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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个歌手不去跑商演,天天跑公司打卡上班。
前往老板办公室的密码怎么才能得到?
有钱人生活的安全系数真是比普通人的高太多了,祝有余用手枕着脸靠在办公桌上紧盯着那扇黑色电梯门,思考问题的解法。
学电视剧里打击消防按钮造成围堵?
还是做朱逢和的秘密情人?
……
无数个方法一个正经的没想出来。
所谓厚黑学真是不用看就能入侵大脑,像是天生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多年学习的坚持程序倒显得有点幼稚、天真。
先进入社会的那批人会将原先那句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转换成走捷径的谬论。
向下的那条路会被铺满鲜花让人看不见后头的悬崖。
祝有余又没睡好,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她叹了口气,打算给自己做一个心灵spa。
“刷个正能量新闻集合先。”
心情从感动到眼皮重,在差一点能睡过去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有是上次那个挂掉的陌生号码,疑惑地接起,直到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姐姐!”是何华芝另外一个没有实名的电话号码,这大概是她听过最好听的闹铃。
担心周围的员工听到她们已经“勾搭”上,赶紧拿出耳机,蹲在办公桌下面。
“快,快!和朱逢和合作的那个人出现下公司楼下,你把摄像头装他衣服上,应该能拍到密码。”
“这我怎么装啊?”
“拿水泼他之类的。”事发突然,何华芝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看着手机通话的画面祝有余陷入沉默,好几秒才回神,“而且那人是谁啊?我不知道啊。”
“地上不脏吗?”
祝有余被声音吓的一抖,手机掉了。
同时,电话交流被挂断然后黑屏。
她才松了口气,顺着声音看去,站在面前的人是楚千景。
“哦,这里安静,好打电话。呵呵呵……”祝有余尴尬地捡回手机,干笑几声,“你来我们公司有什么事情吗?朱总今天好像还没来公司。”
“这我知道,他一会儿就会来,所以来和你说说话。”楚千景拉她起身。
“嘘!”祝有余拉着他去茶水间。
楚千景既然要去顶楼,祝有余就打算借他的力,反正结果是没有差。
北方城市的冬季,比暖气片更烫的温度在紧握的双手之间,在他深陷这种温度之前,被一杯突如其来的冰美式浇灭。
“哎呀!真的是!对不起!这样,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送去干洗店,我帮你去借一件外套。”祝有余有点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些小动作被人看在眼里,楚千景误以为是她故意接近他的小心机。
他有些磕巴,还没说出同意,大衣外套就已经被扒下来了。
“好看,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快去找朱总吧。”催促中,她还不忘说写好听的话迷惑目标对象。
人,是晕乎乎地上楼。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一秒钟走的像是有一分钟那般漫长。通过频繁看向墙壁上挂着的时钟走动的指针,祝有余试图来缓解东想西想的神经,人的大脑就像猫咪的尾巴,看似共同体却时常有种外置感。桌上的茶包从红棕色泡到无色再到无味,桌边的员工走到下班到无人。
各种失败的可能祝有余都想到了,焦虑还没弥漫全办公区时,才再次听到里面电梯的提示音。
楚千景一个人下来。
她先是小心的观察人的脸色,确定没有异常,才小跑着拉他去茶水间。
需要快速将衣服换回来,直到摸到摄像头,她才放下一直悬在心口的石头。“你们怎么聊这么久?是不是和姐姐有关?”为了不突兀奇怪还要找话题,另外确实关心自家偶像的未来。
“你就怎么喜欢何衔知?”
“这么说吧,从精神支柱到现在已经成为习惯,习惯是很难改的。”
祝有余在刚上初中那一阵子因为成绩差的压力得了肠胃病,身上散不去的异味和贫困的家庭被班级里的同学排挤,是班主任带的头,在那个年代,所有人都是更愿意相信老师的话。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的落汤鸡。
世界很大,她当然知道,但在那个年纪里的世界就是眼前的两点一线。
直到祝有余初一升初二的暑假,何华芝刚出道两年去永朝录一档综艺,歌手本人发传单召集粉丝来看她的小型演唱会。
“姐姐没有成功召集预想的观众量,但她还是在大雨滂沱的天气里依旧表演了她的出道曲。那种眼里亮晶晶的光芒,我现在还记得。”
那种光亮成了祝有余连接世界的开头。
“虽然不理解,但是确实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过来就是和老朱商量何衔知第五专的筹备。”
“真的啊!”
