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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君归如初》
刘鹃发-育的很好,尤其是胸-前那沉甸-甸的一坨,衣服都快包不住了,成了男生们饭前课后的谈资,乃至好多男同学对着她摇曳的身姿偷偷的意-淫。
不过刘鹃却只青睐一个人,那就是高大的壮壮,他觉得其他人都太幼稚,而只有壮壮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可是壮壮早已有了意中人,相应的,令他苦恼的是,任凭如何取悦文君,都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仿佛命运无形中架起了一张网,将他隔离在文君的世界之外。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大力、刘鹃、壮壮(吴广)和文君这几个人,陷入了一场微妙的情感连锁。他们一个暗恋一个,形成了一条“上冷下热”的单向食物链,那些无处安放的情愫在心底闷烧,直教人辗转难眠。只有陈胜和雅雯俩幼稚孩子,情窦未开似的置身事外,懵懂地看着这场青春的游戏。
就在这样心动、苦恼与暧昧交织的氛围中,一个学年悄然流逝。
新学期伊始,小伙伴们再度聚首,却唯独不见文君的身影。起初大家只是单纯地以为她有事耽搁了,直到两天后,等来的不是文君,而是她姐姐文勤。文勤沉默地将妹妹座位上的物品一件件收进布袋,面对壮壮焦急的追问,她只是低着头轻声说:“她不来了。”便不再多言。
课后,同村的春海悄悄拉住陈胜,道出了实情:“文君病了,现在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说话,也不吃饭。”大家都多少知道文君的家境——她是夹在中间的二女儿,姐姐早已辍学打工,底下还有个备受宠爱的弟弟。
陈胜忽然想起,以前孩子们总会比对手臂上的疫苗“小花”,唯独文君总是默默把袖子拉好,轻声说她和姐姐从不打那些。想到这里,一个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突如其来的“病”,是否与这有关?
面对文君的不辞而别,王老师也感到诧异,文君学习不错,不念了太可惜了。于是想安排人去她家看看,尽量给劝回来。
作为班长的壮壮自告奋勇的前去家访,不仅如此,他还拉上了一个伙伴——陈胜。
说走就走,陈胜和壮壮骑上大金鹿,沿着公路顺流而下,由于都是下坡,一路上风驰电掣,互飙车技,尤其是壮壮,急切的想见到文君,站起来蹬的直冒火星子。
“为啥骑车的风是凉的,物理老师不是说摩擦起热吗?”针对壮壮冷不丁抛出的问题,陈胜一时难以回答,只能服了他的脑回路。
下坡后骑行了一段平路,从东湾村的岔路口拐了进去,由于刚下过雨,村里的路坑坑洼洼,俩人只好下来推着走,按照以前的印象,俩人边走边打听,终于找到了门牌号,但却大门紧锁。
邻居说她妈下地去了,应该快回来了,俩人就坐在门口等,壮壮闲不住,绕到屋后,趴在窗户上往里瞅,但里面乌漆嘛黑的,啥都看不清,于是只能在四周瞎晃悠。
临近中午,一个矮小的中年妇女,扛着锄头来到他们跟前,打量着问找谁,这应该就是文君的妈妈了。说明来意后,她打开门,热情的招呼俩人进去:“快进来喝点水,外面热。”
他们跟在后面,发现二丫妈是个残疾人,身体佝偻着,背后顶着个罗锅。
文君妈洗了手,然后倒水给他们喝,屋内昏暗逼仄,四周的泥墙被烟熏得乌黑,排布着乌龟壳一样的裂缝,唯一值钱的家当就是一台袖珍的黑白电视机。
文君妈摘下草帽握在手里扇着风,说文君跟着姐姐出去打工了,就不去念书了。
没见到人,壮壮和陈胜都很沮丧,“婶儿,文君成绩那么好,你得让她上学,不上学不行。”壮壮表情严肃的说,文君妈却只是苦笑,说她自己不想念了。
“婶,家里有纸和笔吗?”
