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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江离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都已经布置好了,热水也已经准备好了。
她泡了一会儿,出来了,换了身衣裳,打发了人,自己独自坐在榻上。
谢景一回来,就看见人都在门外侯着,有些诧异,“夫人呢?”
“夫人在室内。”
谢景走了进去,就看见江离散着头发坐在那儿,他拢了拢还有些微湿的头发,坐在她身边,“怎么不擦干?”
“懒得擦了,就让它自己干吧。”她靠在他的肩上。
“怎么一个人坐着?”
“就想静一静。”
二人沉默许久,江离抬起头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是想静一静吗。”
江离弯了弯嘴角,“我是不是一直在吓你?让你一直胆战心惊地?”
不等他的回答,她继续说,“我需要时间,才能慢慢释怀。可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的。”
她抵着他的额头,二人彼此沉默着。
谢景环着她,“不要太久,伤身体。若是实在没办法,所有的怨气,都可以撒在我身上。”
她笑了笑,捧着他的脸,“那你也太无辜了,要承受这么多的无妄之灾!”
“只恨不能以身替之。”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我给赵逸轩写了封信,他给我回了。”
“写什么了?”
“问了一些你平日的起居爱好。”他抽出一封很厚的信,“我很生气,我都没有这么了解你。”
“以后,你对我的了解,远甚这封信。又或许,不如这封信。”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谢景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又无法控制,嘴角越来弯,眼睛里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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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樾一家抵达临安后,安置好一切后,便向公主府递了拜贴。
在一众向公主府示好的人家里,萧家并不显眼。
赵逸轩将人邀了进来,吴氏便说新妇想去公主面前露个脸,便有人将她们送去了公主的院子。
“谢景他们已经到了献州府。”赵逸轩说道。
“表哥他,真的没事吗?”
赵逸轩弯了弯嘴角,“不过是金蝉脱壳罢了。”
萧樾看了眼案上的礼品,皱了皱眉,“公子还是低调些好。”
“不打紧。”他顿了顿,“那位不放心我,正好折腾折腾。”
“公子心里有数便好。”他又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关于姜喻人,您这边可有消息?”
“这也是奇怪,并未发现踪迹。”他皱了皱眉,“南边的盐政真是混乱不堪!”
萧樾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南边一向富庶,又远离云都,自然天高皇帝远。加之这些年的裙带关系,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南边未成大乱已是大幸!”
“罗清那边也别指望了!他已经被架空了!被姚家的人架空了!”
“岭南地接梁卫,姚家把控岭南是何居心?”萧明轩有些气愤。
赵逸轩看了他一眼,神色淡定,“无论他是何居心,都是过了天听的。”
见他们有些不解,他开口解释,“姚家原本就是依附着那位才起来的人家。姚家既是那位的外家,又是邺城王的外家。如今,哪里还有比姚家更可信的人?又有哪家比谢家更让人忌惮?”
“谢家几代守卫北境,在北境,你可以不知天家,却不能不知谢家。与谢家比起来,姚家,不过是只蚂蚁,一根指头都能碾死!”
萧明轩有些黯然的垂下了头。
“你若与他易地而处,也会想要整死谢江两家。”赵逸轩摇了摇折扇,微微扬起了嘴角。
“他们要是想反,早就……”
“他难道不知道吗?只不过是不相信罢了!”
“大玄如今已经沉疴难治了!”萧樾感慨了一声。
“那就锤碎了它,重新造呗!”
“会大乱的。”萧樾轻声说道。
“如今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大乱,不过早晚!”他顿了顿,“不过呢,不能从外面锤,要从里面炸开,塑一个新的。”
“有些难。”萧明轩摇了摇头。
“那就得看看太子是个什么德行了。也得看看你们能不能扛得住,成为新臣!”
“您呢?”
赵逸轩一愣,又摇了摇扇子,神色平常,“自然去我该去的地方喽!”
他无所谓地开口,“这世上,已经容不下谢江两家的人了。只有我们都走了,才能重新开始!”
萧明轩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萧樾也叹了口气。
“公主可知道这些事?”
“知道一星半点。她不会说出去的,毕竟这是我们的交易。”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转瞬即逝。
阿落答应了万秋壹去园子里看看的请求。
二人走在回廊上,万秋壹四处打量了一下,笑道:“公主府的精致可真不错!”
阿落只是弯着嘴角,却不说话。
万秋壹自顾自说着,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凉亭,“公主,我们过去坐坐吧。”
阿落点了点头,随她一起过去了,刚进亭子,万秋壹就说道:“公主,我未带婢女,公主也就不必带了吧!”
阿落看着笑吟吟的万秋壹,皱了皱眉,挥退了她们。
“兜了这么久的圈子,说吧!”
阿落站在一旁,万秋壹面带笑意地靠过去,显得十分亲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公主算计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了。”
“你想说什么?”
