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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杀人灭口?
第五章
“父皇怎么会突然把赵坤给杀了!”得知了赵坤死讯的李贤现在十分不安。
赵坤是当今皇后的表亲,也是因此才能年级轻轻就做上殿前指挥使这样皇帝近臣的位置。
而作为当今皇后唯一的儿子辰王来说,赵坤则一直都是他的人。
辰王生怕是因为此次的事,让元帝起了疑心,想召来下属商议却得知元帝下旨一干人等不得探视,只能又回到帐中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
辰王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但片刻后他就冷静了下来,“吉丰立刻传书回京给母后,让她重新物色殿前指挥使的人选,这个位置上放的必须是我们的人!”
“是,殿下。”
在吉丰出去后,整个帐篷里就只剩下李贤一人,这时李贤却突然想到了沈璃,目光微微闪烁之后眼神就渐渐变得阴狠。
“这可怪不得我了。”
沈璃帐篷内,沈璃坐在榻上,眉目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的她抬起自己的手:“我昏迷的时候好像打了李宴一巴掌,但这次为什么没有幻境呢?”
“难道是要李宴主动触碰我?”
正想在说些什么时,帐外突然传来声响,察觉到的沈璃即刻噤声,整个人也开始防备起来。
不同于沈璃的紧绷,李宴却如同在坝城时那般若无其事。
见他进门原本在床上安歇的沈璃立刻起身下拜,一番行动快的李宴想拦都没拦住。
只能装作满不在乎的摆手,示意沈璃起身。
见李宴没有要刁难的意思,沈璃松了口气,她是在有些怕了这位爷了。
但那晚与狼群搏斗终究伤及了根本,沈璃起身时只觉得眼前猛地一晕,紧接小腿处就传来撕裂的疼痛。
是因为小腿处伤口崩开导致了,果然下一刻沈璃就察觉到小腿处传来了温热的濡湿感。
头晕眼花之间,沈璃只得向前仆去,也亏得李宴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沈璃身子摇晃时就皱了下眉,刚想开口说沈璃又耍什么花招,就看见了沈璃头上的冷汗不由得上前服了一把。
李宴扶住沈璃才发现眼前这人及轻,隔着衣服已决定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脸色也极差,面色灰白不说整个人也显得十分虚弱。
想起昨晚给沈璃处理伤口时从她账内被一盆盆捧出来想血水,李宴皱了下眉:“沈公子有伤在身,日后礼就免了吧。”
说完李宴手臂轻轻用力,确定沈璃站好了之后才缓缓松手。
听着李宴略带关心的话沈璃颇为意外的抬头,后才低头恭敬的回到:“谢殿下。”
看着眼前沈璃乖顺的模样,李宴心中嗤笑:“这小子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脑子里却不由得浮现出沈璃的诸多面孔,更想起了那一日沈璃拉着他衣摆时眼角那一颗晶莹的泪珠。
这样一想,李宴瞬间就起了玩弄的心思,一摆手玄虎就心领神会的退到了帐外。
见帐内只剩下他与沈璃,李宴立即换上了兴师问罪的神色玩味的看着她:“沈璃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和兄长是让你救驾,你倒好竟直接将父皇引到了野狼窝,若父皇龙体有损你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沈璃是在想不通眼前这人怎能如此分裂,怎么上一刻还算正常,然后呼吸间就又要对自己发难。
摸不清李宴脾气的她只能再次跪下,只是这次动作做到一半就被李宴抓着脖子按在了床上。
“殿下!”沈璃抓着脖子上李宴的手挣扎到。
李宴见状另一只手在身下更好的牵制住沈璃让她动弹不得,后眼睛微眯佯装震怒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怎么敢!”
沈璃是在是看不清李宴是不是真的发怒了,只能梗着脖子解释:“当时情况紧急,属下也是为情况所逼!”
此话一出沈璃感受着脖子上愈发收紧的力道,心中无奈:“属下的父亲青州知府沈青,于开元六年考中进士,后入谏阁做了五品谏官,开元十年家父随陛下微服私访时曾以身救驾。”
“但在两年后,却因劝诫陛下导致殿前失仪态被贬青州。我父在青州十年,为官清廉,励精图治,上无愧于天子,下无愧于百姓。还请殿下相信属下,我父一生忠于朝廷,心系陛下,我亦如此!属下不敢说当时所为没有算计之意,但属下可以保证,属下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增加筹码,绝无要害陛下之心!”沈璃一番话说的毅然果决说的李宴心神都为之一动。
向来不拘小节的李宴,此刻竟也有了些难为情,心里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宽慰沈璃,话到嘴边却因帐为微小的动静改了口:“既如此沈公子安歇吧,本王便不打扰了。”这话题转的突然,正当沈璃疑惑时,李宴突然附身到她耳边:“殿前指挥使死了,父皇恐属意你来做。”
而沈璃闻言,神情也是几经转换。在李宴走后听着帐外的响动装作安然入睡。
夜静人稀,只见一身材矮小的人在沈璃帐后徘徊许久,在眼看着巡逻的护卫走远后才鬼鬼祟祟的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帐边堆放的杂物。
因上面有特意撒上的火油,顷刻间火光便如同爆炸般迅速蔓延,快到帐内从未睡着的沈璃还未做出反应,火势就已经烧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快速绵延的烈火,沈璃裹起被子就往帐篷外跑去,只是情急之下沈璃却忽略了腿上的伤,走时下意识迈了那条有伤的腿,后就因为剧痛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而熊熊烈火也在此时将沈璃包围,堵住了她的前路。
两个时辰前。
在辰王的贴身侍从吉丰出去后,辰王却冷不丁的想起了沈璃,想着元帝对沈璃的特别对待,那一刻一个想法在他脑中冒出,他无端的觉得元帝这次杖杀赵坤一是为了敲打他的母后,但实际上确实为了将殿前指挥使换成自己的心腹。
