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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源
首发晋江
时间来到万年前,恒水河畔。
一头角白如雪,毛色有九种的鹿正在恒水边饮食,他低着头,一下又一下地吃着食物。
“九色,九色,我来了。”小金乌扇动着翅膀,欢声雀跃地飞到九色鹿头上的鹿角上面停下。
“嗯。”少年清澈的嗓音在恒水河畔响起。动了动脑袋,似乎是想把金乌甩下去。
金乌嘟嘴道:“九色,你真小气,不就是停了一会吗!”
九色鹿慌张地解释道:“不小气,我,我的角,不舒服。”
“你不舒服,那我不踩你的角了。”说着,小金乌就飞到了九色鹿旁边,踩在地面上。
九色鹿怕金乌生气,又赶紧道:“没事,金乌踩,不疼。”
金乌略带不满地道:“算了,我还是就落到地面吧。”
九色鹿拿头轻轻地拱了拱金乌,焦急地解释:“金乌,我,我……”
金乌俏皮一笑:“好了,九色,我没生气,骗你的。”
九色鹿松了口气,轻声道:“那就好,金乌,不气。”
半响,九色鹿欲言又止地看着金乌。
小金乌歪着脑袋看着九色鹿:“九色,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九色鹿迟疑地道:“金乌,你为什么老是叫我九色啊,我叫九色鹿,不叫九色。”
小金乌笑吟吟地解释:“因为你有九种毛色啊,而且你是我的好朋友,别人都叫你九色鹿,就我叫你九色,这样才能显示我们的特别啊。”
自己在人界看到若是两个人关系好,就会对对方有特别的称呼,我跟九色是好朋友,所以,我们也要有特别的称呼。
小金乌又想到扶桑,自己跟扶桑也是最最要好的朋友,比九色鹿还要要好,但最近扶桑因为九色不理她了。
小金乌不理解,也很生气,所以她决定今天,不,明天也不跟扶桑说话。
“这样啊,那我可以叫你小乌吗?”
小金乌立马拒绝:“不可以。”这是扶桑才可以叫的。
九色鹿抬起脑袋,失望地问道:“为什么?”明明金乌都可以称自己为九色,为什么自己叫金乌为小乌,她却要拒绝呢。
小金乌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心虚得道:“因为,因为…我叫你九色就可以说明我们是朋友了,你不用称呼我其他了。”
对不起,九色,我们是好朋友,但我与扶桑才是最最要好的,这个称呼若是扶桑不这么叫我,你才能叫。
小金乌听得清清楚楚,人界的人说了这个特别的称呼只能让一个人叫,不然让其他人叫了,他就会生气的。
小金乌不想让扶桑生气,虽然现在扶桑就在生自己的气,但没关系,自己与扶桑的关系还是天下第一好。
九色鹿闷闷地应声:“哦。”看着小金乌那心虚的表情,九色鹿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他没有多问,想着金乌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自己不能让金乌为难。
又闷声问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小金乌为难地用她那丁点大的脑袋想着:“嗯…叫我,我想想啊。”
忽然,小金乌大声道:“哦,我想到了。九色,你叫我无忧,这个怎么样。我想要天天开心,无忧无虑的,这个名字刚刚好,我喜欢。”
九色鹿自然是同意:“嗯。”
金乌又与九色鹿说了一会话,走时与对他说下次给他带她最喜欢的地日草,可甜可香了,并说他一定会喜欢的。
可惜,直到金乌西坠,九色鹿都没有吃到小金乌口中可甜可香的地日草,哪怕过了上万年都不清楚它的味道,但他永远记得,小金乌喜爱又甜又香的食物。
金乌回到扶桑树颠,扶桑树轻轻地碰了碰小金乌。
小金乌嘟囔着嘴,不满地别过头。
扶桑无奈地道:“金乌,我错了,不该让你不跟九色鹿王接触。”
小金乌继续瘪嘴道:“哼,你太过分了,九色是我的好朋友,你却不让我见他。”
扶桑解释:“金乌,我是怕你受伤,被别人骗。”
小金乌气愤地啄了一下扶桑树:“九色没有骗我,扶桑,你多虑了。九色是我朋友,他才不会骗我。”
九色那个大傻子,傻乎乎的,一看就好骗,怎么可能有那么好使的脑袋骗我。
扶桑无奈妥协:“好好好,他没有骗你,是扶桑的错,扶桑不应该说你。”
小金乌连忙摇头:“没有,扶桑没有错。”
扶桑困惑地问道:“那谁的错?”
