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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视频网站还有未发出的草稿,全是在控诉学校和老师,一点都看不出轻生的苗头。
时间来到十一点二十,床下的会议一点没有结束的意思,她也有点厌烦了,苏姜敲了敲床沿,小声提醒道:“灵瑜,我打算睡了,麻烦声音小点。”
钱灵瑜听到后嘴上的话没停,过了一会从桌旁转战到了阳台洗漱池旁,苏姜抬头看了眼,她把电脑带了进去。
阳台和她的床铺就一门之隔,中间的玻璃门聊胜于无,苏姜对此要求不大,如果原主在这里,恐怕还要纠结一番要不要继续提意见,恐怕不会。
内耗死自己也不张嘴应该是芙芙的行为准则。
苏姜在舍友的叮铃咣铛声和开会声中入睡,在入睡的前半阶段,她感觉有日光直接打在她眼皮上。
第二天一早,苏姜看了看课表,在逃课去找导员和去上课之间犹豫。
不得不说,哪怕是导员这种不授课的老师,在督促学生上课方面都有种坚持,苏姜想了想,打算先去上课,十点左右下课后再去找导员也来得及。
说起来,这还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体验正常的大学课堂,这是节专业课,但是门大课,全年级所有的学生都在一起。
教室很大,分中间和两边三个部分,苏姜按照芙芙的习惯找了个靠前靠过道的位置坐下。
这门课是文化产业概论,她还挺喜欢的,末世来临后,人文社科类的东西被牺牲地理所应当,她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存粹的概念上的东西了。
在资源不充足的时候,是没有对美好追求的权利的。
同专业大家都觉得这是门水得不能再水的课,认真听讲的并不多,除开摆在明面上的手机外,大家书桌下都放着一本英语六级词典。
上完课,大家熙熙攘攘地出门,有的去图书馆继续自习,有的索性买个早午饭直接回宿舍。
餐厅和团委在一个方向,路上苏姜能看到几个眼熟的同班同学,印象中大家是那种见到了最多打个招呼的关系。
团委办公室学生不少,多是学生会的在跟老师汇报工作,其间夹杂着几句刻薄的吐槽。苏姜一进去就有专门的学生上前来问她找谁,她向邱敏老师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那名学生会的成员打量她一眼,不是很相信又没什么阻挡的理由。
邱敏看到苏姜的时候装出热情的模样,“小姜啊,这次回去休息的怎么样?”
苏姜听出了她的潜台词,看着邱敏眼神中的认真,她知道她是真的觉得回去休息几天问题就会被解决。这种时刻,她总是会不受控地想到如果是芙芙在这里她会怎么想。
一定是觉得这些老师都糟透了吧。
“休息得还可以,但回来还是会睡不好。”苏姜说的是实话。
“那你后面如果有什么难受的时候再来找老师好吗,老师会一直陪着你。”邱敏仿佛和她感同身受,上前想拥抱她。
苏姜退了两步避开,“还是不能走读吗,上次老师不是说帮我问下院里的领导吗?”
“领导那边说不行。”邱敏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真的不能走读吗?”苏姜不死心地追问。
“最近学校出了点事情,在走读这件事上管的很严,领导那边也没什么办法。我跟你说,你们年级一共500多名学生,在我手下,没有一个出去走读的。”
她自己恐怕都没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前后不一,恐怕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帮助芙芙,还表现出多么为她着想的模样,有多假惺惺恐怕只有芙芙能看到。
苏姜冷笑了声,“老师你总说心情不好了来找你,其实每次找了老师你,我的状态都会更不好。因为一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还加重我的心理负担。”
“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天老师为了你,又是问心理老师,又是跟学院领导沟通,人不能不懂感恩。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邱敏被戳穿了小心思,恼羞成怒地说:“不信你问问我们学院的团委书记,你这个走读能不能成。”拽着苏姜的胳膊将她赶到另一个老师的桌前。
“张老师,你跟她说说我们学院现在能不能走读。”说完又回头看向苏姜,介绍到,“这是我的学生苏姜,因为睡不好非要走读,我也跟她说了我们学校现在的情况,她非不信。”
“这是我们学院的团委老师张老师,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她聊。”邱敏推了苏姜一把。
苏姜想开口解释自己没有没有不信,又觉得没有必要,更何况,领导不让这种理由也就骗骗芙芙,究竟是不是彼此心里有数。
如果芙芙在这里她会怎么做,想到这儿,苏姜跟所谓的张老师解释了前情和自己的困境,以及解决方式。
张老师不愿意插手别人学生的事情,顺着邱敏的话说道:“现在大环境你也知道,学院里对走读这件事也很为难,你不能继续住吗?”
