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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知不觉,罗木木再次脑补出了苏墨‘大开杀戒’的样子。
都说人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苏墨杀伐果断的行为虽然不知道养了多久?但事实证明,这泼妇的社会地位关系,与她可是有的一拼,如若苏墨因为泼妇的一句喊话就大发雷霆,就说明,他对自己也定是有一定程度的忍耐成分,倘若她现在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苏墨‘发火’,就相当于是在助长他将来‘杀’自己的士气。
她知道,自己这样想很自恋..很不切实际,可是..想想昨日一早他听劝的模样,自己心里也不禁好奇起..他还会不会听自己的?
当然,如果听了,她就打消他在自己心里的‘反派’形象。
想着这些,她硬着头皮又看了一眼苏墨脸上的表情,发现,他竟还在隐忍..面色还是那么的难看,眼底中的怒意也在渐渐繁衍,罗木木见势不对,就要上前..不料,泼妇开口便开始说起各种有关于苏墨的江湖传言来,其中最为刺耳的就是..苏墨的身世,还有世人如何辱骂他娘的言论,其言语肮脏不堪。
听得罗木木顺势替泼妇捏了一把冷汗,又一把冷汗,再次看向苏墨..他的眉宇已经彻底紧绷了起来,罗木木神经一紧,就在苏墨攥紧拳头,欲要转身之时,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苏墨的胳膊,这才阻止了他转身的动作。
泼妇开始冷笑起来。
严律瞥了一眼泼妇,想苏墨从来都不让自己提及他的亲人,若是现在替他说话,怕只会引起他的怒火,而且自己说多了,也会引起他的反感,所以纵使心里有多气,也一直没敢吭声。
那两个衙役自知身份卑微,无权干涉此事儿,面面相觑,不敢言语..但想到这泼妇毕竟也是被他们带领进来的,是以,现在
他们二人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随旋..都开始替自己担忧起来。
这一刻,罗木木也算是看明白了,泼妇此次前来,就是想要从苏墨手里讨要一些安家费,她更明白,这种人根本惯不得,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是以,她是不可能劝苏墨听泼妇的话,那样无外乎就是在火上浇油,可是..她的初衷也不过是想阻止他‘大开杀戒’,至于话术,她想也没想过,现在在看苏墨冷冷怒视着自己的眼神,她终究还是怂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声,瞬间萦绕在了她与苏墨的耳畔旁。
苏墨听着..下意识就要朝着罗木木的胸口瞅,但辛亏反应快..还没等低头,他就急忙将脸转向了一边。
罗木木自是没有看懂苏墨的意思,想了一下,低声道:“我知道,那女的嘴确实挺贱的,但是你也没必要..”她说,担心泼妇听见将矛头转向自己,刻意把苏墨朝着自己身前拽了一下,将声音缩到最小,“杀她吧,那对你名声多不好。”
“你说什么?”苏墨猛地回过头来,眼中满是震惊,再次对视上了罗木木眼睛。
罗木木自认有理,结合自己的幻想,语重心长道:“大人,我知道..你一天不杀人,手就痒痒,但是吧,她再怎么也是一个泼妇,而且和我一样也是个弱势群体,恰恰啊,就是这种人喜欢产生自卑心理,我也不劝你给她钱打发她,这样只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使她更加得寸进尺,所以我想了,”她满脸认真,“这件事儿就交给我来做,你呢,给我点儿银子,我替你打发她,你说..怎么样?”她还不忘对着苏墨挑了一下眉。
苏墨不移视线地看着罗木木这般自以为是的模样,然后在看她脸上隐隐凸起的刀疤,他突然说了声,“丑人多作怪这话说的果真没错。”说完,他便冷下脸,推住了罗木木拽着自己胳膊的手,然后不等推开..罗木木就松开了手,不过她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难堪起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真是太伤人了。
这脸上的刀疤..是她想要的吗?本来她就因为这个自卑,他还偏偏要用这个来打击自己,如此想来,等这案子结束后,她就连夜逃走,到时,他们也就彻底井水不犯河水了。
是以,她何必在这里自讨苦吃,既然..苏墨这么不在意,她在说这些屁话又有什么用?白眼一翻,她退后一步,当即将手朝着泼妇所在的方向摊了一下,表明,你随意。
反之,苏墨眼中有了一丝尴尬,不过更多的还是对罗木木的‘内疚’,上前一步,他眼看着罗木木将脸偏向一边的动作,沉吟了下..低声道:“罗沐,你生气了。”他试探。
罗沐翻了个白眼,随口回了声,“哪敢。”然后又回视看向苏墨,露出一抹迷之假笑,“大人,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看我长得丑,其实,听你说出实话,我挺开心的,但..”话说一半,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这才想起了那破口大骂,不停试图激怒苏墨的泼妇,既而她察觉不对,探头一看,只见那泼妇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这边跑来,一步两步..马上就要离近了,看着,她神经一紧,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扒拉开苏墨,争分夺秒,挡在了欲要偷袭苏墨的泼妇身前。
泼妇一个急刹,与罗木木瞬间撞了个满怀..随即,罗木木一把抓住她的双臂,她才幸免没有摔倒..不过这一撞,也是将她吓得不轻,本嚣张的脸上,瞬间只剩下了惊惧,就连目光也变得呆滞起来。
相反,罗木木倒是随意,松开手刚要说话,她的脑海中就突然浮现出了一段有关于泼妇半个时辰后的记忆,记忆中,泼妇正拿着一笔钱财各种炫耀,如她所想那般,泼妇还跟各个街坊说起要继续敲诈她的话,想着这些,她在看泼妇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禁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看见这些的同时,一阵微风拂过,泼妇的心声瞬间萦绕在了她的耳边,其话就是,‘吓死老娘了,这丑八怪,应该好说话,敲她一笔,她兴许也会给,既然如此,那就..’想到这儿,泼妇说干就干,哎呦着看向罗木木,道:“我的头好疼啊。”泼妇的演技很是拙劣,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观察罗木木的动向。
