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恶人［星际］

　　“你他妈瞎了？！知道老子这衣服多少钱吗？”不远处传来争执声。
　　金奇君听了直皱眉，“那不是你弟吗？你们黎家真没个省油的灯。”
　　“不是……这都能怪我？”黎遄脸上大写的冤，有个不省心的弟弟真是……不过金奇君主动跟他说话欸！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小姐连连弯腰道歉。“对不起黎少爷我……”
　　黎四少一把推开她，“你的对不起多金贵？能拿出来拍卖还是怎么？”
　　“亚当斯特，你在闹什么？”黎遄上前拉住了他，亚当斯特正是黎四少的别名。
　　“哥！”亚当斯特委屈地诉苦。“我这衣服，我女朋友给买的，这下好了，泼了一身脏水。”
　　黎遄嘴角抽了抽，对这屎绿色搭配夕阳红的三件套无话可说。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跌倒在地的小姐也很冤枉。
　　黎四大怒：“谁还没长了一张嘴？！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多大脸？！”

　　“多少钱？”
　　亚当斯特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叶裴林不耐烦地重复：“多少钱？我赔你。”
　　亚当斯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指指叶裴林又指指服务生小姐：“你？你赔？她是你马子还是你老子？”
　　黎遄照着他的脑壳抽了一巴掌，“好好说话。”
　　惹了叶裴林混世大魔王，大家都别活了。
　　“对，我赔，你有意见？”叶裴林抬眸。
　　最后亚当斯特骂骂咧咧地走了。

　　“哎叶裴林，你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金司好笑道。
　　“你没认出来？”叶裴林反问。
　　南慕解答：“那是程依。”
　　“哦，怪不得，老情人么。”金司如实承认：“不过我真没认出来。”
　　金奇君和黎遄满头问号：“你们在说什么？”他俩回头看了看服务生小姐原来在的位置：“那人真是你相好啊？”
　　“见个女的就是我相好，那我是不是得改名叫黎遄？”
　　众人爆笑。
　　黎遄气得扒拉了两下他那头亚麻色的头发，“你内涵我！”
　　“我明涵。”叶裴林不背这锅。

　　中途黎遄硬拉着金奇君去温泉区玩，其余三人在海上参加邮轮party。
　　金司和南慕跳完一支舞回来，叶裴林还是坐在甲板上吹海风，蔫蔫地喝着饮料，兴致不高。
　　南慕在她旁边坐下。“怎么不带着蒋队一起来？”
　　“算了，”叶裴林自言自语。“我怕她来会忍不住掏出手铐抓人。”现在这里可聚集了不少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行走的n个一二三等功啊。
　　服务员非常识趣地半跪下，想要收走空杯，换上新的给叶裴林。
　　叶裴林瞥她一眼，淡淡开口：“你怎么混成这样了。”也没有想让人作答的意思，就像是闲暇时想起被遗忘在角落的玩具，随口一提。
　　程依一僵，大概以为没人认出她，接着神色自若地说：“没了你的庇佑么，不过我这都算不错的了，我哥……”
　　南慕只哼笑一声，不发表意见。

　　叶裴林起身，丢给她一张卡片。“锦衣玉食和身败名裂，选一个。”
　　大步向前离开。

　　金司不轻不重地扔下一句警告：“别去扬城找不痛快。”
　　程依保持着半跪在地的姿势不动，攥紧了那张象征着豪华地段一套别墅的卡片。

　　—

　　“为什么不做了她？”南慕平淡地问，仿佛这并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又或者是没人把区区一条人命放在眼里。
　　“她不值得让我上心。”叶裴林眼底冰冷。“眼下还有其他事要做。”

　　—

　　扬城栏栅监狱。

　　“510872，有人探视。”
　　“南慕？”南华惊喜。
　　南慕嘴角牵起浅淡笑意，“嗯，是我，我来看你。”
　　“终于等到你了。”

　　“601248，有人探视。”
　　“哥哥，我报了个兴趣班，最近有点忙，不能来看你了。”文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越清面容温柔，胡茬刮得一干二净，不留憔悴之色。“好，没关系的。”

　　在车上敲了好一会方向盘的封可青耐不住了：“你们，别唠了。两位姓南的，等出去了可以尽情聊。还有文倸你太过分了，跟哥哥谈情说爱，跟我们无话可说。”
　　南慕止住话头，在站起来的瞬间同狱警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相隔不远的另一间探视间，文倸留下一句：
　　“哥哥，再见。”

　　—

　　封可青穿着食堂工作人员的衣服，手里拎着个大手提箱。
　　四下无人，隐秘至极。
　　她把手提箱扔到眼前男人脚下，言简意赅：“尾款。”
　　对方肩上烫着两杠二星。
　　与此同时，采购食物的大货车车厢打开，两道人影趁其不备钻了进去。
　　……
　　封可青戴着口罩，压低了帽檐，看着副驾驶上被打晕过去的司机吹了个口哨。
　　车辆行驶在悬浮公路上，错开车流开往既定方向。

　　—

　　叶裴林所在扬城的居所是一个类似科研大楼的小别墅，清一色的科技化现代化。
　　原本安静的楼道出现了数道脚步声。
　　三楼。
　　叶裴林在逗鹦鹉玩，她有点不快：“怎么这么慢？”
　　“路上堵车，耽搁了些时间。”南慕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堵车！堵车！”鹦鹉学舌。