元帝不会让别人的人一直做这个位置,这点李贤早已经料到,而一直没有处置赵坤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元帝的心腹大多在朝中为官,掌握朝廷真正的权利中枢,而殿前指挥使这一之位虽然为天子近臣,但终究是光鲜小于实权,故而元帝一直找不到人替代。
但这次元帝却将赵坤杀了,这就说明殿前指挥使的人选元帝已经找到了,再想想这两天发生的是,李贤几乎是瞬间就锁定了沈璃。
殿前指挥使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能是只对元帝忠心的人,要不然日后再想要借刀杀人传递消息可就难了。
这样想着李贤的神色边的扭曲:“沈璃,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大火立即惊动了所有人,侍卫和宫人都慌忙的打水灭火,可终究是负隅顽抗。
而一直未睡从火刚烧起来就出帐的李宴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却仍不见沈璃的身影,心里虽骂道:“这小子不会是真睡着了吧!”但行动上却是一点都没耽搁。
只见李宴上前,抢过一名宫人手里的水桶后就浇了自己一个透心凉,之后就不顾所有人的劝阻的大步走进被大火包围的营帐。
刚进去,李宴便看到了在地上艰难向前爬的沈璃,看到事情跟自己料想一样,李宴二话不说便上前将沈璃抱起,想着帐外走去。
但就在这时,帐篷顶上一根支撑的木棍,却因为烈火的燃烧而脱落,沈璃自然是听到了,却来不及告诉李宴,只能借着力气抱紧李宴的脖子向上想将李宴挡住,却没想到李宴也在此刻调转身形,快步侧身便躲过了那跟木头。
沈璃因为这突入起来的变故浑身冷汗,回过神却见李宴怒不可遏的看着她。
心中无奈,想着不知道又在哪里得罪了这位爷,谁知下一刻李宴就一个用劲将自己掂到了肩上扛了起了,并用只有她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了句:“沈公子还是珍重自身些好,你现在的命可比死有用多了。”
沈璃不解其意,只是下一刻她就没空想这些了,因为她意识到李宴真的以这样的姿势将她扛出了帐篷,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沈璃甚至觉得腿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脸上的臊意让她第一次在心里骂了李宴:“还真是狗咬吕洞宾!”
骂虽骂,但正事还是要做的。
只见沈璃坐在地上扯了扯李宴的衣袍,别的都能等明天再说,唯独这放火之人等不得。既然有人想要她的命,她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看着李宴不理自己,沈璃只能起身,只是一只脚还没站起来李宴就半蹲下了身,目视前方的说了句:“有话快说。”
沈璃看着眼前明显有气,但他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的李宴,只能尝试着去顺毛:“今夜还要多谢殿下提醒,要不然属下可就真的要命丧黄泉了。”
听了这话李宴心里的火气无端的减了半分,只是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没好气的开口:“你屡次骚扰本王就是为了说这个?”
见状,沈璃放弃了哄他的可笑想法,直言不讳到:“属下希望殿下可以找到今夜放火的人,杀之。”
“本王当然会找,但为何要杀,直接交给父皇不...”李宴的话说道一半就没了下文,因为他明白了沈璃话里的意思。
这事一看就是他那个好弟弟辰王干的,他们能看出来元帝自然也能看出来,天亮后定会名人去查。
至于着纵火的人,抓到了也好抓不到也好,最坏的结果就是他这个好弟弟认个错说自己管教下人不利这事恐怕也就过去了 。
但若纵火之人第二日就为人所害,那恐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因为这样本来可以放在明面上处理的事,就变成了暗地官司。
到时候就算元帝有意让辰王坦白,他那位从来不知收敛为何物的五弟,估计也只会一直喊冤。
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但要是这样元帝的脸色怕就要好看了。因为光是欺君罔上和心狠手辣这八个字,就够咱们这位小心眼的陛下如鲠在喉了。
想清楚其中关窍后,李宴就知道这个暗亏他那个好弟弟是非吃不可了。
意识到其中利害,李宴将玄虎叫到了身前细细吩咐,让他天亮前务必要处理干净,而后才在看向沈璃意味难明,“还真是好心计啊。”
“他要我的命,我不反击难道等死吗。”这句话李宴到是没反驳,甚至还微微点头认可。
这时沈璃的帐篷也烧的差不多了,除了灰烬中的零星火光,已无他物,周围的人自然也渐渐散落,世事归于平静。
见此状况李宴自然是扛起无处可去的沈璃,往自己帐篷的方向走去。
只是沈璃却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李..你放我下来!”沈璃在李宴的肩头挣扎道。
只是李宴而不充闻,只管大步向前走。直到到了自己帐篷里,才将沈璃放了下来,只是又将人按在了凳子上困住,“你是怎么知道要害你的人是辰王的。”
被李宴困住的沈璃无处可逃,只能迎着李宴探究的眼光无奈的如实说出自己的猜测:“在坝城,刺杀晋王殿下的肯定之辰王的人。因为众皇子中现在只有你,辰王,晋王,最有可能成为太子。”
“昨日的刺客虽不一定是辰王的手笔,但我交给圣上的那枚坠子却实实在在是辰王的东西。我前脚刚将坠子上交,后脚殿前指挥使便被圣上处置了,这只有一个可能——那人定与辰王有些关系。”
“而殿前指挥使刚死,我这个被圣上属意的人选就被人盯上,还是这般急切的想要我的命。能这样做的只能是受到了损失心有怨气,或是我座上那个位置对他日后的利益有损的人。”
沈璃的语气轻却坚定:“只能是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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