楚千景忍不住笑出声,“你一直呆在着,就是等我问有关何衔知的事吗?”
“呃……还有换衣服。”祝有余紧张地移开视线,生怕被发现真实的原因。
“衣服不着急换。那个……一会儿有时间的话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就当是迟到四年的道歉。”
楚千景说话时,眼神上移去看天花板,要不是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祝有余都要确认一下他话里的对象是不是自己。
“好啊。”祝有余说话之余瞥了电梯一眼,旁边的数字开始上升,“走吧,就现在。”她抓紧想要离开启风,不给他留一个气口。
餐厅位于二环的一始游广场。
这里来往的人家都是首批下海经商的子女,就连各个品牌店里的柜姐柜哥身上都散发着金钱的气味,每一家店都写着昂贵的低消。
在金京的三年,祝有余的活动场所大多在四环开外,就四环的物价也让她觉得吃不消。
楚千景是这边的会员,迎客的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全程他都没几句话,一旁的祝有余倒显得有点不自然被人这么服务。
晚餐的包间不好预定,但夜色最好的那间却为他们敞开。
食鲜季没有菜单,都是主厨按照时令果蔬做的套餐。如果有过敏源,只需要食客和服务人员说一句就行。
等到包间里只有两人,祝有余才放松,小声的问:“怎么来这么贵的地方?”
“和你吃饭可比这顿饭的价值贵多了。”楚千景毫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不知道是国外的教育让人说情话没有任何负担,只是听者有压力。
“哇塞,这里能看到广场的烟花秀诶!”祝有余不自然地看向窗外涌动的广场布置人员。
小举动让楚千景憋不住笑,便顺着她转移话题,“你还画画吗?”
“哎呦,只是小打小闹的兴趣而已,高三忙起来就不画了。”
“还想画吗?”
“当然想啦,以后吧。等退休报个老年大学。”祝有余期望着到那个时候总该有些闲钱吧?
“这次的实体专辑的封面你想画吗?”
祝有余第一反应是拒绝,几乎是一种本能。还在家里生活时,祝家二老也常常在口头培养她,实际上是希望祝有余亲口拒绝。
开口答复的间隙,服务员推门进来。
这里的工作人员接受过专业培训,对于食客的问题全都能解答,“这是楚先生点的八六年的红酒,已经醒好了,请慢用。”
“天哪,这酒和我一样大啊?不便宜吧。”祝有余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嗯……”
果然山猪吃不来细糠。
“先垫些吃的。”楚千景给她倒了杯热水,“肚子里有东西再喝酒会舒服点。”
“谢谢。诶?没有碳水吗?”她环视餐桌,没有找到想吃的食物。
“碳水吃了容易犯困,基本上我们是不会摄入过多,尤其是晚上,容易消化不良。”
楚千景说这些话时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态度,没有注意到她脸色僵硬。从吃穿用度的日常开销上就开始将人分成三六九等,要是从前的祝有余或许无感,甚至嗤之以鼻,但今日的她拿到了面对面对话的入场券,好像心态有些不同……
好在,有了食物也就有了话口,唠起家常很快就拉近两人的距离。
几杯红酒,后劲上头。
祝有余像只红烧虾,口条都不利索,“刚刚封面那件事,我想可以试试看,但还是希望能找个设计师,以防万一……”
没说完整句话就趴在桌上睡去。
窗外,烟花秀正开场。
落地的玻璃窗映出楚千景面无表情的脸,多年的商务局,他早已养成千杯不醉的肠胃。
餐桌上,祝有余的手机不停振动。
显示未知号码。
楚千景没搭理,自顾自的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进来接电话。”语气生硬,像是对下属布置任务。
不一会儿,包间的门吱呀打开。
进来的人是花现。
楚千景抱起昏睡中的祝有余,离开前丢下句,“交给你了。”
“是。”花现的脾气不同往日活跃,像是个仿生人。
她没有着急接电话而是等到振动再次出现,花现才接的电话,装着着急忙慌地语气说:“是失主吗?我在启风这边捡到这手机。”
对面一开口,她就听出对面是何华芝的声音。
挂了电话,花现就马不停蹄的发短信给朱逢和: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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