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都想和你破镜重圆

　　叶桁的嘴唇贴在周临铄的嘴角，伸出舌尖像品尝某种好吃的东西似的舔舐了一下，温热湿滑的黏腻感滑过嘴角。
　　周临铄呼吸一滞，手掌握成拳。

　　叶桁跨坐在周临铄的小腹上，舔完嘴角还不忘刚刚的叮嘱，不能着凉。
　　他把滑落到后腰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罩在自己的脑袋上，嘴唇再次贴上周临铄的。

　　周临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叶桁坐得更舒适一些。
　　叶桁的嘴唇被迫暂时离开周临铄的，他小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别躲。”

　　周临铄在黑暗中挑了下眉，舔了下嘴角，笑了笑，伸手至叶桁的后颈，将他的头按向自己，颇具滞后性的开始回应叶桁刚才的亲吻。

　　被子将两个人蒙在炽热昏暗的空间里，与冬日的寒冷完全隔绝了一样。

　　同在软被之下，近在咫尺地感受着彼此温热交织的呼吸和逐渐上升的体温，唇齿相接，叶桁被有力的手掌托着后颈，被追索被舔吮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叶桁想要躲开喘口气，周临铄抱着他的腰翻了个身。
　　他的后背跌靠进柔软的床垫，好不容易得以呼吸，叶桁的胸腔不断上下起伏，汲取新鲜的空气。

　　下一秒，叶桁的嘴唇再次被堵住，周临铄双膝跪在他的跨侧，手抚上叶桁的耳廓，语气带点撩拨：“别躲。”
　　啊，把他说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来，叶桁想。

　　叶桁感受到有滑溜的东西撬开了他的嘴唇，越过牙齿这最后一道坎，在他的口腔里肆意地搅弄，追索想要的东西。

　　被窝像个供暖炉，过了好一会，口腔被□□得酸麻，透明黏腻的东西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溢出来，顺着未知的轨迹流淌过叶桁的颈侧，再延伸到锁骨。

　　叶桁眼神迷离起来，口齿不清，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停……等、等一下……”
　　“窝、我……传不锅气了！”
　　他的胳膊软麻麻地推了推周临铄，见对方没反应，叶桁的手转变方位，往对方的衣服里钻。

　　周临铄的动作停下来，将舌头从叶桁的嘴巴里退了出来，眯着眼睛擦了擦他嘴唇边上溢出来的唾液，压低着声音说道：“把手拿出来。”

　　叶桁偏不照做，殊不知后来要为不合时宜的反骨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在对方紧实的腹肌上摸了几把，又往睡裤边缘探索。
　　还没来得及钻进想闯入的裤子边，叶桁的手腕就被一把攥住了。

　　“想干什么？”

　　叶桁想着能前进一点是一点，不能半途而废，但是手腕被紧紧攥着，他根本就前进不了，他也不心灰意冷，曲起手挠挠周临铄的手，单纯地说：“我想做。”
　　周临铄：“……”
　　“做什么？”

　　叶桁心想，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周临铄是故意的吧！
　　他以前就想和周临铄做了，但是周临铄说还不行。叶桁听他的，但是今晚他就是特别特别特别想和周临铄做，他觉得行。

　　“用手？”周临铄克制着自己不要被欲望和叶桁带偏了。

　　叶桁心想：才不是嘞！
　　他摇了摇头：“不是。”

　　“用嘴？”周临铄再问。

　　叶桁坚决反对：“不行！”
　　他和周临铄在一起之后，两个人对于互帮互助的事情不是没有过，但是叶桁怎么样都不肯让周临铄用嘴帮他，他觉得不可以让周临铄用嘴巴做这样的事情，他认为这是一种对心爱之人的亵渎，他做不到，对此表现得异常决绝。

　　叶桁另一只手扯扯他的衣服领口，小声地说：“我们不能那样吗？”

　　周临铄：“……”
　　叶桁继续嘟囔道：“我想和你那样。”

　　周临铄无奈地松开他的手腕，靠在他耳边提醒道：“叶桁，你不要后悔。”

　　叶桁觉得说动他了，隐隐兴奋，心跳加速道：“不会后悔。你怎么样摸我，亲我，”他拉着周临铄的手，说到后面两个字他贴近周临铄的耳朵，以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都可以。”

　　周临铄顺着叶桁的手动作，虎口恰好卡在某处捻了一下，叶桁吃痛地叫了一声。
　　一股汹涌的情绪从周临铄的胸腔里喷薄而出，他眸色深沉道：“那你欺骗我的事情，我要怎么惩罚你？”

