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留

　　逆天而行的事方画渊不建议再多一件，只可惜还没有与何封衍过完这辈子，那便将神心给他，抵消他的真心，还他往后余生安稳度过

　　三日后，何封衍苏醒，可是醒来想见的人不在身旁，他感受到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复原他的伤，让他第一时间想到方画渊，他的渊儿做了什么？

　　于是为了弄清楚这个事情，何封衍跌跌撞撞的下床去寻找方画渊

　　打开门，想找的那人正在门外

　　“你醒了”方画渊稍微疲惫的神态显现出来，但他还是强撑着露出笑容，可这样何封衍只有心疼。将方画渊搂在怀里，语气委屈的像孩子

　　“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我醒来没看见你差点以为你抛下我自己带曲星月离开，我害怕”这是何封衍第一次说害怕，他怕的不是方画渊是否抛下他，怕方画渊一个人此刻手无缚鸡之力万一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

　　“好了，我还在”方画渊安抚的轻轻拍拍何封衍后背，一滴眼泪在何封衍看不见的地方落下

　　也许，他真的要抛下何封衍

　　也许，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他该魂归天地

　　“阿衍，我可能要死了”方画渊没有意识到在他说完这话，何封衍将他抱的更紧“所以，你还记得答应我的话吗？”

　　记得，当然记得，他记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个承诺

　　“方画渊，你要干什么，我...”他说不出阻止的话，因为他说出来也改变不了，原本他就是方画渊来到这世间遇见的意外，他奢求的太多，也知道方画渊无法为他而改变一开始的决定

　　“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吗？”何封衍以为自己会质问，会崩溃，这一刻冷静的发问，何封衍自觉的清醒

　　方画渊趴在何封衍肩上

　　“你作为一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答应你，也许我不爱你吧！所以才瞒着你，让你痛苦”

　　“意外！方画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何封衍自嘲一声，将人压在房门上，用手遮住方画渊的眼睛，一个吻落下

　　泪水落在手上，一时分不清楚是谁的

　　这吻他们也不知道持续多久，直到分开何封衍也没去看方画渊的眼睛，将头埋入方画渊衣领

　　“方画渊，你真不会骗人，如果你不爱我，那你又为什么将你的东西留在我体内”

　　方画渊忍不住苦笑

　　“你知道啊！”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你想做的事我替你，即便是付出生命”何封衍语气哀求，可方画渊无法如此，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何封衍却还是失落

　　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进入房间，原来不管再多心理准备，从知道这一刻还是难以接受

　　方画渊抬起的手被拒之门外，心里被揪着疼

　　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曲星月缓慢走出来，曲星月失落的说:“渊哥哥，是因为我吗？因为我的存在你才要死”

　　方画渊摸摸曲星月的头，想安慰曲星月，但几年前的小团子已经长得不自己还高，五官俊美，眼神却无光，透着绝望

　　“星月，这世上本来就没有能陪你许久的人，能陪你的只有你自己，我好久前就给你说过”方画渊这话不仅是对曲星月说的，他知道何封衍也听的见他的话

　　抬眼望向天空一片云彩，不知当时候何时才能再见风景

　　这几日曲星月与何封衍瞒着方画渊准备一件大事，方画渊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也放任他们去

　　一直到今晚，方画渊采药回来，推开门是一副红绸挂上，曲星月端着一件红衣婚服的景象

　　“这是...”方画渊意外的开口，他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心中升起一丝丝紧张

　　何封衍伸出手，方画渊颤抖的放上去，双手交叠紧握，方画渊无声的给出回答

　　红烛燃烧，何封衍的爱意无处躲藏，曲星月自觉的退出去，将一切留给他们

　　三更之久，方画渊起身饮水，何封衍还在熟睡，方画渊坐在床头用手描摹他的轮廓，想将这人的样子全部□□里，保存在记忆深处

　　心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曲星月！他出事了

　　深入林中的曲星月想找到安神药的药草的原料，没想到遇见湘观泽，这个灭药谷的人

　　当方画渊赶到曲星月已经被困法阵中，身上的灵力不断流失

　　“渊哥哥快走”

