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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生意
汪细牙领着四人到了林管事定下的雅间,让别人带着黄勇成和魏启先进去,转头问旁边的下人,“大夫可请来了。”
“请来了,在隔壁房候着。”
汪细牙指着陈瑜对那人吩咐:“你带这位陈姑娘去找大夫,我稍后就过来。”说完,汪细牙脸上又挂上笑对陈瑜说:“陈姑娘,您随他去见大夫就好。”
陈瑜在陈从安的搀扶下进了隔壁屋子。汪细牙对着身边人示意,那人立马跟上了陈瑜。
汪细牙转身朝着二楼最深处的屋子而去。“毕老爷,陈瑜请来了。不过,她突然染上了风寒,小的请了橘井堂的大夫正在给她看病。”
毕余疑惑道:“这么巧,今日就病了?”
汪细牙回想刚才陈瑜的模样,“看她样子不像是装的。大夫正在给她看病,结束我就把人带过来。”
毕余没有说话,同意了汪细牙的做法。
橘井堂的大夫很快就从屋内出来了,汪细牙直接将人带到毕余面前询问,“那位姑娘是否真的染上了风寒?”
大夫俯首回话:“确实是受了凉,不过不严重。只是那姑娘体弱,所以症状比旁人严重些。”
汪细牙看向毕余等他示意下,见他点头后才让大夫离开。大夫走到门口时,毕余身边的男子出声问道:“大夫留步。”
大夫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人。
那男子问:“那女子的症状与邕宁瘟疫一样吗?”
大夫:“那女子只是寻常风寒,没有发热的症状。并非瘟疫。”
汪细牙也紧张地盯着大夫,等他说出陈瑜未得瘟疫后,舒了一口气。
人请来了,病也看了,没汪细牙什么事了,他就想离开,“毕老爷,没小的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毕余道:“你今日也得赴宴,你走了可不好办。”
汪细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两日毕余似乎很重视这个陈瑜。汪细牙之前对陈瑜一行人的态度,汪细牙不免开始担心。不过,毕余发了话,他也不敢悄悄溜了。
黄勇成和魏启坐下后,林管事就在招呼他们喝酒吃菜。但两人都没动筷子,一同等着陈瑜和陈从安。
林管事最先看到门口的身影,起身道:“两位陈姑娘来了。”
陈瑜和陈从安进了屋子,朝着最边上的位置走去,却被林管事叫住:“两位姑娘,你们的位子在这里。”林管事指着右侧首位的两个位置让陈瑜坐。
陈瑜轻声拒绝:“林管事,我染上了风寒,担心扰了大家的兴致,我就坐这里吧。”说完咳嗽了几声。
林管事见陈瑜咳嗽,嘴里的话就被压下去了。陈从安也以照顾陈瑜为由坐到了她旁边。
陈瑜和陈从安坐下后,黄勇成环视一圈,问道:“汪牙保不是说,橘井堂的老板也会来?怎么不见人呢?”
“黄老板,毕某这就来了。”毕余踩着黄勇成的话尾巴就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屋内众人迎接,毕余走到主桌旁,“诸位快请坐。”
待大家重新坐下,毕余高兴地说道:“有幸请到诸位,毕某很是高兴。诸位不要拘谨就当是朋友间的聚会。”
今日陈瑜病了,黄勇成便负责同毕余他们说话,“这朋友我们不敢当。不过,生意场上的关系还是能有的。”
黄勇成心里想着生意,这第一句话就说明自己答应把药材卖给橘井堂。
毕余接过话头,“这药材的事就多谢黄老板了。生意的事我们之后再聊,今日毕某想先尽一下地主之谊。”
黄勇成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敲定药材之事,他还是先说买卖,“毕老板,我这人习惯先说事,再喝酒。我们先把买卖药材的事说清楚之后,我再陪毕老板喝一个不醉不归。”
林管事见黄勇成这样子,脸上已挂着不满,只是刚准备说些什么,毕余就开口了:“如此,也好。”
黄勇成把昨日林管事给的折子拿出来放到桌上,“林管事昨日给的价单,我看过了。对于这价格我是很满意的,只是这价格对毕老板来说会不会太高了?”
