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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覃昱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夹，看了看眼前的两人，面无表情地说道：“雷队找你们。”
锦晴和庄曜猛地分开，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
庄曜则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看向覃昱。
“雷队找我们？什么事这么着急？” 庄曜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烦躁，语气也不自觉地冲了起来。
覃昱冷冷地瞥了庄曜一眼，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我怎么知道。”
锦晴深吸一口气，已恢复了镇定：“那我们先过去吧。”
雷队面色凝重地坐在办公桌后，看到他们进来，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这次找你们来，是有几个重要的事情要商讨。” 雷队开门见山地说道，“首先，是关于这次行动带回来的那些孩子。目前带回来的大人相对好处理一些，但孩子们却比较棘手。总共 36 个孩子，他们都是觉醒药剂使用后的幸存者，也都成为了异能者。这些孩子年龄跨度较大，大的有 16 岁，小的才 5 岁，而其中找到亲人的仅仅只有 10 个。局里经过商议，打算将他们收编到局里成立少年队统一培养。鉴于你们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以及与孩子们有过一定接触，局里决定让你们三个成为第一批兼职的老师，负责对这些孩子进行引导和训练。”
庄曜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雷队，我们虽然有执行任务的经验，但对于教育孩子，尤其是这些经历特殊的异能孩子，我们并没有太多经验，这能行吗？”
雷队摆了摆手，说道：“这也是局里综合考虑后的决定。你们实战经验丰富，能够传授给孩子们一些实用的技能和应对危险的经验。”
锦晴轻轻点头：“雷队，我们明白了，会尽力做好的。”
雷队接着说道：“还有就是那个自闭小孩小舟的事情。经过确认，这小孩具有消除精神负面影响的异能，并且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异能等级竟然也是靛级，所以才能解除当时灰面的异能控制。这孩子不仅异能强大，智商也不低，只是确实有一定的自闭倾向，好在还不算特别严重。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他的身世，是个孤儿。“
庄曜和锦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小舟的关切，好在局里也对他有了安排。
”鉴于他的特殊情况，局里决定让他也一起加入少年队，希望在集体的环境中，能够对他有所帮助，你们也要多关注他。”
雷队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最后，是关于灰面的审讯。灰面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求锦晴单独见他，否则他拒绝开口说话。锦晴，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锦晴微微一怔，倒也没什么异议：“我愿意去试一试。”
雷队点头：“那先晾晾他，等拿到方宏的完整供词。”
拿到证词的条件就是要帮助小千觉醒，雷队了解到锦晴的“觉醒加持”能力需要消耗的能力不小，在原本要颁发给锦晴的奖励外，额外批复大笔的晶核。
锦晴看到领到手的晶核都震惊了，这别说觉醒一个，十个都够用了。
庄曜看到平时一派淡定，此时却微微睁大眼睛的锦晴，只觉得可爱到不行。
按捺住想要翘起的唇角，说道：“按照目前研究所搞出来的晶核能量转换效率10%来算，是该给这么多，他们要是给少了，才是欺负人呢！而且你的异能那么宝贵，都没问局里收额外的技术服务费，已经是算是义务劳动了。”
锦晴一想是这个道理，按照市价没毛病，自己真是老实人当惯了，刚才还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不过她转念一想，之前灰面给自己充了那么多能量，当时自己就觉得挺理所当然的，咳咳，自己好像也没那么老实。
小千的觉醒还是比较顺利的，最后觉醒出了强化异能，这虽然是比较普遍的异能，但是小千妈妈喜极而泣，因为经过检查，小千的绝症真的好转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方宏也如释重负，将他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在这期间锦晴去看了安置区的小舟。
局里特意辟了一层暂时作为这些孩子的休息和活动区域。据说还给这些孩子专门配置了心理辅导师，评估孩子们的心理状况，做一定的引导。在这一点上锦晴觉得局里做得还是比较细致的。
她沿着明亮而宽敞的走廊缓缓前行，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布置得温馨舒适的空间，摆放着许多柔软的床铺和可爱的玩具，试图营造出一种家的氛围，让孩子们感到安心。
但是显然这些孩子一时半会还无法恢复，锦晴看到有些孩子蜷缩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警惕，还有人则表现出了强烈的攻击性，似乎有人靠近，就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因为考虑到这些孩子都是有杀伤性的异能者，又还处于不稳定期，SCA安排了几个异能工作人员在这里进行监督和保护。