小金乌继续摇头:“不知道,反正扶桑没有错,扶桑只是担心我,他才没有错。”
“你知道就好,扶桑是最关心金乌的,金乌不可以不理扶桑。”
“我才没有,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我,我可伤心,可伤心了。”小金乌连说两个可伤心了,表示自己是真的很伤心,仿佛忘了先前还在想着今日和明日都不跟扶桑说话呢。
扶桑又道歉道:“好,之前扶桑惹金乌生气了,是扶桑的不对。”
小金乌这才满意地点头:“嗯。”
两人和好如初,小金乌眉飞色舞地跟扶桑说着近日发生的事,说到取名一事,小金乌骄傲自得地道:“我都没让九色叫我小乌,特意给你留着。”
“我知道了,谢谢金乌。”
小金乌傲娇地哼了一声:“哼,你知道就好,我心里有数,我们两才是天下第一好的朋友。”
扶桑又拒绝道:“不过,我不想叫你小乌。”
小金乌瞪大了小眼睛:“为什么,我特意给你留着的,你还不满意?”
扶桑解释道:“不是,我很满意,但我觉得这个名字配不上我们两个最最要好的关系。”
小金乌好奇地问道:“那你说说,什么名字才能配得上我们之间最最要好的关系?”
想了想,扶桑缓缓开口:“乌木栖,乌是你,神鸟金乌;木是我,神木扶桑;而栖,就是说明你栖息在我的树上,这样别人一听就知道我们是最最要好的关系了。”
小金乌开心地笑了,兴奋地围着扶桑树飞了两圈,显然对这名字非常满意:“乌木栖,哈哈哈,这个名字好好听,我好喜欢。扶桑,等我以后化形了,我也要叫这个名字。”
扶桑也高兴地道:“好,以后就叫这个名字。”
“那扶桑你呢,你化形后叫什么名字呀?”
“不知道,金乌,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嗯……不知道,我有很多喜欢的东西,当然最最喜欢地肯定是你,不过我最近飞到太阳那去的时候,碰了白花花的云,很轻柔,就像扶桑你一样温柔。”
“那我以后取名叫云吧。”
“扶云?不,不要,不好听。”
“云是由水变化而来的,那我在加个泽字,你觉得怎么样?”
“扶云泽……嗯,好听,扶桑,你以后就叫扶云泽,我叫乌木栖。”
“嗯。”
……
小金乌和扶桑的声音慢慢变得虚幻,乌木栖猛地惊醒。
昆吾峰,扶云泽也是突然睁开双眸,眉头紧锁,怎么突然梦到万年前的事了?而且还是与九色鹿王有关的那段记忆,这是因为师妹又见到九色鹿王了?
东洲,曲阿寺,无忧也是突然一惊,露出一个苦笑。那么多年没有梦见过她,如今一见到她,倒是梦见了。
中洲,藏剑峰
乌木栖茫然地坐在床上,神情呆愣地看着地面。
九色,无忧……竟是这样,无忧这名字是我取的,是我为我自己取的。
所以无忧就是九色?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万年前金乌西坠后发生了什么事?