　　但方画渊不可能离开，他与那些人开始了一场恶战

　　苏醒的何封衍没有见到身边的人，赶忙出去寻找，可好不容易找到，却发现眼前这一幕

　　方画渊浑身是血，原本红色的婚服在血的浸染下变得更加艳丽，他站的远没有听清方画渊对曲星月说的话，但是下一秒曲星月的剑刺入方画渊心脏

　　“不要！”何封衍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跑到方画渊身边，推开曲星月，而曲星月如同失魂一般怔愣的望着何封衍怀中的人，一言不发的离开

　　“阿衍，你不要去恨他，是我自愿”方画渊虚弱的发出最后的声音“他这一生其实也很苦，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

　　“方画渊，你不要出事啊，只要你活着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何封衍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他突然想起百解丹

　　“对的，还有百解丹，你会没事的”何封衍去摸索他身上的丹药“药呢！你放哪里了”

　　“几天前喂给了你”

　　“曲星月身上有，我去找他”何封衍想起身却被拦住

　　“不必了，丹药在将才已经用了”方画渊将手放在他的脸庞，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阿衍，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世间有忘川湖，我知道暗语阁也成记载过，如果有一天曲星月坚持不下去，求你带他去喝忘川湖水”也许这句话不只是为曲星月而讲，更是为何封衍讲

　　“不要...不要”何封衍整个人已经快崩溃，可惜怀中的人渐渐没了声息，连驱体也变得透明

　　“啊——”

　　记忆回炉，黑袍人手中的铃铛彻底断裂

　　“方画渊...”何封衍整个人的状态如同梦魇一般，手上的剑挥洒梦境各处，升起的无数波动将鬼打墙的画卷撕裂

　　“你不阻止吗？你惹的祸”白发老人蹒跚踱步，就在黑袍人的旁边

　　“有人会阻止他”那高傲的语气根本没将白发老人的话放心上

　　“哟，也对，毕竟他们要出来总得死一人，至于让谁死，我看到了他的结局呀”老人撵着胡须，开怀大笑

　　“那人呢！”

　　“被困梦魇呢，让他提前适应一下他自己未来的记忆”

　　“渊哥哥”曲星月最后一眼看到方画渊，后边的剑已经刺穿他的腹部，那些人既然目标已经达成想要的结果头也不回的离开

　　“星月！”方画渊来不及顾自己身上的伤，赶紧查看曲星月的伤势如何？

　　“真的没办法了...”

　　这时候的云锦书顺势跳出来

　　——“你是想换命吗？”

　　方画渊没有理睬“云锦书，倘若他是你们的主人，那他能控制你们吗？”

　　——“现在的他不能，因为容器载体已经打开，它不再是平衡世间的存在，而是颠覆世间的存在”

　　“那我就找一个可以控制你的”

　　方画渊以心头血化阵

　　“命运相换，空间相转”

　　——“你想打开时空，让另一个世界的曲星月来到这个世界，但你得知道从你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我知道，但我已经没有选择”

　　他这样做的目的从来不是为自己，他知道自己从一开始是因为什么而来，关闭容器载体，也为关闭云锦书的审判

　　——“我看到命运”

　　方画渊以百解丹为媒介，为曲星月重塑身体

　　——“一旦重塑肉身，这世上无人能在使用云锦书”

　　“他会来，也会使用，他能救自己”方画渊讲这话给他们听，也是讲给他听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辈子曲星月都不要再开启云锦书

　　可惜后面方画渊不曾想到自己的心血却被天道利用，扭改以至于到后面的局

　　——“你只有让曲星月亲手杀死你，才能回到云锦书门”

　　“我知道”方画渊扯出一抹苦笑，让曲星月亲手杀死自己他的哥哥，这分明是折磨，可别无他法，也只有曲星月亲手了解他，他身上的那些气运才会流转到曲星月身上

　　这是他早就预定好的结局

　　可他也没有想到何封衍会来

　　也是以这件为前提，曲星月与何封衍分道扬镳

　　第一年，曲星月杀了暗语阁一半人，从此曲入尘入世

　　第二年，曲入尘坐上暗语阁阁主位子，四处收集灵脉

　　第三年，曲入尘布下天罗地网，将天道重伤

　　第四年...

