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她除外

作者:光风动绮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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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 章


      邢恕砚和李婉儿的订婚宴,设在邢家名下七星级酒店的顶层空中花园。宴会的主题是“星辰”,天花板垂下数万条光纤灯,模拟出璀璨的银河。脚下的透明玻璃地板,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邢恕砚穿着一身白色的定制礼服,胸前口袋插着一朵白玫瑰。他站在入口处,身旁是穿着粉色公主裙、一脸甜蜜的李婉儿。他们像一对璧人,接受着来宾的祝福。邢恕砚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但那笑意从未到达眼底。
      苏瑾挽着邢伯远的手臂出现时,几乎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她穿着一条黑色的丝绒长裙,高领长袖,款式保守,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那紧贴着身体曲线的剪裁,却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
      “恕砚,恭喜。”邢伯远走到他们面前,脸上是长兄如父般的欣慰笑容。他揽着苏瑾的腰,姿态亲密。
      “谢谢大哥。”邢恕砚的目光从苏瑾的脸上掠过,然后转向李婉儿,为她介绍,“婉儿,这是我大哥,大嫂。”
      “大哥好,大嫂好。”李婉儿乖巧地问好,看着苏瑾的眼神带着一丝好奇。
      苏瑾对她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算是回应。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邢伯远举起手中的香槟,对邢恕砚说,“以后,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集团里,有我。”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像是在提醒邢恕砚,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响起。作为今晚的主角,邢恕砚必须和李婉儿跳开场舞。
      他牵起李婉儿的手,滑入舞池。
      李婉儿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脸上满是幸福的红晕。邢恕砚的动作标准而优雅,但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透过舞池中旋转的人群,投向了那个坐在主桌旁的女人。
      苏瑾并没有跳舞。她安静地坐在邢伯远身边,为他切着盘中的牛排。她的动作很专注,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邢伯远一边和身边的商界大佬谈笑风生,一边很自然地接受着苏瑾的照顾。他侧过头,靠近苏瑾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他跳得不错。毕竟,这支舞,我记得他当年是为了你才学的。”
      苏瑾切牛排的动作顿了一下,刀叉在白色的瓷盘上,划出了一道轻微的声响。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邢恕砚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秒,又迅速错开。
      “笑一笑。”邢伯远继续低声说道,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今天是你弟弟订婚的好日子,别摆出这副奔丧的表情。”
      苏瑾缓缓地,对着他,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在邢伯远的手覆在苏瑾的腰侧,隔着那层薄薄的丝绒,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不小心“脚滑”,将整杯红酒都洒在了邢伯远的裤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董事长!”侍者吓得脸色惨白。
      邢伯远被打断了兴致,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色。
      “没关系。”苏瑾却立刻站起身,从侍者手中接过纸巾,蹲下身,亲自为邢伯远擦拭着裤腿上的酒渍。她的动作很温柔,也很卑微。
      她垂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那个闯祸的侍者,则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退入了人群。
      舞曲结束,邢恕砚牵着李婉儿回到了座位。李婉儿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最终落在了那个独自站在香槟塔旁,看起来与这场宴会格格不入的身影——晏持。
      晏持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对他举了举杯,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邢伯远直接揽着苏瑾走向了宴会厅旁边的休息区。
      他喝了不少酒,走路的姿势依旧稳健,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没有带苏瑾去宾客使用的公共休息室,而是径直走向了那条通往新人化妆间的僻静走廊。他打开了新郎化妆间旁边那间备用的小休息室的门,将苏瑾拉了进去,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走廊的光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投下一点昏暗的光影。
      “你喝多了。”苏瑾想去开灯。
      “我很清醒。”邢伯远从背后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廓上,灼热的呼吸伴随着浓烈的酒气。“刚刚看到你们两个眉来眼去,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们没有。”
      “有没有,我说了算。”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沿着她黑色长裙的拉链,缓缓向下滑动。
      “不要在这里!”苏瑾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恐慌。这里只与宴会厅一墙之隔,外面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
      “我就要在这里。”
      邢伯远低声笑着,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逼到冰冷的墙壁上。“让我要让你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丝绒长裙的拉链被他一拉到底,轻易地就从她肩上滑落,堆在了脚边。
      他低下头,嘴唇带着惩罚性的力道,吻上了她。
      而此刻的宴会厅里,邢恕砚正心神不宁地应付着前来敬酒的宾客。苏瑾和邢伯远离开已经快二十分钟了。
      李婉儿察觉到了他的走神,体贴地为他挡下了几杯酒。
      “恕砚,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去休息一下吧?”李婉儿关切地问。
      邢恕砚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人群。他穿过宴会厅,走向休息区的方向。
      当他走到那条僻静的走廊时,听到了从那间紧闭的休息室里,传来了苏瑾压抑的、带着哭腔的闷哼声。
      他的脚步瞬间定住了,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粗重的喘息声,布料摩擦的声音,以及邢伯远那带着一丝醉意的、命令般的声音。
      “叫我的名字。”
      随之而来的,是苏瑾破碎而屈辱的啜泣。
      邢恕砚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想一脚踹开那扇门,冲进去杀了那个男人。但他不能。他只要一动,毁掉的不仅仅是邢伯远,还有苏瑾,和被迫目睹这一切的他自己。
      他听着里面传来的、一下下撞击墙壁的沉闷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撞在他的心脏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逃离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邢伯远走了出来,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着,只是脸色还有些潮红。他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径直返回了宴会厅。
      房间里,只剩下了苏瑾一个人。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那件昂贵的长裙被揉搓得不成样子。她没有哭,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休息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邢伯远,而是顾晚晴。她显然是一路跟过来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啧啧,真是可怜。”顾晚晴蹲下身,像看一只流浪狗一样看着苏瑾,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以为你赢了我,结果呢?还不是一样被他当成发泄的工具。”
      苏瑾沉默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怎么不说话了?”顾晚晴不依不饶,伸手就要去扯苏瑾的头发。
      她的手腕,被人从后面抓住了。
      “放开她。”邢恕砚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不知何时去而复返。
      顾晚晴被他眼中的杀意吓了一跳,悻悻地松开了手。“你们叔嫂俩,倒还真是情深义重。”她丢下一句嘲讽,转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邢恕砚和苏瑾。
      他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和眼角未干的泪痕,心中的怒火和心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为什么不反抗?”他上前一步,质问道。
      “反抗?”苏瑾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抬起头,直视着他,“我拿什么反抗?用与你那可笑的爱情吗?”
