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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托管
突发事件一个接一个的发生,女士B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显然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找到隐藏在人群中的伪装者,毕竟是即将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敌人。
然而,当她扫视一圈所在的环境后,女士B的眼神瞬间就死了。
一家开在购物广场中间的咖啡厅,里面的人流量不计其数,目光看过去全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头。
哪怕就算是带着预言家身份卡,三次机会都用完恐怕也找不到想要送到监狱中的对象啊。
系统所能提供的只有伪装者的位置范围,就比如有栖川瞳第一次使用时,它会提醒敌人在那家餐馆之中。
同样,现在的女士B除了知道这家咖啡店里有一个杀人犯之外,她连这个人究竟是客人,还是店员,或者只是单纯的路过都不清楚。
不,不一定。
下一瞬间,女士B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新人物卡被覆盖上“船员”的身份牌,但前提是需要与伪装者同处一室超过半小时。
咖啡店的大多数顾客都是点完饮品就离开,只有少部分人在这边休息吃饭边等待。
也就是说她要找的人就在店员和那几桌没离开的顾客里面。
呃,不是,大海捞针和河里捞针有什么区别吗?
女士B也不是什么超忆者,哪里记得哪些人和她同处超过半小时啊。
如果能看到监控内容还能用电脑等高科技进行比对,但现在完全束手无策。
不过,有栖川瞳还剩一个点数,再捏张人物卡到这里再等半小时,说不定还能进一步缩小范围。
但如果剩下的那张卡也被赋予“船员”身份,那无论是之后冷却期结束的“预言家”和正在收集的疑似“警长”身份牌就没有可以佩戴的对象了。
对了,之前游戏系统提及过会剥夺不在现场玩家的身份牌。
女士B再再再一次打开系统面板,她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找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规则了,可惜现在残缺的系统只能陪她日常聊聊天,解答她一些基础问题,其他更细的设定与规范,身为宿主的她不提问,系统根本想不起来解释。
点击警告页面上方的问号,一大片的预警须知就出现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眼花缭乱。
虽然系统告知她有栖川瞳的立场主要在船员和中立方,但那只是系统给予的阵营,这个损坏的系统之上还有着属于游戏本身的机制。
一个对抗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公平,伪装者阵营即红方的胜利要求为杀掉在场所有的船员方,即使大部分伪装者并不清楚这个获胜条件,但附身于他们的卡牌会在发现船员所在的第一时间在潜意识里提醒他们。
所以之前女士A那次游戏就是卡了bug,红方必须杀掉其余的两位船员才能胜利,但其中一位船员离现场有三公里的距离,再加上没有具体定位,伪装者根本不可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现在游戏要自动填补这个漏洞,所表现出的便是拿掉不在现场玩家全部的身份牌,从而使得这场游戏更加公平。
系统跟她说话时会称呼她为宿主,而游戏播报则只会称呼她为玩家,两者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更何况系统所用的语音源还专门调试过,很符合她的喜好。
这在任务后期明显会比较棘手,但不是现在女士B该担心的问题。
简单思索后,有栖川瞳放弃再捏一张新的人物卡,毕竟那是最后的底牌了,若真的出现两位“船员”,再下一次她难道要让病床上无法移动的本体成为“预言家”吗?
那显然不切实际。
【系统,如果我放弃这局游戏,会有什么惩罚?】
显然女士B目前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伪装者就算有再强烈的杀意,也应该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动手。
敌我互相找不到所在,留在这里除了耗费时间也没什么意义。
【警告:玩家一旦逃跑,游戏将自动宣布伪装者胜利,失败方的玩家则会自动扣除契约上的内容。】
有栖川瞳签订的是续命条约,这也意味着一旦她离开这座咖啡馆,本体就会扣除4.5天的生存时间。
扣除的时间按照玩家游戏失败率来计算,即玩家若是逃跑,失败率变为50%,那么扣除时间就是剩下的9天乘以失败率,即为4.5天。
【那如果我一直在这边和那位不知名的伪装者相互耗时间呢?】
【宿主,该游戏没有时间限制,谁先选择离开,另一方将自动获得胜利,但奖励只有原来的10%。】
女士B轻轻敲击着面前的桌面,听完系统的解释,她敛下眼,嘴角微微勾起。
【我记得,每一次游戏的结局都是实时播报的,对吧。】
【是的,宿主。】
系统的声音很乖,若它能在现实中有实体,那此刻一定安静待在女士B的右肩上,时刻准备回答她任何疑问。
【那就可以了。】
【宿主?】
残缺的系统不太理解人类的弯弯绕绕,模块的损毁给它也带来了严重的影响。
