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

　　“谁又惹你了？”
　　李无染又说了一遍被猫猫忽略了的前半段。
　　“小五道长啊。他要是不是这种万事万物都要为我所用的性子，那早就成了他们家的一个实验品了。死都死不清净。”
　　李无染挠了挠猫下巴，好奇：“你的情报来源怎么一会好一会坏的？之前不还是对这些人的现状一问三不知的吗？”
　　老猫故意笑了一声，拆台道：“你觉得那些人又是被捡出来又是被关在观星楼里一关就半天的它还能不收租吗？”
　　李无染看了看观星楼，又看了看猫，问它：“那里面能调出来记忆？”
　　猫猫放下嘴里的肉干，正好跟盘子里的肉干叠到一起比了个叉。
　　它说：“观星楼没那么好用。你记得什么才能用它看到什么。想取巧找一下你到现在都没恢复的记忆，不太行。”
　　李无染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迎着他哥的视线，夹了一块奶糕边吃边说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一开始在梦里去无竟打工时候是什么情况。
　　奶糕太甜了，“李无染”根本不想碰，甚至连看到都觉得嘴里发腻。
　　错开视线缓解了一下不适，“李无染”没问他梦里在无竟打工是什么情况，只问他这个记忆是不是特别重要。
　　“可能？”李无染也没再去碰奶糕，今天的这家店手艺好像不怎么样，“我的直觉并没有直接告诉我这个记忆很重要很要紧一定要尽快找回来，它只是告诉我，找回来要比等着无竟告诉我，稍微强那么一点。”
　　李无染就看着他哥若有所思地点了两下头，然后就收到了明天下午早点回来的通知。
　　“你还真有办法啊？”
　　“有。就是比较废人。”
　　李无染很想说那还是不用了，就听到他哥又接了一句：“比较废我。”
　　李无染的道德感和他的报复心在打架。
　　好在最后还是道德感占了上风，他忍痛拒绝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哥可能是听进去了，晚饭结束后也没再说这个事，问老猫要来了文件夹就开始支使李无染干活。
　　先是挨个占卜了所有的医疗机构里有没有藏着的修行者，又接着算了安市现有的一切教育机构里有没有修行者。
　　上千次占卜当然是不可能一口气算完的，李无染现在的能力也就能支持他连着占卜四十多次。
　　每次头一开始闷闷的李无染就要抱着猫躲去无竟巡视一圈，叫着不同的墨点小人接着在无竟里找那些奇景。
　　现实里那些失去了实际控制人被关闭了的奇景在无竟里依旧是只有它们那些特殊的存在才能看的见。
　　而且按照它们的说法，这些奇景完全没有变化，赌场里依旧是人来人往还有人看守，龙巢依旧是空空荡荡，鱼缸也依然是被塞得满满的样子。
　　听起来有点恐怖。
　　在无竟明确表示它确实感觉不到自己这里有这东西的时候就更恐怖了。
　　李无染前几天还试过疯狂给无竟喂食，让它边吃边吐的移动位置试试看能不能把最边缘的一个奇景扔出去。
　　结果，从墨点小人那收到的反馈来看，这个奇景是从原来的位置上消失了，但它又出现在了别的地方。
　　李无染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的想法，但他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只在难得一个和猫独处的机会里在它身上言简意赅地写了几个字，问它无竟所依托的地方、所存在的空间，到底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一个可以以某种方式链接上去的地方。
　　猫猫的回答是它不知道，它在师门里可没有学过这么深入的东西。
　　“我只是一只猫，趴在房顶墙头树枝上晒太阳晒月亮看热闹才是我该过的生活。没有人会苛求一只猫学会多少东西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猫了啊？”李无染戳它，“我们刚见面时你一直在强调的你不是猫呢？你的毛球形态呢？”
　　猫猫不反驳，只说：“在当猫有好处的时候，我当然只是一只猫。”
　　这居然还是只厌学的猫，缘分果然很奇妙。
　　虽然话题偏了一点，但李无染还是觉得，是。他就是觉得无竟不是虚空存在的，它所在的地方也能被做出一定程度上的改变。而且，那些修行者们已经在猫猫之前找到了进入这个外部空间的办法。
　　他们很可能在那里修建了非常多他们需要的建筑，然后看着无竟一个个路过包进去，期待着有一天这些东西真的能被无竟同化去它自己的空间里。就像会被无竟随着移动吞进去或者吐出去的人影一样。
　　但李无染不想把这个链接方式送给官方。
　　他可不愿意这辈子得给无竟打工打到死。
　　所以，李无染现在干活的时候非常注意控制自己给出去消息的节奏。
　　保证能让他们抓得到人，甚至次次可以大丰收，但那些大概会知道这些秘密的人，李无染会故意让他们晚一点被找到，并确保他们在被抓之前可以先处理一下自己的记忆或者身上的证物。
　　至于他自己要怎么找到这个链接的办法还保证找到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当然是不找了。
　　李无染又没有帮着无竟发展晋级一下或者窥探一下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的爱好，现在要做的事当然是最简单的只要能让每一个疑似知道这东西的人都闭嘴就可以了。
　　毕竟他确实不希望在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时候有意无意主动被动地造一个会被诅咒的“指环”出来。
　　起码在他长眠之前，这个难得的还凑合的世界还是安安稳稳地发展下去比较好。
　　李无染觉得他哥可能已经注意到他藏着心事了，老猫估计也注意到了某些被压后再找的修行者有可能是他故意的。但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就好像这事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李无染当然会承这个情。
　　所以，现在一晚上要算上千个的地点，只能算是他偷摸干坏事的报应。是要还掉的一部分债。
　　又巡了一遍无竟带出来一个修行者的李无染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夹叹了口气，还是坐回去好好当起了一个抽牌解牌的机器人。
　　但机器人也是会有想要罢工的时候的。
　　李无染问他们：“你们有试着把现在这位被卜算一道承认的传人招纳进去吗？我觉得，她应该是比我要好用一点的，而且，没准现在人家正需要大量的练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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