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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江径走前门出来,身后许多视线跟着。
陆青台捞过江径,“怎么样?你坐在哪个位置,同桌好相处吗?”
“倒数第二排,同学还不认识。”
江径都习惯被陆青台抓着手指了,任由他热乎乎的手掌心给自己暖手,
“钟晓和林无穷呢?”
陆青台感觉到江径的同班同学从教室里一个一个流出来,不动声色与江径靠得更近,“在隔壁和隔壁呗。”
江径稍微推开陆青台挤过来的脸,“我下节课体育课,待会儿你们什么课?”
陆青台如实道,“不知道。”
江径表情认真道,“你要好好听课。”
江径来之前就知道这所小学已经开始教英语了,他有点儿担心陆青台和钟晓跟不上课程。
课间只有10分钟,听到上课铃声,陆青台才依依不舍放江径走。
体育课做过热身活动之后,老师又教他们跳绳。
江径很久没有跳过绳了,使用起来有点不灵敏,绳子总是绊住他的脚,没有5分钟江径脸便绯红如桃了,江径脱掉外套继续跳。
江径跳够了100个,便停下休息,站在原地慢慢喘气。
后面的同学还在跳,他一个失神没注意,绳子就不慎打到了江径裸露的手臂上。
啪的一声!
“呃——”
江径吃痛,后面的男生脸色慌张极了,跑过来接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吗?”
江径眉头微蹙,旁边那男生很不好意思,脸都变得通红了,江径摇头安抚他,
“没事。”
没一会儿,老师放他们自由活动了。
江径找了一块树荫下坐着。
有人跃跃欲试地看向江径,很明显想要找他一起玩儿,但又矜持地不好意思。
江径肩膀被拍了拍,是先前跳绳打到他的男孩。
他挠挠脸,眼神躲闪着不大好意思看江径,从兜里摸出一盒牛奶和两袋□□糖,“真的对不起,我跳绳的时候走神了。”
今天出了太阳,挺暖和,江径就没有把外套穿起,只穿了一件天蓝色的短袖,衣领前两颗小口子规整地扣着。
江径身体天生容易留痕,此刻瓷白手臂后方的红痕格外明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殴打了或者被老师体罚。
江径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男生格外愧疚,手往江径方向移了移,“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呀?”
“江径!”
男孩身后传来一声巨吼,对方吓得背后一抖。
江径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声音的主人已经跑过来了。
陆青台一眼就看到了江径的手臂,手抓着江径手腕,一脸懊悔和愤怒,
“谁弄得?”
江径想抽手回去,但陆青台手劲儿太大了,他没抽动,江径只好转而问,
“现在不是在上课吗?你怎么来了?”
陆青台横眉,看起来要气死了,“我不来都不知道你受伤了!”
江径:“没有受伤,只是跳绳不小心弄到了。”
陆青台一来,就把男生挤开了。男生有点儿无语,看向陆青台:“你是谁啊?”
骤然有人插进他和江径的对话,陆青台斜睨男生一眼,
“你又是谁?”
“我是江径同班同学。”
陆青台:“哦,江径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男生的脸被陆青台一句话就气得通红。
江径揉揉眉心,反扣住陆青台的手腕,“你逃课我还没说你呢,还不回去?”
陆青台嘴角向下,黑黑的眸子盯着江径看。
陆青台弯腰,语气闷闷的,“先给我看一下手臂。”
江径侧过身,陆青台的食指很轻很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江径皮肤变红的位置,“痛不痛?”
“一点也不痛。”
江径道。
“好了,你该回去上课了青台。”
陆青台把外套披在江径的背上,没有说话往回走了。
江径:“……”
陆青台又生气了。
江径望着陆青台的背影,男生继续捧着道歉的牛奶,
“他是谁啊?说话好凶。”
“他是我哥哥。”
江径抱着外套站起来,没再管对方。
体育课一下课,江径就去隔壁班外面等着了。
下课铃敲响,隔壁班同学鱼贯而出,却没有陆青台。
江径又转过身看后门,果然陆青台钻出来了,他根本没发现站在他们班前门附近的江径。
陆青台的目标直接是往江径班上去的。
江径看他越走越远,才喊道,“青台。”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青台转过头下意识想笑,又立刻收了回去,嘴角微微抿平,看起来不太高兴。
江径:“中午等我,一起去吃饭。”
陆青台:“知道了。”
江径已经好好地穿上外套了,陆青台想再看看他的手臂。
陆青台虽然没说话,但江径会意了。
江径把陆青台拉到角落,脱掉自己的外套一边,侧过身给陆青台看,语气软软的,
“都说不痛啦。”
陆青台的语气很自责,“下次跳绳你要离他们远一点。”
陆青台摸了下江径的伤口,颜色好像是浅了一些,他又把外套给陆青台笼上。
“知道了。”
中午下课了,陆青台站在门外等江径。
两个人走到食堂,钟晓早早占了位置,林无穷端着盘子落座。
陆青台把江径安在座位上,自己快步跑去打了两份饭。
“好吃吗?”