“.....”罗木木面无表情,只觉得不可思议。
泼妇看着罗木木无动于衷的反应,一下子火大了,“你这丑八怪,什么意思啊?”问着,她一把甩开了罗木木的手。
下一秒,罗木木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急忙低头朝着自己方才拽了泼妇的那只手看去,发现..那些记忆,还有泼妇的心声..竟都在泼妇甩开自己的刹那之间,消散了。
由此可见,这一切果然都取决于她与对方的接触,不过..罗沐还真是神奇,每一次痛苦之后,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超能力’,想想,她要是能够预感苏墨的未来,又何尝不是一种保命的办法!
想着,罗木木自顾自一笑,不等转身一试,她就突然想起..自己那会儿拉着苏墨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如此想来,这项新技能也许是看人的吧!
待想清楚这个问题后,她才又回视看向彻底将矛头转向自己,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丑八怪的泼妇,轻哼一声,低声道:“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仅仅这一句话,直接让泼妇顿住,语塞了..
罗木木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在泼妇的耳畔旁,轻声将泼妇的所有想法都道了出来,泼妇听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吞咽喉咙,在罗木木缓缓起身之时,她的眼中也瞬间浸满了对罗木木的恐惧,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你到底怎么..”
“有些秘密,若是说了,就不是秘密了。”罗木木阴里阴气道。
“你..”
“如果我说,是冯久告诉我的呢?”罗木木存心吓唬泼妇。
泼妇见状,面色瞬间变成了一片铁青,罗木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表现出如此反应,但是从她借着冯久敲诈他们的举动来看,泼妇对冯久当真没有感情,只有利益,不过,这毕竟也是人家的家务事儿,罗木木自然也懒得参与,于是放弃思考,她就看泼妇,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出所料,泼妇在罗木木的这一通‘点明’下,瞬间失去了那会儿的嚣张气焰,微微张动嘴唇,刚要说话..罗木木上前,补充了一句,“大人已经怀疑你了。”
泼妇一怔,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许多,罗木木再次补充,“快道歉吧,你刚刚喊得那些话,”她抿嘴假笑,“确实挺脏的。”
泼妇又一愣,随即在想早晨认领尸体时,冯久身上的伤势,心里不由一颤。
实际上,泼妇到现在都不知道冯久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但她知道,冯久一向恶事做尽,成日里就喜欢假借身份来吓唬村上的人,村上的人,除了害怕恶霸之外,最怕的也就是他了,虽说,冯久从来都没有打过泼妇,但是泼妇却知道,冯久成日里不回家,并不是公务繁忙,而是出去沾花惹草去了。
最近..冯久带回来的钱,也是少之又少。
起初,泼妇没有多想,就觉得可能是衙役的报酬本就只有这么点儿,所以也就没有多想,谁承想,一天在村口时,她无意间听邻居家的娘子道出了她丈夫的报酬,而事实证明,冯久在衙署的地位可比那位娘子的相公高多了,自然报酬也定是高过于那位娘子的相公,是以,在得知这些之后,她就有了与冯久清算这些的想法。
不料,还没等多久,就传来了冯久被抓和死去的消息。
那一刻,泼妇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不是因为冯久的死,而是因为他的罪行,既有可能会牵连到她的孩子,还有她的未来,毕竟..她也不年轻了,冯久本就是她第三个相公,要想在找,就只能是村头的老头了。
是以,她必须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最后她再一想衙署的情况,也便有了讨要钱财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很丢人,但是..冯久也做了不少让她没有面子的事情,索性的,那就一起丢人好了。
谁承想,最后说来说去,她钱没要来一分,却换来了..罪责,吞咽喉咙,她双腿一软,一下子怂了,“大人,”她说,眼看着罗木木主动让开道后,上前一步,直接跪下了,“我错了。”她一脸诚恳。
严律和那两个衙役都相继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毕竟..像泼妇这样的人他们也见过不少,而恰恰,他们就拿这种人没办法,谁知,现在她竟在罗木木随便的两句话后,就屈服了,对此,他们不禁佩服起罗木木来。
苏墨看着泼妇如此识趣的一面,那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一半,“走吧。”他冷冷道。
泼妇不敢停留,匆匆回了声,“是。”然后便急忙站起身..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待泼妇彻底走远后,罗木木也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她嘟哝着,抬眼便看向了苏墨,苏墨也正在看她,不过她知道,苏墨肯定有事儿交代,于是也便带着接受命令的态度,款步走到了苏墨的面前,“大人,您有何吩咐啊?”她嬉皮笑脸,自恋认为..苏墨其实还是听了自己的劝。
苏墨低声道:“如你所说,这确实是一条..产业链。”
“诶?”罗木木没反应过来,她以为苏墨要表扬自己呢?不曾想,他却直接又开始说起案子来,浅叹一口气,她脑子急速运转了一下,激动道:“您调查了?”