　　叶桁身体始料未及猛地抖了一下，他不经意间将周临铄垂落在后颈的发丝攥在手心。

　　周临铄头微微向后仰，闷哼一声：“叶桁，不要拽头发。”

　　叶桁看着周临铄脖颈仰起好看的弧度，发红的脸颊露出一抹笑，然后慢慢松开了手心的头发。

　　紧张、害怕和期待的情绪交织在叶桁的心头，本能地感受到一丝危机感，他是不是自投罗网得有些不是时候了……
　　可惜叶桁已经没有机会控制和浇灭这场由他亲自撩拨起来的欲｜火。

　　这场灼热浩大的火，火光一直燃到天光亮起才被平息和替代，中间无论叶桁用多少清澈浑浊的水流，绞尽脑汁用什么样的方式都扑不灭。
　　他几乎快要融化和溺死在这场烈欲里了。
　　本人亲自挑起来的火，燃起来更加焦心。
　　……

　　叶桁半梦半醒，恍恍惚惚地察觉到身体正断断续续地磨蹭着被子，吓了一跳，身体缩成一团，瞬间惊醒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怪梦，身体烫得像个大火炉。

　　啊……怎么会梦到这个……

　　清心寡欲这么长时间，只是最近“望人止渴”了一段时间，人一走便开始烈欲焚身了吗？！这也太变态了！！！

　　叶桁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他怎么会梦到和周临铄的第一次，还十分不应该的有了反应。
　　他不禁感叹，亲身体验过还留下了深刻烙印的就是不一样，多年后夜间梦回居然仍像再次身临其境一样。

　　叶桁突然觉得身体的某些部位隐隐出现幻痛。

　　不出意外，那天叶桁坚持“自讨没觉”，彻夜被欲望和情爱折服到塌腰缩背，“前凸后翘”，饥渴难耐，最后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从天亮睡到天黑。

　　叶桁感受到有一只暖和的手在他的腰上一下一下地揉和按，很舒服，眼睛肿得酸酸胀胀的，他艰难地抬起眼皮，就看房间里只亮着一盏能够让叶桁看清周临铄的台灯。

　　对方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领口敞开着，露出来的脖颈斜侧方还印着几道被抓伤的痕迹，正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侧着身给他按摩，见到他醒来，周临铄躺下身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中断：“醒了，难受吗？”

　　叶桁想回答他，但是感觉他开口说话嗓子大概率发不出声音，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想喝水？”
　　叶桁点点头。

　　周临铄暂时把收回手来，将叶桁扶起来一些，拿起身后床头柜上的已经准备好的水杯，将杯沿送到他嘴边。
　　叶桁喝了几口，把嗓子的使用感找回来一些。

　　见他喝够了，周临铄将杯子放回原位，继续给他揉腰，目光温柔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桁见周临铄活动自如，他有点懊恼和不服气。
　　为什么他现在浑身酸痛，眼睛不舒服，嗓子也沙哑了，对方却行动自如，但是他睡前和睡醒都感觉到周临铄在给他按摩了，以及他其实非常喜欢昨天晚上和周临铄做的事情，瞬间就不生气了。不过，第一次就这么生猛和不节制，叶桁越想越脸红，还有点后怕。

　　叶桁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又只露出一双眼睛，只不过相比昨晚睡前，眼皮有些肿肿的，眼尾挂着一抹微微的红：“你昨晚不听我说话。我哭，你也不听。我抓你，你也不听。我咬你，你也不听！”他的音量不自觉地由弱变强。

　　周临铄愣了一下，把人弄生气了啊。他躺下来，和叶桁睡在同一个枕头上，继续给叶桁揉腰。
　　他从叶桁睡着前说腰疼便一直揉到了中午，睡了两三个小时，起来去洗漱后，在手机软件上采购了些菜让送上门，去厨房忙活了一会，完事后打了杯热水就回床上继续给叶桁按摩了。他以为叶桁下午会醒来的，没成想睡到了晚上。

　　周临铄用额头贴了下叶桁的额头，感受到热度后，垂头微皱了下眉，将遮着叶桁脸蛋的被子往下扯了扯，看见露出来的嘴唇都肿了。

　　“闷，不要盖那么上去。”周临铄温声说：“叶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额头有点烫。”

