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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气
两人阻止的动作甚是默契。
玉笛晃动不已,快要脱开沈承风的手。
“两位师姐,快把灵力收回吧,别扯疼你们的手。”沈承风两只手都扒在玉笛上,铆足了劲去抢。
“也别扯坏我心爱的灵器…”
他手都攥红了,两位师姐却云淡风轻地,指尖动一动,灵力就拽起玉笛。
连带着沈承风都被拽得往前挪动,“承风只是想吹首曲子,又不伤天害理…”
不等他说完,宋燃黎又捏出几缕灵力,沈承风才立稳的身子又被拽得挪了挪。
沈承风仰着面哀求,“两位师姐,行行好,可否看在承风这惊为天人的俊脸上,收回灵力?”
“…不可以。”
两人异口同声,皆是一愣,注视向对方。
沈承风双手撑不住地一松,玉笛被拽飞出去。
“哎哎哎——”沈承风收不住力气,往前踉跄着。
“砰!”
他狼狈扑倒在地,哪还有半分潇洒倜傥的样子。
玉笛被甩上天,旋转着掉下。
它还在沉睡,对外界无反应,若是不接住,就这么摔下,应是要受伤。
红色灵力游动而出,卷住玉笛灵器的刹那,另一道浅蓝灵力也卷了上来。
玉笛被拉下,平稳地浮在身前。
站在玉笛两端的两人,嘴角弯弯,相视笑笑。
如同百年前,站在内门弟子比试台上,不分胜负时。
江照愿收走灵力,温婉出声,“宋燃黎,这次的凤凰之火,我不会相让。”
就像这么多年,不管宋燃黎的修为灵力如何,一到比试,她都会拿出全部注意力,认真地对待这位数年的宿敌,决不轻视。
“自然如此,各凭本事。”宋燃黎发丝轻扬,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她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翻过身的沈承风盘腿坐在地上,愣着神。
红色灵力游走而褪,玉笛准确无误地砸落到他怀里。
沈承风震了下,手忙脚乱地抓住要滚落的玉笛,“还好,还好,没滚到地上,跟我一样沾层土。”
他宝贝似地摸摸玉笛,“两位师姐,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吹曲子啦?”
听此,站到一块的两人面色变换,一齐朝他看过去,眼里明晃晃的三个字:你说呢。
两位师姐衣摆飘动,好不养眼,即便是似笑非笑着看他,沈承风心里也高兴。
“成,成,承风肯定是听两位师姐的。”他心甘情愿收起玉笛,“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沈承风一秒扮起羞涩模样递出双手,“能否请两位师姐,温柔地扶我一把?两位师姐的好心,承风必会牢记在心。”
“…”
又来了。
宋燃黎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走开。
后边的沈承风开始急得喊,“哎哎,小师姐,你别走啊!就只是拉我起来,顺手的事!小师姐?!”
江照愿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往一边走开。
“哎哎哎,江师姐,你怎么也走了?别走啊!都别走啊!”
沈承风急得从地上蹦了起来。
他转头瞧见边上的徐霄知,又立刻收拢落魄之色,捏出个净衣诀,拂去一身土,冷哼一声,也走开了。
刚开始还风度翩翩地走着,走个几步,觉得太慢,追不上人,也不管倜不倜傥了,直跑过去,“小师姐!江师姐!等等我,等等我啊!”
徐霄知望了眼身后的马车,阿萤还在里面打坐修炼,暂时不必喊她。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几捆灵草,放到灵马前边,灵马低头啃嚼起来。
后又走到前面那辆马车边上,取出灵草。
两匹灵马却只是闻了闻,一副不饿的模样。
徐霄知拍了拍马头,些许欣慰,“师妹这回倒是没忘记喂你们。”
唰——
一道深蓝灵力从马车内飞出。
徐霄知微拢眉心,目光凝过去。
原本空无一物的车板上,多了位清秀少年,少年肩膀上还趴着一只…
神兽。
徐霄知不动声色,“阁下是?”
