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

　　过了一会，白曜察觉到什么，轻缓离开了顾泱的唇，看着顾泱大口喘气，不由失笑道：“泱泱。”

　　接着亲了下顾泱的额头，轻言道：“结束了。”

　　说完起身离开床边，走到沙发上坐下喝了杯凉水，他想要离开顾泱冷静一下，不能太过放纵自己。

　　顾泱睁开眼，缓缓喘息着，等了一会，歪头看着床边正看着这边的白曜，脸色一红，顺手将被子蒙在脸上，丟死人了，怎么会忘记呼吸啊。

　　白曜怕顾泱闷坏，重新走到床边，将被子掀开，伸手拉起她，替她整理头发道：“第一次没经验，多几次就知道怎么呼吸了。”

　　顾泱微囧，白曜将顾泱搂进怀里，伸手将床头柜上的一个礼盒递给顾泱：“这是新年礼物。”

　　顾泱接过，看了眼白曜，在他的示意下，径直打开了礼物盒，是一块银色镶边的红宝石手链。

　　顾泱惊讶，这东西似乎有点贵重。

　　白曜拿起手链，笑着给顾泱带上：“这礼物是我挑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顾泱看着戴好的手链，红宝石衬得手腕纤细白皙。

　　顾泱很喜欢，欢喜的回抱了下。

　　白曜轻揉了下顾泱的额头，轻声哄道：“该回家了，不然岳父可能要打电话来。”

　　“好。”顾泱起身，也知道顾千山对于白曜有点防备状态。

　　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白南，一脸尴尬的笑着，挠着后脑勺，假装才来到门口：“三少，顾老爷来电，让顾小姐早点回家。”

　　“知道了。”白曜对着顾泱无奈一笑，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顾泱偷笑，对着白南道：“白副官，我这就回去。”

　　白南点头，注意到顾泱的唇明显比刚才红肿不少，不由的偷瞄了眼白曜的唇。

　　白曜看到白南的小动作，斜瞪了眼白南，警告了下，就牵着顾泱的手出了门。

　　白南猜到什么，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回家路上，顾泱想到最近报纸上引人注意的一件事，因为在虎口县死了一位重要的倭国人，倭军为了查出凶手，搅的虎口县周边几个县城都不得安宁，上京城里的百姓也都是怒不可遏。

　　顾泱也气愤不已，同时开始担忧倭国会因为这个提前开始发动全国战争，“白曜，倭国因此会不会发动全国战争？”

　　“不会。”白曜平静回道：“倭国人没有华国人多，虽然他们装备精良，但华国军也不是泥捏的……。”说着说着，白曜的声音低了下去。

　　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紧紧攥了下，他又想到安北城的异动，余光看到顾泱担忧的眼神，挥去脑海中的思绪，安抚道：“你别担心，不管有没有会不会有战争，我都会保护好你。”

　　顾泱并没有被安抚住，她心底明白就算此时倭国不会引起全国战争，局部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顾泱叹了口气，看着上京的夜晚，心中感慨，平静的日子不复存在了。

　　现在国内名义上统一了，但内部该分裂的还是分裂着。

　　白曜扭头看着心情低落的顾泱，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能做的有限。”

　　见顾泱望过来，给了一个充满信心的笑脸，“泱泱，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护住上京，绝不会让倭军踏入这片土地。”

　　“若是他们踏入，除非我死。”顾泱捂住他的嘴，摇摇头，“我知道，你会信守承诺。”

　　顾泱也知道他的为难，知道国家的危难不仅来缘于外族入侵，更重要是内部的团结。

　　顾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消极，然后抬头给了白曜一个有活力的笑脸，“我相信你，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想太多。”

　　顾泱低眸反握住白曜的手，反复摩挲着掌心的厚茧，浅浅画个心，心中自语，我相信你会护住上京，相信你会抵御外敌，相信你会得偿所愿。

　　白曜掌心一酥，控制不住的收回手，停车，转身亲吻了下顾泱的额头，浅浅一笑，对上顾泱的视线轻松玩笑道：“我要早点送你回去，不然岳父大人可能会更生气。”

　　顾泱红着脸点下头。

　　到了顾公馆门口，白曜送顾泱下车，停住脚步温柔道：“过几日我会出远门一趟，要是有事就打电话去白公馆，那里我留了人。。”

　　顾泱眉梢微动，眼底透着不安，隐约猜到白曜要去做什么，目光在白曜的脸上停留许久，最终化为一句叮嘱，“一定要小心。”

　　白曜轻笑一声，抬手揉了下顾泱的头发，轻“嗯”了声，示意顾泱进去。

　　顾泱一步三回头，看着白曜一直在身后温柔目送她，走到门口，站定又朝白曜挥了挥手才进院子。

　　几天过后，白曜像是从上京消失了般，顾泱也只能从白公馆留守的人员那里简单得知白曜是否安全的消息，至于更多的，就算问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直到正月十五这天下午，顾泱约了渔娘在南街新装修好的一家服装店铺闲逛。