在这些孩子中，有两个男孩子比较特别，一个正默默呆在角落里，静静地拼着一个乐高模型，而另一个正默默看着他拼乐高。偏巧这两个男孩锦晴都认识。
看到锦晴走过来，一直专注观看的浩浩站了起来，礼貌又有些腼腆地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见！”
锦晴想起来浩浩之前和他爸爸也被抓走了，当时他在觉醒过程丧尸化了，还是锦晴让他恢复的。
“浩浩，你没回家么？”
如果没记错，浩浩妈妈就是研究所人员。
浩浩失落地说：“爸爸......不在了，妈妈平时又很忙，我就加入少年队了。”
锦晴想到之前在白面的研究中心听到的话
--“2455已经完全丧尸化。而2456注射后出现了失败症状。”
2456是浩浩，2455难道就是他爸？
锦晴一时心里苦涩酸痛，为这个可爱懂事的小男孩......
她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摸了摸他的头。
“你在看小舟搭积木么？”
浩浩点点头：“嗯，以前在班上他就喜欢一个人呆着做乐高，不过可能因为只有一个汽车模型，所以老是拆了做，做了拆。昨天这里的阿姨送了一个新乐高给他。终于可以看他搭别的了。”
锦晴看着眼前专注于乐高积木的小舟和懂事的浩浩，心里软软的。她轻轻弯下身子，与两个孩子平视，温柔地说道：“那小舟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为什么喜欢搭乐高呀？”
浩浩摇了摇头，回答道：“小舟很少说话的，以前在班上大家都不太跟他玩，只有我偶尔会看看他搭积木。不过我觉得他搭得可好了，每次看他搭，我都觉得很厉害。”
锦晴微微转头看向小舟，此刻的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乐高世界里，对外界的对话仿若未闻，眼神专注而又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孤寂。
锦晴的目光在小舟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看向浩浩，轻声说道：“浩浩，以后在这少年队里，你要和小舟互相照顾，好吗？如果有什么不开心或者困难，都可以跟姐姐说。”
浩浩用力地点了点头“好的，姐姐，我会的！我会保护小舟，不让别人欺负他。”
锦晴欣慰地笑了笑，她缓缓走到小舟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小舟，之前谢谢你，帮了我们。”
小舟没有回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锦晴注意到他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她的话。
锦晴顿了顿，又轻声问道：“小舟，你要见一见芙林么？”
之前芙林带过小舟一段时间，小舟可能对她会有感情，如今芙林被关押在SCA。锦晴这样问，也是想看看如果小舟希望，她可以带他去见见芙林。但是小舟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手中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
锦晴看着小舟手中动作的细微变化，心中明白他并非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感知。她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浩浩说道：“浩浩，你陪着小舟玩一会儿，姐姐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晚点再来看你们。”
锦晴离开安置区后，径直去和雷队商议带小舟见芙林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这次去却知道了一个让人震惊无比的消息。
不久后，锦晴再次回到安置区，她缓缓走到小舟身边，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温和：“小舟，姐姐知道有一个人你可能想见，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
小舟手中的乐高积木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轻轻点了点头。
......
锦晴牵着小舟的手，慢慢走向关押芙林的地方。
芙林正坐在桌子里，眼神空洞地发呆。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是小舟，整个人猛地一颤，眼眶瞬间红了：“小舟……”
小舟看着芙林，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芙林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走向小舟，早已在此候着的庄曜立刻上前一步，眼神冷峻地制止了她：“坐在那里，不要乱动。”
芙林只能坐在在原地，看到小舟坐到近前，芙林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小舟，你在这里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人欺负你？”
小舟依旧没有说话。
芙林知道这是他的常态，倒也没有在意，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
最后就在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开始沉默时。
小舟突然拿过桌上的纸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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