陆青台把筷子分给江径,问已经开动的钟晓。
钟晓:“呃我觉得还行,船船?……”
江径动筷,夹起一块炖土豆,把土豆含在嘴里,半天没动作。
陆青台顿时懂了,从兜里摸出纸巾,“不好吃就算了。”
江径把土豆吐掉了,陆青台催他尝尝另外几个菜,一边把江径碗里的土豆夹走。
香煎小排骨勉强和江径的口味。
没几秒,江径碗里就堆满了香煎小排骨。
“好了,够多了,不要给我了。”
江径推拒三方筷子。
每个年级都是分区域吃饭的,四个人都是转学生,江径容貌格外出色,难免被其他同学悄悄看。
江径夹了一个茄盒给陆青台。
“我吃不完了。”
感受到周围地注视,陆青台咬着筷子冲江径傻笑,
“吃不完给我吃。”
江径:“?哦。”
陆青台还挺自觉,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哄好了,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在城里的好处陆青台终于感受到了。等他们放学之后,钟若飞可以带他们去儿童乐园!
里面有超级多的滑滑梯和秋千、跷跷板还有攀爬洞,没玩过的崽儿们已经乐不思蜀。
江径和陆青台坐在四人跷跷板的一边,另一边的钟晓和林无穷。
陆青台更重,坐在后面,左手拉着杆儿,右手环着江径。
“船船我要推了!”
陆青台腿向上猛的一蹬,江径感觉到腹部和胸口一阵失重,倏地升得老高!
钟晓桀桀笑:“该我们了!”
随即他也学着陆青台的动作,伴随着林无穷的喊声,“钟晓你别蹬太高了啊啊啊啊!”
江径又咻地向下倒去,“哈哈哈!”
几个人玩儿了十多分钟,直到周围眼巴巴的崽儿等候在旁了,他们才脸蛋红润地走开。
钟若飞坐在不远处,崽儿跑过来喝水。
钟若飞拿出婴儿柔纸擦掉江径额头的汗水,江径抿着吸管喝水,腮帮子一鼓一鼓,琥珀色的眸光明亮。
“不累吗?”
江径摇摇头,等喝饱了才开口说话,“还好。”
陆青台喝完了,“船船,蹦床没人了,我们来玩儿蹦床!”
四个崽儿刚好可以占据一个大蹦床。
江径穿着袜子,有点儿犹豫,他刚刚看见跳在蹦床上的人都绷老高了。
没等他纠结,江径左右一挤,人还懵着,就被钟晓和陆青台抬上软软的蹦床了。
脚下悬空而软的触感让江径有点儿没安全感,下意识抓住陆青台的手臂,“陆青台……”
“没事儿!船船!”
陆青台抱紧江径,几乎是半拖着他了,脚下一用力,江径恍然间看见了小霸王的坏水儿,下一秒,他就和陆青台一起飞起来了!
“啊——!”
失重感更强烈了,小江径下意识把陆青台抱得更近。
但靠得越近,陆青台就越好带着江径一起蹦蹦床。
江径嗓子都有点儿干了,陆青台终于停下来。
他随手擦掉额头的汗珠,“哈哈哈好玩儿吗船船?”
江径:“……”
“嗷!”
钟晓也蹦完一轮,短暂休息,他路过看见陆青台,“诶你脸怎么红红的?”
“滚,别管。”
钟晓滚到蹦床上继续玩儿了。
林无穷舔着糖果,看见脸红的不对称的陆青台和旁边还在穿喘气的江径,毫不客气笑出声。
江径差不多回神了,看到状态自若的林无穷:“你不害怕吗?”
他刚刚可是玩跷跷板都在叫的。
林无穷:“我就没上去蹦,我怕钟晓踩死我。”
江径:……
那他怎么就被这两个人抬上去了。
江径使唤陆青台:“去把钟晓给我捉回来。”
“好。”
陆青台快速地溜走了。
钟若飞来找崽儿,看见江径坐在沙子边堆小房子。陆青台和钟晓在沙坑里面摔跤。
江径歪了歪头,躲过了他们扬起的沙子,
“摔远点。”
“好嘞。”
陆青台和钟晓应了一声,到沙坑中央打架去了。
林无穷坐在坑上使劲儿挖土,刨出来的土都堆成了给江径的建筑材料。
钟若飞哭笑不得。
她走过去,喊了一声,“船船。”
“钟老师。”
江径闻言抬头,两只手都是沙,江径拍了拍手。
钟若飞刮了下江径的鼻尖。
“你徐叔叔打给你的电话。”
说着,把电话附到江径耳边。
一听是徐双韧,江径不忘上次被嘲笑掉牙之仇,肩膀微抬起,软软的脸蛋贴着手机屏幕,两手动作不忘继续哼哧哼哧挖土,
“徐叔叔。”
“喂,船船。”
江径愣住,不是徐叔叔的声音。
反而更像……
爸爸的声音?
江径不太确定地贴着手机,还没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道——
“船船,是爸爸。”
电话另一端的男声很温和。
“你在新学校适应得怎么样,同学好相处吗,过几天爸爸就来找你好不好?”
看着江径乖乖地回答电话里的人,钟若飞拿出湿纸巾擦掉江径手上的沙子。
江径和江砚决的亲子关系远比大部分外人想象地更加亲密。
与大部分面对江总留下的雷厉风行、不留情面的形象不同,江砚决对江径几乎是一个溺爱的慈父。
挂断了电话,江径手也被擦地干干净净了。
他躲进钟若飞怀里,变成一只黏糊糊的崽儿,“钟老师。”
“船船是不是想爸爸啦?”
江径没说话,钟若飞都怀疑崽儿是不是在憋着自己流眼泪。
半响,江径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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