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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
这一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去往那个至高的山峰的位置。
第二天海龙起的很早,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洗漱了。我简单和他打了招呼,也开始进行洗漱,然后收拾东西。我原本想让海龙留下的,如果愿意他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但是他似乎并不愿意,而且主动提出要与我同行。我没有拒绝,随后我们就直接向目的地-玛多前的山峰制高点出发,巨大转经轮的位置。
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海龙的梦中有提到。是否会和花有关,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就应该去。
以往从现在的位置出发可能要五到七天左右,而这一次因为是有目的的出发,我们选择了高速。行程的时间几乎缩短了一半,在差不多经历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到达了。
越靠近目的地的时候越紧张,我怕真的看到“ZEN”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我不敢相信她是否真的存在过。那熟悉的石台,巨大的转经轮。当到达地点后我再次看见了它们,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回到了那个照相的时候。只是很可惜的是我没有看到喇嘛老者,也没有看到花。
那巨大的转经轮旁空无一物,整个至高点都空荡荡的,我有些失落,有些伤心。
我似乎感觉世事的不公,但又好像觉得看不见才是正常的。因为又没人跟我说花一定要与老者喇嘛有关,只是我凭空想象的而已。
当确定老者不存在后我忧郁的望着夕阳,幻想着“ZEN”的出现,幻想着老者喇嘛的出现,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出现。
“她们在哪呢?”
那天我没有马上离开,我把车停到一旁,坐在石台上等待老者喇嘛的到来。我坚信海龙的梦一定有他的意义,直到夜幕降临,直到降临到伸手不见五指。
我失望了,我没有看到任何我想要的线索,也没和我预想中出现的效果一样。日头落下,除了穿行过的车,再无其他人,更不要说植物。
我从没那样失落过。
“别太难过!”
这是海龙对我说的。
但是我没有回复,因为我实在不想说任何一句话。
我们回到了玛多,再次住进了那个熟悉的宾馆,宾馆的服务员已经把我忘记。
我不想走,我要继续在这里等待,等待那老者喇嘛的出现,或者说等待“ZEN”的出现。
我就是觉得她会出现!
第二天,第三天,我依然去了那里。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会在那里能找到答案。但是依然穿流车群,没有她。海龙看着我稍显痛苦的表情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我驻守在这里。
又一个夜幕降临,已经是第四个夜晚,除了飞驰而过的车,我没有等到任何人的到来。
我就像等待戈多那样等待着她们的出现,但是很遗憾的是她们中任何的一位都没有到来。
“我们还去那里么?”
这是第五天,海龙对我问道。
我没有说话,直接往山峰的位置走去。
海龙看到这一幕后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有些厌烦了,我忘记了,我只注重自己的情感发泄,却忘记了海龙还一直在我旁边。直到在出发时我从车的反光镜中看到他的表情,我才想起他来。
我决定将他送回家,然后继续留在这里,直到寻找到我的答案。
我和他说了,他没有拒绝,之所以没有拒绝,是因为他确实受不了这种枯燥了,比循环的梦还枯燥。
我想带他玩一玩,但是我又怕错过我和她们相遇的时间。所以在买完机票后,我决定简单的带他去格萨尔文化园逛一逛,然后就带他去最近的机场。
去格萨尔是因为那里是我和“ZEN”相遇的地方。
这不是旅游的季节,文化园的人不多,当走进园内后那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的扑面而来。
我小心翼翼的走在石阶上,回忆每一个“ZEN”曾在这里出现的身影。我不敢走的太快,我很怕移动的过快那身影就消失了。
不知多久,我们走到了石阶中间的停留区。一片小广场,那熟悉的六字真言映入眼帘。
我俯在栏杆上,这里就是我和“ZEN”第一次打招呼的地方。我环望了好久,真希望能再次出现个小姑娘和我从容的打招呼,但是很遗憾的是,没有。
停留区除了海龙,一个游客都没有。
我累了,不想再往上走。
也许是不想再回忆了。
返程!
我和海龙准备往园外走去。
前后游玩耗费的时间不长,我们决定回去。就在我准备走出文化园,带着海龙去附近最近的飞机场时,突然在一个商店前,我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物体。那是一个不大的店铺,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装饰品。同样有很多花饰植物,就在那店门前附近。
其中一盆花放在店前,看上去很眼熟,当我走近后,那花盆上赫然的写着三个字母“Z”“E”“N”!
当看到这一幕后,我突然有种头部充血的感觉,也许是太紧张,又或者太兴奋了,我居然差点晕倒在店门前。
“ZEN”!
那正是我的花!