　　店铺装修的高级又明亮，东西方风格的完美融合，让这所店铺很是雅致，里面的衣服是时下最流行的西方款式，又有精心搭配好的衣服穿在人形模特身上，装摆在店内，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泱泱，你这小脑袋瓜儿转的真快，我看上京都没有一家这样的店铺。”渔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

　　顾泱被夸的心中欢喜，突然又带着遗憾道：“可惜现在流行的不是国内那些服饰。”现在的人们以国外衣服为主流，为时尚，她能顺应潮流，却不能逆流。

　　渔娘不解其意：“泱泱，你设计的衣服怎么不算国内的服饰？”

　　这话一出，顾泱细琢磨之下，竟然觉得有几分意思，嫣然笑道：“倒是我想狭隘了。”

　　正说着话，渔娘忽然对着顾泱挤眉弄眼起来，扬起下巴朝着门口。

　　顾泱奇怪扭头，看到白曜一身戎装带着白南正在门口站着。

　　顾泱惊喜之下，顾不及旁人，快走几步跑向他，搂住他的腰，浅笑仰头，“你终于回来了！”

　　她虽然知道他去干正事，却总挂着担心，毕竟让他去说服那些利益不同的人，总归是有危险的。

　　“事情办妥，自然就回来。”白曜回搂住顾泱，脑袋搭在顾泱的肩头，低语道：“我想你了。”

　　顾泱心中一软，歪头蹭了蹭白曜的脸颊，同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低声道：“我也是。”

　　“咳咳咳。”白南看不过，笑着对顾泱轻咳提醒道：“这可是在店门口。”人来人往可一点也不避着人。

　　顾泱自然也知道，看到门口的路人有几个看过来，轻推开白曜的怀抱，细心打量着他，白曜此时的状态算不上好，往日洁净的脸颊，此时略显苍白，胡须的也未曾修理过，眼眶微微发青，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

　　“抱歉，太想你了，胡子来不及修理。”白曜看着顾泱的眼神落在他的下巴上，伸手摸了摸，短小的胡茬有点扎人。

　　顾泱笑着轻摇了摇头，眼眶不自觉的泛红，温声道：“我就是心疼你。”

　　“傻瓜。”白曜微愣，停下抚摸下巴的手，转而放在顾泱的额头上，浅笑着轻揉了下，蓬松柔软的长发让他手心生出一抹蜜意。

　　“泱泱。”渔娘走过来，她也瞧见的白曜的疲惫，建议道：“你陪白少帅先走，我自己再看看店里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行了。”

　　顾泱扭头看向白曜，接着转头对着渔娘道：“行，店铺的装修我都挺满意的，其他收尾的工作就麻烦渔姐姐再替我瞧着。”

　　渔娘点了点头。

　　白南开车询问，“三少回家吗？”

　　白曜看向顾泱，顾泱接话，“回家，他瞧着好久没休息了，先让他睡好。”

　　白曜伸手握住顾泱的手，那意思是：“你呢？”

　　顾泱浅笑应和：“我会陪着你。”察觉到白曜不满意这个答案，继续补充，“我保证你醒来还会看到我。”

　　白曜这才满意笑了，冲着白南道：“回家。”

　　白南自然欢喜，他这段日子，一直跟着白曜马不停蹄的去往各处游说，才算真开了眼界认识到各色人物，遇到脾气好想结盟的，还算客气，遇到脾气差的不想结盟的，冷板凳，冷饭吃到饱，白眼也没少受。

　　想他算是自小就跟着白曜身旁，何时受到过这种委屈，好几次那白眼翻的他心头火起，要不是白曜没让他动手，他真想拍屁股走人。

　　他真是佩服自家三少能这么忍，还不停歇的一家家去联系。

　　白曜累急，靠在顾泱的肩头上，像是心知道环境的安稳，沉沉的睡去。

　　顾泱侧头看着白曜眼底异常明显的黑眼圈，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一路是不是非常辛苦。”

　　白南知道顾泱问的是谁，看着已经沉睡过去的白曜，也没瞒着，实话实说道：“我这一路才算见识到人性百态，有些人明明知道三少是好意，却还是吊着胃口，可真是生受了不少鸟气。”白南如今想起来还是气的不行。

　　顾泱顿时觉得心疼，握着白曜的手不由的紧了紧，虽然白南说的含糊，她也能明白白曜必然被那些人刁难过，才松口答应合作。

　　顾泱心中明白这些军阀一个个的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彼此间又互相看不顺眼，为了促成这次联合，白曜肯定是费了番心思的。

　　到了白公馆门口，顾泱看着沉睡的白曜，有点舍不得叫醒他。

　　等了片刻，轻晃着白曜的胳膊将他摇醒：“白曜，到家了，进去睡。”

　　白曜睁开惺忪的眼皮，看了眼地方，轻轻点头下了车，拉着顾泱走进院子。

　　可能是真的好久未眠，白曜躺在床上，怀抱轻柔的搂着顾泱，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顾泱不想扰他安睡，陪着他一起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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