      “苏瑾!”
      他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低头就要吻下去。“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他可以,我就不行?!”
      但就在他即将碰到她的时候,他看到了。从她凌乱的领口边缘,露出了她一片皮肤。那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色紫色的掐痕和吻痕,旧的还没消,又添了新的。
      他的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他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无意中听到生活管家打电话,预定了一批昂贵的、来自南美的玛咖和hu鞭。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些东西用在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身上,会产生怎样可怕的后果。
      他的愤怒,在这一刻,瞬间被一种更深的、令人窒息的心痛所取代。
      他意识到,自己每一次对邢伯远的挑衅,最终都会变成施加在她身上的、更深的伤害。
      他缓缓地,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沙哑。
      就在两人对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李婉儿的声音。
      “恕砚?恕砚?你在哪里?”
      苏瑾立刻推开了他,将领口拉好,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邢恕砚看着她,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了李婉儿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当他重新出现在灯光下时,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得体的、属于新郎的微笑。
      他牵起李婉儿的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舞曲结束,邢恕砚牵着李婉儿回到了座位。刚坐下,顾晚晴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她显然喝了不少酒,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瑾。
      “哟,这不是弟妹也订婚了吗?真是双喜临门啊。”她的话里带着刺,然后又转向苏瑾,“大嫂,今天这么大的场面,怎么也不见你跳支舞?是怕你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
      这话说得极为下流,暗指苏瑾在床上被邢伯远折腾得厉害。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邢伯远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顾女士说笑了。”苏瑾却抢先一步开口,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我先生心疼我,不让我劳累。不像有些女人,想找个人陪着跳舞,恐怕都找不到吧。”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顾晚晴被抛弃的痛处。顾晚晴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她扬起手,就要将杯中的红酒泼向苏瑾。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是邢恕砚。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们中间。
      “闹够了吗?”邢恕砚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夺下顾晚晴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一旁的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顾晚晴被他眼中的狠厉吓了一跳,悻悻地退开了。
      “大哥,你的前妻,还是管教一下比较好。毕竟,她还代表着邢家的颜面。”邢恕砚转过头,对邢伯远说道。
      邢伯远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自己安排的一场“好戏”,却被弟弟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还反将了一军。
      订婚仪式正式开始。邢恕砚和李婉儿交换了订婚戒指。在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感觉到那冰冷的金属环,像一副镣铐,将他牢牢地锁住了。
      仪式结束后,苏瑾借口去补妆,走向了洗手间。
      在通往洗手间的僻静走廊里,邢恕砚拦住了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他将她逼到墙角,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在邢家,如果不变的厉害一点,恐怕连骨头都会被吞得不剩。”苏瑾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邢恕砚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痛苦,“刚刚在餐桌上,他是不是又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像什么?”苏瑾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自嘲。
      “像一只被拔掉了所有爪牙,只能靠着主人的施舍,去恐吓别的猫的宠物!”他的话,刻薄而残忍,却也一针见血。
      苏瑾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血色尽褪。
      “那你呢?”她突然抬起头,直视着他,眼底燃起一团火焰,“你又像什么?像一个看着心爱的玩具被抢走,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叫嚣,最后还要被主人逼着去娶一个不爱的人的……小丑吗?”
      她用最恶毒的话,武装起自己最后的尊严,也狠狠地刺向了他。
      邢恕砚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他猛地低下头,就要吻下去。
      但就在他们的嘴唇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苏瑾猛地偏过头,他的吻,最终落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别碰我。”苏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破碎,“邢恕砚,从你答应联姻的那一刻起,你就和我一样,没有资格再去谈论干净或是肮脏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了邢恕砚的头顶。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却依旧倔强地不肯服软的女孩,心中的怒火,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无力感和心痛所取代。
      就在两人对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李婉儿的声音。
      “恕砚?恕砚?你在哪里?”
      苏瑾立刻推开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邢恕砚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许久,然后缓缓地,用手背擦了擦刚才碰过墙壁的嘴唇。他看着洗手间那扇紧闭的门,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了李婉儿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宴会的最后,邢伯远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一项新的任命。
      “为了支持恕砚和婉儿的新家庭,也为了更好地整合集团资源,”他举起酒杯,意气风发地说道,“我决定,将新能源部门和‘矩阵’科技进行合并重组,成立新的AI事业群。而这个事业群的最高负责人,将由我亲自兼任。恕砚,以后就要直接向我汇报工作了。”
      这番话,无异于当众夺权。
      邢恕砚站在李婉儿身边,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只是那笑容,再也没有了任何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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