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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
封言赶进古庙的时候正巧看到有花绛鸢押着姜舟羽要出去,她衣裳上落了些粉尘,地上也有些许打斗痕迹。
有花绛鸢把姜舟羽从柱子上放下来的时候,因姜舟羽试图逃跑,两人又打了一架,姜舟羽还撒了些辣人眼睛的药粉,就是可惜没怎么打中。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看天黑了,你还没回来,我就赶来寻你了。”
“天黑了?时间过得好快,明明也没耽搁多久啊?”有花绛鸢有点疑惑,但想着应该是结界里的时间流速不同,遂,没放在心上,“他没带人,就一个人,他的那些人,你还要抓吗?”
“嗯。”
“我也是这样想,那就抓着他引蛇出洞吧!能把有花添也勾出来最好了。”有花绛鸢示意封言过来接手姜舟羽。
封言便接过了有花绛鸢捆住姜舟羽的藤蔓一处,有花绛鸢又一捻诀,手腕处生出的藤蔓延续被断开,姜舟羽身上的藤蔓化为麻绳。
“多谢你担心我,还来寻我。”她微微笑着,“我们走吧。”
“好。”
封言跟在有花绛鸢身后,快踏出门槛时,感受到一道视线,好像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立刻回过头去,什么也没瞧见,却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那个声音说,“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总之,一定帮忙完成小花神的心愿!让她早日达成所愿,不然这幻境要撑不住了!”
“绛鸢!”
“怎么了?”
“你有听到人说话吗?”
“没有啊,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三个吗?”
“可能是那个什么神仙吧……”姜舟羽冷不丁开口。
“神仙?”封言跨出门槛的时候问了一句。
“这庙里的神仙,我来的时候有见到他,不过见的只是个轮廓,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同你说什么了?也让你放下执念?”
封言没回答。
“不说就不说,小气鬼。”
“你的人呢?”
“不知道,赶紧把我压回去杀了吧。”
“你想死也没这么快。”
姜舟羽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
封言跟着有花绛鸢和李蕡,先把姜舟羽押进了雩镇的大牢,接着和有花绛鸢一同合力布下了一道结界,以防有人来将姜舟羽救走。李蕡则是安排了人手守株待兔。
回去后,有花绛鸢带了一盆只带有土的盆栽去了封言房间,依诺开始尝试种植出一株完整的龙鸢草。起初算是很顺利,龙鸢草从土里生了起来,可是在最后一刻又停滞住了,最终枯萎了下去。
“能种到这地步,算是很好的开始了,我再试一次!”有花绛鸢出言安慰道。
第二次依旧如此……
有花绛鸢看着封言再次失落的模样,有些不忍,她把那两株枯萎的九成龙鸢草从土里拔了出来:“抱歉,我会再努力试试的。可能是时间问题。”
“没事,意料之中的事。”
“三个月,三个月内一定会有大的进展。”
“嗯,麻烦你了。”
“你的烈蚀症最近不会再发作了吧?”
封言摇了摇头:“应当不会了,不然,我是得有多倒霉……”
听到“倒霉”二字,有花绛鸢扯了扯嘴角:“这段日子,咱俩是有够倒霉的。”
姜舟羽被捕的消息很快被放了出去,他的死士下属们很快如所料那样自投罗网。经过讨论,封氏和有花氏决定按照年龄分类这群死士,年过十五的交由封氏处置,年岁未满十五的、包括十五的,则交由有花氏处置。理由是他们觉着该给这群生来不被当作独立的、目前思想尚未定式的、还未做过太多恶事的孩子一次机会,而在这方面,有花氏的律法较为完善,就迁过去由有花氏处置,封氏律法较为严苛,用来以儆效尤。据于两氏存在着即将结为姻亲的关系,以及姜舟羽确实在两氏都犯了案,这个处置方式不算不合理,当然也是两个人传了灵信回去征求其他中枢官员意见的结果。
死士们按年龄分类被关押在雩镇大牢不同的牢间,等着两氏派来的人来各自接收,有专人看守、同时阻止他们中有人未经审判就自寻死路。姜舟羽则由封言和有花绛鸢亲自带走。
有花绛鸢此行目的就是为了捉到姜舟羽和有花添,如今还差一人未落网,她并未打算回去,而封言此行要做的事,差不多已经做完,有花绛鸢问他是否要走,或者等等她,再一起押送姜舟羽。封言的回答是,要留下来等她。
接下来的几日,雩镇和水镇全面戒严,两镇皆是全力以赴搜捕有花添和他的残余部下。终于,在第四日,许一墨那边抓到了一个嫌疑人。那个嫌疑人立刻就被转送到有花绛鸢和封言面前接受讯问,而当封言在审讯室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示意将此人松绑。
“这是……何意?”
