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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罪与罚
“行了。”
紫发雄虫完全睁开眼，露出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手指却不停敲着座椅。
“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阿斯并且制止他将那些事说出去。”
他并不确定奈是不是把所有都跟阿斯说了，但他并不敢赌。
阁首听言冷笑：“但凡你当初把奈和肯直接杀掉也不会有现在这堆烂摊子。”
赫克托立刻沉下脸：“格罗提亚！”
佩特谢尔从善如流接过话匣，笑容和煦，眼神倨傲：“有什么吩咐呢？欧瑟斯家主。”
骨节用力，赫克托冷冷扫了这对父子一眼，冷哼一声。
费拉图家主再次不耐烦咋舌：“老子是来商量对策不是来看你们几个老东西扯皮的。”
谁知他话才落，卢迪奥家主就不屑瞥了他一眼：“我真怀疑你们家族是不是有什么基因缺陷，雌虫粗鲁就算了，身为一只雄虫……”
绿色的眼睛上下扫了瞪眼呲牙的费拉图一眼，嗤笑出声，翻了个白眼：“上不得台面。”
“行了！别吵了。”
阁首一拍桌子，深吸一口气看向赫克托，浑浊的眼睛带着冷意：“你说，怎么做？”
赫克托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拿了那么多东西的格罗提亚能独自支撑起圣塔斯了。”看着阁首脸越来越沉还是说道。
“既然技术方面拿他没办法，那就转移那群蠢货的注意力。”
“不能让他洗干净了。”
*
戚宴随意划着星网帖子和评论，大部分虫对他的厌恶情绪到达了顶峰，小部分虫发觉不对劲，剩下的对频繁在星网出现同一只虫感到烦躁，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网友是在声讨一只“真正罪大恶极”的虫。
下意识滑到好友界面，愣了一下又叉出去，目光落在天花板上。
［他们应该要反击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可能在疯狂找你吧】毕竟热搜也撤不掉。
戚宴摇头。
［我倒觉得他们会搞一些大动静］
【针对你的？】
［不，针对所有阿瑞斯的虫］
……
时间过去三天，戚宴让德尤斯每天发一条黑料，网友陆陆续续发现不对劲，开始有所怀疑的时候……
“不好啦！”
“快跑啊！异兽降落了！”
“该死，军雌呢？！怎么能让异兽潮降落！”
戚宴蹙起眉头，立刻起身看向窗外，平日里有序繁华的西塞城街道上游荡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异兽，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高贵的虫们哭喊着四处乱窜。
他立刻打开星网，一分钟前刚有一条王宫发布的置顶消息。
［八十二个星系同时出现异兽潮，数量粗略统计至少两百个］
瞳孔针缩，戚宴呼吸开始困难起来，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通讯直接打给因费尔诺斯。
没人接。
又打。
没人接。
……
还是没人接。
握紧拳头，戚宴短促发问：“能定位他的位置吗？”
【他的智脑关机了，身体里也没有你的血，我无法定位】
咬紧牙关，闭紧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只剩理智和冷静，如果忽略他一直在发抖的手。
他打开直播，进来的虫却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大部分在逃命。
甫一开播，大量的叫骂的弹幕开始刷屏，戚宴眼神都没给一个，只冷冷说了一句话就下播。
“停止异兽潮投放，如果你们不想那件事被所有虫知道的话。”
*
“我去他雄父的！”
费拉图狠狠一踢椅子，收获一众冷眼又愤愤不平重新拿了把坐下。
圆桌上的大部分虫脸色都不太好看，反倒是阁首和赫克托同时笑出声。
卢迪奥舌头烦躁抵过上颚，撑桌站起来，不善地看着那两只虫，精神力开始止不住地释放：“你们两只老虫最好别卖关子，他抖出那件事对谁都没有好处！”
赫克托笑容消失，斜眼看着他：“把你那难闻的味道收起来。”