　　第五年...

　　每一年他杀的人都增一倍，世人传言他早已入魔
　　只到第六年，何封衍与曲入尘从此反目为仇

　　我不要...不要看这些记忆，他的手上浮现出一把匕首，他向前刺去，刺入一个人的胸膛

　　那人握住曲星月的手，缓慢将刀拔出来，连同神智不清醒的曲星月一起搂在怀里

　　“是我...星月”曲入尘忍着疼痛开口

　　“不是我，我不要”曲星月害怕的将头深入曲星月脖颈

　　“不是你，我知道，那是我”在曲入尘的安抚下曲星月渐渐思绪回笼，沾泪的眼睛闭着，不愿意醒来，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

　　等曲星月渐渐恢复平静，曲入尘才放开他

　　“先去找何封衍”

　　两人并排行走，谁都不曾开口说话，曲星月知道将才看见不是梦魇，而是真实的

　　刀光剑影袭来，曲星月还来不及躲避已经被曲入尘拉入身后，何封衍的剑刺入曲入尘的腹部，这人已经神志不清

　　“曲入尘！”曲星月慌乱的扶住曲入尘，曲入尘没有管这些疼痛，抬起手握住剑一阵灵气汹涌放出，何封衍被振在地上，曲入尘趁机等住他的神识

　　“将百解丹喂给他”

　　百解丹入体，何封衍神情恍惚一瞬，别过脸小声道谢，曲星月扶住曲入尘坐下开始为他治疗伤口

　　“你怎么会中招”曲星月严肃的问

　　“我遇到了一个黑袍人，还有...一个老头”

　　“是不是身上带有铜币挂件”曲星月惊悚的抬头，对上何封衍肯定的眼神

　　曲入尘适当的开口:“他对你做什么了，让你神识尽失”此时曲入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看了我的回忆”何封衍说的风轻云淡，好像与他无关。如果不是看见衣袖下紧握的手指，曲星月差点被他这幅样子骗了。所以...他也看到那些回忆

　　想起那些回忆，曲星月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何封衍与曲入尘彻底决裂除去方画渊的死，但其中曲星月在回忆中还看到一个原因，这个原因来自于一封天道的留言信，天道告诉何封衍有关于方画渊的事

　　“他是云锦书的门，一旦云锦书打开他也就自由了，只要你将云锦书夺过来，我便帮你打开”这是留言信上的内容

　　可是何封衍对天道没有一丁点儿信任，毕竟这个东西心思深如渊

　　“我要是得到了云锦书，那我为什么不能自己打开？下次骗人，别来骗我”何封衍不屑的转头，将那一封留言信撕的粉碎

　　但是这个内容他却记住，无数午夜梦中那人的脸逐渐模糊，醒来后又是一阵失落

　　能不能再见他最后一面，何封衍隐忍的咽下哭声，心中这个声音却一直在徘徊

　　我只想见他最后一面

　　只有一面是好的

　　我想他了，想见他

　　直到后面他开始寻找云锦书，他最开始怀疑云锦书在曲入尘身上，可惜云锦书并不在他身上，下落不知所踪

　　而曲入尘是为将云锦毁去，何封衍是为将它打开，两人因为观点不同而争论不已，到最后竟出手

　　“我说过云锦书不能打开”

　　“凭什么？方画渊已经为你死一次，我不想看到永远被困在那里”

　　何封衍虽然从小习武，可比起曲入尘逆天道而行的修行却逊色许多自然打不过他，曲入尘并没有要他命，而是将他丢出去，从此两个人各自为敌

　　所以如今他们平和坐在这也挺让人意外，曲星月心想

　　坐在一边的曲入尘略有所思

　　“我觉得很奇怪...”