【很简单呀。】
她习惯性想把红色光球抱在怀中,伸出手时才想起此时并不是在系统空间内,
【游戏的场合只在这个小小的咖啡厅内,伪装者现在并不能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只需要守着门口等到游戏系统的汇报,自然就知道哪个人是我要找的对象。】
唯一需要耗费的只有时间而已,哦,或许要加上一些忍受旁人异常的目光,毕竟一个人坐一整天却什么都不点显然太过奇怪了。
而一旦找到那个人,接下来就不是伪装者专属的狩猎场合了。
*
工藤新一,现年16岁,目前在帝丹高中上高一。
别看他只是一个高中生,这位黑色短发的少年已经帮警视厅破过不少疑难杂案,而现在,他更有着“警视厅救世主”的称号。
今天周末,一大早他就被青梅竹马的毛利兰拉到商场上逛街,小兰母亲妃英理的生日要到了,她最近总在思考要送什么礼物。
毛利兰的父母分居很久了,为了他们之间的事,才上高中的小姑娘也操了不少心。
不过逛了一上午,毛利兰都没有决定好要买的东西,工藤新一倒是在一旁给了不少建议,但大多数都被否决了。
有些累的两个人就干脆决定在商场内找一家店,坐下来吃饭的同时顺便休息一会。
咖啡店的人很多,正值假期,周末加上店铺活动的三层流量叠加,两人好不容易才挤进去。
点好餐,端着餐盘,两个高中生就在店内四处寻找可以坐下的地方。
看来看去也只有靠落地窗边有一张只坐了一个人的空桌,虽然有些奇怪怎么没有人上去拼桌,但肚子饿的少年少女也顾不上什么,就径直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然而刚靠近那位顾客不足半米的距离,原本背朝他们,看向窗外的女士就仿若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匀速地转过头,她面无表情,仿若被设定好参数的机械物,上半身完全没动,深黑色的瞳孔毫无温度,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一瞬间,侦探就清楚为什么没人敢上前询问。
面前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子从头到尾都笔直地坐着,这在因人太多而嘈杂的咖啡店内显然格格不入,仿佛她并不是来吃饭进食,而是正在参加一场重大会议。
但空荡荡的桌面轻而易举打消了这个可能。
这位黑发的女士手臂紧贴身躯,双脚并拢,她并没有因为他们回看的目光而礼貌移开视线,仍然用那空洞无神的眼光平视,眼神与看咖啡厅内的墙壁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面前站着的并不是她那些会呼吸的同类,而只是需要观察危险性的器具。
工藤新一甚至能想象到,如果不是身体结构的不允许,她可能真得会180度转头看向他与小兰。
即使是经历不少案件,看见不少凄惨尸体的侦探都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微微退步,更别提本身就有些怕鬼的毛利兰了。
当然,现在是白天,毛利兰也清楚知道面前是活生生的人类,而不是恐怖片内随时窜出吓唬人的鬼魂,只是身体本能的因恐怖谷效应而起了防备之意。
两人端着餐盘,一时不知道是该继续上前请求拼座,还是赶紧后退,离这具还在进行呼吸反应的躯壳远一点。
但好奇心终究是所有行动的驱动源,工藤新一并没有害怕多久,这位勇敢无畏的侦探就大步走上前,挡在暗恋的女孩面前: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介意拼个座吗?”
工藤新一并未报多大希望,但让他就这样退却也不可能,赤子之心的少年努力压下因瞥见不明之物而于心脏内部出现的不适,礼貌地询问道。
过了不知是几分钟还是几秒,侦探少年注意到对面的黑发女士轻轻眨了眨眼,随后,那种非人的异质迅速褪去,高光重新出现在瞳孔之中,属于人类的外壳被面前的怪物重新裹上身。
“可以啊,你们随便坐。”
在系统的呼叫中将意识重新转回到女士B身上,有栖川瞳之前已经在这家咖啡店等待了将近3个小时,坐得有些烦躁,实在没有耐心,就把身体的托管权交给系统处理,让它有事的时候再喊她。
因此,少女完全不知道系统托管下的女士B是什么模样,她自己也没有太在意四周别人的注视。
女士B缓缓放松身体,后背抵上椅子,她轻轻长舒一口气,嘴唇习惯性勾起,目光温柔地看向和她本体差不多大的学生们。
说起来的话,本体是不是也在上学啊,出车祸的话学校那边有没有请假啊。
只偶尔想知道一些有关于有栖川瞳的事,但系统那边没有资料,她也就干脆放弃了。
咚——
眼前人类前后巨大的差异性让工藤新一一个手滑,没有拿稳手中的托盘,所幸原本就在桌子上方不远处,摔在桌面上时只有玻璃杯中的冰咖啡略微撒出来一点。
侦探差点就以为之前看到的场景是什么虚幻的梦境,但潜意识却提醒他刚才目睹的全是现实。
精神问题?还是双重人格?
毛利兰原本也有些害怕,但新一已经走上前,她也不能临阵脱逃,只是靠近时才发现之前让她后脊发凉的那股感觉消失了。
“好的,谢谢姐姐!”
见新一呆立在那里没反应,某种情况下心很宽阔的毛利兰赶紧上前接过话。
两人正对着面坐下,女士B稍微将椅子往里面移一移,给这对小情侣空出更大的空间,随后她视线的落脚点再度回归到窗外。
然而,不知看见了什么,这位女士一愣,随后立刻转头重新看向了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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