这份价单,林管事昨日已经给毕余看过了,他自然知晓里面的价格如何。毕余叹息道:“价格再高,能买到药就好。”
陈瑜一直注视着毕余和黄勇成两人。她放下手中的茶水,出声道:“黄老板船上药材不少,原本我们就打算分卖给不同铺子,没想到橘井堂竟会将这些药材一并买下。这药材禁不住放,毕老板能否告诉我们橘井堂买这么多药材是为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陈瑜身上。林管事也不例外,他看着病殃殃的陈瑜问着昨日问过的问题,语气不好地道:“昨日我不是同你们说过吗?橘井堂是在给和羲公主收药材。”
陈瑜道歉:“我也是病糊涂了,竟都忘了。林管事能否再同我说说。”
林管事看了一眼毕余,见他没有阻止,干脆多说了些:“和羲公主得知邕宁出现了瘟疫,就下令收药材送往邕宁。康平本地药材不足,最近也只有黄老板带了足够的药材到这里。公主限定的交货时间就要到了,我们才想高价收黄老板的药材交给公主。”
“原来如此。”陈瑜说完这句话,忍不住轻声咳着。
黄勇成疑惑:“邕宁出现瘟疫,为什么当地官员不买药材救治百姓?”
毕余解释:“邕宁官员自然也是费心费力,不过公主买药材是因她心善。公主每次祭祀之前都会做好事。平泽牡庙祭祀之日就要到了,公主得知邕宁发了瘟疫便借此行善,开始派人寻医问药救治邕宁百姓。”
和羲公主这个习惯,陈瑜熟啊,青州花赐之事也是公主的意思。只是这平泽牡庙祭祀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们这些药材是送到邕宁救治染病的百姓。”黄勇成知道了这些药材的去向,心也定了许多。
毕余又道:“这些药材出价高,黄老板心有疑虑也是正常。不过还请黄老板放心,为皇室做事不会少了我们的好处,买这些药材的银子算不得什么。”
毕余这番话出来后,黄勇成的心才是真的落地了。他一直认为无利可图之事,不会有人愿意做,橘井堂这样的铺子更是不会,“有了毕老板这些话,我也放心了。”
林管事见事情定下,接到毕余示意后就去把原本写好的契约拿来,双方签字画押约定好送货的时间。
事情谈妥了,众人的心思才放到了酒席上。毕余微醺的时候,把一直在角落待着的汪细牙叫过来,对着黄勇成道:“黄老弟,我听说这牙保之前怠慢了你们。现在,这人交给黄老板,要他干些什么你随便支使。”
汪细牙缩着脖子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黄勇成看着汪细牙的样子,借着酒劲儿宣泄着之前的情绪,“这牙保捧高踩低,见人下菜碟。之前还想抢我的东西,我看你真是活够了。”黄勇成起身踹了一脚汪细牙。
汪细牙知道今日他就是用来给黄勇成出气的,所以即使黄勇成那一脚并没有多重,他还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故意作出滑稽的样子逗笑众人。
“好,黄老板打得好。”毕余大声笑道。
片刻后,毕余转了个方向朝陈瑜走去,“陈姑娘,我敬你一杯。”
陈瑜端着茶杯起身,“我染了风寒,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毕老板一杯,多谢毕老板买下我们的药材。”
毕余高兴地与陈瑜碰杯,喝完后说道:“陈姑娘,你是我们商会的人。之前我手下的人没认出来,让陈姑娘受了委屈,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没有的事,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不是?”陈瑜微笑着说完这句话。
毕余听完却有些不舒服,他说是手下的错,陈瑜的话却说是奉命行事,那就成了他的问题。不过却不见他有何异样,顺着陈瑜的话道:“手下人胡乱揣摩,随意行事,之后我一定对他们多加管教。”
陈瑜见毕余这番模样,觉得实在怪异。
“待陈姑娘回了青州,可千万不要同家父告我的状啊。”毕余调笑着套陈瑜的话。
陈瑜低头,轻声说道:“我,是孤儿。没有父母。”
毕余没想到是这样。照陈瑜所言,那她的腰牌就不是她家里人给她的。那她是如何得到的腰牌?毕余还要再问,不过现在先装出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陈姑娘。”
陈瑜扯起嘴角,“没关系,毕老板是不知情,并非有意。”
毕余:“陈瑜姑娘可是与父母走散了,可想过寻他们?”
“他们将我抛下,我何苦还要寻他们。”陈瑜满腔愤怒,引得自己咳嗽不止。
毕余赶紧要旁边的女使端水伺候陈瑜,然后坐到与陈瑜隔了两个身位坐下,怒然道:“天底下竟有这么狠心的父母,这样的父母不寻也罢。不敢想陈姑娘一个人该吃了多少苦才长大成人。”
陈瑜余光瞥到毕余脸上的表情,见他为了套话惺惺作态,不禁觉得好笑。不过和这个人聊聊也没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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