历时了快两个月,我居然又看到了它。我兴奋的抱起它,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的心情,从现在开始,可以证明一切发生过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我尝试着用心的关注花,甚至尝试着和它说话,希望它的身体里突然在跳出一个女孩来,但是没有。
不过我仍然爱惜的触碰它的花体,那些断掉的枝叶。
就在我触碰它的一瞬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
一辆车,车内鲜血流了一地,主驾驶席靠背上趴着一个男孩,脖子上不停有鲜血流出。
流了整整一个靠背。
同时在男孩旁边坐着一个女孩,此时正盯着车后。
女孩穿着紫色卫衣,坐在副驾驶席上。一个小女孩坐在主驾驶席后面,手中还拿着一把带血的螺丝刀。
这些场景像幻象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接着车前出现一个银发女人,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角色。
没多久,拿着带血的螺丝刀的小女孩晕倒,随后场车前的银发女人转身离开。一声乌鸦扑打翅膀的声音响起,转身飞走。接着副驾驶席的女孩回转过头冷笑了一下,是绝望的冷笑。
随后用力的把主驾驶席趴卧着的男孩从主驾驶席拖出,平放到车外的平地上。
接着又从车中拿出一个花盆平放在男孩的胸口上,当花盆平放在男孩胸口上后,女孩轻抚了抚男孩的面颊说了些什么,随后就看见女孩身体变成绿色的光柱不停的流入花盆里。那花盆在接收了女孩变成的光柱后,又不断通过花盆流入男孩的身体里,当光柱流入男孩的身体里后,接着周围和车里的血液快速回流到男孩的身体里,直到最后男孩的身体全部恢复,花盆从男孩的身体上跌落。
女孩的面色很差,但是没时间修正自己。起身将车后晕倒的小女孩拉出,随后带着男人开车来到了一个酒店前。在进入酒店后女孩对着眼前的所有人一挥手,那些人像被女孩迷惑了一样,没了任何反应。随后前台的男孩办理了入住,指引女孩进入入住的房间。
在到达房间后女人再也没有了力气,她扑倒在男人身体之上,用手摸了一下男人的眼睛,最后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化成了一片叶子留在了男孩的身体上。
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我早已经死了,在旅程的第14天押送犯人出车祸的时候我就死了。那个小女孩用螺丝刀扎向我的脖颈是真实的,后来”ZEN“用自己的生命注入进了我的身体里,接着将我带回了曾经居住的宾馆。那落叶是她最后送我的梦,也是我一生之中最渴望突出表现的各个地方。
那些宾馆中的人都被她使用了特殊的法术受到了她的控制,在我入住时完全没察觉到我已经死亡的异常。
而我在后来旅途回去的过程中也被她使用了类似障眼的法术,我一直处于一种半真实半催眠的状态,是她留给我的状态,就是为了不让我发现她的离开。
在那后来好长的时间我都处于一种她法术的催眠中,我默认为在那正式死亡之前我经历的事都是梦境。
当我到达家乡后那障眼的催眠结束,我开始真正的进入到她送我的礼物中,就是那叶子所塑造的4天的梦境,工作,家乡,同学。
当场景结束后,我突然眼泪直流,完全控制不住。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这一次我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此时泪花让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我看不清它,但是我不想去擦。没多久泪花干涸了,我望着眼前的花突然感觉这花好像很熟悉,它似乎唤回了我某些记忆。
接着我给父母打了电话,求证了一件事。起初的时候父母还在隐瞒,但是在我再三质问的情况下他们终究对我说出了实话。
绯兰,我还是喜欢这样叫它,因为我一直以为它是兰花,但是我有朋友说它不是兰花,而是陀罗。一株被特殊处理过的陀罗植株,可以生活在花盆里,不会开花,会长大。
我小时候刚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发烧总是不好。有一年,妈妈带我去姥姥家,门前路过两位术士,那个时候民间有种说法管他们叫蛮子。那两位术士似乎听到了房内有孩童的哭声,就径直走进了我们的家。在我很小的时候没有记忆,几乎都是妈妈在姥姥家,通过姥姥教的方式将我带大的。
当两位术士听到哭声后就走进院内,对妈妈怀中的我说:“这孩童命犯天启,乃童子之名,如果不经过特殊点化,很可能度不过今年!”
“会在五岁的年龄,被菩萨召回去做善财童子。”
父亲听到这些晦气的话后就出门把这两个方士赶走了。
那个年头,经常有这样的术士走街串巷,故意选择红白喜事或者有小孩的家庭说一些这样危言耸听的话,骗一些香火钱。原本父亲并没在意,但是母亲却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奇怪的是那段时间之后,我真的经常发烧,感冒,老是不好。无论怎么打针吃药,都不行。
西医中医都看了,最严重的时候就是在年尾的时候开始发烧休克,嘴流白沫。
明明是一件招摇撞骗的事,但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离奇,很自然的母亲就将现在发生的事,联想到之前两个术士说的事情上去了。
母亲真的迷信的以为我是童子之命,活不过年底,就立马询问周边的人怎么办。
那个时候乡村有信奉罗刹女的,所传道的教叫“罗刹教”。刚好母亲认识的一个同事有这方面的朋友教徒,就介绍给了妈妈,让妈妈去尝试一下。
那个时候父亲常年在外边跑贸易不在家,如果父亲在家一定不会任由母亲这样做。后来母亲就通过这个同事介绍的人,找到了信奉这个教义的使者,她们称呼自己为使者,在一个离我们的县城非常远的乡村。
罗刹教是乡村迷信思想的一种,很多时候传导的是教人向善,祈愿照顾孩童驱邪避灾。
在罗刹教里有一个术法叫“借命”,是一种非常迷信的术法,主要针对乡村重病的将死之人,而实施的一个术法。那个时候,如果哪些乡村之人得了重病,没钱医治就会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给自己最后找一个希望,找一个心理安慰。
当时传说对小孩尤其灵验,因为罗刹女有个绰号叫“护子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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