有花绛鸢不解。
“他是卧底。”
封言话音一落,有花绛鸢就同意了松绑的命令,她挥了挥手,那人被松了绑,立刻朝封言行礼。
“家主!”
“你是故意被抓的,还是真的被抓了?”
那人拱手道:“学生是以向有花添表忠心讨将来赏赐为由,主动向有花添提出要留下断后,故意被捕。”
“齐晏呢?”
“他没有离开,会沿途为我们标注记号。”
有花绛鸢拉了拉封言的袖子:“你什么时候派了卧底去有花添那的?”
“他们在有花添那,我也是前几日才知晓,我原先是让他们假死历练的,谁知他们混到有花添那去了。就是我去古庙寻你那天,在路上碰到的。”
“假死?”
“这是松镇学堂失火所谓死去的三甲学子陈文,他同一甲齐晏一早就得了我的指示,正好陪姜舟羽演这一出失火假死戏。我原先是有其他任务交由他们的,不过他们办得快,我就叫他们自己去找事干,未曾想,竟有能耐混到有花添那里去。”
封言在松镇学堂失火前,就推测过姜舟羽可能会在松镇闹事,可能会对重要学子下手,遂,早些时候就传了松镇镇主来京,做了一些计划。
“那他们没死的话,柳堂长?”
“松镇会出事,是我尚能推演的,但学堂被恶意纵火这样具体的事,不是我能算到的,学堂能失火能被纵火,柳堂长逃不了失职的责任,齐晏和陈文配合唱这出失火大戏,是将计就计,不代表他们遇到的危险就小了。”
“我知道的,我是说柳堂长知不知道假死的事?”
那次有花绛鸢和封言一起去松镇调查姜舟羽的行踪,柳钰是有提早和他们串了气,一起引蛇出洞。最后他们一起捉了姜源等人,得到了一点信息,或许封言还顺手试探了姜本的忠诚度。总之,她想,若是柳钰也知道假死的事,那姜本有点被耍得团团转了。不过,她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同情的意思,只是单纯有些好奇。
“他不知道。”
有花绛鸢点了点头:“嗯。”
她话锋一转:“我们这次有了他俩的助力,抓到有花添,应当会快一点。只是有些仓促……”
她靠近封言耳边,放轻了声音:“这二人真的可信吗?”
“试试。”
封言对这两个孩子是有信任的,只是有花绛鸢说的并无错处,在这种大事上,还是得谨慎一些。
好在,这两人果然未负所托,只是结果实在是出乎意料。当众人发现有花添藏身之处,杀入屋内时,见到的却是有花添的尸体,他趴在地上,被翻过来后,发现他胸口插着柄刀,嘴角是溢出来的血。而他的旁边躺着一个女子,女子大概也死了,她的脖子上有深深浅浅的指痕,看样子生前被人狠狠掐过,她的心口处同样插着把刀。两人都死得极不甘心,怒目圆睁的……
“这是?”有花绛鸢看向扶着战斗中受伤的齐晏的刚走进来的陈文,“陈公子,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妘娘?!”齐晏见到那具女尸,突然大叫一声,推开陈文就扑了过去,“妘娘,妘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齐晏把那妘娘搂在怀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好像死的人是他的新娘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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