　　南华环顾一圈数了数：“一、二、三、四、五……怎么少了一个？”
　　“南安禾被他那个发狂犬病的姐杀了。”封可青斯斯文文地陈述。
　　南华“哦”了一声，摆手示意算了：“就算他在，也不一定愿意加入我们。还是先说吧，这次要做什么任务？”
　　三人看向叶裴林和南慕。

　　叶裴林吐出两个字：“劫狱。”
　　南华：“……”
　　封可青：“……”
　　文倸：“o。”

　　他们仨除文倸外一阵无语，不知道老大发什么疯。封可青说出心声：“嗯……有必要让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你们也不想继续在监狱里待着吧？”南慕抱着胳膊靠在沙发上，抬眼问文倸：“你哥呢？”
　　文倸抿了抿唇没说话，当然面对外人他一直也是不说话的。
　　封可青轻哼了一声，解释：“越清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叶裴林微微挑了一下眉尾，调侃文倸：“你倒真护着他。”
　　“劫谁的狱？”南华问，总得有个人回归正题。
　　“南安禾死了，我要一个顶替他的人。”

　　——
　　扬城中心监狱是整个Y国最森严的监狱，里面关的无一不是罪大恶极的重刑犯。
　　程镀就是如此。
　　他把人民大会堂炸了，还砸伤了好几个人。此次封可青等人的目标就是他。
　　是的没错，只有封可青、南华、文倸三个人行动。
　　通讯器里传来叶裴林悠闲的声音：“文倸拿着证件把程镀引出来，封可青安装炸药协助，最后南华接应。”

　　程镀疑惑地上下看了文倸几眼，居然也不问他是谁：“找我什么事？”
　　文倸比划着：你会手语吗？
　　程镀有点郁闷：“……你在比划什么？我看不懂。”
　　文倸见状骂了句：你是傻逼。

　　“咳咳，文小倸同学别逗他了。”叶裴林一猜就知道他在做什么。“监护室监控已短路，只有45秒，速度。”
　　医务监护室可谓是逃狱重灾区之一，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引起高度重视和警戒。
　　封可青身手敏捷地潜入离探监室最远的监护室，费了一番功夫避开狱警和病人还有监控系统。
　　安放最后一个炸/药的时候，一抬头就跟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来了个眼对眼。
　　封可青：“……”
　　男人：“……”
　　情急之下，封可青从衬衫口袋摸出了不知何时遗落在里面的一支电子烟，她伸出食指抵住嘴唇：“保密。”
　　——
　　“A、B、C三处炸药放好了。”完事以后，封可青汇报。
　　“很好，三秒后炸。文倸准备。”叶裴林摘掉通讯器，翘起大二郎腿，背靠沙发。
　　静等三秒再戴上：“怎样？”
　　“目标已经引开，现在就剩文倸那边的几个狱警。”侧身躲在隐蔽处的封可青说。
　　“好，你去找文倸，沿途布置电网和高能爆破弹。”南慕接过指挥权：“直接硬闯，带走程镀。后面的烂摊子有人会收拾的。”
　　通讯器里接连不断的爆破声预示着这场劫狱的结果。

　　“闹这么大，事情可能会传到蒋队那边去。”南慕摘掉了通讯器，任由队友他们发疯。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这几天都在银星参加塔会。”叶裴林狡黠地说，像只狐狸。
　　南慕静了一瞬，“你就不怕将来……”
　　“……”
　　“还有将来吗？”叶裴林反问。“你以为蒋桓……”
　　她自语：“算了。”
　　话说一半留一半真欠打。
　　南慕给了她一下，不重。

　　叶裴林悠悠地说：“如果当初你早知道金司是个司马玩意儿，对你强/制/爱艾斯爱慕一天干八遍……那你还会接近他吗？”
　　南慕语塞。
　　“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所以别问了。”
　　“我从不后悔。”

　　————

　　叶裴林注意到南慕手上亮闪闪的事物，一把抓起他的手指。“哟，指环不错，借我戴戴。”
　　“婚戒你也要？”南慕知道叶裴林从来不戴任何首饰，但非常喜欢收藏。她在某一处住宅里有一整面墙柜的钻石珠宝项链。
　　闻言叶裴林立即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我记得你和金贱人的婚戒好像不是黑钻的？”
　　“哦，那个戒指后来我戴不上嘛，就换了。”南慕面上轻松。“你对宝石珠宝懂行，给看看？”
　　叶裴林看了两眼他的无名指指根，娓娓道来：“长邻星伊赛亚托马斯州东部出产的纯天然黑色金刚石，取数十颗切割完好的超大克拉钻，再次加工萃取出中心最澄澈的精华，镶嵌入指戒中间留出的一圈凹槽里……只需要花一两亿就能拿下。”
　　“夺少？你说夺少？？”
　　黑钻很稀有，南慕知道它贵，但没想到这么贵。

　　—

　　回到银星庄园的那天晚上。
　　各大家族长开了个会，会议结束有点晚了，金司回到住处，在外间洗漱完才轻手轻脚地进卧室。
　　香香软软的老婆抱住怀里，一天的疲惫都缓解了。
　　正当他以为南慕早已睡着时，南慕从他怀里探出来，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金司颇感意外地摸了摸唇角，“今天这么主动。”

　　我也不后悔。
　　南慕心想。

　　两枚指环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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