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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溟之死
段淮:“……”
“我不可能伤害他。而且段溟出事的时候我和母亲在一起,她可以为我作证。”段淮解释道。
方玉插嘴道:“你母亲肯定会帮你作证了。”
段淮辩解道:“我根本就没有杀他的必要,而且他是我亲弟弟,我怎么可能做出手足相残的事?”
文二忙安抚道:“我们没有说是你,只是一旦排除凶手是妖的可能,你就会被第一个怀疑。”
段淮沉默了两秒说出原因:“因为宗主之位。”
文二:“没出事之前段家的弟子就已经分成了两派,你和段溟都有不少的拥护者,而你的父亲更偏向段溟,对吗?”
方玉惊讶:“这你都知道?”
小九:“他是长子,母亲又是总堂主,按理说宗主之位传给他是顺理成章的事,为什么有那么多弟子反而拥护段溟?”
方玉终于聪明了一回:“因为弟子们看出段宗主更喜欢段溟!”
小九打了个响指肯定了方玉的答案。
段淮低头,表情有点苦涩:“我承认,父亲是更喜欢段溟。段溟从小聪明,嘴又甜,总是能把父亲哄得眉开眼笑,跟师兄弟也相处的很好,大家都喜欢他。”
段淮抬头眼神坚定:“但是我绝没有因此生出害他之心,我发誓,如果我用下作的手段害过他我不得好死。”
文二:“我们相信你。如果是你的话根本不可能这么积极追查凶手。”
小九:“我们相信没用,在大家眼中他既有动机也有这个能力。”
齐瑞之忽然开口问道:“山庄内有轻功很高的人吗?”
段淮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想了一下回道:“我母亲、左堂主、右堂主、二师伯还有五师妹,轻功都很好。”
方玉惊叹道:“这么多?”
段淮:“因为他们都是从八祖师那传下来的,八祖师轻功最好。”
文二问道:“右堂主是男是女?”
“男”段淮疑惑:“怎么忽然问这个?”
小九解释道:“我们来山庄的第一天晚上,有个轻功很好的女人在屋顶偷听。我没追上。”
段淮:“可是她们三个都不可能跟段溟的死有关。”
方玉:“为什么?”
段淮:“我母亲对段溟虽然没有亲生母子那么亲近,但从来不曾苛待,而且那天晚上她和我在一起。左堂主是段溟的师娘,不可能伤害他,五师妹心悦段溟更不可能害他。”
文二思索了一下道:“也许那天晚上的人只是关心段溟的事,不是来提防的。”
小九点头:“倒也有可能。”
文二看向段淮道:“接下来你要承受不少流言蜚语了。”语气中暗含担忧。
段淮看向远处群山云海,目光坦荡。
“那我更要找到凶手,还自己清白。”
文二看着段淮背影道:“那我们就先放下花妖论,往人的方向查。只是……”
听到文二犹豫,段淮回头问道:“只是什么?”
文二看看齐瑞之他们说道:“我们是外人,宗主同意我们插手吗?”
“正因为你们是外人,才显得公正。”段淮有点迟疑道:“就是不知道你们还愿不愿意帮忙调查。”
文二:“当然”说完又补充道:“希望我们大师兄也早日被找到。”
段淮透过面具看着文二的眼睛,忽然道:“不知道为什么,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文二笑道:“我喜欢东南西北到处跑,或许以前见过吧。”
段淮点点头不再深问。
文二转移话题道:“其实有能力悄无声息杀害段溟的人不多,只是目前来看都没有动机。”
段淮忽然猜测道:“会不会是庄外的人?”
文二面具下脸色一变,提出疑问:“外人如何让段溟独自到松树下的?”
段淮沉默了,随后道:“这样,我回去之后把凶手是人的消息透露出去,如果凶手是熟人,听到之后害怕暴露肯定会做出反应。同时再找那天晚上放烟花的师兄弟问问,段溟离开人群之前是否有异常。”
“好”
商量好以后他们就准备原路返回。
小九看向蹲在悬崖边的方玉:“你在看什么,也不怕掉下去。”
方玉起身道:“崖壁上长满了藤蔓,会轻功的人下去不会死。”
回到芳草院文二连着灌下三杯水才停下。
“这么渴?”小九走进来坐下。
文二扬了扬茶杯:“要么?”
“来一杯。”
文二给他倒了一杯,小九一口喝下。
“你怎么想的?”小九把茶杯放下,问道。
文二知道他问的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都有可能。”
小九:“我觉得他死于熟人的可能性最小。”
文二没说话,手不自觉捏紧了衣角。
“但有时候可能性最小的反而是真相。”小九又道。
文二看向他。
“因为他不可能被陌生人引出人群。”
小九前脚刚离开文二房间,齐瑞之就来了。
他看了一眼小九的背影才端着一个碗进来。
文二看向那碗黑乎乎的东西问道:“这什么?”