反是阁首拍手笑出声：“你们都被那只虫吊着走了，冷静点，朋友们。”
“呵，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冷静。”
“别卖关子了。”
“你有什么办法？”
还不等阁首发话，佩特谢尔微蹙的眉头舒展，率先发了话：“一只没有弱点的虫是无法战胜的。”
阁首满意点头：“阿斯手里握着我们的把柄，踪迹难寻，偏偏手里又有着远高于我们的黑客技术。”
“理论上来讲，星网是被他操控的，因为他可以任意控制舆论。”
“但是……”
阁首眯起眼意味深长，佩特谢尔接过话头：“但是他有了弱点，就意味着我们有了反制手段。”
奥伦家主眯起双眼：“那群平民。”
卢迪奥扯出讽刺的笑。
“对。”赫克托指尖点着椅子把手，眼神不屑：“先驱者……卫道士……”
“呵，搞笑。”
费拉图终于反应过来，又不解皱起眉头：“但我们有没有办法联系他。”
阁首笑呵呵开口：“联系不上他就让他自己出来。”
“您的意思是？”
“因异兽潮影响，磁场紊乱，卫星失控。”
佩特谢尔眼睛一暗：“断网？”
“对，既然在星网上打不过他，那就不跟他打。”
*
【他们要关闭星网】
戚宴眼神一凝，发色变成银色，带上覆住下半张脸的面具，立刻打开直播，让德尤斯投屏到任何能看见屏幕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摄影球对向他。
“各位好，我是卡尔勒姆·阿斯，我想针对最近网上的舆论进行一个说明。”
“我，没有做任何近期网上所出现关于我的流言中的任何一件事。”
浅金的眸子透着坚定，凝眉沉声。
“因为我爆料了一些关于贵族们的秘辛，他们无法找到我，便通过一些惨无人道的行为将脏水泼在我身上，试图逼迫我就范，试图混淆我所公之于众的事情。”
说着，那对好看的眼睛带上悲伤，声音都哽咽了几分。
“他们炸了云翡星的时候，我觉得我还能坚持，因为我在做为了全虫族未来的事。可这次他们居然直接投放了数百个异兽潮，我觉得，我或许错了……”
纤长的睫毛垂下，带起湿意，眼尾开始泛红。
“在这场抗争中，牺牲品不应该是普通人。”
“所以，我认输了。”
话落，一把手枪已经抵在下颌位置，戚宴睫毛轻颤。
［真不会死？］
【不会，但可能会比较痛，位置往左偏一点，不然会打到你大脑】
戚宴手腕微动。
“我不会说出那些秘密，也请你们放过这群一无所知的虫。”
银发的虫缓缓闭上眼睛。
“对不起，我有罪。”
砰——
红色的花绽开，无暇的脸多了两道窟窿，摄影球的画面永远停留在那道倒下的身影上。
*
“还封网吗？”
“封！尽快，绝对不能让舆论发酵。”
佩特谢尔看着直播的画面眼神幽深，良久错开目光，深吸一口气。
*
［嘶，真他祖宗的痛，他们封网没？］
【还有一分钟】
戚宴两眼一黑又一黑。
他原本不准备这么仓促死的，谁知道那群贵族那么疯，直接掀棋盘。
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们这么害怕。
【可以了】
戚宴赶紧控制身体自愈，顷刻间脸完好如初，刚才的痛感却仿佛还存在。
摸了摸光洁的下颌，叹了口气。
*
XX星，XX训练基地。
“你们觉得那些事是阿斯做的吗？”
雌虫A半眯着眼打出一发子弹，10环。
旁边躺着的雌虫B吹了嘴口哨才懒懒开口：“谁知道呢？反正那个红宝石的消息是假的。”
把玩着匕首的雌虫C啧啧开口：“我倒觉得他真没做，那群贵族的秉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确实啊，可惜了那么好看的眼睛。”
“诶，我倒真好奇阿斯知道了什么让那群贵族这么疯，又是炸行星又是关星网的。”
“哎，没有星网我会无聊死的。”
“阿斯死前说那些异兽潮也是那群贵族搞的，你们觉得是真的吗？”
“难说，他们可藏着一堆肮脏的东西。”
几个雌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讽刺，又都不约而同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训练。
雌虫B叼着根草乱晃，逛到一群新人的训练场地时找了个位置抱着后脑坐下，悠哉悠哉开始看起来。
目光逐渐落在一道身影上，眼神越来越亮。
这新人，身手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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