苏墨‘嗯’了一声,想了一下,继续,“那些书生的身体里也都有与韩启相同的毒素。”
“什么意思?”罗木木问,抛开一切多余的想法,仅仅只对这毒素产生了兴趣。
“那毒可致人痴傻,可致人心悸,而下毒之人,”苏墨说,越过罗木木的头顶,直接看向了站在原处,脸上只剩茫然与错愕的
严律,严律见苏墨看向自己,心底一沉,刚要上前..苏墨便又将视线转移到了罗木木的脸上,罗木木不知道苏墨想干嘛?神经本能性紧绷了起来,他道:“还未找到,你现在跟我出去一趟。”
“大人,我呢?”严律迫不及待道。
苏墨一听,打眼看向严律..毫不迟疑,道:“你就留在这里,给我整理卷宗。”他说,不等绕过罗木木..邵醒的一声大人就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于是苏墨转身看向款步走来的邵醒。
罗木木看着邵醒如此严肃,认真的态度,心想,他可算是得到苏墨的青睐了,这..他不得感谢我啊,要不是我睡了一天,哪有他什么事儿?不行,等事成之后,我一定要他请我吃饭。想着,她再看邵醒脸上的痴笑,心里不禁有了试一试能否听见邵醒心声的想法,于是她嘴角一勾,就要上前之时,严律在她身后‘哎’了一声,她一听,下意识收回了脚。
下一秒,严律站在了她的身旁,既而不等她反应过来,严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紧接着..一段关于半个时辰后的记忆突然模模糊糊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这段记忆正是有关于严律的..令她没想到的是,严律竟有了劫狱的想法,不过..没有成功,直接被衙役抓了去..想着这些,她晃晃脑袋,当即将视线转移到了严律的脸上。
严律也正在用着‘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她眼底一沉,实在难以想象..严律对常华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咽动喉咙,她还是不想看见那件事儿发生,于是提醒了一句,“别做傻事儿。”
“...”严律一愣,对罗木木这语重心长的提醒感到匪夷所思。
罗木木瞥了一眼正与邵醒面对面的苏墨,再次提醒,“你要相信你们家大人,也要相信我,劫..”她说,担心这话传到苏墨耳朵里,有意用一只手挡住了嘴,“劫狱这事儿可不能干啊。”说完,她对着严律挑了一下眉。
这会儿,严律还没有那个想法,所以听罗木木这话,他直接懵了。
就在这时,邵醒递给了苏墨两张被折叠成正方形的宣纸,苏墨没看懂邵醒的意思,低头瞥了一眼邵醒递来的东西,刚要拒绝,邵醒便粗略地解释说,这是两张画像,拿着画像办案..会更加方便。
事实证明,苏墨早就交代衙署画师画了冯久与常华的画像,虽不知邵醒的画工到底如何?但是看他如此细心的份上,苏墨也不好拒绝,接过画像,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邵醒也早已习惯了苏墨这样的反应,想想,苏墨能将自己画的画像拿走,对他而言,就已经很知足了。
于是,他淡淡一笑,给罗木木招了一下手,罗木木看他这幅客气的模样,心里着实欣慰,于是回笑了一下,道:“等我回来,记得请客。”说着,她伸手拍了拍严律的肩膀,示意严律听劝后,便绕过他,跟上了苏墨。
严律眼底一沉..刚一抬眼,邵醒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吓了一跳,邵醒却毫无反应,低声提醒道:“常华的指甲缝里有毒素的存在。”说完,邵醒转身就走了。
严律在听完邵醒这话后..整个人直接呆在了原地,咽动喉结,他锐利的眼中瞬间染上了几分涣散,胸腔起伏着..他终究还是有了劫狱的想法。
与此同时,罗木木给予严律的那番提醒,也早在严律这个想法兴起的刹那间...被他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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