爱情究竟需要什么,什么人适合她。但她唯一的缺点是破碎的人更在意自己的缝隙;太过容易忽视他人的完整了,早已缺少对付出的热情。在她以往的付出中,得到的太少了。
      走过那木街,跨过那木门,坐在了桌前才有实感。但她已经在路上吧她所知道关于那男孩的事都说完了,还有必要来家里吗?怎么办怎么办,等下聊什么啊。好尴尬啊,还有什么可聊的,不会就俩个人沉默吧;那我还不如在外面吃点心,起码不尴尬。
      就在她尴尬的四处瞄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个家的装饰很清透,多是白色的墙壁大型家具以蓝色为主,小型物品以淡粉色居多。确实容易让人感到放松,她看着看在就被吸引了去,毕竟兔子状的水杯其实有点吸引她还有电视下柜子上放的高达。有点意思的。
      当迎白再次看见她的身影时其实已经带上了一点淡紫色,既有红也有蓝最后还是蓝白占了许多。这里的风占了多数。
      那姑娘将蛋糕放在了迎白面前并说出了自己的感谢。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可以跟我诉说我会尽力解答的。不过先吃点小蛋糕犒劳犒劳吧。”那姑娘眨眼对她笑道;随着这笑似乎风也放松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哈哈。”迎白尬笑一声。
      “是吗,那就静静的享受这个蛋糕再配茶吧。”女子喝着芒果汁看着窗外。
      “你知道灯塔吗?”她还是想着知道更多解释。女子回过头来看着她笑了一下。
      “灯塔啊,知道一点,怎么了吗。”
      “不是,我在寻找灯塔而已罢了。”这人说话越来越小声了起来,她还是没有放弃她这个习惯。
      “在我看来,灯塔是身若蜉蝣的人才会去寻找的,我听别人说是只有孤傲的天才和虚无的凡人才会去寻找的。”
      “这样啊。”迎白愣住了,她看着窗外思考着。她不是孤傲的天才,她是虚无的凡人?为什么她只能选择别人给的选项呢,她并不天才也不孤傲,她是凡人但也不虚无。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跟它差不多的地方,你有兴趣吗?”女子还是浅笑着,看着她的选择。
      迎白转过头看着她是一种较冷的淡紫色啊,但胜在较为干净。
      “可以说说是干嘛的吗?”
      “准确的来说基本上所有人都不敢面对的事物哦,也不可能跨过它。但据说跨过它便能得到新生,洁白无垢般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哪里都可以去往。”女子下意识向上看去回想着事物,不过有一点她想起来了准备补上去。
      “不过,我记得那个东西可能在城里,也有可能在外面,不过人的一生终会碰到的,但在城里碰到的几率要大一些。我倒觉得找这个希望的可能会大一些。”女子看着她,又在等着她的选择。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大概是回不了城里了。”然后随后一笑
      “不过谢谢你的建议。”
      “啊?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呢。”女子感觉有点傻眼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
      “靠着别人给的通行证,出来的。”迎白吃着蛋糕的嘴鼓鼓的,有点含糊的回答着。
      “通行证?”女子感觉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毕竟在她的认知中无论是这样的人,还是这样的说法都不曾存在过,她所知道的理论也与背道而驰。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清晰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据我所知,出来的人不需要靠着其他东西,他们只是保持自己就好了,我可以问问通行证上写着什么吗?”
