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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痴
几日后,赵逸轩正吃着早饭,突然,阿落一脸憔悴地走了过来,神色木然地坐了下来。
吃完后,赵逸轩擦了擦手,就要走,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的阿落突然开口,“昨日,是我迷了心智。”
赵逸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便要离开。
“我只是做了那么一件事,我就只做了那么一件,就这么十恶不赦吗?”她目露乞求,“当日那个提议我是有私心,可你也答应了不是吗?”
“只是交易。公主不想成为陛下的货物,我也需要公主的助力。可是,我与公主不一样。你没有选择,可我有选择。”
“赵逸轩!”她目露凶色,转而又戚戚爱爱,“我们难道要一直做假夫妻吗?”
“我们本就是假夫妻,我以为公主很清楚的。”
“你会后悔的。”她轻声说道。
赵逸轩转身看着她,打量了许久,看着她如今的模样,与往日简直天差地别,仿佛入了魔怔一样,“若非皇后相托,江家与你姐弟本就无甚关系。这些年的庇护已是仁至义尽,”他顿了顿,“况,你几次三番耍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当真以为没人知晓?不过是看在阿离并无大碍,加之兄长念及你年纪尚幼,没有戳穿你罢了。”
他眼神如刀一般,直直地插向秦嬷嬷,似乎要将她活剐了一般。惊得秦嬷嬷后背一片寒凉,身子缩了缩,却又觉得显得心虚,努力听了听脊背。
赵逸轩似乎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嘴角微扬,眼底一片寒凉,凉凉地开口,“只是我没想到,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居然会妄想用在我身上。”
秦嬷嬷强撑着身子,抬起头与他直视,却迫于他周身的气势,又渐渐弱了下去,“驸马说什么,奴婢不太明白。”
赵逸轩颇有些苦恼的按了按了太阳穴,眼底尽是不耐,“我原本还想放你一马,让你回乡养老的……”
阿落心一跳,脸色苍白,捂住了自己的嘴,就看见一个满身血迹的人被扔了进来,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这阖府上下都是我的人。这宅子里的事,有几件是能瞒住我的”他有些玩味地看着面如死灰的秦嬷嬷,又慢慢靠近阿落,俯身靠过去,“乳娘仗着自己与公主的几分情谊,离间夫妻感情。公主应该知道如何上报吧!”
阿落被他周身阴冷的气势,吓得闭上了眼,身子忍不住颤抖,最终点了点头,“嬷嬷老了,该回家养老了。”
赵逸轩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就出现一个男人将她一把拖了下去,顺带也将地上的那个人一并带走了。
整个花厅就只剩下二人。赵逸轩将她按在凳子上,自己则慢条斯理地坐到了另一边。
“我原本以为,我们虽然不是真的夫妻,好歹占了一个夫妻的名头,也能好好相处的,我也会给你该有的尊荣。可是为什么,你总是要踩着我的底线走呢?”
一句一句的轻声细语,仿佛寒冰烈火一样,让她在其间不停地煎熬。
“你不聪明,也没什么手段,所以即便当日你多次使些小心机,兄长也只是认为这是小姑娘的嫉妒心作祟罢了!这也是兄长不阻止阿离与你交往的原因。”
他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我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经历过这世上最惨烈的场景,也经历过这世间最美好的生活。我注定是孑然一身的。”
阿落回过神,忙接道:“我不怕!”
赵逸轩有些惋惜地看着她,“你太小了,你什么都不懂!你所经历过得最残酷的事,莫过于女子间的争风吃醋和身不由己的指婚罢了。”
“你可以保护我的,就像你保护阿离一样。”
“阿离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作为一个外人,今日我不过是,在提点你,你若不听,我也不会再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
赵逸轩摇摇头,“好好的待着,好好的听话,我可以保你平安!仅此而已!”他轻轻拂开阿落抓着他衣角的手,转身离开。
并州传来消息,靖安侯世子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
因派去的龙鳞卫无一人生还,明帝不知其中底细,暗自恼怒。
元贞太后下旨护送世子一路去往献州府去找清河公主。
于是船队便浩浩荡荡地离开并州前往献州府去了。
谢景看着从云都送过来的信,在晦暗的灯火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到让宁子瑜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了你?”
谢景挑了挑眉,随手焚了手中的信件,“一帮蠢货,以为黑市的事情瞒得住不成?”
“怎么,还没把姚家的那些破事捅出来?”宁子瑜不由得冷笑一声,“这都多久了,陛下的心,偏得未免也太过了吧!”
