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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情悟道
“呜呜老大,谢谢。”他张开双臂走向鹤唳。
琅琊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才察觉到,他被鹤唳一个摔跤姿势狠狠按在地上。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屁,你现在就给我练功去,明天我要看到你把先天神功练到第七重,三日后我们去单挑紫潭幽龙。弱者不配谈起格局,更不配谈情说爱。”鹤唳用冷如刀锋的话语安慰了他。
“……”琅琊的表情,像是要入定了。
“在我面前便是国境,弱者禁行。”鹤唳抱着肩膀,冷冷的踩着琅琊的肩膀,说。
“遵命……”
鹤唳抬脚,琅琊爬了起来。
“而且,你最好快点,因为我决定把饕餮的法器送给风霖儿。”
“你这是……”
“干完这票,我就没什么任务了,退隐江湖了。我法力已经恢复,留着这个也没什么用,摆在你面前的就一条路,如果你保护不了心爱的女子,那么你大概率也无法在心爱的女子手中存活三个回合……”
“魔鬼啊魔鬼……”琅琊表演了一个瞬间石化。
饕餮自从见过辟尘,好似真的变了个人一样,除了明显对辟尘的戒备以外,似乎清冷许多,别扭气大减,虽完全不似仙君的清冷,完全是另一种冷峭。
而这位饕餮的新爱好,让人猜不到。
几人最近一次见他,他正利用灵力,一日之间培育一个金光闪闪的奇特形状的东西闪闪发光。
“看起来很不可思议的灵力,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法器?”琅琊问。
“这是个萝卜。”他一脸严肃的说。
他种的萝卜,闻起来有一种百香果的香气,味道却很独特。
琅琊他们惊奇,这是什么味道。
“酸酸的,从未尝过这种味道。”
“黑加仑的味道,一种北欧的水果。”鹤唳一边闻一边科普道。
饕餮点点头,轻轻咬了一口。
又继续迷恋的种田。
这是为何?
他们几个问辟尘,辟尘眼睛一眯,“前世的因,终于显现。”
“前世他是什么人?”鹤唳问出,琅琊和风霖儿好奇心起,“不会是农民吧?”
辟尘被问的哭笑不得。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在凡间是个王爷,在18岁时借口彗星划过天际,便说自己要顺应天意,纵情于悟道。
他喜爱在原野上作画,终于在某一日,悟出了天地的奥秘。
朝中派人来寻他,他连名字都放弃。
只推说记不住了。
宫中来人只说,是宫变,让他无法原谅王朝的人。
一日不原谅,便一日不记得姓名。
“哦,好高的气节。”琅琊感慨说。“之前都在书上看见,这回见到活的先贤了。”
画画这事,的确是风雅。
饕餮会画画,却着实诡异了些。
若说之前,鹤唳根本不会相信他会安安静静坐下来画画。
但鹤唳见到他手拿画笔泼墨山水之时,便觉得很是那么回事。
他见到鹤唳,脸上有窃喜之色,但他正襟危坐的,走到花园,对着鹤唳的本体鹤唳棠,画了起来。
还不时的给她松松土。
只不过这件事又他来做,看起来就更加傲然一些,也更加气人一些。
鹤唳出去打怪的时候,他就恢复了平时的冷峭。
尤其是仙人们和琅琊甚至都在哼哧哼哧练功的时候,他就气定神闲的吃着萝卜,默默无语的看着他们。
这天,鹤唳闲来无事飘过,他低低的说一声:“过来。”
两个字,掩饰不住的宠溺。
头也没抬,眼睛盯着画,嘴角微微上扬。
见她没动,他抬眸,有风吹过发丝微动,一双勾人的眼,宠溺又深情。
“干嘛?”
“画画。”他随意搭了个小桌,铺上宣纸和墨。
“我磨墨?”鹤唳起身,胳膊却被他拉住。
“不用,画你。”他再次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
他提笔,思索片刻,“你的样子,我不用看也记得,你想睡就睡吧。”
他突如其来的体贴,让她忘了想要说出的话。
“为什么不保留法力?明明你需要保护,法力留在自己处不是更安全?”饕餮边画边问。
“因为我太强了。”鹤唳顺嘴说道。
“嗯,这我知道,似乎没什么说服力。可能你太善良了吧。”
“善良?哈哈哈哈好好笑。”鹤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是永生之神啊,是根本不需要善良的,难道这个世界改变了她?