　　叶桁见他不回答自己，不想动手扯被子，就把身体往下缩了缩，让被子重新盖住自己半张脸：“这样舒服。”

　　见周临铄脸色不太好，叶桁蹭了蹭他的肩窝说：“没有不舒服，别担心。”

　　周临铄用手将他口鼻前的被子松了松，空开些呼吸的空间，说：“对不起，弄疼你了。”

　　叶桁心软了软，作势哼哼两声道：“那你下次要听我的。”
　　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夸下海口让人怎么做都可以的。

　　见他不回答自己，叶桁不知道周临铄在想什么，声音带点强势：“你快答应我。”
　　周临铄笑了笑，回答说：“好，答应你。”

　　不知道为什么，叶桁觉得腰上的手刚刚突然重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追究，肚子在被窝里响了起来。

　　“饿了？我煮了玉米山药瘦肉粥，起来吧，嗯？”周临铄将叶桁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会不舒服。”
　　叶桁在他怀里蹭了蹭，心满意足道：“嗯嗯，你给我穿衣服！”

　　周临铄从被窝里出来，穿上外套，去衣柜给叶桁拿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叶桁里面穿着换好干净的睡衣，把羽绒服直接套在外面就好了。

　　叶桁本来是要自己走的，要面子地坚持挪了几步后，十分坦然地爬到了周临铄的背上。
　　虽然这个姿势也有点疼，但是叶桁有些不好意思说，咬牙忍一忍就到楼下了。

　　叶桁坐在沙发上，周临铄去厨房给他盛粥：“碗有点烫，要不要我拿着喂你？”
　　叶桁轻轻摇了摇头，他可以自己吃的，他从周临铄手里接过碗和勺子，粥里面撒了些黑胡椒粉，很香，叶桁特别喜欢这个味道。

　　“你吃过了吗？”叶桁歪头问。
　　周临铄看着叶桁，回答说：“嗯，吃过了，你吃完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嗯嗯！”
　　叶桁心情愉悦地喝起粥来，里面的玉米很甜，山药被熬得软软的，瘦肉薄厚切得刚刚好，叶桁微微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

　　吃饱喝足之后好乖乖地接受诚信的拷问。

　　叶桁坐在周临铄大腿间，靠在他怀里，周临铄双臂环抱着叶桁，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腰：“说话。”
　　“为什么撒谎？”
　　明明一个人孤零零地过生日和过新年，为什么骗他有人陪？

　　叶桁十指交握，两个大拇指相互怼来怼去，无言以对，他确实是撒谎了。
　　但是他也不想让周临铄生气，解释道：“我爸爸已经去世了，妈妈在国外，所以我就一个人过年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周临铄怔了一下，看着叶桁低垂下去的脑袋，松开双臂，将叶桁转了个方向，两个人面对面。
　　周临铄能感受到叶桁情绪的低落，一时间后悔问这样的问题，可是他想多了解叶桁一些，每当涉及到家庭方面的问题，叶桁都避而不谈，死结纹丝不动地埋藏永远不可能变成活结，他觉得这样不行。

　　“嗯，我知道。”周临铄露出一个笑容，“你不是故意的，还有吗？”

　　“其实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年过生日，可是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我就一点都不想一个人了。”叶桁开始试着吐露心声，神情带着愧疚，“把你从家里叫过来，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自私，你应该在家和家人过年的，你现在回去吧。”

　　周临铄看着叶桁的眼睛，可是你的双眼明明透露着不舍啊。
　　“叶桁，你抬头。”

　　叶桁缓缓抬起头来，周临铄抬手捧着他的脸颊，神情认真：“叶桁，你也是我的家人。”

　　叶桁心颤了一下。

　　“所以，你不要这样想自己。以后我陪你过新年过生日，之后你每成长一岁的日子我都会在你身边。”

　　叶桁瞬间觉得空空的心脏被填得满满的，他迫不及待地和周临铄相拥在一起。

　　绚烂多彩的烟花绽放在墨黑单调的夜空中，距离最近的是爱人清晰有力的心跳声，不是远在天边声势浩大的焰火声。
　　……

　　叶桁的目光聚焦在贴在排球毛绒玩偶上的那张天蓝色的便利贴。

　　【希望今年我能够拥有看着你成长一岁的机会。】
　　是周临铄的字迹，清晰但不张扬，规整中透着柔和。
　　他离开那天留下的。

　　叶桁看着排球玩偶上的笑容，脸上也不自觉地跟着扬起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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