这人的修为不简单。
人在马车内,他竟没第一时间察觉出。
李冷舟拱手笑道:“解尘宗弟子,李冷舟。”
“徐道友,几年前,我们在宗门比试大会上打过照面。”
徐霄知迟疑地打量此人,他不记得解尘宗有这样一名弟子。
“徐道友没印象也正常,那时我易容换了名。”李冷舟动作爽快地下了马车。
解尘宗赴邀宗门比试大会,这一事务不由他负责,他只是过去凑热闹,没有上台与谁交过手。
但各大宗门有点声名的弟子,他都记得。
徐霄知颔首了下,“幸会。”
李冷舟觑到徐霄知脚边的几捆灵草,腼腆提醒,“徐道友,那两匹灵马,我已喂过了。”
在宋燃黎昏睡时,灵马差点就把灵草吃撑了。
徐霄知顿住几秒,“那我替师妹多谢李道友了。”
有马车挡着,看不太清他们两人的身影,但说话声能清晰地传来耳中。
“那真是解尘宗弟子?”江照愿讶异询问。
解尘宗弟子平素低调,在外很少听见他们的名号。
宋燃黎也正讶于李冷舟的身份,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后看向那个别扭人影,“沈承风,你早知李冷舟是解尘宗弟子?”
地上铺了块长布,三人席地围坐,中间浮着一张路线图。
沈承风气鼓鼓地背对着两人,一手撑在腿上,一手百无聊赖地抛起玉笛,接住,再抛起,再接住。
宋燃黎又喊了他一下,“沈承风?”
沈承风没听到似地,继续抛着玉笛。
本来三人商议商议之后的路线如何走,沈承风却老是扯东扯西作干扰,后被一人一句别说话说得气上心头,直气得他……闭嘴了。
江照愿手里托着粉色玉简,玉简半浮在她手掌之上,缓缓旋转着。
自进到秘境后,她就发现玉简中的路线图变了,原本是混沌域界到涅槃秘境的路线图,现在变成了描绘整座涅槃秘境的地形图。
她掩唇笑了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灵果,抛向沈承风。
“好了,你莫要生气了,这颗灵果算作赔罪,秘境里摘的,里面蕴藏的灵气不错的。”
灵果越过沈承风肩膀,掉到他面前,往前滚了滚。
沈承风还在懒懒抛着玉笛,“我哪敢生气,我又哪敢说话?江师姐你倒还温柔哄我,不过我还得闭上嘴,正好如了谁的愿。”
实在是对那个“谁”怨气十足。
宋燃黎扯扯嘴角,轻呵了一声。
他还好意思提,好声好气地跟他说了两回先别吵,不听,非得斥他一句闭嘴,才听了。
还反过来怨她。
不生气,她不生气。
宋燃黎深吸一口气,朝江照愿道:“我过去看看。”
江照愿笑点了点头。
听到身后没什么动静了,沈承风接住玉笛又抛起,力使得大了,抛得比前几次还要高,他伸手去接。
“砰!”
没接住,黯淡的玉笛砸在他脑袋上,他痛呼一声,双手捂住头,往后仰去,玉笛滚到一旁。
他瞅见正笑瞧着他的江照愿,闷闷喊道:“江师姐。”
江照愿挑了下眉,将玉简收起,“把人气走了,可是高兴了?”
“当然高兴,我怎会不高兴?哈、哈、哈…”
沈承风笑了三声停下,扭头拂过灵力,一只木偶从储物袋里飞出。
他摆弄起木偶,一下拎起木偶的脚,一下又拽着木偶的两只手臂,声音变粗,学起笨拙的木偶声音。
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特别高兴。”
江照愿被那只呆笨的木偶吸走了注意力,“你这木偶…”
她在阿萤那里见过类似的,不过阿萤的木偶是有神态的,这只没有,看着还没制作完成。
怎一个两个都喜欢摆弄起木偶来?
江照愿:“可是修仙界的新风向?”
沈承风戳戳木偶垂着的木脑袋,“什么新风向,不知道呀,我刚回修仙界。这只木偶是我跟小…”
他一顿,扭过脸轻哼一声,也不知道跟谁赌气似的,“是我捡到的,对,就是我一个人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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