不是苏姜不想继续住,原来芙芙提到的换宿舍,哪怕自己找人换都被邱敏驳回了,说的是,换个宿舍也很难不出现这样的问题。
苏姜想给张老师举个例子,伸手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张老师突然应激,提高声量说了句:“不要动我的杯子!”
说完从苏姜的手中将杯子夺了过去,将水倒掉,又抽出一张湿巾仔细擦了擦杯沿。
苏姜算是看明白了,她们这是典型的蛇鼠一窝,这种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病菌的态度更是让她差点笑出来,她微弱地摇了摇头,自觉没什么好说的,没打招呼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一切仿佛陷入了死局,不知道怎样才能改变现状,现在她有些能明白为什么当时芙芙跟导员聊完会是那个状态,整个团委,就没几个正常人。
灵光突然闪现,苏姜拿出手机看到朋友圈背景的那张图,应该是一个喜剧,上面是戏谑地台词:解决了您,问题不就没了吗?
不知道芙芙什么时候换上的,不过倒是出奇的应景。
邱敏的态度不就是吗,一点都没有要解决问题的意思,只想解决掉有问题的人。
走出团委大楼,苏姜敏锐察觉到不对,大量学生向央之杨宿舍门口聚集,随处可见学生嘴里嘟囔着:“那边好像出事了。”
看热闹是大学生的天性,苏姜走过去发现出事的不是央之杨的宿舍楼,而在她们对面。
对面是品佳楼,是整个校园最高的建筑,一共13层,也是生物学院、化学院的女生宿舍楼。
苏姜走过去的时候,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和老师,一大块空地被拉起来,有个老师站在中间,拿着个喇叭声嘶力竭地冲上面说着什么。
“同学你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商量。”
网上大家都在口嗨说天台的风好大,但真用跳楼来威胁学校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苏姜没有理会品佳楼下的嘈杂,走进央之杨的宿舍,“你们听说对面的事了吗?”
央之杨正坐在胡数桌子旁,聊着这件事,听到苏姜进来,她回头说了个苏姜不知道的消息,“那个要跳楼的还是我们学院的同学。”
苏姜有些意外,“你们认识她?”
“在上课时候见过,听说是5班的,好像叫什么花源。听说前段时间去找导员想转专业来着。”胡数补充道,她对这些还挺感兴趣的,打听了不少。
听到这,苏姜突然想到在农学院团委门口遇到的那个女生,“你们说的花源,是不是长得不是很高,留这个八字刘海,长得很漂亮的那个。”
“怎么,你认识?”央之杨没有问她是不是见过,她们的同学苏姜见过不足为奇。
“没,上次在团委楼遇见聊了两句。”苏姜说完还有些恍惚,没想到当时还满是锐气的花源现在正在外面打算跳楼。
愣了会,苏姜坐不住了,她打算出去看看,刚出宿舍门,就被守在门口的时市吓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是那天在团委楼遇到的背着画板的女生,“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苏姜讨厌谜语人,“你专门找我,当然就会再见。”
时市不再语焉不详,开门见山,“你也有异能吧。”
苏姜一把拉过时市,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时市这时候倒是格外坦诚,“我也有异能,我将它成为‘天眼’,能看到人和人之间连着的线。”
“什么线?”
她歪了歪头,语气中带着疑惑,“或许是,因果线?”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时市看着苏姜从开始就一直放在自己脖子上手,格外老实,“那天在团委楼看到你和花源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因果线,后来我专门去验证了一下。”
说完抬手拨动了什么东西,苏姜看不到,但莫名觉得有什么东西荡出了无形的声波。
“我们?你和我?”
时市摇了摇头,“是我们。”说完将目光移向楼外,那个方向只有打算跳楼的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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