      迎白倒觉得无所谓于是便说了出来。
      “如尘埃一般被现实掩盖消散。”
      女子倒是睁大了眼睛,这样的标语真的可以出来吗。她又问
      “那你出来是?”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我出来要干嘛,只是活着活着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一个声音告诉我如果不找到出去的来路,让我去逃离,然后又有一个声音说让我去寻找钥匙不然就会死亡,然后就找着找着知道了灯塔,说是那里可以出去。然后呢,一个人说他也想知道灯塔在哪,不过城内是没有的,希望我去寻找但又不希望我告诉他。不过我出来之后一开始如浮萍一样,遇到了一些人和一些事,最近才开始发现自己想走的道路。”迎白较为轻松的说了出来,毕竟她还吃着蛋糕呢。
      “这样啊。”
      这里的道路一片白似乎染不进一片黑,厌弃着,嫌弃着。也从未理解过,毕竟他们从未经历过。这里的人都是靠着自己,直到碰见了一个靠着别人的幼犬,它什么也没有甚至堪堪快死,就与他们同享历练,在这纯白的世界也有那样的观念诉说着标准,不然就被称为没有资格。高傲吗,恶意吗,还是善意;恐怕没有人发觉吧,这又何尝不算是一种城中人呢。
      白鸟认为它生于污秽,它瞧不起它自己,它飞不起来而自卑着,它太‘脆弱’。可就是这样它才可以与脆弱感同身受一些。它才有了真正的起点。
      可他们都在自己的路上,本就不同。又何称标准呢。又是经验主义的胜谈,可经验定有错误的时候,但人又有何种认知与勇气以个人抵抗万人的话语。终究谁也说不清,又迫不得已有了标准。
      于是那女孩像是照着医生开的证明说话,那样的肯定那样的稳定那样的坚定带着一丝善意。
      “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这里的人不需要什么所谓的通行证出来,进去也是随意。而你本不想出来或者说你根本并不知道自己,那你出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迎白被说的哑口无言,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她不想出来吗她自己并不觉得但要她说出来个自己想要做什么却怎么都出不了声,她只是想一直一直寻找,但如果只是这样她前面的思考都算些什么...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世界的意义,那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不讲道理但道理告诉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会问你准没准备好,她到来之前和来到之后从未想过自己想做什么,那她做这些的意义又在哪呢,她会不会做的事都是照着别人的观念在走,她是不是出来没有问过自己。她...她...她......
      但凭什么。
      那人看着这沉默,那一瞬间光照在了她的身上,海燕也停下来望了望雏鸟,它挥舞着双翅许是那雏鸟沾满灰尘让它看着不忍直视,带着阳光的一点黄为这,却没看见白鸟会被衬成红色啊。
      “那你可以去找时间之河了,一条怎么样都跨不过的河。”对方抿起一笑双眼微眯。这就是善意的建议啊。
      她用不带一点恶意的眼睛与笑容看着迎白,迎白恍惚着好像看到了那个牵着她的手带她出门的人,她们一样都没有恶意,只是她们在用自己觉得对的方式一样对待别人,她们主动的话语与行为就好像光一样,让人拿不起拒绝。
      但为什么光一定是救赎呢,为什么看到了光就一定要向往呢,凭什么就一定要遵循,无论是有我在走着自己道路想让别人不要插手的反骨,然后又被慢慢的打磨回去,还是害怕那是新的未知,我从来不敢赌在一定是救赎的奇迹上,哪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啊。抗拒着,为什么非要面对,哪怕那么冠冕堂皇,那么掷地有声。她说着这么容易可我觉得艰苦万分,什么是意义,为什么必需要有意义,这么多人说着他们的道理,我听了知道那是好的,但是...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啊,我又没经历过,那为什么是好的啊,我抗拒着一切没来由的道理,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讲理;包括我自己......
      迎白并未了解过那些可以在城外与城内随意走动的人,也并不懂那些的出现,但她并不明白,这仿佛自带优越感的话语从何而来。他们也从未了解过她,为什么会认为给予她的一定就对她好呢,哪怕对千万人好,凭什么就能笃定对她好呢。人明明是以不同而成长的啊,为什么要以平等的标准灌之,就凭过来人的经验吗。
      鸟儿开始以少年人的不甘质疑这个世界了,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她仍走过山高水长,但时间发现让人成长的不是经历而是质问灵魂的某个瞬间,那足以让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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