齐瑞之:“补药。我们出门前就熬上了。”
文二拒绝道:“没必要喝吧,我又不是真的中毒。”
“这药可以强身健体。”
文二斜眼看他:“你也嫌我太弱了?”
齐瑞之平静道:“等段家的事结束了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你也不想总生病吧。”
文二无话可说了,妥协道:“行吧”说完端起药碗,闻了一下好像没那么苦,一口气喝下。
闻着不苦,喝到嘴里味道实在算不上好。
放下药碗一杯水递到面前,他接过就开始漱口,吐掉漱口水糖已经备好了。
直到糖块在嘴里化开,药味才慢慢消散。
“方才你和小九在聊什么?”齐瑞之问道。
文二把糖含在腮里,不在意道:“就段溟的事儿呗,没聊什么。”
齐瑞之垂眸没说话。
文二察觉到齐瑞之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
齐瑞之看向他:“你信任他不信任我?”
文二被说懵了:“我怎么不信任你了?”
齐瑞之眼中流露出失落:“你愿意跟他讲都不愿意跟我讲。”说完齐瑞之低下头,调整了一下又抬起:“对不起我不该问。”
说完拿着药碗转身要走。
“不是你等会儿。”文二忙叫住他,人也站起来:“你这是干嘛?”
齐瑞之侧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向药碗:“对不起,我承诺过你不说我就不问,是我多嘴了。”
看到他这副失落但又遵守诺言的样子,文二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不识好歹。
“你不要误会,你和小九我当然更信任你了。”文二走近,语气充满安抚。
齐瑞之看过来:“真的吗?”
文二坚定点头:“真的”说完补充道:“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齐瑞之眨了眨眼,似乎满意了。
文二想了一下,下定决心般说道:“算了,你早晚会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瑞之顿住。
文二拉过他说道:“你先坐下。”
两人坐下后文二沉默了几秒直接说出结论:“其实我变成这样是因为我父亲。”
齐瑞之露出惊讶的神情。
开了头就顺畅多了,文二继续道:“父亲偷偷修炼了沈家禁术,阴差阳错之下吸食了我全部灵力,我当时差点死了,是祖父用毕生功力替我重塑了经脉,然后山通爷爷将我从阎罗殿拉了回来。但我依然昏迷了两年,醒来后身体非常弱,山通爷爷就把我带到气候适宜的三花镇养身体。”
文二平静地讲完突然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觉得我跟以前差别还是蛮大的。”
齐瑞之听到文二说差点死了的时候神情开始恐慌,紧紧盯着他。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那道疤上,充满心疼,最后看向眼睛。
文二正好奇等齐瑞之的回答,然而当齐瑞之的眼睛看过来时愣住了,哭笑不得道:“怎么了,又不是你差点死了,你哭什么?”
齐瑞之没有哭,只是湿了眼睛,红了眼眶。
“他为什么会伤害你?”这话带着责备的意思。
文二避开眼神:“说来话长。总之当我听说段溟的死状时我就慌了,我害怕是父亲。”
齐瑞之:“那你现在还觉得是他吗?”
文二摇头:“我不知道。”
齐瑞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假如真的是他……”
文二握紧手半晌没说话,“……滥杀无辜应该偿命。”文二看向齐瑞之,眼底涌起痛苦:“其实他的身上已经背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当亲情和道义相撞,无论选哪个都会痛苦。
齐瑞之离开文二房间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我深深地看了文二一眼,回去后呆坐了好久。
半夜下起大雨,隐隐听到雷声。
门被慢慢推开,闪进来一个人影又关上。大雨掩盖了脚步声,来人走到床边文二都没醒。
直到身上出现重量文二才猛然惊醒。
“是我,别怕。”齐瑞之轻声道。
走廊的灯笼摇摇晃晃,昏暗的屋内勉强能看到人的轮廓。
“你怎么来了?”文二哑着嗓子问道。
齐瑞之手上动作不停,已经把抱来的被子摊开盖在了文二身上。
“凉被太薄,容易着凉。”
文二感受了一下,加层薄被确实舒适些。
齐瑞之给他掖好被角,轻声道:“睡吧”转身准备回去。
“等会儿”文二叫住他:“这是你的被子?”
齐瑞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文二一猜就是:“那你回去盖什么?”
齐瑞之:“我不用”
“不用什么?”文二一边说一边往里面挪了挪:“别回去了,在这凑合一下吧。小厮都睡了把人家喊醒也不合适。”
齐瑞之站着有点犹豫。
文二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望着齐瑞之的脸催促道:“快点啊,我不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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