她随手翻翻他的画,他所绘制的景色,并不是这里。
“画里的这一处风景,在哪?”鹤唳问他。
“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但我从未去过。”他放下画纸。
“鹤唳,下个月的天魔大会,天界要和魔界正式结盟,你去么?”他换了个慵懒的姿势,好整以暇的问她。
“当然,魔王的暗卫尚在暗处,不能看着琅琊送死吧。”
“我会去的。”
“有心了。”
“我是说,你若是想要倚仗我,也不是一件多丢脸的事情,毕竟我是琅琊请来救他的那个。”
他看似云淡风轻的说着。
鹤唳心中一暖。
刚想说什么,余光中,有个雪白的影子偷偷从角落处一点点逼近。
鹤唳发现辟尘在偷窥饕餮。
“咳咳。”鹤唳故意大声咳嗽。
辟尘一个踉跄,吓了一跳。
“你对他,也很有兴趣?”鹤唳问出才觉得自己这话里仿佛还拐着别的意思。
琅琊也围上来,不怀好意的笑笑。
“虽然那妖物残暴成性,我也就是有点研究的兴趣,别把我和它划上一个等级好么。在远古神祗之前用妖兽来挑衅我的喜好,是要触犯多种天条的。”他绷起一张俏脸说。
几人回到小宅,却见到琅琊有好酒。
酒过三巡,琅琊和辟尘再度搂在一起,难舍难分。
还好风霖儿不在,不然这妥妥的又是三角关系了。
“我亲眼看见,神君那家伙在我面前变成他,就觉得不对了。”琅琊双眼迷离的说,
“那时我在研究一门功法,是说可以在身具两种神识之时,吞噬掉其中一个作为修为。只不过许多人变成了诡异的魅魔,只有少部分可以维持仙体。他就在那时出现,从我面前一经过,我便认出他了。”辟尘说着。
“只是经过吗?”
“差一点动手。”
“他威胁你?还是与你对战?”鹤唳被他们说话吸引,若有所思的问道。
“呜哇,很恐怖吧?”琅琊惊道。
“非也,他与往常只有微微的不同而已,只是那个我以为不会有六识的家伙突然眼中有了欲望。而在一片混乱的挣扎中,他头痛不已,过了一会,我以为他再度神智清明,他却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希冀,如同一个溺水的少年。”
辟尘回忆着,接着说。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句话没有说,只是独自沉默的走到一个不被打扰的角落。那时我就觉得奇怪了,本着自己的职责的关系,我用通灵术读取了他的神识。
我看见属于风崖的六识被开启了。
被一个一样不知六识为何物,喜欢为何物的妖兽开启,多么讽刺。”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本人开启的?”
“风崖的六识,早已关闭。风崖在飞升之时便做了决断,不会有情感也不会有心动。若说风崖真的因为什么而心动,也应该是这个家伙的杰作。”
“什么叫神君的六识早已关闭?”鹤唳捉住了重点。
“这是个神祗的悲哀底色所在,他不会有感受和情感。只有天下大道和智慧的决策而已。”辟尘神色凝重悲凉,为了风崖感到悲哀。
“大概是天意吧,闯入的这个妖兽的执念和当初飞升的风崖是如何相似,一如我在这片王国,第一次见到的风崖。”他指着饕餮画上的风景淡淡的说。
“而那个男孩在神君的神识中,紧紧抱紧了手臂,蜷缩在黑暗里,眼中却充满希望。我嫉妒
那么单纯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鹤唳脸色隐隐的发灰,身体微微颤抖,局促不安。
风崖她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什么?她感受到的是什么?
不,现在该说是风崖,还是饕餮?
她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目光空茫的失去了焦距。
“恕我直言,风崖不管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感觉到了什么,我先代他道歉,因为那始终并非他本意。只是入侵的记忆和执念,与原本的六识结合造成的后果。”他转为严肃的说。“风崖是要作为神祗,舍弃六识,为天下苍生而活的,这是他毕生的志愿。”
“是,想必神君也非常苦恼吧。”琅琊喃喃说。
鹤唳独自在山野中漫步,心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想必神君也非常苦恼吧
风崖,被饕餮认为的你死我活的敌人。
其实他们都是一个人。
明明饕餮说,他那么想要活下来的。
如果可以选择,她会怎么选?
眼前又再次浮现了风崖白衣翩翩的样子和饕餮深情凝视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希望饕餮走啊。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一个参天大树前,见到树梢上面,一个黑衣少年在喝闷酒。
那个少年看起来寂寞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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