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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给女鬼洗头的正确姿势
吃饱喝足收拾干净以后,南夜合提前去了公司。
工作了大概一段时间,她吩咐郝媛带杯水过来。
郝媛出去了一会,回来放下杯子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南夜合,试探性地说:“南总,我记得你周六生日吧。”
南夜合挑了挑眉,眼睛仍然没离开屏幕。
“刚好这周有部不错的片子点映,我估摸着你也很久没休息了,给你带了两张电影票。”郝媛放上两张电影票,露出一个谨慎又和煦的笑容。
南夜合还是头也没抬,冷漠开口:“什么事?”
郝媛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周六我想请假,哥哥结婚,我不太好缺席。”
南夜合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你直接请假就行了,带什么电影票?”
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搞得她好像欺压下属成性的变态一样,还收下属的东西才肯放人。
郝媛神秘地笑了笑:“您最近不是走了桃花运嘛,我估摸着看电影比较保险,而且这片子题材正经,我还刚好抢到了首映票,你们一起去看,还能收获意外惊喜呢。”
嗯?
南夜合看着那两张票:“首映票可不好买,你是不是买他们股票了?”
郝媛一瞪眼:“哪能,这是我送您的生日礼物之一,我先去工作了,您继续。”
她火速转身关门离场,把阵地留给南夜合。
南夜合看了一眼桌上的电影票,影片名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两岸旧事……这不是我们出品的片子吗。”胥鸠拿起其中一张,“杨莱第一次上大银幕啊,之前你调查过的。”
难怪会觉得眼熟,郝媛真是有趣,说着什么桃花运,选的片子还是有关两岸关系的,简直用心良苦。
“你后天生日啊,要不要出去好好玩玩?”胥鸠坐在桌子上,抬起手摇了摇电影票,歪着头看她。
南夜合果断拒绝,“我不过生日,周六上班。”
不过生日这点倒是跟她挺像,胥鸠想起那条倒霉裙子。
自从自己遭遇了那次生日的惨痛经历以后,好像也没怎么过过生日。
“那我该多无聊啊,闷在你这个办公室。”胥鸠撇嘴。
呵。
南夜合冷笑一声:“你上次去吓丁静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她估计早就能飘这么远了,只是一直没告诉她。
胥鸠放下电影票:“我也就说说,毕竟确实挺无聊,我现在的问题就是,人活着,但是做不了事。”
毕竟她的事情不是一个人默默地做就能完成的,还需要很多人的配合,但是现在她又不能直接去找他们。
清闲一天两天可能还乐得自在,清闲太久,对她而言是折磨。
南夜合也见不得自己工作的时候有人在一旁闲着,看她那样,决定给她找点事做。
“这样,你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你就在外面晃晃,告诉我那群人在做什么,然后回来报告给我。”
“嗯?”胥鸠表示质疑,“你让我打小报告?”
南夜合敲着键盘,语气冷漠:“你之前的工作不也类似吗,物尽其用。”
胥鸠觉得南夜合老是在挖苦她,所以必须给她看看自己到底能做什么,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南夜合倒是有点惊讶,不过正忙着也没空管她。
中午的时候,南夜合准备去吃个饭,路过电梯的时候,发现胥鸠正站在一个员工面前,拿着本子在写东西。
被鬼监视的感觉不知如何,南夜合摇摇头,吃饭去了。
又到了下午,南夜合去开了个会,在会议室的时候,发现胥鸠已经开始记录起总裁来了,她现在真有点好奇她能搞出个什么来。
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胥鸠收手了,回来找她。
“调查完了,你要看数据吗?那些违反你们公司规定的。”胥鸠把本子扔过来,表情没什么起伏。
南夜合接过来看了一眼,发觉偷懒的现象其实还算不上严重,就是……哭泣?哭泣的次数居然还挺多。
“哭的人是实习生?”南夜合下意识地问。
在这里工作,压力有,刁难也有,新人刚来受不住很正常。
“不是啊,今天哭的主力就一人,好像是市场部那边的,似乎遭遇了什么感情问题。”胥鸠意味深长地说道。
市场部的,南夜合第一时间想到刘武耀。
“他今天去厕所哭了一天了,看起来怪可怜的。”胥鸠表现得好像很叹息似的,“你说好好一个人,出点感情问题就这样,真的孬。”
等一下,南夜合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你进我们公司男厕所了?”
胥鸠理直气壮:“这有什么,监控录到了吗?没证据也没用啊。”
南夜合无奈加无语:“你这是败坏鬼的名声,好不容易现在有人伸冤,说鬼也是爱干净不愿意厕所守人的,你这样以后估计也洗不白了。”
反正就那样了,胥鸠也不愿意多解释,继续道:“我当时想,你们一个大公司,也不注意下员工的心理情况,一天跑厕所哭八百回了,也没见有人来关心一下。”
“对了,那人好像是陶琼的老公,我看见他边哭边打电话了,喊得那叫一个可怜,但是对面也铁石心肠,居然给他挂了。”胥鸠说着最后一句话,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真是刘武耀,南夜合在心里嘲笑两声,都说了这顶帽子迟早还是要堂堂正正地戴的。
对了,没人安慰他,估计也是这位平时招惹的人太多了,没人愿意跟他扯上关系。
“我们公司有安排员工心理辅导。”南夜合决定先解释这一条。
“总而言之,这一天的生活还算有趣,特别是最后……”胥鸠撩起南夜合的发丝,“还能骗到你。”
真是没什么惊喜呢。
南夜合面无表情地将工作收尾。
“所以你编上面那一段话有什么意义?”她开始收拾东西。
胥鸠摇摇头:“我可没编,我们做媒体的,最重要的就是要实诚。”
你在放屁吧,南夜合忍不住粗鲁吐槽。
“你不信?我说的都是真话,刘经理确实哭了一天——不过是因为眼睛出了问题。而且,引出话题的又不是我,是你自己想知道的。”
事实却是如此,她先注意到了哭泣这个东西,然后胥鸠才开始解释。
胥鸠拿起一只钢笔:“那些做新闻的也是这样,的确啊,谁不想搞个大新闻呢,但是做得太直白不好啊,人人都是震惊头条,那观众的兴趣也没了,反正都是假的,谁看啊。”
“所以呢,要学会让观众自己去抓主题,别老是想着替人家阅读。”她开始转笔,表情生动:“可是主题又不能太深了,现在的人,字一多,解释一长,就不想看了。最好主题扯一点,跟现实沾边,又不会太落俗套。”
哭泣在一堆现象里其实很常见,它背后的数字也不如那些偷懒的多,但是两者结合在一起,效果就是比其他的强。
“所以,纵容我的又不是我,是你。”
胥鸠放下笔,靠近南夜合,看着对方的眼睛:“我就是想告诉你,大家的工作都不是吃饱了没事才去干的,今天我能把生病的人传播成为情所困,明天也能把你传播成一个人人喊打的废物。”
南夜合平静地看着她。
“当然,我能做的也只是扩大某一部分。”胥鸠捏了捏南夜合的脸,“我可以把黑的说的白的,却不能让黑色从此变为白色,没有事实依据,我什么也做不了。”
毕竟业务能力大过天,硬核实力无法磨灭。
她说了一大堆话,最终换来了南夜合的一顿揍。
谁让她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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