“利用好友的性情,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又利用往日的情分,谋划自己的婚事!”她看着阿落略有些僵硬的脸,“她不说,只是不再想要与你计较。可是,你也不该将她当成个傻子!”
阿落平复了心情,扬起嘴角,“那是她自己乐意,也全了这些年我与她的情谊!”
万秋壹冷笑一声,“真是可悲。我真为公主可悲。公主出嫁后,便与阿离形同陌路了,可笑,公主竟然不知!”
阿落呼吸一滞。
“公主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与阿离还能如从前一般吧?并不是公主放弃了她,而是她舍弃了公主!”
“说完了?本宫,不稀罕!”说完转身就走。
万秋壹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看,不屑地转过头。
等到萧家人都离开后,赵逸轩招来自己的护卫,递了一份账册,“你按照这个册子去库房清点,然后装船,送去献州府。”
“是,公子。”
护卫刚刚离开,阿落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赵逸轩混不在意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阿落气闷地坐在一旁,见他许久不做声,怒气更甚,“你什么意思?”
赵逸轩抬了抬眼皮,搁下了茶杯,起身就要离开。
“嘭”,阿落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扫落,“你信不信,我立马一封信送去云都?”
赵逸轩冷笑一声转过身,“要挟我?”他一步一步压进她,“看来公主这些日子过得很好,似乎忘了一些事,要不要我来帮公主想一想。”
阿落不由得坐到了椅子上,睁大眼睛有些惶恐地看着他。
赵逸轩攫住她的下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呢?”然后他慢慢靠到他的耳边,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只要我想,只要我想,你根本就出不了这个府门。”
阿落被骇得落下了眼泪,“这么长时间,你冷落我,碰都不碰我,那你为什么娶我?如果不是我,你根本……”
“我以为那日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没有你,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只不过你更方便一些罢了。”
“所以,你是打算让我守一辈子活寡吗?”
他玩味地笑了笑,让阿落有些羞愧地想要低下头,却动弹不得,“我答应了你的事,我做到了。至于其他的,不要妄想。”
阿落此刻也不怕他,也不再羞涩了,直视他,提着要求,“圆房!我要个孩子,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赵逸轩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阿落拽住,“你确实很好拿捏我,但是,赵逸轩我告诉你,女人要是折腾起来,你未必招架得住!”
他满不在乎,“拭目以待!”然后就离开了。
秦嬷嬷看着赵逸轩面色不善地走了出去,十分担心阿落,连忙跑了进去,就看见阿落红着眼眶。
秦嬷嬷十分心疼,可阿落却不在意地一把抹去脸上的眼泪,露出一股得逞地笑意,“嬷嬷,去准备,今夜驸马要过来。”
秦嬷嬷回想起刚才赵逸轩的神情,后脊背有些发凉,“公主……”
“怎么,本宫的话已经没用了吗?”
“您何必非要……”
“我谋划了这么久,不惜害江离,不惜与太子决裂,好不容易到手了,我不可能放手的!”见秦嬷嬷还有些犹豫,阿落十分不耐烦,“还不快去!”
秦嬷嬷只得遵从,阿落满意地笑了笑。
晚间,阿落已经沐浴结束,穿着单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情十分好,还是不是哼着小调。
夜越来越沉,虫鸣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月色也闯进了屋内。
阿落的笑意也慢慢地开始僵硬。
直到有人来回消息,“驸马那边已经熄灯了,想来已经睡下了。”
屋内的侍女都噤若寒蝉。
她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竟然掰断了一只玉簪,“很好!很好!”
然后她起身取了斗篷往自己身上一披,就要往外走,却被秦嬷嬷拦住,苦口婆心地劝道:“您是皇家的公主,怎么如此自贱身份。之前还说要与驸马相敬如宾,怎么突然如同魔怔了一样?”秦嬷嬷心痛地哭了出来,挥退了屋内的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注定是我的!”
“即便如此,您也该循序渐进。现如今,您与驸马势同水火,再火上浇油,只会越来越严重。”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嬷嬷抱住有些发狂的阿落,安抚着,“嬷嬷什么都知道。不就是公主设计了江离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轻轻哄着,“公主想要的,哪一次嬷嬷没有做到的。”
阿落愣怔地看着秦嬷嬷,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嫉妒阿离嫉妒得发狂,然后她就病了数日。于是她神色一松,笑道,“对啊,嬷嬷会帮我的。”
“您稍安勿躁,一切交给嬷嬷来。”她安抚着,将她哄到床上睡着了,她爱惜地看着睡得并不安宁的阿落,很是心疼。
她出了门,找了人细细交代了一番。看向赵逸轩所在之处,狠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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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迟了点哈
我偷懒了,猜一猜更新完这本小说,我能攒多少章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