九色鹿王是佛陀转世,不可能会死的,就算死亡那也是回归九天神佛的真身。可现在,他却是又转世成了佛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木栖,扶云泽…金乌,扶桑。还真的是大师兄,大师兄果然就是扶桑,怪不得自己总想靠近他。
乌木栖,这个名字本是扶桑为金乌所取,是金乌口中神鸟金乌与神木扶桑最最要好的凭证,却隔了万年,金乌才真正成为这个名字的主人。
乌木栖有点难过,看到小金乌对着扶桑随意撒娇卖萌,不禁心里一颤,金乌西坠,那扶桑该是有多伤心。
乌木栖拿出天蚕丝和莲花剑穗,看着被自己拆的的面目全非的莲花剑穗,忍不住叹了口气,又继续拿起天蚕丝学着织。
一定要织好,明日就去送给大师兄。今日自己就这么走了,大师兄一定不开心了。
乌木栖干劲十足地继续跟天蚕丝和莲花剑穗做斗争。哼,小小剑穗还能难道我金乌。
最后,乌木栖败下阵来。好的,小小剑穗确实难倒金乌了。
看着手心这个四不像的天蚕丝织成剑穗,乌木栖欲哭无泪,但看着看着,又觉得好像还行。在心里不确定地想:大师兄应该不会嫌弃我的吧?
昆吾峰,扶云泽正在批改文书,白天陪师妹练剑去了,这文书自然就得晚上加紧时间看完。
看着看着,批改文书的手一顿,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事。师妹就这么回去了,定是生气了。
金乌什么性子,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必对着她说这种话呢,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算了,还是改日为师妹准备一份大礼,去赔礼道歉。
自从知道师妹就是金乌后,扶云泽就不能忍受师妹不理自己了,特别是现在九色鹿王出现了。想到他扶云泽就来气,不过是头鹿,有什么能跟自己比的,还因为他导致自己跟金乌吵了一架。
今日记忆中出现的画面,正是扶桑与金乌因为九色鹿吵架的那一幕。
翌日,乌木栖早早来到昆吾峰找扶云泽。扶云泽见到乌木栖还有点意外,接着面露喜色:“师妹,你来了。”
乌木栖矜持地点点头,手心握着织了一夜的剑穗:“嗯。”
扶云泽为乌木栖倒了杯茶:“师妹,快坐。”
乌木栖坐下,抿了口茶,两人视线相汇,又双双不语。
半响,同时开口:“大师兄(师妹)。”
两人皆是面色一愣,扶云泽温声道:“师妹,你先说。”
乌木栖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地道:“大师兄,昨日…是我的错,我不该就这么走的。”
扶云泽立马接话:“师妹,本就是师兄不对,突然变了脸色,哪能怪你呢。”
乌木栖把剑穗递给扶云泽:“师兄,这个给你。”
扶云泽摸了摸这个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的东西,只能从触感上确定这个材质是什么:“这是,天蚕丝?”
乌木栖面色一红,忸怩道:“嗯,这是我拿天蚕丝为你织的……剑穗,织的不好,大师兄,你别嫌弃它”
扶云泽只能从它下面掉着的流苏,勉强认出这是个剑穗:“不会,不过…师妹,你这是织的什么?
乌木栖指着她织成一坨的那个结道:“莲花啊,大师兄,这不是挺像的吗!”
扶云泽看了看剑穗,又看着乌木栖那认真的神色,不确认地问道:“莲花?师妹,你,确定?”
乌木栖看着那一坨,讪讪地收回手,心虚地道:“就是莲花,只是有点差距而已啦。”其实,仔细一看也没有差很多吧。
“大师兄,你不可以嫌弃它,这可是我织了一晚上的成果呢,这已经是最好的那个了。”
“不会嫌弃,我很开心师妹能送我剑穗,本来想着这两天送师妹一份礼去赔罪,没想到师妹先送师兄礼了。”
乌木栖开心地笑了,大师兄没有生自己的气,还想着送自己礼物。
“飞星。”
扶云泽唤出飞星剑,把剑穗挂在它剑柄上,又随手挽了两个剑花,剑穗随着扶云泽的动作摆动。
扶云泽再一次谢道:“谢谢师妹,很好看。”
飞星剑忍不住在扶云泽手中颤抖,似乎是不满意扶云泽的话,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么个四不像的东西挂在我身上像话吗!
显然扶云泽觉得很像话,甚至很满意。
乌木栖赧然地别过头:“不用谢。”
“师妹,这天蚕丝如此珍贵,你拿来给我织剑穗……”
乌木栖摆手道:“没事的,大师兄,我还有很多。”
“那就好。”心里想着:定要送师妹一份更珍贵的礼物才是。
两人又说了会话,乌木栖面带笑意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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