　　“当然。他们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甚至不逊于天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天道所创造出来的，我现在有一个猜想”

　　有点跟不上两人思维的曲星月尴尬的叹气，只好听他们说

　　“我怀疑我们进的是云锦书，天道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我们全部困在当中，还有我们刚才遇见的可能是十二星枢之一”何封衍简要分析当前的猜想，而这些猜想也与曲入尘的相吻合

　　“可是云锦书还在我手上，我们怎么可能...”曲星月吃惊的将云锦书拿出来“你们看...云锦书确实还在我手上，并没有丢失，可是...”

　　“只能说明，云锦书可能不止一个，就像你跟我一样”

　　耳旁突然有一阵风吹过，是一种熟悉的药草香，这种感觉萦绕在何封衍识海，熟悉的声音一直让他过来，他像是不受控制的起身，想去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

　　“白渊鸟，去带路”

　　两个人看到何封衍如此慌张的神态，跟在他的后面，丝毫没发现整个画卷有波动，也没有感觉到后面跟着的人

　　“将人引开，你左边那个我中间那个，最右边那个人嘛！虽然作为十二星枢的主人，我们得听命于他，但是他还并没有苏醒啊！也不知道一会儿看着他在意人消失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

　　“走”

　　穿过几个岔路口，他们来到一座神塔面前，神塔金碧辉煌，周围洒满金光，曲入尘感知到那是灵气

　　“这是浮华寺？”曲星月发出疑问

　　“对”

　　这才是真正的浮华寺，至于那个被曲入尘毁灭的不过是个赝品

　　“难怪承载气运的浮华寺被毁这个世界却没有坍塌，因为早在一开始，天道并将真正的浮华寺藏在这里”曲星月失神的望着这座塔，这座塔的秘密有很多

　　“他在这里”曲入尘平静的向何封衍说出这句话

　　“渊儿...”何封衍声音颤抖，像是一句无声的默念，曲星月听清楚他口中的话

　　渊儿？
　　渊
　　方画渊！

　　猛的转头看向他们两个，眼神充满疑惑

　　“最好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其实很简单，浮华寺是平衡气运的媒介，而作为容器载体的我，浮华寺更像是一道锁住容器载体的门，然而你我都知道，云锦书的存在破坏世界的平衡，尤其是十二星枢，而云锦书的门是方画渊，同时我们也得知云锦书的主人是曲星月，也就是目前的你，所以这么推理，其实云锦书的门也许就是浮华寺”

　　听的一愣一愣的曲星月感觉脑袋有点转不过来，逐字逐句消化这些信息

　　曲入尘眼神一暗，推开两人拔出剑指向后面

　　“来者不善呢”

　　一场战争就这么被拉开，曲入尘被黑袍人引开，曲星月与何封衍共战老人

　　可惜这两个人的武力值加起来明显打不过这个老人，老人背着手，缓步向倒地的他们走来

　　“还记得我刚才给你算的一卦吗？”这话是对曲星月说的“知道为什么非要一个人死了你们才能出去吗？因为你们入了云锦书门内”

　　曲星月眼神死死的盯住老人“与这有何关系？”

　　“关系就是...”眼神不断在何封衍身上打量“只有打开门才能出去，但一旦打开门这扇门便就不复存在”

　　两人意识到老人这句话中的意义

　　若是打开门方画渊便真真正正的消失在世上

　　“但是...我得先把这位小友给杀了”老人用手指指着何封衍

　　“方画渊啊！他真是让我没想到，我们原以为他只将神心给了你，却没想到是将神格给你，在我们的监视下，他居然能瞒过我们十二个人”

　　老人说着，尖刀利刃穿风而过，想要直接将两人射穿

　　浮华寺周围的金光波动，化作丝线看似柔软，实则锋利，这些丝线将攻击全拦下来，然后将老人绑住

　　“方画渊，即便我不杀他又怎么样？他若是不死那两个人也出不去，出云锦书的方法就是打开门，这是天道给你选的死路，没办法逃脱”

　　“剩下的人都在沉睡，你也回去吧！”一道空灵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最终落入何封衍耳中，不过身上的伤有多重，四处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

