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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溟之死
段家派了两队人出去。一队直接去梁涛妻子的娘家,一队沿见过她们母女的路人提供的线索寻找。
段家在宜州还是有些势力的,不到一天母女俩就被带到众人面前。
王氏依偎在女儿身边瑟瑟发抖,满脸惊恐。
“我…我们再也不敢偷东西了,求老爷放过我们吧……”王氏朝前方的段淮哀求。
而一旁的阿禾从始至终都低着头,身体紧绷。
李纳疑惑:“偷东西?”
王氏:“阿禾说她以前偷过山庄的花瓶,我们没钱赔才躲起来的。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这钱我们一定还,求你们宽限一段时间。”
李纳看向段淮。
段淮看着捏紧拳头的女孩:“你知道我们想问什么。”
王氏连忙拉了拉女儿:“快,告诉他们你把花瓶卖给谁了,咱老实交代。”
阿禾抬头看了一眼段淮,又眼神飘忽地移开,身体微微颤抖。
“我……我忘了……”
这时秦超和段章疾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杜悦和段冰。段家主人全都到场了。
文二他们自觉靠边。
王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抱紧女儿跪下。
“老爷夫人饶命,我们再也不敢偷东西了……看在梁涛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段章疑惑地看向李纳:“不是说抓到凶手了吗?她们是怎么回事?”
李纳恭敬道:“启禀宗主,还没来得及审问。”
段冰:“你确定是她们?”
李纳:“目前只是怀疑。”
段淮直接朝王氏问道:“梁涛死的那天你们在哪儿?”
王氏没想到他们忽然问起梁涛,反应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乡亲家死了人,我去帮忙烧火。”
段淮看向阿禾:“她呢?”
王氏:“阿禾在家”
“撒谎”李纳突然提高音量:“明明有人看到她来了山庄,还和二公子搭了话。说,你和二公子说了什么?”
阿禾被吓得一激灵,低着头眼神更慌乱了。
王氏看向女儿:“阿禾?”
阿禾微微抬头:“我…我来拿爹的脏衣裳回去洗,刚好碰到二公子……”
“你跟他说了什么?”李纳逼问道。
“我…我想请他劝劝爹,让爹多回家……”
李纳:“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阿禾咽了咽口水:“在家”
“谁可以作证?”
“家里就我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阿禾身上,她瘦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段冰忍不住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她们这样怎么可能是杀害二哥的凶手。”
王氏一听双眼睁大,惊恐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杀人、我们没有杀人!”
段章皱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李纳认真道:“宗主,二公子离开人群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去见梁涛,可是梁涛那晚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山庄,能让二公子误以为是梁涛找他的人必然与梁涛有关系。”
李纳看向害怕的阿禾:“他的家人就是最好的引子。”
“我们没有杀人,我们真的没有杀人……”王氏着急的解释,已经吓得哭出来了。
从母女俩的反应来看,王氏只会拼命解释和哭,就是个胆小怯懦的女人。
而阿禾害怕归害怕,藏不住的慌张落在段淮他们眼里就是心虚。
秦超坐在主位上俯视眼前瘦小的女孩,问道:“你叫阿禾?”
阿禾紧张地抬眼看向秦超,颤抖回答:“是……”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阿禾又低下头不说话,眼前已经模糊:“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秦超:“你被人利用了。”
阿禾咬紧牙齿沉默,不知是害怕还是后悔,眼泪无声砸在地上。
“我们已经查到你身上,如果你不说,真正的凶手肯定会杀你灭口。你想清楚。”秦超声音无波无澜,却听得人后背发凉。
王氏已经吓傻了,抓住女儿的手询问:“阿禾你说话啊,真的跟你有关系吗?”
阿禾抬头,脸上沾满泪痕:“跟我没关系。那天我只来了山庄一趟,你们不能冤枉我。”
秦超紧紧盯着阿禾的眼睛,阿禾只对视了两秒就躲闪开。
眼看审问陷入僵局。
目前对阿禾的所有指控都是猜测,没有实际证据。
这也是阿禾敢咬死否定的原因。
“既然有嫌疑杀了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此话一出全场看向“活阎王”小九。
小九在众人的注视下上前,抽出腰间短刀,玩味地摸着刀刃:“我的刀好久没沾血了,这二人我替你们解决了。”
说着突然砍向王氏。
王氏被吓得尖叫躲闪,阿禾本能抱住阿娘,两人惊恐后退。
段冰正要出声制止,小九背对地上的人朝他们眨了下眼睛。
他们瞬间明白小九的意思。
段淮配合道:“既然她什么都不说,也就没什么价值了。两个人都送给你练刀吧。”
小九兴奋转身:“太好了”
此刻他的笑脸在王氏和阿禾眼里就跟索命的厉鬼一样。
阿禾哭着朝秦超他们控诉:“你们是名门正派怎么能随便杀人,你们不能这样!”