“不过也快了。”谢景颇有些玩味的看着宁子瑜,“殿下一出手,静贵妃不可能不动作。父亲说,静贵妃已经将消息透给了左冯翊和右扶风,太后也开始给陛下施压了。”
“既然不想让我们好过,那大家就都不要好过了!”宁子瑜眼底一片寒凉,“闹,就闹得沸沸扬扬,这样我们才安全。”
“几年内,陛下不会再对献州府动手了,你这边也可以放心。”他顿了一顿,拧了拧眉头,有些迟疑,“不过,那个人,真的可信吗?”
宁子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忧心什么。他既然没有戳穿你们当日的把戏,也没有威胁之意。想来也是可信的!不过嘛,”他扬起了嘴角,“他还是得先摆平自己的烂摊子。”
“他既然能开口,想必是有把握的。”
他有些感慨,“少傅到底是布好了局,我们只管顺着走就是。”而后他有些黯然,“不瞒你说,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释然,更别提你家的那位了。”
“我既然费尽心思让她活着,她就会好好活着的。况,”他眼底一片坚定,“她向来都比我想得坚韧。”
宁子瑜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就听见有人在敲门,随后传来宣和的声音,“世子爷,梁将军请您二位过去。”
书房门被打开,宁子瑜问道:“何事?”
“属下也不太清楚。”
二人对视一眼,匆匆赶了过去。
刚进门,就看见,梁益与贺瑞正低着头谈论着什么,神色有些凝重,而一旁的梁衡与贺致远则是有些茫然。
“出什么事了?”宁子瑜开门见山。
梁益收住了话,抬头看向他们,“请二位世子来,主要是为了后续的事。”他略微犹豫了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他为难,宁子瑜忙道:“您有话不妨直说。”
他轻叹一声,“既如此,老夫也就直说了。”他又看了眼谢景,神色越发凝重,“我二人既然随着谢世子来到献州,便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只是,略微担忧,太子的心性。”
宁子瑜和谢景纷纷露出不解的神情。
“太子自幼拜入江少傅门下,为人处世,学问道理无一不是少傅教授。我等自然相信少傅为人。只是,他毕竟走得突然,太子又不到弱冠之年,陛下如今年富力强。往后的日子还长,若是,”他踯躅了一会儿,又开口,“若是,移了心性,我们,就功亏一篑了!”梁益拧着眉,十分担忧。
“我们如今做得再多,都是虚的。端看太子殿下,是否能担当大任。”贺瑞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看了眼贺致远,“我活了半辈子,什么都见过。只是这些孩子,抱着初心,却不能如此孤注一掷。”
二人闻言纷纷沉默。
贺瑞长长叹了口气,“少傅决胜千里,可是,时间一久,陛下偏心日盛,又无良师相佐,怕是再无当初的心性了。”
“若是,举国之力都无法培养好一位储君,放弃了便是。”楚翎站在门口轻声说道。
她慢慢地走了进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若是,他辜负了少傅的教导和母后的叮嘱,诸位,可另择明主。甚至,可以不是楚家人。”她神色坚定,可眼底到底是有一丝淡淡地哀伤。
众人脸色一变,有些惶恐,低下头不出声了。
“公主何必如此一鸣惊人”江离覆上她的手,“两位将军不过是担心太子的教导问题罢了,何至于如此?”
楚翎转过头看着江离,“与其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再去想办法,不如一开始,就做两手准备。”她站起身,郑重其事地看着梁贺两位将军,躬身拜了下去,“阿煦如今年幼,身边又多是些心术不正的小人。正因为如此,还请诸位,好好辅佐。不到万不得已,”她闭了闭眼,语气有些恳求,“不要放弃他!”
梁益贺瑞忙侧过身,想要去扶起她,可碍于身份便愣在了原地。
宁子瑜见她如此低三下气,十分心疼,忙去扶起她,“何须如此?”
她拍了拍宁子瑜的手,坐了下来,“我自幼长在宫中,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顿了顿,斟酌着,“母后临终前,将阿落和阿煦托付给我,希望我好生照管。世事难料,这八年来我自顾不暇,疏忽甚多。”
她轻声叙说着,声音轻和,犹如三月春风,让人心境平和,“这些年,承蒙江家庇护,他姐弟二人才免受于难。十年的悉心教导,十年的朝夕相处,若是还让他移了心性,这便是,楚家人的劣性了,你们自然也就不必管他了。可是,作为长姐,我还是不愿意放弃弟弟。”她拉着江离的手,“他从小就听你的话,若是他有行为不当之时,你好生规劝规劝。”
“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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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了
没想到课程负担实在太大,不能三心二意
这期课程要比上几期还要费神
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