　　“好久不见了”思念依旧的人就在身后，何封衍却不敢回头

　　“渊哥哥”

　　方画渊温柔的点头“星月，抱歉啊！将你带入未来”

　　“渊哥哥，我希望你能给我讲讲这件事”

　　身前的人依旧没有回头，方画渊也不着急

　　“星月你知道为什么云锦书之前告诉你，你与他只能活一个，容器载体是不平衡的，云锦书一样，但他们却有联系，在天道吞噬这个世界的气运后，这个世界就不稳定，所有的因果最终降落在天道身上，这就是为什么要争夺云锦书，因为云锦书的关键从来不在十二星枢身上，而是当他们同时使用能力能够扭转时空，于是天道想取一段时空中的气运，将它移到现在”

　　“那我的存在是为了什么？”曲星月声音有些崩溃

　　“是容器载体，也是你一直在寻找的灵脉，浮华寺之所以可以说是气运媒介，它压制住多余的气运，而天道利用这一点，用浮华寺强行剥离容器载体的灵力，用你的能力来维持运行，但前提是载体并没有被打开，所有灵力没有逆流，但是...”

　　后面的话方画渊没有说下去，但曲星月说了

　　“但是身为容器载体的曲入尘，已经有一部分灵力逆流进他的身体，一个不稳定的存在终将被十二星枢审判”

　　“十二星枢审判一切不合理，可他们的存在本身超脱世俗，就是不合理的存在，所以才有我”

　　方画渊抬脚走向前边那个人，从后边环抱住他，他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像落日晚霞的余晖，金耀的光炸开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方画渊这声道歉声音十分轻，何封衍却觉得沉重至极，他知道后边的人正在消散，他也不敢转身

　　“渊哥哥！”曲星月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星月，你知道吗？云锦书打开后，我会随云锦书一起消失，你是云锦书的主人，只有你能决定命运。浮华寺中的神格我本来想等你能够彻底掌握云锦书 的时候，再给你，如今我死浮华寺也塌，神格归位，曲星月会活下去的”

　　锋利的匕首出现在何封衍手上，他拿着匕首刺进自己的胸口

　　“阿衍”

　　鲜血滑落，比眼泪更先落地

　　“方画渊！我不要你的神格，我不要长命百岁，我就想让我们两个好好的，安心的活着”

　　“但凡有来世，一定相陪”方画渊的声音渐渐消失，何封衍身上的生命也迅速流逝，曲星月跌跌撞撞的过去，他想拿出丹药止血，想拿百解丹救他，可他却发现百解丹没有了

　　“何封衍，我们还能出去的，你为什么...”

　　“曲星月，想出去就必须毁门，方画渊是云锦书的门，可你还记得刚才那人说什么？”

　　他才是拥有方画渊神格的人，只有他死，这个门才会开

　　“不是的，浮华寺塌陷，这个门已经被打开了”

　　“咳咳，曲星月想跟你说件事”何封衍闭着眼，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世间有忘川湖，饮忘川湖水者可忘记一生痛苦，我不曾对渊儿食言过什么，可是这一件事我当时并没有给曲入尘说”

　　曲星月当然知道原因，方画渊死去的那一刻，何封衍就恨曲星月啊，只不过他不说而已

　　“这是我唯一隐瞒过的事，也是我最后悔的，看着曲星月带着仇恨活下去成了曲入尘，看着他一步步将自己变得狠厉，后来我其实想过，如果当时我将忘川湖的位置告诉他，带他去忘川湖水，是不是他就不必这么痛苦的活下去”

　　听着这些往事的曲星月摇头，他不认同，他想让面前这个人别说了

　　“世上本来没有曲入尘，是我的原因才害了那么多人”

　　“可是他不会喝的，所有人因他而死，他不敢忘记这些啊！”曲星月连声音都在颤抖，心中有一块石头怎么也落不下去“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啊，你知道他不会喝，可你还是将这些错拦在你身上，你杀他也并不是为了帮方画渊报仇...”否则早在那林中就已经死了