“有,我拿护弟的。”“护弟”是文君的小名。
不一会文君妈拿来了一个本子,壮壮趴在炕上,借着微弱的亮光,给文君写下了一段话,然后还给了文君妈:“婶儿,请你亲自交给她。”文君妈点了点头。
然后,壮壮掏空了衣兜,将手头所有的钱都给了文君妈,希望能解决眼下一点问题。
壮壮婉拒了文君妈妈留饭的好意,推着车子,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归途。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只是埋着头奋力蹬车。老旧的车链发出嘎吱嘎吱的噪音,掩盖了两人之间无言的沉寂。
壮壮的心里一阵阵发紧,文君明媚的笑脸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翻涌——她越是清晰,他就越是难过。
文君离开后,壮壮的日子彻底失了魂。吃饭没滋味,睡觉不稳当,上课更像坐牢。一闭上眼,她的影子就在脑海里晃。以前被老师用教鞭啪啪啪打手心时,他面不改色一声不吭,活像头不知疼的牲口;可如今文君留下的这道伤口,却让他疼得无处躲藏。
同样难受的还有吴广,只是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心事,只好又一次躲进了歌词里,在别人的旋律中寻找自己的心情。
刘鹃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开始有意无意地靠近壮壮。可壮壮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有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终于,在一个晚自习后的夜晚,不服输的刘鹃挡在了壮壮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双手一抄,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事?”壮壮身边还有陈胜几个伙伴。
“我跟他说句话,你们都走开!”刘鹃语气强硬。陈胜等人识趣地散开了。
“你这是干啥?”看着伙伴们走远,壮壮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喜不喜欢我?”刘鹃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
“我……这什么呀!”纵使脸皮厚如城墙,壮壮也被她的直白惊到了。
“我就问你,喜不喜欢我。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刘鹃双颊泛红,语气却坚定如发号军令。
“对不起。”壮壮抓耳挠腮,却还是诚实地给出了答案。
“好!”刘鹃只留下一个字,狠狠地瞪了壮壮一眼,然后咬紧嘴唇,干脆地转身离去。
对壮壮来说,刘鹃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视野。就连今晚这场告白,也没在他心里掀起多大波澜。睡一觉,他就忘了。
因为他的心,早就被另一个人填满了。
这种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中午饭都没吃,壮壮光着膀子,眼神空洞,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一点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样子都没有。
“7号球员夏普分球,传给 9号队员,9号队员也叫夏普,他们可能是兄弟...10号球员夏普连过二人破门得分,11号球员上前庆祝,怎么11号也叫夏普...”韩乔生老师激情的讲解,却唤不醒他那将死的灵魂。
“文君回来喽!”夏普刚进球,宿舍大门一下子被撞开,大力激动的涌了进来,同时也撞开了壮壮混沌的大脑。“什么?”壮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君,她回来了,正在教室呢。”直到大力气喘吁吁的又重复了一遍,壮壮一个鲤鱼打挺,犹如诈了尸,随便披了件衣服,趿拉着鞋跑出了门。果然,几个女同学围成一圈,拉着文君的手不停地说着话。
再次相见,文君扎着马尾辫,换了身时兴的衣裳,更加的高挑和清丽,壮壮心潮涌动,恨不得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激动的大喊:“同志,你让我等得好苦哇!”
文君却只是腼腆的笑着,脸上红晕泛起,如天边的彩霞。
不知道是她看了壮壮的小纸条想开了,还是父母想通了劝她继续读书,不管怎样,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子又回来了。
见到壮壮,文君却娇羞的笑了起来,脸上红晕泛起,如天边的彩霞。不知道是她看了壮壮的小纸条想开了,还是父母想通了劝她继续读书,不管怎样,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子又回来了。
正当壮壮咧着大嘴傻笑之时,几个女生一齐望向他,然后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壮壮冷不丁摸着衣领,突然脸一红,我擦,刚才跑得急,衣服套反了,只好慌不择路的后撤,趿拉的鞋又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慌乱之中,壮壮一边倚着门框,一手捋着头发,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这才踉踉跄跄的出了门,留下女生们银铃般的笑声。
一整天,壮壮都魂不守舍,全程盯着文君的背影,时而傻笑,时而发呆,眼神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晚饭,厌食多天的壮壮胃口大增,破天荒的吃了几大碗饭,还不停讨论着中午的半截比赛,重新变成了之前的那个话痨。陈胜不禁感叹,文君就是健胃消食片啊,用现在的话说,这叫精准用药。
“谢谢。”直到下晚自习,文君才找到壮壮,羞涩的表达了感谢,并且掏出了一沓钱还给他。
壮壮执意不收,但文君固执的要还,他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还给他之后,文君转身向宿舍跑去。
“秦文君!”壮壮喊了一声,闻声文君停下脚步,回头莞尔一笑,壮壮的骨头都酥了,原地一蹦三尺高,开心的如同一个傻子。
从那时起,虽然男女之间仍保持着距离,但却不是之前那样不冷不热了,文君不会拒绝来自于壮壮的帮忙,甚至过问起了他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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