“不要、不要杀我、我不想死……”王氏躲在女儿身后哭求。
“你们已经没用了,不死留着干嘛。”
小九戏谑着一步步靠近,突然变脸一把抓起王氏。
“啊——”
“你放开我娘!”
阿禾一边哭一边抱住阿娘的腿:“我说……我什么都说……”
小九冷冰冰地俯视阿禾,刀刃离王氏的脖子只有一寸:“若有半句假话,我割断你娘脖子。”
说完松了手。
王氏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
阿禾哭喊着抱住她:“不关我娘的事,你们不要伤害她。”
段冰没想到小九一番操作真逼得阿禾开口。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瘦小可怜的女孩。
阿禾脸上还带着泪痕,抬头扫视了一圈面前的段家人。
“是我,是我把二公子引到松树下,是我亲眼看着他被人杀死。”眼泪无声流下。
杜悦颤抖着手指向阿禾,眼中恨意滔天:“溟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禾看着杜悦,忽然笑了:“无冤无仇?你知道他把我们母女害得多惨吗?”
阿禾突然高声控诉:“要不是二公子纵容,我爹怎么敢在村里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没人敢得罪他全都报复在我和娘身上,你知道这十年我们在村里受了多少白眼,挨了多少骂吗?庄稼被糟蹋,门口被泼粪,半夜敲门我们整夜整夜睡不了觉,你知道我们怎么熬过来的吗?”
说着阿禾带上哭腔:“当年明明是我发现了二公子,他才被救回来。早知道我就不该喊人救他……”
段淮疑惑:“你发现了他?”
阿禾倔强地看向段淮:“十年前我上山发现陷阱里有人,回家告诉了我爹,他把人救上来后发现是二公子,从此跟在了二公子身边。”
“有了靠山之后他越来越嚣张,看谁不顺眼就打,拿刀伤人,蛮不讲理,糟蹋同村女孩他简直不是人……”
“那些被欺负的乡亲告到山庄换来的是什么?是你们的包庇、无视,是被那畜生活活打死!你们全都有罪!”阿禾愤怒地指向段家人。
王氏茫然地看着女儿,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阿禾……”
阿禾眼中流露出恨意:“梁涛该死,他早就该死了!”
王氏捂住嘴,不可置信道:“阿禾,他是你爹啊……”
“他不是!”阿禾嘶吼着看向王氏,“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多少次他差点把你打死,他把你当人了吗?”
“从我记事起他的脾气就不好,自从受了重用之后更加暴躁。饭少了、菜咸了、挡他光了,他越来越嫌弃我们,任何不满都能让他动手。”
阿禾双眼通红,绝望充斥着她的眼睛:“我让你带我逃走你却死都不肯走。”
王氏辩解道:“我都是为了你啊,我们两个女人没有男人依靠怎么活得下去?”
“为了我就应该反抗!”阿禾面对王氏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不要拿我作为你懦弱的借口。”
“每次挨打都说为了我才不跑,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我恨自己没用,我恨因为我让你生不如死,我拼命保护你最后你却向着他说话!”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你只是我把当作你软弱无能的借口,你根本不想反抗!”
王氏听着女儿对自己的控诉,茫然无措:“我……”
“所以在他逼我嫁给他情人的傻儿子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他。”阿禾的眼神变得冷漠:“没有人能帮我,摆脱他只能靠我自己。”
说完阿禾笑了:“我这也算为民除害了吧。”
段章咬牙道:“你这个疯子,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杀!”
阿禾冷眼看向段章:“我一岁的时候他就把我扔进河里,要不是知道自己很难再有子嗣他早就杀了我。”
王氏捂脸哭泣,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梁涛就是我杀的。”阿禾神情麻木:“我所有的苦难都是他带来的,他该死。”
杜悦忍不住控诉:“你爹对你不好你恨他,关溟儿什么事?”
“梁涛做的恶事他会不知道吗?他知道却没有制止。我们普通人的命在他眼里连蚂蚁都不如!”
阿禾垂眸:“不过最开始我并没有想杀二公子,我也没那个本事。我只是跟别人做了个交易。”
段家人抓住重点。
“谁?”
“凶手是谁?”
阿禾:“我不认识。”
段章一拍桌子:“还敢隐瞒!你不认识如何与你做交易?”
一直没有说话的文二此时握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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