　　“渊儿与我有过约定，让我保护好曲星月，可我却没有履行，我看着他走过腥风血雨的路，看着他杀一个又一个的人，所以你说的对，我杀他只是为了给自己赎罪，因为从他成为曲入尘那一刻，他就不是我需要保护的人”

　　这么久以来，何封衍好像一直在保护自己，曲星月后知后觉

　　“其实你不要哭，用我的命换你们出去，其实也挺好的”

　　曲星月看他死去的眼神是当年看方画渊死去的眼神一样，两个影子重叠，两个身影也相似

　　被单独引开的曲入尘独自对战黑袍人，可惜实力不是一个档次，很快落下风

　　一柄利刃差点划破喉咙，但黑袍人却及时收手

　　“你是被审判的人，我没有资格杀死你，但是快了，只要你死十二星枢从此便获得自由”

　　话毕，转身离开

　　曲入尘返回去寻找他们两人，可惜看到的是曲星月抱着何封衍的尸体哭的痛不欲生

　　他死了，为什么？

　　但这些问题还没来得及想画卷出现严重波动，曲入尘知道门已经打开，上前拉住曲星月离开整个铃铛

　　曲入尘紧抱着怀中的人，冲破束缚来到地面，曲入尘将人轻轻放下，曲星月却搂住他的脖子不放

　　“曲入尘我真的好伤心，为什么会是这样？”

　　安慰一番后，才前往顶山祭台

　　刚踏入台阶曲入尘急忙捂住胸口

　　果然，曲星月没有猜错，这个地方不知为何，能够压制曲入尘，但是却对他没有什么作用

　　“台阶很长，我们可以慢点走，你身体要紧”曲星月关心道

　　两人并肩走着，曲星月其实憋了很多话想问，但最后都没开口。曲入尘在一旁看着他如此纠结的神情，失笑一声摇头道:“想问什么？问吧”

　　“当时何封衍说他隐瞒的事你其实知道的，对不对？”

　　“对的，他其实不算隐瞒，因为我一直都知道忘川湖的存在，也去过一次”

　　这些话轻飘飘的说出来，曲星月心中却受不了，他很想问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饮着忘川湖水，为什么要带着仇恨生活半生？

　　“星月，渊哥哥的死是回到他原本的地方，但是药谷的人不是，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死，我放不下这些仇恨，因为我要是放下，那我受过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对啊，暗语阁中也曾记载过忘川湖，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怎么可能是无法忘记，分明是不想忘记

　　顶山祭台上，有人早已等待许久

　　湘观泽已经在他们上山后就命人将山全部包围，如今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曲入尘，你夺我暗语阁，毁我半生心血，马上就会到你的死期”

　　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的开场白，曲星月只觉得尴尬的要命

　　四周法阵金光起，幻化出一条条金色的绳子，灵活的游动将两人绑住，不断吸取他们身上的灵力，曲星月发现这法阵的符号似曾相识

　　这不是跟传送半洲时云锦书画出来的法阵符号一样吗？

　　曲星月突然想到破解方法

　　原本一旁的湘观泽正悠哉悠哉的观看，突然法阵破裂，金色灵力成为曲入尘武器的一部分，全部向一个人涌去

　　而曲星月衣服上染满鲜血，这便是他的方法，以血解咒，云锦书的法阵既然是属于云锦书的，那换个思维来想，也就属于他的，他曾经用鲜血缓解曲入尘身体灵力的翻涌，也许也能用鲜血来解法阵

　　“既然法阵破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你该死了”曲入尘活动了一下手腕筋骨

　　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突然阴沉下来，蒙上了一层雾叫人看不真

　　糟了

　　在看到如此的变化后，曲星月才意识到他们被骗了，这个法阵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他们的，是为取血

　　曲星月身体的那本云锦书不安分的躁动，胡乱的飞窜，书页翻动的很快，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一条条的被放大

　　最终向那天边涌去，金色云彩破开阴沉的天，十二个神态各异的人站在天上

　　“审判开始了”

　　曲星月不敢相信

　　那结果是什么呢？身形俱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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