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等我吗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时间像在背后追赶每个人，课间也没人玩闹，埋头继续算题，连喘口气都觉得奢侈。
　　慕灵翎也是每天刷题背书，成绩也一直稳定在五百五左右。
　　这个分数只能进一所普通一本，运气好点能踩线进211，但离和林沐在一所城市还是有一点差距。
　　不过好在慕灵翎是走读生，可以适当放松一下。
　　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和林沐一起在学校里吃饭，一起回家，空闲时间都和林沐在一起。
　　俩人从确定关系到现在，都没有特别亲密的行为，最亲密的就是林沐上次和她额头相抵，但也仅此而已。
　　最后一次模拟考试要来了，慕灵翎比以前更努力了，背历政地和做数学也比以前积极。
　　慕灵翎每次考试排名都和林沐差不多，林沐每次考试都精准控分，让自己排名和慕灵翎差不多。
　　因为林沐的排名一直在中等，不像以前一直在全校前两名，所以唐嫣经常叫林沐去办公室谈话，林沐每次都答应一定好好发挥，但每次排名都在中等。
　　最后一次模拟考了，唐嫣又叫林沐去办公室，叮嘱他一定好好考。
　　星期六晚上，慕灵翎来林沐家里补习数学。
　　台灯将林沐专注的侧影投在墙上，桌上摊着习题集，旁边放着两杯温热的牛奶。
　　慕灵翎也和林沐一样专心做数学，时不时问林沐。
　　“这道题我还是没懂。”慕灵翎指着本子上画了星号的题目。
　　林沐拿过她的草稿纸，轻轻点了点她卡住的地方：“这里，辅助线做错了。”
　　他重新画了一条，声音低低的，很耐心，“连接这两个点，再看，是不是就清楚了？”
　　慕灵翎凑近了些，发丝偶尔扫过他的手臂。
　　跟着林沐的笔尖，她慢慢理清了思路，终于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
　　慕灵翎做题思考时，会偶尔走神，偷偷看林沐专注的侧脸。
　　林沐一直专心做题，所以没有注意到慕灵翎偷看他。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慕灵翎的问题声，还有墙上时钟滴答走动的声音。
　　做完最后一道题，慕灵翎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正好对上林沐带着笑意的眼睛。
　　慕灵翎脸立马变得微红。
　　林沐起身帮慕灵翎收拾东西，“我送送你。”
　　林沐起身送她下楼。
　　老旧的楼道灯光昏暗，林沐拉着慕灵翎的手，小心地替她照着脚下的路。
　　到了楼下，夜风微凉，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快上去吧，”慕灵翎轻声说，“外面冷。”
　　林沐点点头，笑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消息。”
　　慕灵翎轻声“嗯”了一声。
　　慕灵翎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折返回来，站到林沐面前。
　　她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沐沐，下次模拟考……你要是还能考第一，我就给你准备个奖励。”
　　说完，慕灵翎快速后退两步，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等林沐反应，就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林沐愣在原地，看着慕灵翎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
　　最后一次模拟考如期而来，考场里只听见笔尖沙沙作响，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成绩出来后，公示栏前挤满了人，嗡嗡的议论声在看清顶头那个名字时，戛然而止。
　　“第一名……又是他？”有人小声嘀咕，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不是已经不行了吗？”
　　周围瞬间炸开了锅。
　　“上次他不是掉到两百名开外了吗？”
　　“这次数学那么难，他居然几乎满分！”
　　“他的物理，化学和生物也是几乎满分，就英语和语文扣了一点分，羡慕了！”
　　“真的……杀回来了啊……”
　　林沐名字在成绩表最顶端，全校第一，总分七百三十七。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空气里充满了惊讶与复杂的低语。
　　那个沉寂了一个学期的名字，此刻正稳稳地立在红榜顶端，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王者的归来。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学生们像潮水般涌出教学楼。
　　林沐和慕灵翎随着人流走出校门，却默契地拐进了一条回家路上僻静的小巷。
　　这里远离主路，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地立着，在地上照出一圈模糊的光晕
　　喧嚣的人声迅速远去，四周变得很安静，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
　　林沐停下脚步，从书包里小心地掏出那张折得整整齐齐的成绩单，在昏黄的灯光下，“第一名”那三个字依然清晰可见。
　　林沐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身边的女孩。
　　慕灵翎早就知道了结果，却还是接过成绩单，就着路灯故作认真地看了看，才抬头笑道：“真厉害呀。”
　　林沐轻咳一声，耳根在灯光下看得出的泛红，声音也低了几分：“那……说好的奖励呢？”
　　慕灵翎的心跳快了几拍，尽管知道这僻静的小巷此刻不会有人来，她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你闭上眼睛。”
　　林沐愣了一下，随即乖乖闭上眼。
　　他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还有晚风吹过巷口老槐树叶子的沙沙声。
　　下一秒，他感觉到脸颊触碰到一片异常柔软，带着温热的肌肤。
　　那不是预想中一触即分的亲吻。
　　慕灵翎的唇就那么轻轻地，实实地贴在他的脸颊上，静静地停留着。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林沐能清晰地数清自己漏跳了几拍的心跳，能感受到她细微的，有些紧张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清香。
　　过了好几秒，那柔软的触感才缓缓离开。
　　林沐后知后觉地睁开眼，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完全的懵懂状态，好像所有的思绪都被那个漫长的亲吻带走了。
　　他看到慕灵翎站在他面前，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你耍赖。”林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嘟囔，“这……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那你想的是什么样的？”慕灵翎的声音细若蚊吟，却带着一丝娇嗔。
　　林沐答不上来，只是摸着自己刚刚被亲过的地方，那里好像还在发烫。
　　他憋了半天，才笨拙地说：“反正……挺好的。”
　　这句大实话让慕灵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傻子。”慕灵翎轻声说，心里却甜丝丝的。
　　林沐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她的手。
　　慕灵翎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但没有挣脱。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出小巷，重新汇入有零星行人的主路，在温柔的夜色里慢慢走着。
　　快到分岔路口时，慕灵翎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眼睛里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着俏皮又温柔的光。
　　“沐沐，如果你高考……能考到全市第一。”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却清晰地落进他心里，“我还有更好的奖励。”
　　林沐看着她在夜色中亮晶晶的眼睛，感觉浑身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重重地点头。
　　“嗯，说定了。”
　　林沐笑着，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慕灵翎没有躲，只是微微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那我得更加油才行。”他声音轻柔。
　　她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夜风拂过，带着初夏的暖意，将两人的校服衣角轻轻吹起。
　　“那我先回去了。”慕灵翎轻声说，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才松开。
　　“嗯，我看着你走。”林沐点点头。
　　慕灵翎慢慢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
　　发现林沐还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路灯下，他的眼神温柔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林沐朝她笑了笑，挥挥手。
　　慕灵翎也忍不住笑了，这次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往家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林沐才迈开脚步。
　　走在回家的路上，刚才那个轻轻的吻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林沐下意识摸了摸脸颊，耳根悄悄红了。
　　而另一边，慕灵翎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想起他当时愣住的模样，忍不住把发烫的脸埋进了掌心。
　　夜色温柔，两个年轻人的心里都装着同一份甜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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